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渊,住手!”慕挽歌脚下一动,立即冲至花祭渊身旁,示意他松开手。
花祭渊眼神来回扫了一眼慕挽歌和李姨娘,犹豫了一会儿终是缓缓放开手。
“为何?”他长眉一挑,薄唇紧抿。
“你忘了玄武大陆的规定了吗?”慕挽歌眼神一冷,目光阴鸷,“为了这么一个人,赔上你自己,不值。”慕挽歌嘴角勾出冷意涔涔的笑意,“她,我自有办法对付。我会让她一步步失去所有,痛苦而死。”
花祭渊闻言,嘴角勾出一抹明艳的笑意,这个笨狐狸,现在也开始在为他着想了呢。这是不是也说明,自己渐渐地在走进她的心里了?
花祭渊越想,心中就越发开心。
李姨娘看着慕挽歌阴冷的面色,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一个颤,她觉得,这话若是从别人手中说出,那便是笑话,屁话,可那人若是慕挽歌……她竟不自觉地觉得她说的一定是真话,她既说出,那便一定能够做到。
李姨娘这边在担忧恐怕,慕挽月心中却在想着其他的事。
花祭渊……原来他叫花祭渊么?真是好听的名字,人也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好看得紧。
可是,看起来,似乎他与慕挽歌关系不一般,难不成……他喜欢慕挽歌那个小贱人?
不行,她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男人,怎么能就这么让慕挽歌给夺了去?而且,她不相信,以她的姿色和手段,她会比不过慕挽歌。
慕挽月目光一转就轻轻地落在了花祭渊身上,眼底中闪烁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味道:这个男人一定会是她的!
慕挽月嘴角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她自以为无人可知,却偏偏落在了慕挽歌的眼中,慕挽歌心中冷笑。这慕挽月还真是无心无情到了极致,哥哥死了,母亲悲痛欲绝,她却还有心思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好。”花祭渊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倏地收回了手,手下一用力就将李姨娘给甩得一个踉跄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姨娘猛地喘了几口气,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她目光愤恨地瞪着站在面前的一男一女,心中恨得差点咬碎自己的一口银牙。
“你自己小心些,别再给了那些小人可趁之机。”花祭渊目光温柔地看着慕挽歌,下意识地抬手亲昵地刮了刮慕挽歌的鼻尖。可随即他转头意有所指地看向慕挽月的时候,目光却登时一沉,冷冽得如同寒冰,看得慕挽月心里发毛。
“好。”慕挽歌微眯着眼睛,弯出一抹笑意,轻声应了一句。
花祭渊嘴角一勾,身形一掠,飒然风声掠过,已经没有了花祭渊的身影。
李姨娘见那个给她极大压迫感的男人离开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缓缓从地上站起,目光冷冽地看着慕挽歌,犹如下战书一般冷然说到:“慕挽歌,我能弄死那个老的,自然不会怕你这个小的。小贱人,你尽管放马过来,我绝不怕你!”李姨娘目色冷冽,她冷哼了一声,缓缓蹲身,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染血头盔,心中哀恸:她可怜的尘儿,那可是她一生的依靠啊,就这么没了,没了……尘儿,你放心,为娘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为娘势必要用慕挽歌的鲜血来祭拜你!她可怜的尘儿……
李姨娘眼中竟又有了泪意。她这一双儿女,个个都是她的骄傲,一个是帝都城中贵族圈的美话,一个是驰骋疆场有勇有谋的少年将军……这下,可怎么能够让她接受!李姨娘一时心中哀恸万分。这一切都是慕挽歌那个贱人在作祟,不是她,尘儿不会死!尘儿的死一定跟那个小贱人脱不了干系!她一定不会饶了她!李姨娘狠狠地瞪了慕挽歌一眼,抱着那个头盔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慕挽歌见李姨娘已经离开,而慕挽月却还站在原处,不由的秀眉微挑,一脸戏谑地看着慕挽月。
慕挽月咬了咬唇。
“怎么?李姨娘刚才兴师问罪了一番还不够,大姐姐现在还要再问一遍?”慕挽歌嘴角一勾,笑意冷冽,她身子一个前探,目光冷冷地和慕挽月对视着,声音阴冷,“慕挽月,不妨告诉你,慕绝尘的死确实和我有关,不过想来,你也不会在意这个。”慕挽歌冷然一笑,一拂袖就转身离开,独留下慕挽月一人身姿孤寂地站立在呼啸的寒风之中。
慕挽月看着慕挽歌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阴沉,手更是死死攥紧。慕挽歌,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要把所有属于你的一切东西全部抢过来!一个不留!
