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青年叫做王刚,今年二十四岁,初中辍学,就开始在白壶胡乱混,领着二队的几个小青年,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未成年的时候,就被关进少管所过,出来后多次被打击处理,十九岁的时候,还因为打架斗殴致人轻伤,被判刑两年!出来后,就在鲁州混迹社会,据说背后还有大哥,绝对是老油条一个。
除了这些个年轻人,就是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了,一个个推着小三轮车,义愤填膺的跟在这些青年身后,这些老头也不尽是二队的人,有一部分来自其他地方,浩浩荡荡,将近七八十号人。
和这帮人相比,老姜等几名社区的领导干事,显得气势羸弱。
“都走!别在这闹事啊,回头让派出所抓你们。”老姜软硬兼施,摆事实,讲道理。都是老街坊,不能因为这种事,闹的不愉快。白壶的这块土地,也该是开发的时候了。
为首的青年王刚根本就不尿老姜,嘴里叭叭抽着烟,咧嘴冷笑,露出一嘴又黄又碎的牙齿,“姜叔,大家都是白壶老人了,你当选这主任,我还投你一票哩,你是拿到好处了,我们可还在这干着哩。当年,这片土地被征用的时候,一亩地尼玛才几百块,加一起不到五千块钱!现在多少?五千万啊!”
他故意大声嚷嚷,后面的一帮老头气的捶胸顿足,仿佛在咒骂些什么。
老姜皱着眉头道:“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当年的人均工资也就十几块,现在多少?啊!你怎么不说了?民国战乱的时候,一盒子火柴还好几十万哩,你咋不说了?”
王刚不屑的摆摆手,“你年纪大,你是当官的,你牛逼,我比不过你,也说不过你。你说的啥道理,什么事实,我都不管!那是你们的事,我现在就是代所有二队的群众请愿,这块土地是俺们二队的,当年主席老人家分下来的,现在你们转手就卖五千万?还要不要脸?我们要求将土地还给俺们!”
后来有老头子跟着叫喊,“还给俺们,还给俺们。”
随后一群人拉着白条幅将工地完全包围起来,还有青年弄来了七八辆飞彩三轮车,上面悬挂着大字样,写着上访专用车,大量老头子,开始在年轻人的帮助下等车。
老姜气道:“你们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去啊?啊!”
这帮人根本不搭理他,王刚坐在第一辆车上,大手一挥,“走!”
白壶派出所的面包车开来了,将近退休的老警长看到这种情况,也无法阻拦,跟老姜一起只能劝慰。两人劝的越厉害,王刚越是来劲,带着这帮人浩浩荡荡离去。
没办法,老姜和老警长只能坐着车在后面追赶,同时老姜跟办事处联系。
这个消息樊震宇在第一时间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这帮人纯粹是无理取闹,老供销社的土地完全是在合规合法的情况下进行竞拍了,任何人、组织、团体不能干预,闹事就闹吧。
果然,半个小时不到,八辆飞彩三蹦子开到了办事处门口,将大门给堵上,又拉白条幅。
樊震宇二话不说,当即要求派出所将主要涉事人员进行逮捕。
五千万资金已经到办事处账户上,这笔钱的到账,预示着很多问题可以解决,派出所的设施需要更换,奖金补贴需要下发,派出所几个民警,带着十几个协警立即出动。
一看为首的是王刚,双方见面彼此都清楚,当即要逮捕王刚,王刚吓的撒丫子就跑,其他几个青年见大哥跑了,也跟着离去,剩下的几十个老头老太太大声嚷嚷,“一天五十块,谁给钱?啊!谁把账结一下。”
樊震宇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的笑了,原来是几个小混混雇佣无知群众,有目的有针对的闹事,当即将几十个老头老太太遣返。
樊震宇是个亲民的基层少壮派干部,他不希望和村民关系闹的太僵,当即将白壶社区的老姜,已经二队的几个有威望的人找来,做这些人的工作。土地的价格是有水分的,当时的情况老姜知道。
贺东本身就是二队的人,他的爷爷贺保宗,在二队威望更高,也是因为这一点,二队的人并不愿意去闹事。王刚只是被人利用,一个小屁孩,兴不起风浪。
将这些人找来,樊震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当年征地各个方面没有今天完善,物价也无法和今天相比,如今价格确实虚高了一些,这也是开发商们竞争造成的。办事处为了扶植白壶乡村发展,愿意拿出一部分资金来帮助白壶建设。
听到这种情况,所有人的心都或多或少平衡了一些,村民代表、白壶社区等人纷纷签字,表示支持拥护办事处的做法,坚决抵制违法聚众闹事……
