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资格!
花慕思心口仿佛灌入了滚滚凉水,冻得她心口发寒。
完了,一切都完了吗?
花慕思心如死灰。
眼前浓浓的夜色,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一定是起雾了……不然为何,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呢?
花慕思嘴角勾出一抹惨淡的弧度。
气氛一片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味道。
而檐顶之上,却与这边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你那么直接把人家踹下去,如果不是我松手快,那扯掉的可不就是她一撮头发了……”慕挽歌微蹙着眉头,斜斜睨着花祭渊,这话说得有几分意味不明。
“嗯?”花祭渊逼近了几分,嘴角勾出戏谑的笑意,一把搂过慕挽歌柔软的腰身,将她紧紧扣在他的胸膛之间,话语柔和,“这上面风大,可别着了风寒。”
花祭渊完全没在意自己刚才踹了花慕思那一脚。
慕挽歌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肉麻真是完全不分场合。
“现在说这些,真的好吗?”慕挽歌弯月眸一眯,目光淡淡扫向底下。
花祭渊哦了一声,这才颇有些尴尬地说到,“差点忘了这档子事了。”花祭渊说到这里,嘴角勾出一抹艳绝天下的笑容,看得慕挽歌硬生生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花祭渊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她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
“为夫在这里谢过娘子的提醒……”一句话硬被他绕得百转千回,说出了一股魅惑勾人心的味道。
慕挽歌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如果现在弃械投降着,本宫饶他不死——”花祭渊在自己的话中灌入了内息,话音虽然不大,却清晰无比地传进了底下所有人的耳中。
一瞬间,原本就犹豫踌躇的人,此刻都有一种要扔下武器立马投降的冲动。
花思留眼神一沉,一双阴鸷的眸子冷厉地扫着四周面色动摇之人,他手腕一抖,长枪猛地一下刺出。
“哧——”
随着花思留抽扒长枪的动作,一道艳红的血柱一下冲天而起,在空中绽开一大朵艳红的花朵。
众人吓得面色遽然一变,面露惊恐地看向花思留。
花思留白着一张脸,握着长枪的手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阴鸷的眸子中满是厉意,雪白的脸颊上燃着点点赤红的血迹,衬着他手中长枪上不住往地下滴去的鲜红色血迹,有些恐怖。
“轰”然一声,一道身影无力地砸向了地面,发出了一声重物砸地的巨响。
“想要投降的,本殿下杀无赦!”花思留赤红着一双眸子,冷厉如剑的目光,一一扫视过面前面色僵硬而又苍白的众士兵,吓得那些士兵面色不由得更加白了几分。
下意识的,他们持着长枪向后退了几步……看向花思留的眸子中满是惊惧之色。
花思留见此,嘴角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抬眸,双目定定地看着花祭渊。
花祭渊嘴角挑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眼神陡然一冷。
他抬手,漫不经心地一挥手,话语轻飘飘地说出,“除了花思留和花慕思,其余叛贼,一个不留!”花祭渊话音一落,嘴角微挑,噙着一抹淡淡地弧度。
“遵命!”整齐一致的声音响彻暗夜。
随之而来的,还有急密如雨的箭矢,箭尖寒凉,冲着那些呆愣在原地,面色苍白的士兵就疾射而去。
那些人,全都是百步穿杨的射箭高手,箭无虚发。
没一支箭射出,必定会有一个士兵倒下,不过一会儿,在漫天的箭雨下,那些士兵就已经倒了一大半,还能够站着的,已经寥寥无几了。可是,在那样的急密的箭雨之下,花思留和花慕思竟然毫发无伤,由此可见,那些射箭地箭术是有多么的出类拔萃。
急厉的箭雨骤停,花思留一扫四周,站着的人已经就只剩下自己和花慕思了,他不由得气得双眸微瞠,面色一阵阵的发白。
“哗”一声。
花祭渊轻揽着慕挽歌的纤腰,纵身一跃,就从檐顶之上跳了下来。
夜风鼓荡,带起两人的衣袍跌跌荡荡。
不过一会儿,花祭渊和慕挽歌两人就来到了面色铁青的花思留面前。
而那些原本趴在檐角之上地弓箭手,全都退了下去,不见了踪影。
花思留看着步步逼近的花祭渊两人,恨得牙齿痒痒。
“你,赢了……”花思留眼神阴沉不定,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够将这眼前两人狠狠撕碎。
“哐当”一声,花思留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长枪,一下武力砸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花祭渊淡紫色的眸子淡淡扫了面色难看的花思留一眼,薄唇一挑,话语冷冽,“把这个叛臣贼子给本宫押下去,严加看管,听候处置!”
