王五贵当然一眼就看穿齐文钰的目的;自然不会乖乖就范;便找了借口推脱;说已有数十位名响天下的大夫为王霸诊治过;都是无果;所以请王不必费心;也免了浪费宫中的金贵药材。
齐文钰当然有下策;只不过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他说:若有萧氏神医之子;岂会无治?
此言一出;不止王五贵;便是满朝文武都惊住了。
世人皆知;神医萧非子因着寒玉的原故被天门杀害;独留一子萧亦;但他在利城向寒玉寻仇未果之后便失去行踪;且不说能否找得到他;就算找到了;那从不畏惧权势;从不医官权皇室之人的萧氏后人会听从齐王之命吗?更别说这人是他仇人之夫!
朝中自是有人提此疑问;随后他道:萧神医之子;孤定当寻来!
之后再无人有异议;因众人皆知;齐文钰之语乃实实在在的“金口玉言”;但凡他说过的话;无一例外没有做到。
众人信;她当然也信;所以由此而来便又有了新的疑虑………就算萧亦迫于皇权压力而施救;但将他置于宫中;岂不是等同于置她于危险之地?
寒玉能想到这儿;那些人岂能想不到?他们的王;不仅将自己的私用御医谴之为下臣之子医治;还要冒着置所爱之人于危险境地的风险为其寻来神医之子;此举已不是单单一句“黄思浩荡”可以形容了。
如此之举;于平常之人也许能称之为仁心义举;可他是一国之君;自古以来;能有几个帝王能为下臣做如此大舍、如此大义、如此屈尊之事。
第七十七章 不能为对手()
如此之举;于平常之人也许顶多称之仁心义举;可他是一国之君;自古以来;能有几个帝王能为下臣做如此大舍;如此大义;如此屈尊之事。
所以;该闭口的闭口、该沉默的沉默、该感动的感动、该山呼万岁的山呼万岁;齐文钰不仅轻松的解决了被逼迫的难题;还以此更收臣心、获美誉、传美名、扬君德。
真真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啊!不过;还是有两个人未被他制造的“假像”所蒙蔽;王五贵自是不说;另一个便是她寒玉!
旁人只明白了他话之表面;而寒玉确听到了他“ 话中之话”。
狡猾如他;怎会真的如他们所愿………他并未承当萧神医一定会医治好王霸。
狡黠如他;怎么会不讨回爱妻受辱之仇………王霸在宫中;便是在他手中;他想怎么折腾他王家便可以怎么折腾。
聪明如他;怎会让她真的陷入危险之中………他说能将萧亦找回来;便能在不久之后的王宫看到他的身影;不过;那身影是死是活便不得而知了。
刚想到这些之时;寒玉先是被他的手段而折服;但随后又涌上一丝不安与惧怕……她对他的了解太少!
虽知道他心机深沉狡黠;却不想如此的深不可测;虽知道他平日表面随和宽厚;却不想如此记仇记怨;虽知道他处事颇有手段;有时还有些狠辣;却不想狠厉到如此地步………
为了平息他心头之怨;找回她被囚给他带来君威之辱;当然也为了她的安全;他不惜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更何况那人是萧亦;一代名医之子!
这样一个人;做为她的夫君;也许可以用智慧把她守护的很好;做为一个君王;也许可以用手段将他的江山打理的很好;但若是做为对手;便是很难对付的角色。
怪不得齐国可以这么繁荣昌盛;可以这么长时间都稳做“一哥”位置;他老爹齐天瑞为他打天下功不可没;但都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齐文钰能将齐国守得比他老爹那时还要繁盛;自是有能力不凡。
难怪楚国和陈国只能伦为齐国的臣国;不能怨楚王和陈王没能力;只是他们生不逢时;遇到了一个厉害的角色;一个强劲的对手。
寒玉经此事之后果断得出一个结论:这样的人;可以为夫;可以为君;但不能为对手!
