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就撤销案子。”
贺东笑道:“灯叔,我这刚开业,哪有钱啊。”
曹寅道:“贺东,你别打马虎眼,这钱不能拖,你生意那么好,我早调查出来,一天少说都能卖一两万。”
贺东哈哈大笑,指着曹寅道:“都被你看出来了,也罢。两万可以给,但是……灯叔不想知道嫂子的事?”
曹灯摇头晃脑的道:“今儿来还有个事,你嫂子昨天晚上出车祸挂了,明天出殡,就在市殡仪馆,有空过来参加葬礼吧。”
“嫂子死了!”贺东故作惊骇的站起来,然后又有些颓废的坐下,“灯叔,节哀。”
曹灯心说这小子真他妈会装,道上的人现在七七八八都知道这点事了,你丫还装。
贺东道:“灯叔亲自过来送丧,明天我一定过去。”
曹灯说:“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咱们说正事,于小宝这件事想摆平,必须拿两万,不然没得谈。”
贺东道:“你要是这么说,那就继续搞于小宝吧,我连他面都没见过了,上来就先替他拿两万,这事傻子都不干。另外,那个姘头你不想知道是谁?你不怕嫂子死了,他出来说闲话呀?你不怕生前留下什么不好的‘艳’照‘门’之类的东西呀?”
曹灯霍然站起,“贺东,你说话注意点!”
贺东连忙赔笑,“灯叔,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嘴上没把‘门’的,一般守不住秘密,出‘门’在外的,谁没三俩好朋友啊,刑警队丁猛是我兄弟,你这一出来,明显啥事没有,你就是告于小宝也没有证据,回头在给你‘弄’个做假证啥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值当的。”
曹灯没想到贺东敢威胁他,今天本想过来吓唬吓唬贺东,反而被他威胁了。
“贺东,你小子真他妈牛‘逼’,我喜欢!我在退一步,看你面子上,我让你一万。”
贺东拿出一个红包,走到曹灯面前,“灯叔,说啥让不让的,都是自家兄弟,这里有五百块,虽然少点,但多少是个意思,晚上别走,在我这里吃一顿,明天我领着几个兄弟过去给嫂子上香。”
“有你的。”曹灯冷哼一声,站起来往外走去,红包自然不能接,不然脸面就没了。
他离开之后,贺东想了想,还是给丁猛打了个电话,让丁猛帮忙问问于小宝的事,丁猛很痛快答应了,虽然忙的焦头烂额,但贺东的忙必须得帮,看守所有熟人,打过去问了问,才知道于小宝的案子已经撤销了,等手续办完就能离开。
贺东得知后,让曹小明和于大宝开车,去看守所接人。
丁猛这会不好过,刚刚开机,先是接了贺东的电话,接着就是廖洪昌的,一句话给丁猛泼了冷水,“丁猛,这件案子‘交’给鲁州分局去做,韩子龙已经提走,案子马上就了结,你立刻把姚战放了。另外,不要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么简单的一件醉酒驾驶撞车案子,何必搞的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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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葬礼()
挂了电话,丁猛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将要黑了,宾馆后面是一排排红瓦老房子,房顶上大部分还残留积雪,这一刻他的心感觉比房顶上的残雪还要冰冷。…
这一博难道就这样输了吗?房间内,几个同事还在轮流做姚战的工作,希望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不过很显然这是徒劳无功的,姚战在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什么程序,怎么走他很清楚。
张‘玉’洁走了出来,看着丁猛的脸‘色’很难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丁队,是不是有什么事?”
“案子移‘交’给分局了,韩子龙被分局带走,廖局让我立刻释放姚战。”
张‘玉’洁一听,愤然而怒,“你没告诉他姚战有重大的犯罪嫌疑吗?”
