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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们日日与平遥相处,在她们看来,平遥远比她和她们要来得亲近,人心都是肉长得,所以,她们偏向于平遥也无可厚非。
慕挽歌嘴角的笑意冰凉了几分,眼神斜斜睨了一眼那半俯着身子,行礼不甚标准的圆脸婢女,沉声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阿芜。”那女子也不迟疑,规规矩矩地答道。
“名字倒是好名字。”慕挽歌声音陡然一沉,面上神色冷冽了几分,“可这脑子却不好使。”慕挽歌说着步履从容地逼近了几步,“看你模样,应当是在神渊殿待了好一段时间了吧?”慕挽歌语声虽轻,却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威压,“如此,你必定知道,背后议论主子,应当怎么处置吧?”
慕挽歌一字一句冷冽异常,让阿芜明显的变了脸色,嘴唇哆嗦着,不敢回话。
“嗯?”慕挽歌轻轻反问了一句,语调微扬,带着一股残忍的味道。
迎视着那逼人的目光,阿芜双腿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着颤,她刚才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般可怕……
第302章 误把禽兽当蝴蝶!()
“应……应该……”阿芜双腿轻轻哆嗦着,看向慕挽歌的眼眸中布满了惊惧之色,舌头在她嘴中打了好几个结,吞吞吐吐了半天,她也硬是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慕挽歌瞳孔一深,不过是些小丫头罢了。
可慕挽歌没想过,她自己在外人眼中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虚岁十四的小丫头。
阿芜本也是这么认为的,却没想到,这个在她看来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竟然能够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她害怕到小腿肚发抖。
慕挽歌眼眸一眯。
“乱嚼舌根者,拔舌逐出宫……”
阿芜双眸微瞠,她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始终没有吐出来的话,此刻竟然顺着淡淡清风,悠悠飘进了她的耳中,吓得她身子猛地一个哆嗦。
慕挽歌闻言,眼眸一眯,流露出一丝狐狸般地狡黠笑意。
挂在慕挽歌嘴角的笑意还未晕开,慕挽歌便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扶上了自己的纤腰,轻轻一揽,就将她拉近了一个有着淡淡罂粟花香般的怀抱之中。
闻着那让她无比熟悉的味道,慕挽歌心里异常安心,眯眼笑得灿烂。
慕挽歌双腿本就有些使不上力气,刚才一路行来,多亏着若水一路扶着,而此刻,那人轻轻地扶着自己的腰,让自己的身子的半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对于那人此种行为,慕挽歌自然乐意,也不逞强,将身子懒懒地靠在花祭渊的胸膛之上,乜眼看向那个面色发白的婢女。
阿芜自听到那个声音开始,面色就惨白如纸,身子更是抖如筛糠,她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丝毫也迈动不开。
“求殿下开恩,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那一切都是阿芜说的……”
直到一个慌乱的声音在身后炸响,阿芜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咚”一声就猛然跪了下来,面色刷白如纸的对着花祭渊就“砰砰”不住的磕着头,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殿下开恩,奴婢并不是存心对太子妃不敬的,奴婢,奴婢……”阿芜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花祭渊明显地沉了面色,那些未完的求饶话语,瞬间就梗在了她的喉间,让她再也吐不出来一个字。
花祭渊揽在慕挽歌腰间的手紧了几分,看向阿芜的眼中光芒明灭不定,眼底深处,闪着一丝残忍的味道,“求情对本宫没用。”花祭渊一字一句,虽轻,却瞬间将阿芜所有的希望都击碎了。
阿芜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跪行到慕挽歌的脚边,伸手拉住慕挽歌的裙角,两行清泪蜿蜒了她整张脸颊,她抽抽答答地说到,“太子妃,您替奴婢向殿下求求情,奴婢知错了,奴婢刚才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你就当奴婢刚才说的话都是放屁,过了就算了,您替奴婢求求情啊,奴婢不想,不想被赶出宫中。”她紧攥着慕挽歌的裙角,一双小手死死拉住。
既然,向殿下求情这条路走不通,那么,她就只有将这所有的希望都堵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了。
所以,阿芜可以说是可劲儿地表演着,向慕挽歌求饶。
慕挽歌垂眸看了一眼那个哭得一脸狼狈的女人,微微蹙了蹙眉头。
慕挽歌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花祭渊飞起一脚就踹上了阿芜的心窝子,一股劲力袭来,阿芜身形一晃,整个身子瞬间倒飞了出去,如同破布口袋一般,在地上滑冲了数米远,直到撞到身后不远处的假山上,她才停止了滑行,后背与岩石相撞的那一刻,“砰”一声闷响,于此同时,阿芜“哧”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一张本就惨白的小脸,此刻越发没有丝毫血色了。
花祭渊眉目之间拢着层淡淡的煞气,艳丽的朱唇一启一合间,说出的话让人寒彻心底。
“不要用你的脏手去碰她!”