第162章 南陵国殿下?()
“小姐,这次及笄礼上,李姨娘得知大公子身死,李姨娘一心认定大公子是被小姐害死的,只怕……李姨娘不会以后还会出更狠的招数。”绿茵面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慕挽歌嘴角一勾,噙着一抹冷笑,抬眸定定地看着绿茵,声音寒凉,“绿茵,我就是要让她暴怒,让她愤恨。一个人,一旦情绪激烈了起来,那么她做事就会露出许多的破绽来……有时候一个破绽可是致命的。”慕挽歌眼角冷意凛凛。
绿茵闻言,心有所悟。小姐说得一点没错,以往李姨娘也只是小打小闹,就算小姐次次化险为夷反将她一军,对于李姨娘来说那也是不痛不痒的打击,她显名赫赫的身份摆在那里,她父亲是跺跺脚就能让朝堂风云变幻的右相大人,这样强大的后盾,小姐一时之间确实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这次小姐设计除去了大公子,这么一记猛药,不怕她李姨娘不慌了心神。李姨娘心中越恨,越怒,越急不可耐地想为大公子报仇,那么她就越会有更多的破绽暴露在人前,到时小姐好好加以利用,一定可以除了她!让右相大人寻不出半点找茬的由头。
绿茵一想到这里,嘴角缓缓晕开一层层的笑意,“还是小姐想得远,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慕挽歌懒懒地闭上了眼,纤长浓密得如同一把小刷子般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着,她声音幽幽想起,“接下来自然是睡觉了……”慕挽歌嘴角一弯便再也没有说什么话,不过一会儿,一阵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便响了起来。
绿茵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挑着笑意,轻轻拉过一层锦被就小心翼翼地给慕挽歌盖上熄了灯后就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嗖——”
一道黑色身影疾驰掠来带起的空气波动声与风声融为一体,不可分辨。一个黑色身影如同蝙蝠一般倒挂在细纱窗格子外面,一双眼睛黝黑得如同一个黑洞一般,冷冷地盯视着窗幔上隐隐投射出的一个曼妙的身影。
他一个腾空翻跃,身形一跃而起,利索地从窗户跳了进去。
慕挽歌若有所觉,倏地一下睁开眼睛,那一刻,里面冷光乍现,如同一汪寒潭,明亮而又幽深。
慕挽歌“哗”的一声掀开被子,动作利落地从床榻上弹跳而起,劲气拂开纱幔,纱幔自两旁分开,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直往声源处疾掠而去。
可慕挽歌却在掌风逼近那人面门时一下收掌,脚步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慕挽歌眼眸微眯,冷冷地打量着面前面戴黑巾,身裹黑色紧身衣的人,声音微冷,“把东西还给我!”慕挽歌说着将手伸出,面上是不容拒绝的霸气凛凛,“不然,定叫你有来无回!”
那黑衣人紧了紧手中那块墨黑的玉佩,指尖缓缓地摩挲着玉佩上的图纹,眼神深邃了几分,“这玉佩真的是小姐的么?”
“自然是。”慕挽歌嘴角牵出冷笑,“难不成是你的?”