丁猛吸了口气,“没用的,廖洪昌当年在党校培训学习的时候,姚战的父亲兼任党校校长,师徒情分很深,而且还都是一个派系,没办法。
“不行,那也不能放了姚战,我给我爸爸打电话!”张‘玉’洁说。
丁猛再次摇头,“你还是拉倒吧,刑事案件,张书记帮不上多大的忙。”张‘玉’洁的父亲张忠正是鲁州市政法委副书记,有监管公检法的权力,但他只是个副职,也不是市委常委,本来就受鲁州本土派系排挤,这案子棘手,如果他‘插’手,恐怕会引起政治上的派系争斗,一旦到了那种高度,就必须认真思考问题了。
张‘玉’洁不信,冷哼一声,显然对丁猛的无能感到不满,跑进另外一个房间给张忠正打了电话,张忠正一听先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如果对案子有异议,可以提出行政复议,或者拿出直接有效证据,如果啥也没有,就听领导的命令!说完挂断电话。
张‘玉’洁心中十分不解,一向刚正不阿的父亲,为何不支持直接调查下去,内心无力感油然而生。走出房间看向丁猛。丁猛点上一根烟呵呵一笑,“怎么样?没用吧,先把姚战放了吧,这件案子咱们也不是毫无胜算,还有一条路可走。”
张‘玉’洁一听,内心再次充满希望,“那条路?”
丁猛用力搓搓脸,“曹灯,他是赵玲玲的丈夫。赵玲玲是被撞死的,就算在主观上存在一定责任,但依旧属于被害人,理应得到赔偿以及对案件的了解,从他身上下下功夫。”
临近傍晚的时候,天气异常‘阴’冷,气温达到零下六七度,于小宝被曹小明和于大宝从拘留所接了出来,小伙长的眉清目秀,一米七七左右的个头,身材消瘦,在苦窑被剃了个秃瓢,看上去跟古‘惑’仔少年‘激’斗篇中的陈浩南有七分神似。
几人走进贺东的办公室中,于大宝情绪‘激’动,拉着于小宝对贺东道:“东哥,这次要不是你,小宝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来,通过这次我算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了,我兄弟二人无以为报,东哥我们兄弟以后跟你‘混’,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贺东道:“说什么‘混’不‘混’的,还不都是为了吃口好的,以后坑‘蒙’拐骗偷之类的事坚决不能干,在我火锅店当个服务员吧,一个月一千五,干好了,过年有分红。那啥,猪彪你去后厨帮厨,吃这么胖,不当厨师‘浪’费了。”
众人看着猪彪哈哈大笑,猪彪本名董彪,不过二十岁,挠着头,也嘿嘿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第二天,天气依旧‘阴’沉,路上的积雪已经化了,城郊殡仪馆扯着巨大的黑白条幅,写着赵玲玲‘女’士哀悼会,哀乐回‘荡’,大‘门’口两侧摆满各种‘花’圈,还有扎好的纸人、豪宅、奔驰轿车、四匹马拉车、元宝、冥币不计其数,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停车场上停了起码上百辆汽车,普桑、伊兰特、奥迪宝马都有,人都穿着黑‘色’外套,看上去隆重至极,很少有人大声说话,多数在窃窃‘私’语,走进殡仪馆的追悼会大厅。
曹小明开着北斗星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停车位,下来就骂骂咧咧的说:“出殡而已,要不要这么多人?”