阿芜抬眸,那个女人身子斜斜靠在殿下怀中,眉眼慵懒如画,眼底里尽是一片满不在乎。
阿芜明白,今日谁也救不了她了。也怪她自己,昨夜一看到那般颓丧可怜的平遥,一时气愤不过,今日忍不住,心直口快地就说出了这些话,其实,平遥怎样,又关她什么事?还有,她说这话时,怎么就这么巧赶上那女人过来了?
不过此刻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一个一身劲装短打的男子,正缓步向着这边走来。
“你身子还不舒服,我们回去吧。”花祭渊与慕挽歌身子贴合得很近,他这话仿佛是摩挲着她的耳垂说的一般,温柔异常。
慕挽歌心里一暖,也没有拒绝,在他的搂抱中,就渐渐往回走去。
慕挽歌大概才走出十几米远,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叫,以及身子不停在地上打滚的闷响声。
慕挽歌眉目不动。
那个叫阿芜的女人,也是被那个平遥利用了吧。
慕挽歌回想了一下平遥这个人,长相端庄秀美,看来倒是个温和有礼的人,不过,恐怕这也只是一个假相而已。
慕挽歌嘴角微挑,这个女人,有机会倒要会会她才行。
无论是谁,只要敢打那骚蝴蝶的主意,她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慕挽歌眼中利光一闪。
不过一会儿,慕挽歌与花祭渊两人就回到了殿中,若水自然已经知趣地退了下去,还顺带帮两人把门给掩上了。
慕挽歌扶着有些酸痛的腰,轻轻在美人靠上躺了下来,微微阖上了眼眸,凝眉思索着。
突的,一股淡淡的米香飘进了慕挽歌的鼻端,慕挽歌睁开了眼眸,入目便是花祭渊笑得明艳的脸庞,而他的手中正端着一个瓷碗。
“这是?”慕挽歌眸中有些惊讶,伸手接过了那个瓷碗。
花祭渊勾唇一笑,笑容邪魅而又温暖,“这可花费了我一上午的时间,无论怎样,都是好吃的。”
慕挽歌眼眸微瞠,这意思是,这碗卖相不怎么样的瘦肉小米粥,是他的杰作?难道,他一大早起床就是去弄这个了?
而且,他刚才话里的意思是在威胁她,无论好吃与否,她都必须说好吃么?
“你……”慕挽歌面色怔怔。
“哼,这个……就,就算是慰劳你昨夜的辛苦了。”花祭渊说着绷起了唇角,面上的神情有几分别扭。
嗯?慰劳她昨夜的辛苦?