“那倒不是。”那人声音醇厚,听来稳重有度。慕挽歌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人,身姿挺拔,身形高大健硕,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气度,看来倒不似普通人。慕挽歌心中不由得多留了一个心眼。
“既如此那便将玉佩还来!”慕挽歌眉目冷沉了下去,很明显,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慕挽歌直直地盯着那人,见他迈着修长的腿缓步向自己走来,慕挽歌浑身戒备。准备着最好的时机能一举拿下他。
谁知,画风突变。
当那男人走至慕挽歌身前时,慕挽歌积聚着的力量正准备一爆而出好一下擒住这个行为鬼鬼祟祟的男人,谁知,那男人突然双腿一弯就“咚”的一声跪在了慕挽歌的面前,双手恭敬地奉上那枚玉佩,眉峰凌厉,眼神深邃,声音恭敬无比,“奴才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殿下见谅。”
慕挽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不过很快就掩饰在那双幽深的瞳仁中,声音不起丝毫波澜地说到:“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殿下。”慕挽歌眉目淡然地从那人高举着的手掌中拿过了那枚玉佩,不动声色地将那枚玉佩给揣进了袖中。
“你是殿下!”那人也是个固执的,一口咬定慕挽歌是他口中的那个殿下,“当日除夕夜,若不是殿下一时不慎掉出这枚玉佩,又恰好被我们的人捡到,只怕我们如今还在四处暗查殿下的下落。”那人声音中透着一股庆幸,看向慕挽歌的那双眸子,越发黝黑深邃。
慕挽歌凝目看着眼前这人,看他神色肃穆,不像说谎,慕挽歌心中不由得转过了几个念头,抿着唇不说话,只等着对方先说。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先套套对方的话。
“殿下,南陵国的万千子民还在等着你回去解救,殿下!”那人见慕挽歌眉目沉凝,只是紧抿着唇不说话,以为慕挽歌不信他所说,不自觉的语气急厉了几分。
慕挽歌闻言却心中咯噔一下:南陵国?殿下?如今南陵国和北辰国正是战争不断的时候,难不成绿茵前些日子说的,有不少南陵国之人扮作商人潜入北辰国,为的就是寻找那个南陵国殿下吗?
慕挽歌虽心中惊骇不定,可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殿下,你是南陵国现在唯一幸存的皇子,如今,南陵国被奸贼所控,赋税沉重,战乱不断,民不聊生,万千南陵百姓还等着殿下呢。难道,殿下要抛弃自己的子民吗!”那人眉目沉凝了几分,看向慕挽歌的眼中含着一丝愠怒。
慕挽歌眉目微动,看来这个殿下也不是这么好当的,肩上挑负的担子很重。
慕挽歌收敛了心神,声音平静,“这事我知道了,你容我先考虑一番。”
那人还想说什么,可看慕挽歌眉目之间一片不容商量的坚定,便知自己再多说下去也没什么益处,只会平白地惹恼了慕挽歌。
“那……奴才告退。”那黑衣人对慕挽歌抱拳行了一礼后,利落地从地上起身,身形一掠就离开了房间。
慕挽歌待得那人离开之后,从袖中拿出那枚玉佩,仔细打量了一番。她早就知道这玉佩贵重无比,可没想到这玉佩竟然是南陵国皇族身份的象征。不过,她也该想到的,这玉佩质地上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而且……这上面有一个野狼头的图案,南陵国崇尚力量,那狼可不正是南陵国的图腾吗?
慕挽歌眼神深邃了几分。
这玉佩是清月送给她的,也就是说清月才是那个他们要找的殿下……可这个玉佩是清月自己的呢?还是同她一样,也是别人送给他的?