贺东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讲脏话,整理一下黑‘色’棉袄,朝追悼会大厅走去,曹小明和于大宝、于小宝兄弟连忙跟在后面,进‘门’前先登记,贺东拿出五百块放在桌上,也没写名字,直接走了进去。
“出殡真他妈不少收钱,‘抽’屉里面起码有好几万。”曹小明忿忿的说,于大宝和于小宝都不敢吭声,老老实实跟着贺东。
大厅布置的相当华丽,正中间摆放着赵玲玲美丽的黑白照片,不知道谁这么富有创意,在两侧还‘弄’了一副挽联:亮节高风万古存,良‘操’美德千秋在,横批是沉痛悼念。
在前面用菊‘花’摆出四个大字,永垂不朽。
曹小明进来就噗嗤乐了,小声在后面嘀咕:“尼玛太有才了,不知道还以为咱们是来追悼某个领导的。还尼玛永垂不朽,曹灯一把年纪了,真是没文化。”
前来悼念的人很多,一‘波’‘波’排队上香,在前面贺东看见了赵九成和大刀、金雕等一帮老江湖,后面是赵岩等年轻人,都是些平常没事,芝麻大的事当成大事来办的主。
赵岩在偶尔一次回头也看见了贺东,咧咧嘴,算是打过招呼。
赵玲玲棺材都没有,案台上放在一只小小的骨灰盒,周围摆满菊‘花’,旁边可能是赵玲玲娘家人,哭的那叫一个惨,曹灯在旁边不断的家属回礼,黑‘色’西装一尘不染,‘胸’口别着白‘花’,眼圈红红的,内心十分悲伤,无论如何,这也是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夫妻,‘阴’阳相隔,内心还是很悲痛的。
曹灯朋友巨多,手下小弟也有好几百,都过来给大哥捧场,贺东几人来的比较晚,排在最后面,基本上算是最后一‘波’了,没想到还有一拨人来了。是丁猛,领着刑警二中队的人。
张‘玉’洁一眼看见了前面站着的贺东,“你来这里干啥?你跟曹灯又没啥来往。”
“这事我知道了,就得来一趟,曹灯还亲自去火锅店送丧,不来面子过不去。”贺东说,然后看向丁猛,丁猛苦笑一笑,贺东心中明白,姚战这件事上,可能失败了。这在他意料之中,如果丁猛轻轻松松把姚战给办了,那还就稀罕了。
上香过后,一多半的人安慰曹灯几句就离开了,他手下的小弟到是有一大‘波’留下帮着大哥撑场面,上香过后,贺东走出去碰上赵岩和赵九成等人。
赵九成看着贺东冷冷一笑,“行啊你小子,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我前面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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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低谷中的李唯()
在于小宝这件事上贺东已经得罪了赵九成。…
对于赵九成来说,于大宝本来找他平事,谁想到贺东在中间‘插’了一‘腿’,煮熟的鸭子飞了,贺东没有收过于大宝半分好处,但是外人并不这么看。
“九叔,你这话说的,你可是老前辈,在给我几个胆,我也不敢跑您前面去啊。”贺东连忙掏出烟让给赵九成。
赵九成冷哼一声,一推手走了。
赵岩在中间很是尴尬,这件事他也听说了,拉着贺东走到人少的地方,小声问:“东哥,这件事你收多少?”
贺东苦笑,“收什么收啊,其实我啥也没干,还倒贴出去五百,加上今天的五百,就是一千。”
“东哥,你不是道上的,以后这种事以后还是少管吧,关系‘弄’僵了,没啥好处。”赵岩说。
贺东望着赵九成的背影一阵无奈。
追悼大厅内,丁猛上香过后,走到曹灯身边,道:“曹先生,能不能聊几句。”
曹灯撇他一眼,“丁队长,你能来给我老婆吊唁我很高兴,这会走不开啊,有啥事你说吧。”两个人相互都认识,曹灯是出来‘混’的,没少跟公安口的人打‘交’道,不过在他眼里,丁猛就是冲锋在最前面的****二愣子,有几次找他办事,都是油盐不进,道上的人对丁猛的评价很低,远远比不上鲁州公安局的副局长廖洪昌。
“曹先生,冒昧问一句,这件事……民事赔偿是否拿到?”
曹灯一瞪眼,“丁队啊,我老婆刚死,如果用钱能换回她的命,百八十万我曹灯也不放在眼里,你要是来办案的,就改天吧,今天不欢迎你。”
丁猛这一刻隐隐有些后悔,当差办案十余年,鲁州道上的人几乎都招惹了一遍,平常上下班都随身带枪,无论是在工作上或者生活都增加了很多不安因素。
“曹先生,这件案子背后不简单,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给我打电话。”丁猛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曹灯,也不多说,领着人走了。
出了殡仪馆,张‘玉’洁忍不住问:“丁队,这事就这么算了?”