但世事难料;人生如戏;谁会想到若干年之后;这个曾经爱她如此之人;即将成为她丈夫之人;会成为她的对手;站在与她对立之面;与她遥遥相望。
两人间那道永远无法逾越的坎;隔断了曾经相儒的岁月;隔断了曾经相爱的回忆;就像隔着阡陌红尘;隔着沧海桑田;太过遥远;因……那是生与死的对立;生与死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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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想他了()
两人间那道永远无法逾越的坎;隔断了曾经相儒的岁月;隔断了曾经相爱的回忆;就像隔着阡陌红尘;隔着沧海桑田;太过遥远;因……那是生与死的对立;生与死的距离……
但现在;她还是爱他的;至少在她看来。
现在;他也确实是爱她的;正如他为她所做的这些事情;一点一滴;一桩一件;皆是他的情意。
“呵呵!”想到他为她做的这三件事;特别是对王五贵之事的处理;寒玉不禁轻笑出声。
“殿下为何发笑?”柳儿此时正蹲在寒玉身前轻轻地给她捶腿;忽听她的笑声;仰头看向寒玉;一双灵动的大眼闪着明亮的光泽;“这么多天了;难得见您这么开心呢!”
“哦?”寒玉轻扬眉;“我有不开心吗?”
“再明显不过了。”柳儿打趣道;“除了和念儿在一起的时候您会笑;其它大部分时间都没笑过呢。”
“念儿……”寒玉听她提起念月;开口问道:“她这会儿在哪儿呢?”
“和温公子在莲池采莲池玩呢。”
“哦!”寒玉应了句;随后起身;整整衣衫;“我去看看她;你不必跟来!”
“殿下……”
柳儿刚开口便被寒玉摆手止住;“你去尚衣宫把吉服给我拿来;我想试下。”这柳儿;奉齐文钰之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跟着她;若不是派个事儿给她;还真不好打发。
柳儿听后略迟疑了一下便领命退了下去。
寒玉叹了口气后提步向外走去;她想见他了………温默尘。
自从上次在宫外客栈他离去之后;再见他时便是几天前;他突然回宫;出现在她面前。
未等她开口询问;他便主动跟她说起那日失踪之事。
原是他在客栈遇到了几个故人;被那几个故人强行将他拉去叙旧聊天;再回来之时;客栈已打样关门;不得已他第二日又去了客栈;却见客栈大门上帖着封条;听闻被官府查封了。
此后他便在王城查探他的消息;直至数日后;在城中召示之上看到了她大婚的消息;才知她已返宫;这便回来了。
寒玉对他的话并未太过细想;只要他安全回来便好;这么多天的提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不知何时起;他在她心中渐渐有了一席之地;占据了她心中某个角落。
他给她的感觉很温暖、很安心;有他身上;有着让她熟悉又眷恋的感觉;是一种亲人的感情;一种家人的温暖。
所以;她会把他放在心上;会为他关心、为她担心;也会被他牵绊。会几日不见便会想念;那种淡淡的、暖暖的、如春日阳光般的感觉。
寒玉想着走着;不多时便到了采莲池;却只见到与宫人一起玩耍的念月;并未见温默尘的身影;问了宫人;才知他有事离开了;像是回了他的居所。
寒玉便陪念儿玩了一会儿;之后向温默尘的住处而去。
离他所居之处“云竹轩”还有一小段距离之时;突见一女子的身影自他院中闪出;还未看清;那人便失去影踪
寒玉心中一惊;那身影……
第七十九章 有话同她讲()
寒玉心中一惊;那身影……
纤小灵活;身轻步健;一看便知是个有有武艺之人;而且这人的背影好生眼孰!