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一分好处没有,还弄的里外不是人,家里的老头子都不认他了。这让王刚异常气愤,当即找到了让他闹事的那家迪斯公司,要求他们赔偿精神损失费。
事情没能成功,迪斯公司负责公关这件事的小领导,也被王冠一一通大骂,当然不会给王刚好脸,一个电话,找来了公司几个高级保安,将王刚请了出去。
王刚不依不饶,打电话纠集了十几个青年来迪斯公司闹事,结果被公司的高级保安一顿暴揍,王刚更是倒霉的被打断了手臂。王刚当即住进了医院,并且向分局报警,要求他们处理殴打人的相关保安,另外还向法院起诉迪斯公司,要求他们赔偿。
这些做法,王刚驾轻熟路,以前不知道干过多少,往往进行到这里,公司该有人出动了,和他进行谈话,商量赔偿的问题。
王刚心里想好了,这回赔偿不要个一百万就不能饶了迪斯公司。
结果在一个暴雨夜中,王刚在医院的病床上,突发心脏病,死了。
1744。第1744章 大师落网()
现实的情况已经摆明,无论是政策还是相关地方政府,对贺东的支持都是绝对的,这种情况让王冠一很是愤怒,但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好的办法解决方法,只能是伺机在动。
王刚的小事件让贺东得知之后,心中很是震惊,王刚年纪轻轻,还在医院,怎么可能突发心脏病而亡呢?这背后百分百有黑手,这个黑手极有可能就是迪斯公司。
迪斯公司幕后就是王冠一,就算展开调查也不会有啥结果,只能是独吞恶果。
但这可是坑害了王刚的父母,王刚的父母是白壶地地道道的庄稼人,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的劳动,一辈子本分人,没有多大能力,也不会惹事,在二队中是个老队长,很有威望。
而今王刚的死,让他们悲痛欲绝,医院将这件事定义为突发心脏病,既然是突发,医院就没啥责任,一分钱也不陪。
老王家的人在医院闹了半天,最后还有几个人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最后只能无奈而回。
王刚这些年没少霍霍家里的钱,本身就不富裕,几次打架都赔偿人家钱,将家里挥霍一空。王刚的尸体被拉回家中,老王头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连给孩子出殡的钱都没有。
王刚历来鱼肉乡里,在白壶为人极差,他死之后,根本没人来看。
晚上八点钟,王刚的尸体还在老王家的棺材中,天气炎热,都臭了。老王头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王刚几个堂兄弟象征性的过来帮忙,白壶社区的老姜和几个干事悄悄来到老王头家中。
老姜拉着老王头走进了又脏又乱的厨房,拿出红布,里面的五万块钱,塞给了老王头,说,老王啊,这笔钱是社区给你们的,啥也别说了,你是一辈子的本分人,拿着吧。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老王整个人崩溃,哭的一塌糊涂。
老姜等人安慰了几句,随后离开了,一直走了很远,坐上停在旁边的一辆奥迪a6车中。
老姜叹息一声,对旁边的贺东道:“妥了,五万块钱,我以社区的名义给了他,希望能够帮他度过难关吧。”
一个干事道:“东子,我就搞不懂了,这笔钱是你出的,你为啥不以自己的名义给哩?”
贺东苦涩一笑。
老姜道:“你傻呀!王刚是咋死的?就因为聚众闹事,如果说东子给的钱,老王头能拿?哎……”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贺东望着破落的村庄,心生悲凉,几十年了,城市的发展,如日中天!每天都有新变化,各种高楼大厦说起就起!而农村呢?几十年如一日,依旧是老样子。
“姜叔,咱们二队有多少户?”贺东问。
老姜叹息一声,“咱们二队人多呀,有四百多户,两三千人哩。比一般的小村子还要大。”
贺东道:“房子破落不堪,道路狭窄,沿街的各种垃圾无人处理,新农村已经普及,为啥咱们不响应呢?”
老姜苦涩一笑,“说说容易,操作起来可是相当困难啊!你家房子花二十万新盖好的,我就给你十万,你拆不拆?他家房子盖了十几年了,当年就花一万,现在也给十万?谁心里平衡?众口难调。”
贺东理解的点点头,“姜叔,我有个想法,能不能将二队重建!我的能力有限,重建整个白壶,恐怕非常有困难,但二队还是可行的,咱们二队在社区里面,道路不好走,发展也慢,我建议是,将二队迁移出去,挨着国道大路建设。”
老姜道:“法子是好法子,但……还是那句话,众口难调,我尽量试试。”
“好。另外……”贺东说,“我准备设立一个基金,拿出一部分钱来,惠及咱们白壶,谁家有病,看不起,可以从基金会拿钱,谁家孩子考上大学了,也可以从基金会中支取四年的基本学费!”