丁猛摇摇头,“刚才我说这件案子不简单的时候,曹灯眼神有些飘忽闪烁,显然他是知道一些什么,这两天盯着他。”
殡仪馆外面,一辆车膜漆黑的帕萨特车中,姚战带着黑超墨镜望着殡仪馆方向,昨天被丁猛放了之后,就被老爷子叫回了家,一顿臭骂,差点挨皮鞭子,这一夜未眠,脑海中不断闪烁和赵玲玲缠绵的画面。心中有太多恨,也是因为之前有更多的爱,伊人已逝,满怀悲伤。
当姚战看到丁猛几个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狠狠啐了一口,开车走了,拿出手机拨打廖洪昌的电话,“廖叔叔,我问你个事,那啥,丁猛这么快找到我,通过那条线?哦,好,韩子龙还年轻,在派出所当协警也是尽职尽责,前两天市局考核他还评了个优秀,如果不是……他差不多能‘弄’个事业编,廖叔叔,韩子龙能判多久?三年?太长了,能不能‘弄’个判二缓三啥的?或者保外就医……”
挂了电话,姚战这次收获颇多,还好这件事处理的及时,差一点就栽进去了,“贺东?贺东?”他嘴里念了两声,一来是因为这个名字很耳熟,二来是因为廖洪昌提到了这个人,据说跟丁猛走的很近,估计是他说的。
姚战一拍方向盘,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和刘琨在白壶打架的那个,社区主任选举他也去了,老贺家的孩子。
……
天寒地冻,李唯心情很差,甚至有些悲哀,老城区开发拆迁的问题没想到会如此的困难,市拆迁办不断的踢皮球,公司自己去和拆迁户谈,家家户户是漫天要价,鲁州的商品房价每平米才四千多,拆迁户张开要一万,路走不通,只能求助于政fu,政fu将情况发回拆迁办,拆迁办回复将近年底,过了年再说拆迁的事。
投资几千万买下地皮,过年还有近两个月,光利息得多少钱?员工都得耗着,工资得多少钱?关键是现在举步维艰,令李唯看不到任何希望,其实她也明白,拆迁办领导曾经暗示过几次,要想得到收获,就的有所牺牲,这个牺牲指的是她的助理任媛媛,但是李唯不能这么做。
不知不觉,车开到了步行街,天已近彻底黑了,路灯亮起,李唯望向车窗外面,红星火锅店生意火爆,落地窗里面升起一层水汽,服务员来来往往,顾客三五一桌,吃的鼻尖通红。
人疲惫劳累的时候,会下意识选择逃避,选择能够令自己放松的地方,李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毕竟自己是这里的房东。
刚刚下车,一股寒气吹来,李唯紧锁外套,刚刚走进火锅店,便被那股令人口涎‘欲’滴的香气吸引,火锅店装修风格复古,昏黄的灯光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哟?来吃饭呢?”贺东穿着白外套,端着两份二号‘肥’羊正好看见李唯。
李唯一愣,接着点点头,“随便进来看看。”
贺东将盘子‘交’给于大宝,四周扫了一眼,这会正是吃饭的时间,几十张座位全满,“这会没坐,要不你等会?”
“也好,你这生意不错。”李唯说。
贺东在柜台旁边找了把旋转椅让李唯先坐下,“还可以,待会让你尝尝我这大厨拿手的烤羊‘腿’,原先在部队专‘门’给首长做火锅的,那味道,一流。你稍等,我先忙一会。”
“哦,好。”李唯端着一杯热水,光闻着空气中的香汤味,肚子饿的咕咕叫,两人桌边有对情侣准备离开,‘女’的拿着纸巾给男的擦汗,男的辣的舌头伸出来,走向李唯,“这火锅真够劲,老板娘结账?”
老板娘?
李唯一愣,看看左右,只有她一个人,下意识站了起来,“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