会是谁呢?皇宫之中;断不会有身怀武艺的女子;那便极有可能是宫外之人;可是宫外之人又怎么能出入于把守严密的王宫禁地呢。
“殿下!”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寒玉的思绪;抬头;一袭艾青衣衫的温美男子印入眼帘;不觉间她已走入云竹轩院内。
“默尘!”寒玉看着刚走出门口的男子;展颜一笑。
“殿下;您怎么来了?”温默尘神情有些僵硬;似乎对寒玉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
“来看看你啊!”寒玉笑答着;走到他跟前;调皮的冲他眨眨眼;“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温默尘闻言眉间极快地闪过一丝慌乱;稍纵即逝。
“殿下……”他轻轻开口;话音平静;“殿下来看默尘;实乃默尘之幸;本该请殿下进屋相谈;只是默尘这会儿刚给念儿拿了蜂梨糕准备送过去;不如……殿下与我一起去吧!”说着展手;掌心是一个用荷叶包着的东西;温默尘另一只手轻轻打开荷叶;露出里面两块莹白色的糕点。
“她要吃这个?我怎么没听她……”寒玉刚开口;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眼光一闪;话音便转;“好;一起去吧!”
说完便转身向院外走去;在她转过身的那刻;温默尘那略显紧张僵硬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云竹轩”;向采莲池而去;寒玉在前走着;温默尘于她身后三步外跟着;寒玉不语;他也不言;两人便这么沉默地缓缓而行。
秋季的的夕阳;散发着淡金的光芒;照在寒玉身上;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风过;微凉;那单薄的身影便有些萧瑟起来。
温默尘在她身后跟着;眼睛一直在她的身上;从未离开;即便望见的只是她的背影;只是一身素白未有一丝别样色彩的衣衫;即便只是她未用任何珠钗装饰的三千瀑发;及腰的披着;但那也是人间极美的画面………淡光轻拢;她的背影朦朦胧胧;好似幻境中的人儿;不染阡尘。
便是那花红柳绿也难盖她如素雅清洁的美好。路旁花圃中的月季比她;太过浓烈而少了一份清仙;脚边的秋海棠于她;太过艳美而少了一份清素;而那朵朵碗大的玉茗;又太过婉丽娇美;少了一分清新。
所有的姹紫嫣红在她身边都黯然失色;所有的颜色在仿佛都在一瞬间被风沙蒙上了厚厚的尘埃。
“殿下……”突然地开口;只因心中瞬间升起的一个念头;眼前那副绝美的画面让他心中一动的念头。
寒玉止步;回望于他。“何事?”
温默尘快步上前;在她身前站定;望着她;目中波光流转;“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讲。”
第八十章 观月湖()
“恩?”寒玉盯着他闪烁不定的眼睛问道。
“我……”温默尘刚想开口;突然听到脚步之声;抬头望去;见前方有一队王宫守卫正往这边行来;便止住了话。
寒玉也听到了那远远而来的脚步声;正想回头;突觉腰间一紧;然后身体一轻;整个人已腾空而起。
“借一步说话!”耳边呼啸的风声中传来他清晰的声音;他紧揽着他;与她……近在咫尺。
寒玉低了下头;见脚下的殿宇楼阁极快的后退着;一时头晕了一下;心跳了几下。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徒手“飞翔”;但都是短距离、短时间的;还没来得及感觉到害怕脚就沾地儿了;可这回……
这人的轻功怎么能这么好?他自腾起之时;便再未落脚借力;况且还是在多带一个人的情况之下。
这等轻功;世间少有;怕是宋伶也未必能比;若非要计较的话;兴许是只有花如月与绝心有这等身手了;可这人;如此高深的功力;怎么江湖之上从未听说呢?