“遵命!”不知从哪里走出几个面色肃然的士兵,不留丝毫情面地,强压着花思留和花慕思就直往外面走去。
不过一会儿,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刑理寺,就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花祭渊和慕挽歌看着那两个被士兵押解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两人,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接下来,怎么处置他们?”慕挽歌眉目之间一片肃然,微侧过头来,一脸平静地问到。
“谋害王上,兴兵造反,这两条罪名,无论是哪一天,都足以将他碎尸万段了!”花祭渊眉目冷冽,淡紫色的眸子深沉如海,里面闪着凛凛利光。
花祭渊回眸瞧了一眼恭恭敬敬敛袖站在不远处的范泛,嘴角一抿,声音辨不出情绪,“这次倒是对不起你这刑理寺了。”花祭渊目光淡然扫了一眼这一片狼藉的刑理寺,幽幽说到。
“能够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那是微臣的福气,殿下说这话,折煞微臣了……”范泛说着对着花祭渊敛袖行了一礼。
“本宫会还你一个完好如初的刑理寺,主簿辛苦了。”花祭渊说着也对着范泛让了一礼。
“时辰也不早了,本宫这也就回宫了。”花祭渊说着揽着慕挽歌的手紧了几分,搂着慕挽歌就大摇大摆地从刑理寺大门走了出去。
“恭送太子殿下——”范泛对着花祭渊远去的背影弯腰福礼。
第338章 你是来宣告胜利的?()
那夜起事失败之后,花慕思和花思留被关进了刑牢里面,而灵一兮,虽然没有谋害花容天,不过终究不是同族之人,所以,自然是留她不过。可,念在她乃太子花祭渊生母的份上,神帝国子民也没有对她过多为难。
经过一致的协商,最终决定,将灵一兮驱逐出神帝国,令其不再踏入神帝国半步。
虽是如此说,可灵一兮若真想来神帝国,以她的本事,要不引起任何人的察觉,回到神帝国来,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这个惩罚对于灵一兮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
是以,当天,灵一兮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姿态潇洒地就直往神帝国宫城外而去了。
花祭渊不方便出面,慕挽歌就替他,也算上自己的一份心意,前去为灵一兮送行。
宫城门口,灵一兮一手挎着个灰布小包袱,一手漫不经心地绕着垂在自己胸前的长发,一双狭长的凤眼,直勾勾地看着慕挽歌,只笑不语。
慕挽歌被她这种毫无遮掩,赤果果的眼神看得脸颊发烫,轻咳了几声后才一本正经地说到,“你……”
“那些让我珍重的话,就不用多说了。”灵一兮豪爽地一摆手,抢过慕挽歌的话头说到,堵住了慕挽歌剩下的话语。
她说那话时,面上的笑容美丽张扬。
慕挽歌只觉得额头三条黑线划过,嘴角更是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她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作风。
“嗯?”突然罩来的阴影让慕挽歌有些不适应,不由得,她的面色变得有些僵硬。
她双眸微瞠,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伸手将她抱进怀中的女子,心里那一刻,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母……母……”
“叫我一兮,这样显得我年轻些。”灵一兮声音俏皮中带着可爱,完全不像是一个为人母的模样。
慕挽歌嘴角又是一抽。
刚才她突然倾身过来将自己抱住,那一刻,她的表情那般认真而又柔和,恍然间,慕挽歌的心中竟然涌起一丝不一样的感觉,不过,现在,她知道了,刚才那一刻的感觉,一定是她的错觉!
不过,眨眼间,刚才嬉皮笑脸的灵一兮就又正经了几分。
她揽着慕挽歌肩膀的手用力了几分,声音低沉,“你和渊儿那孩子,一定要好好的,相爱的两个人,走在一起不容易。”灵一兮说着抱着慕挽歌的手,轻轻拍了拍慕挽歌的肩。
慕挽歌闻言瞳孔幽深了几许,抿着唇好一会儿,才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嗯。”
灵一兮心满意足地弯唇一笑,轻轻松开了抱着慕挽歌的手勾,脚下一动,走开一步远的距离,“你也别送了,我去哪里还不都是一样?”灵一兮嘴角笑意加深了几分,双眸明亮,“而且,你放心……”灵一兮说着身子前探了几分,压低了声音,贼兮兮地说到,“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到时……你们记得给我生一堆小东西出来。”灵一兮说着对慕挽歌挤了挤眼睛,一副狡黠的模样。
慕挽歌黑了脸。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好了,你走吧,我也不送了。”慕挽歌眯了眯眼,面色变得有些漠然,说完,她完全不理会灵一兮渐渐变得黑沉的脸色,转身就悠哉游哉地直往回走。
“你……”灵一兮看着那个渐渐隐没在宫城中的瘦弱身影,嘴角一弯,眼底不可抑制地流泄出丝丝笑意,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丫头,现在这臭脾气,可是跟那个小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真不愧是夫妻……
灵一兮眼神深邃了几分,深深地望着那高高的宫城,微微仰脸,迎面感受着细细拂来的微风。
“容天……”
在这个没了你的宫城里,已经不再是我的归宿了。
渊儿现在有了他深爱,愿意拿命珍惜的人,我真心替他感到高兴。
现在,我也是时候离开了,我知道,无论我到哪里,你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就像曾经一样。
灵一兮缓缓垂下了头,跨上包袱,转身,步履从容而又没有留念地向着远离神帝国宫城的方向走去。
步伐坚定,看得出她走向未来的决心。
现在,她要先回狐族一趟,动用狐族的力量,四处去找那传说中的五美令,替渊儿,也是替那丫头,因为,他们,必须得幸福下去……
灵一兮眼中闪过坚定光芒,不再回头望一眼,脚步加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站在宫城门暗影处的花祭渊的视线中。
花祭渊紫眸深邃,侧眸看了一眼面色肃然的慕挽歌,含笑地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头,语气宠溺,“我还没哀怨,你这么一副哀怨的表情是做什么?”