闻听此言,老姜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两只手拉住贺东,“东子啊,你……你是真正的儒商!发家不忘本啊。但,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费用啊,咱们白壶几万人,谁家没个生病住院的……”
贺东一笑,“没关系,这个钱,我出得起。”
……
晚上九点钟,鲁州火车站某洗浴中心,一辆风尘仆仆的雪佛兰科帕奇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车辆停在火车站的公共停车场上,等了几分钟,车门打开,化妆好的大师阿扎天和他信两人从车上下来。
这一路奔驰,两人累的够呛,下车后争先开始活动身体关节。
随后两人走进这家洗浴中心,在澡堂子中好好的泡了一阵,随后裹上浴巾来到vip休息室。躺在大床上,他信打电话叫来了外卖,各种山珍海味,两人一顿猛吃。
随后又叫来了两个技师,进行按摩。
不断的按摩之中,阿扎天大师来了性质,当即要求和这个技师发生关系,技师表明身份,说她不是这种人,阿扎天冷漠一笑,拿出一沓红钞票来。
技师当即将裤子脱了下来……
见阿扎天开荤了,他信也忍不住。
两人都在活动之中,vip的房门被一脚踹开,领队抄牌的是来自市局刑警二中队队长胡光,以及副队长沈慕白,阿扎天和他信当即被抓,成了众多嫖客中的一员,蹲在房间内接受警方关于身份证的调查。
也巧了,检查他们的,真是带队的副队长沈慕白,沈队长为人机警。
阿扎天和他信在这里可不敢随便用********,而是将真的身份证件拿了出来。
沈慕白检查之后,不露生色的出去了,留下几名民警看着。走廊中,他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喂,丁局,这里有两个人,估计你有兴趣。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沈慕白当即返回房间,拿出手铐将两人拷走。
和其他嫖客以及技师不同,阿扎天和他信被塞进了一辆途观车中,沈慕白坐在中间,开车的人是队长胡光,副驾驶位置还有一名拿着手枪的民警。
这让阿扎天和他信同时焦虑起来,情况不对啊,咋整?
两人身上都没穿衣服,手也被铐着,情况危急啊。
1745。第1745章 现形记()
鲁州的变化很大,但基本道路还和原来一样,阿扎天和他信对路况非常熟悉,眼看着车辆开往市局,两人面带焦虑,彼此之间想有个眼神交流,但并未实现。
沈慕白就坐在他们中间,一双锐利的眼睛,时刻关注着他们。
车辆最终开进市局,两人被分开带了下来,直奔四楼刑警队,他信被铐在刑警队宿舍的暖气片上,阿扎天被关押在二中队办公室。
办公室灯光极其明亮,阿扎天无处遁形,沈慕白和另外几名警员死死的盯着他,其中还有两个女便衣,这让阿扎天异常膈应,抬头看着沈慕白,“警官啊,能不能给点衣服啊?我是犯人,也是有人权的。”
沈慕白冷漠一笑,将自己不穿的一套衣服扔给他,阿扎天如获至宝,连忙将衣服穿上,随后又道:“哎哟,哎哟……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厕所。”
“装?在给我装?”沈慕白瞪着眼。
阿扎天苦苦哀求,“没装,是真的,真的拉肚子……”
沈慕白吸了口气,和另外一名警员带着阿扎天走进厕所,阿扎天蹲进坑中,稀里哗啦就是一顿猛喷……
屎味奇臭无比,沈慕白和另外一名警员,两人实在待不住,在外面等着。
对阿扎天来说,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他动作飞快,伸手从纸篓中,拿出一些用过的卫生纸,胡乱的在皮股上擦了一把,吐了一大口唾液在手上,夏天天气炎热,本来出汗严重,身上都是汗,滑溜溜的。阿扎天的手较常人较小,身体却有些微胖,手腕很粗,手铐卡在手腕上,生死攸关之下,他吸了口气,用力往下撸……
额头上青筋的爆了出来,眼看着手铐从小手上挣脱,随后踮着脚走出茅坑,推开了旁边的窗户,这里是四楼,晚风呼呼的吹。阿扎天也等不及,翻身垮在了窗户上,一双贼眼珠子左右观察,悬挂在外面的空调外机成了他的目标。
他将沈慕白给他的黑色棉质背心脱了下来,这种背心韧性很强,沾了汗水非常结实,他用背心甩了两下,够到头顶上一个空调外机的底座上,两只手死死抓住背心,一口气沉入小腹,身体荡了起来。
四楼的高度,落下去死不了,但残废是一定的。
阿扎天可不想变成残废,他连续荡了两下,终于找准了位置,手一松,身体往下落去。
准确的落在了下面一层的空调外机上,两只手死死扣住旁边的暖气管道,一颗心差点没跳出来,他光着脚,落在空调外机上,发出的动静也不大。
如此情况,他从三楼又跳到了二楼,接着从二楼直跳了下去,落在下面的花坛草坪之上,身体飞快的打了个滚,将惯性力量卸下,然后跳出花坛,偷偷的摸进了市局办公楼旁边的厨房……
市局停车场上,丁猛和胡光坐在一辆大众帕萨特中,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阿扎天和他信被抓进来之后,胡光第一时间去找丁猛,丁猛刚刚驱车来到市局,两人坐在车内商量这件事的处理方法,谁知道却看见阿扎天跳楼。
此刻阿扎天跑进了食堂,胡光道:“丁局,我马上把他抓起来!”
丁猛摇摇头,“你没发现,这家伙对市局的环境好像很熟悉,他跑进食堂的时候,似乎没有犹豫,直接就去了,就好像知道哪里是食堂一样。”
胡光一愣,随后吸了口气,“这家伙对咱们这里很熟,不会是在咱们这里干过吧?”
丁猛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但凡在市局的工作人员,都有档案可查。这家伙被打击过,不止一次,估计还是被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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