慕挽歌额角隐隐作痛,真是一个头疼的事情。她感觉自己已经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不能退,如今只有迎难而上了。
慕挽歌将玉佩贴身放着。改日,她要找个机会向清月问个清楚。
慕挽歌不再多想,躺在床榻上就眯眼睡了过去。
外面寒风呼啸,不住地拍打着窗纸,发出呼呼的令人害怕的声音。
慕挽歌不会知道这枚玉佩将会给她,给整个将军府带来怎样的灾难,她更不会知道,这玉佩会成为他人对付她的最锋利的利器,更会牵扯进无数的人……
慕绝尘身中数箭坠崖身亡后,尸首无处可寻,只留下了一个染血的头盔。一想着慕绝尘的尸首极有可能被那些个野兽刁去,分尸而食,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李姨娘这心中就悲痛难抑,终日里望着那个暗黑色,染满了鲜血的头盔无言抹泪,整日里郁郁寡欢,胃口不佳。桂枝院里,一时之间一片愁云惨雾。在桂枝院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个个都屏气凝神,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这位主子生气,到时只怕免不了一阵打骂。
李姨娘终日郁郁寡欢,睹物思人,郁结堵心,最后难免不了生了一场大病,这无疑让桂枝院的气氛更加沉闷。
桂枝院一片愁云惨雾,而清音阁却仍旧是一片和乐。
“小姐,听桂枝院那边的人说,李姨娘将那头盔用绸布包着,放在床头旁,终日睹物思人,郁结堵心,加之又受了风寒,如今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呢。”绿茵说到这里时声音中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解恨。李姨娘当初和大小姐联手害死夫人和那尚未出世的小主子时,她们可曾有半点怜悯?如今这叫什么?一报还一报!活该!
慕挽歌嘴角一勾,眼眸微眯间噙着一股笑意,“她生了病,我总得表示些什么。”慕挽歌手指一下子地敲打着桌面,声音缥缈,“她生了病,我总得做些什么来表示表示。”慕挽歌语气一顿,微微思索了下才继续说到,“绿茵,你代我去一趟桂枝院,让姨娘要注意些身子,告诉她,人既然去了,还是入土为安比较好。”
慕挽歌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163章 诱行()
夜色深沉,一道明紫色的身影几个起跃间就直往帝都城外掠去。在他身后远处,一道花哨得足以晃花人眼的挺拔英姿,静静地站立在一棵树尖之上。他脚尖微踮,底下如同腾了一片白云一般,安稳地站立在树尖之上,宽大的牡丹花袍在寒风中迎风跌宕,如绸布般披散而下的三千青丝当空飞舞,衬着他精致美艳的眉眼,美得不像一个凡人,更像是误落凡尘的花仙子。只是,他眼中的冷冽,以及嘴角的残忍,却泄露出,这人不是仙子,而是一个魔头。
花祭渊沉目看着那个渐渐掠远的背影,脚尖一踮,身形如同鸿雁一般,轻盈跃出,直追那个渐渐远去的明紫色身影而去。
一路而行,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茅草搭成的破屋,寒风透过四周破烂的窗口直往那个黑漆漆的房屋里罐去,回荡着寒风呼啸过的呼呼声,听来犹如野兽的怒吼。
明紫色身影在茅草屋前停住,拂了拂袖袍,已经有些腐烂的木门“嘎吱”一声便被打开,他眉目沉凝,抬步缓缓走了进去。花祭渊身形一掠,也跟了进去。
穿着一袭明紫色长袍的人自然是北辰烈无疑,他一走进破烂的草屋,打开地上的一个木板,纵身就跳了进去,花祭渊不近不远地跟在其后。
地道下光线昏暗,仅有墙壁上挂着的几盏煤油灯发着微弱的光芒,空气中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时不时有蝙蝠振翅飞过头顶发出的扑棱扑棱的声音。
也不知在这暗处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光亮,微微有些刺眼。花祭渊不由得稍稍敛了眸光,眯眸仔细打量着眼前状况,只见在那片微微有些晃人眼的光亮里,一座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的宫殿在其中若隐若现。
花祭渊嘴角一勾,眼神深邃了几分,难道这里便是那叱咤江湖的暗影教?
花祭渊眯眸看去,北辰烈出示了一个腰牌之后,对了一句暗语,畅通无阻地就走了进去。
花祭渊修为非同一般,自然这掩藏气息与踪迹的能力也不是别人能比得上的,不然换做其他人,只怕还没跟到这处就已经被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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