慕挽歌抿唇不语,淡淡说到,“我想去刑牢一趟,看看慕挽月。”
慕挽歌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花祭渊面上神色一僵,笑意有片刻凝固在了他的嘴角,不过很快,他就将所有异常的情绪掩藏得滴水不露,声音柔和地说到,“我陪你去吧。”
花祭渊说着就要搂过慕挽歌的腰。
慕挽歌眉头一皱,脚下一动,就躲了开来。
这个男人,真是恨不得时刻黏在她的身旁,以她看来,他一定是恨不得能和她生为连体婴儿才好吧?
“嗯?”
对于慕挽歌这一行为,花祭渊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慕挽月与她而言,终究还是有着一层血缘关系,而且,有些事,她也要向她问个清楚。
花祭渊看慕挽歌神色间没有商量的余地,心知多说无用,也不再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后,就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黑木令牌递给慕挽歌。
慕挽歌眉目沉静地伸手接过,拿过令牌就直往刑牢处而去。
因为有令牌在手,慕挽歌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刑牢之中,才一踏进,一股阴冷潮湿之气,扑面而来,里面夹杂着霉腐的味道,熏得慕挽歌微微皱了皱眉头。
凝眸瞧去,里面是沉沉的黑色,浓得仿佛化不开。
石头砌成的墙壁之上,挂着火光微弱的火把,并没有让这个黑暗阴沉的牢狱亮堂了几分。
慕挽歌神色凛然,跟着前面带路的狱卒,缓步走了进去,在一座玄铁做成的牢门前停住了脚步。
“太子妃,就是这儿了……”那狱卒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面上尽是恭敬之色,“这个女犯人,狡诈又凶悍,属下有好几个哥们儿都被她活生生地把耳朵给咬掉了,太子妃可千万要小心些,不要被这个女犯人给骗了,切记,不要靠近她……”那狱卒说得细致,看得出来是真心在为慕挽歌担忧着。
慕挽歌眯眼一笑,声音清脆,“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先退下去吧。”
一见慕挽歌这副少女般的模样,那名狱卒刷的一下红了面色,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到,“那属……属下告退了。”
这个太子妃,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温柔可亲,真是……真是……而且,太子妃刚才对他笑了……
那狱卒不由得面色更红,红着一张几乎要滴血的脸,整个人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飘飘然的就直往外面而去。
慕挽歌看着那个双手抱膝,蜷着身子蹲在角落处的花慕思,神色平静得看不出什么变化。
“慕挽月……”慕挽歌张口轻唤了一声,那个原本僵直在角落处,背对着慕挽歌的身子,微微抖了抖,不过,她并没有回过头来。
“我想,你一定到现在都在想,为什么你种在我体内蛊虫,没有用了吧?”
慕挽歌声音很轻,不过,却得到了花慕思很好地回应。
她动作极为缓慢僵硬地转过了身子,一双掩映在纠结乱发中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慕挽歌,眼底是毫不掩饰地凛然冷意。
“为……为什么?”或许是许久没有喝水的缘故,她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被烟熏过一般。
“因为……我的血……”慕挽歌拉长了语气,这话说得很慢。
花慕思闻言,双眸大睁,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向慕挽歌,一张苍白而又脏乱地脸上,写满了震惊。
慕挽歌自从第一次去边关解决杜石宇“叛变”之事,遇到金曜后,发生的那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让她意识到了自己血的不同之处。
所以,之后她也有特别注意和试验过,她发现,她的血,对金曜虽是良药,可对其他所有的事物来说,却是剧毒之物。
“我的血乃是剧毒之物,你将那蛊虫种入我的体内,开始或许还有些效果,可时间一长,它自然就被我的血给吞噬得干干净净……”
慕挽歌的声音在暗牢里沉沉响起,听得花慕思心中又惊又怕。
这个女人,是怎样的一个怪物!
“所以,你千万别以为你种了条蛊虫在我体内,你就安全了。”慕挽歌嘴角勾出残忍一笑。
“你今天来,就是来宣告你的胜利的吗?慕挽歌!”花慕思双眸恨恨地瞪着慕挽歌,字字句句咬牙切齿。
慕挽歌眼眸一眯,眼神冷厉了几分。
第339章 你哥哥没死()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闲?”慕挽歌眼中冷光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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