慕挽歌脸“刷”的一下又红了个透,这只骚蝴蝶,真的是……让她哭笑不得。
有时候,她觉得他强大到离谱,残忍到令人心寒,可有时,她也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别扭的大男孩一般。
花祭渊眯眼一笑,紫眸里光芒灼灼,本来是美艳到极为让人赏心悦目的一副画面,可他说出的话,却让慕挽歌很想一拳将那张笑脸给揍得远远的。
他说:“你太瘦了,摸着跟块木板似的。”
慕挽歌心底萦绕着的暖意,霎时消失无踪。
慕挽歌轻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理会那个笑容勾人的男人。
花祭渊眼底笑意加深了几分,身子往前一探,咬着慕挽歌的耳垂,轻声厮磨到,“要不,我们现在再努力试试?嗯?”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慕挽歌敏锐地察觉到他喷薄在她颈项间的气息灼热了几分,呼吸也渐渐粗重。
慕挽歌面色一黑,抬手就准备一个肘刀顶飞那只骚蝴蝶,却被他一下精准无比地格挡开来。
他哀怨叹了一口气,缓缓直起了往她凑来的身子,一双紫眸可怜巴巴地看着慕挽歌,语气委屈,“你好狠心,竟然想活生生饿死你家相公我。”
慕挽歌浑身一抖,抬眸看向那个装乖卖痴得游刃有余的男人,声音气急,“我什么时候要饿死你了?”
他满含幽怨之气地扫了慕挽歌一眼,悠悠说到,“你都不给相公吃。”
“你要吃,就吃好了。”慕挽歌说着就要将手中的粥递给花祭渊,花祭渊勾唇一笑,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灰狼,阴险狡诈。
慕挽歌心中直觉不好,戒心顿起,然而已经晚了……她已经上了一条贼船。
花祭渊伸手接过那瓷碗,将它放到了一旁的短几之上,身子一下向慕挽歌逼近,感受到突然逼近的气息,慕挽歌双眸愕然,结结巴巴地问到,“你,你想做……做什么?”
花祭渊明媚一笑,“劳烦娘子喂饱相公了。”
慕挽歌觉得,他这话说得怪腔怪调的。
慕挽歌还没反应过来,花祭渊大手一捞,慕挽歌身子突然就离开了美人靠,双脚腾空,而原本乖乖躺在美人靠上的她,怎么突然就偎到了那骚蝴蝶的怀中去了?
而且,他抱着她,那渐渐向床榻处走去的姿势是要做什么?
慕挽歌心中哀嚎,那只死蝴蝶,不会是又像昨夜一样兽性大发了吧?
“咦?我可听见了哟,你骂我禽兽?”花祭渊侧眸看向怀中的慕挽歌,盈盈紫眸里波光粼粼,他抿着唇认真思索了一番后,悠悠说到,“以示惩罚,等会儿我们再加一轮……”
再加一轮?慕挽歌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恨不得能就此晕去,这个禽兽!她看错他了……
第303章 蓝汶?()
经过阿芜一事,这神渊殿里好些人也认清了事实——现在这神渊殿能够当事做主的女主人,不是那个什么自称为殿下的开苞丫头平遥了,而是,那个被殿下当着全神帝国子民的面,亲自迎娶回来的慕挽歌。
而且平遥手中的掌事权利,也被花祭渊尽数收回,全部交给了慕挽歌,而平遥,自那以后,也跟如同的婢女没有什么区别。
时光荏苒,匆匆而过,快得甚至让人不能够抓住时间的拖尾。
眨眼间,一年多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一年,过得倒也算是风平浪静。花思留不知为何,这一年多也没有什么大的举动,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和花祭渊不亲近不疏远的关系,慕挽歌着人留意了平遥的举动,她也仍旧如同往常一般,规规矩矩地做着分内之事。
花慕思有好几次想来神渊殿见见慕挽歌,可结果往往是,她人才一走进殿门,下一刻就被花祭渊拧着衣领毫不留情地,如同扔垃圾般给扔了出去,形容狼狈,甚至都没人敢上去搀扶她一下。
如此三番五次后,花慕思渐渐地也不敢来神渊殿了,并且看着花祭渊都会绕道而行。
对于花祭渊此种行为,慕挽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这一年过得倒也不无聊。
只是……最最令慕挽歌头疼的就是那个王后,也就是她现在称呼也母后的灵一兮了。
只因,她每次一见着自己,都会不厌其烦地催促她和那只骚蝴蝶再努力一下,给她生个小胖娃娃出来陪她玩。
甚至,最让慕挽歌无法接受的是……她不知从哪里捣鼓来的偏方,经常依着那些方子熬了一些稀奇古怪地汤药,非逼着她一天喝个两三次,然而,这也并没有什么效果。