寒玉正想着;脚下一稳;人已落地;还未看向周围;突觉凉风拂面;风中夹着淡淡湖水的清新;寒玉扭头看去;入眼一片波光。
一眼望不到边的湖面;在斜斜夕阳照射之下荡着淡黄的粼粼水纹;一圈圈的向远方荡漾开去;点点金黄如细砂、如碎金;闪烁着耀目的星芒。
在星点金芒的包围之中;是他二人所处之地………观月台
观月台;一座孤塔建筑耸立于宽大的湖面中心;拔湖而起;孑然而独立。
寒玉与温默尘此时便落脚于此……数丈高的孤塔顶端。
观月塔塔顶有六角飞檐;自塔尖倾斜而下;伸出塔外;檐端各垂一串铜制风铃;风过;清脆的铃声叮叮作响。
而寒玉与他二人此刻就立在其中一个飞檐之上
寒玉看清了身处之地;咽了咽唾沫;脚下所立之处是飞檐未端尖角;也就只有半只脚掌的宽度;而下面便是数丈之远的湖面;这如果掉下去;还不被湖面给拍死
她小心脏跳了几跳;眼看向温默尘;问道“有何话要在这么……”她想尽可能的让出口的话语平静些;但还是难掩轻微的颤音;“这种地方说呢?”
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不知她的话中之意;他道:“此地甚为幽静。”只是说话之时;揽她腰上的手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些。
自腰间传来的感觉让她心头一稳;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寒玉点点头;心道如此偏僻的齐宫角落;平日难得看到一人;当然幽静!
此地位于齐中最内也是最僻静的一个角落………观月湖。
这观月湖其实风景是极佳的;按理说应当建于王宫正宫中心位置才是;但偏偏被造于这最偏僻的地方;只是因齐文钰那与常人不同的想法罢了。
第八十一章 你爱他吗()
望眼上下千年所有君王;莫不是把最奢华最美好的建筑建于王宫最显眼之地;以便向世人展示其独特之资;便是将最叹为观止的园林布于王宫中心之处;以便随时随地可以享受作乐。
而这齐文钰却是与一般君王不同;他太过内敛;不喜张扬;太过清静;不喜喧闹;便悖常道而行;将最喜欢的景致建于最偏僻的角落。
她也曾问过他为何;他道: “美景;若非与至爱之人共享;便独自一人体会! ”
在他看来;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只值得与最爱的人分享;若非如此;宁可一人独享;也不能与他人共享。
所以这里;除了齐文钰;便只有她寒玉来过此地!
可是;他怎么知晓此处呢?先不说这里太过偏僻;平日少有人迹;即便是有人知晓;想来此地也要齐文钰先点头了才行。
“你……”寒玉心中有想;口中便问;“怎么知道此处?”
温默尘望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投向远边湖面;轻声道:“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
这算是回答吗?寒玉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但却未再言它;想来也是习惯了他这种答话;与他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听到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多这一句。
“对了”寒玉扭头看着他; “你刚才说有话对我讲?”
温默尘闻言目光一闪;轻轻点了点头。
“何事?”
温默尘听到寒玉的问话却迟迟不语;眉心微微蹙起。
“到底是什么事?”寒玉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催问。
温默尘微叹了一口气;道:“玉姑娘;请恕温某冒昧的问一句……”语止;眼中倒映着湖面一圈圈的涟漪;良久之后;轻若浮云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爱他吗?”
“什么?”寒玉一时微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摸摸鼻子;垂首下去;将视线投向塔下湖面;半响不语。
温默尘等不到寒玉的回答;看着静静望着塔下水面出神的寒玉;道: “若是温某这话唐突了;还望……”
谁知寒玉突然开口:“我也不知道!”语落抬手;拂开被风吹得遮住双眼的发丝;缓缓道:“不知道呢;或许爱;或许那……不是爱!”
她的声音很轻很慢;夹着一丝迷茫;一些不定;还有一点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脆弱。
温默尘似乎对她的话并不感惊诧;面上无波;神情静然;只是眼中的光芒比方才更亮了一点。
“玉姑娘此话怎讲?”
“他对我很好;对吗?”寒玉猛地抬头看向他;不答反问
温默尘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很好!”
“所以啊!”寒玉微微一笑;调皮的眨眨眼;“我不确定我是爱他呢;还是爱他对我的好!”
“如此啊……”转首望向远处水面之上那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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