如此,她还不死心,甚至私下找慕挽歌和花祭渊谈话,费尽心力的当着两人的面,一本正经地传授他们各种容易让慕挽歌受孕的姿势,每每搞得慕挽歌和花祭渊闹了个大红脸后,落荒而逃……
虽是落荒而逃了,可每晚,那个该死的骚蝴蝶,还是会依着他那个母后教的各种姿势,轮番上个遍,每每把慕挽歌折腾得全身酸痛散架得下不了床,慕挽歌心里叫苦不迭。
所以,自那以后,慕挽歌就将灵一兮列为了头号危险人物,见着她,那就是拉着花祭渊一起开溜。
可就算如此,慕挽歌肚子仍是没有半点动静。
灵一兮不由得更是急得不行。
这一日,慕挽歌正在花仙园里四处随意转转,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远远地传来,“臭丫头,你别躲了,丫头——”
慕挽歌当即身子一颤,吓得猛地一个哆嗦,拔腿就跑了起来。
如果再被那女人给逮住的话,她简直不敢想象她还会遭受什么非人折磨。
慕挽歌四处望了望,这花仙园的花开得倒是极好,各个花季的花争香斗艳,美是美,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可供她藏身的地方呢?
听着身后的声音越逼越近,慕挽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正在此时,一只温暖的大手一下扼上了慕挽歌的手腕,拉着慕挽歌大踏步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慕挽歌凝眸一看,却只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清瘦背影。
慕挽歌不认识此人,自然不会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她手腕一动,正想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那人却猛然回身,一下就将慕挽歌给扑倒在了地上。
慕挽歌面色大惊,正欲抬掌教训一下这个无礼的男人,那人却突然将修长如玉的食指轻轻搁在了慕挽歌的菱唇上,示意慕挽歌噤声。
刚才这男人背对着慕挽歌,慕挽歌也没有瞧见他长什么模样,可现在,两人身子贴着,距离得极近,两人睫毛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咫尺之间。慕挽歌这一眯眸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她熟悉的容颜。
慕挽歌嘴巴张了张,想问些什么,可那人的指尖贴着她的薄唇,她只要一张口说话,他那指尖就被自己以一种暧昧的姿势给半含在了嘴里,不由得让慕挽歌大囧,面色憋涨得有些难看。
“先别问,等会儿我再告诉你。”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笑意,“你先躲在这,我去去就回。”说着他搁在慕挽歌唇上的手指尖,轻轻往下压了压,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颇带着几分挑逗的味道。
慕挽歌面色更加难看。那人却恍然未觉,嘴角仍旧抿着笑,温和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起身向着前方而去。
待那个男人从她身上起身,她这才有心情细细打量起这四周来,原来这里是一条极为隐匿的园中小径,四周都是开得灿烂繁茂的花朵,迎着风儿招展,她这一躺身其中,繁密的花叶将她的身形给严严地遮蔽其中,从外面来看,如果不是极为熟悉此处的人,根本无法找到她藏身的地方。
“喂,那个,你看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小丫头从这边走过没?”
慕挽歌心里正在寻思着什么,一道熟悉且让她害怕的声音在这静谧美丽的园中突兀地响起,慕挽歌伏在地上的身子猛然一僵,下意识地,她连呼吸也放轻了几分。
慕挽歌知道,她是在问那个男人。
“那边。”那男人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灵一兮也不疑有他,对着那男人明艳一笑后,就婀娜多姿地朝着他指的那个方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