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后,清月迅速地脱下了李畅身上的衣服,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麻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李畅给五花大绑了,最后动作迅速地将李畅给拖到了床下。
慕挽歌面色淡然地看着清月的所作所为,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笑。待得一切准备妥当后,清月已经俨然变成了李畅的模样,就连声音也是十成十的相像。
当初她留下清月也只是觉得他心思细腻,还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之人,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拥有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若说只会易容那也算不上什么惊奇,关键是他不仅易容术高超,而且他还能模仿各种他所听过的声音,这确实让慕挽歌心中惊叹。
“将军,杜石宇今夜这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对我们发动了二十几次的攻击,每次待我们反击时他们便又会立即撤退,属下怀疑他用的是疲兵之计。所以我们是不是应当领兵直接踏平他们的驻军地,永消后患?”副将徐图一把掀开帐帘脚步如风地走了进来,面上的神色一片凝重。
“不急。”易容成李畅的清月沉声说到,“杜石宇的家人都在我们的手中,他翻不了天!”
“还是将军想得周到,我这就带着他的儿子去警告杜石宇那个莽夫!”徐图面上的笑容有些微妙,转身大踏步地就准备离开,突然一股大力袭来,后颈一痛,他猛地回头一看,发现自他入账后一直垂头安安静静站在帐帘处的一个小兵此刻正眉目冷冽的看着他,缓缓放下他那刚刚才袭击过他的手。
“你……”徐图颤抖地伸出手指着慕挽歌,额头青筋鼓动,大瞪着的一双虎目好似要将慕挽歌千刀万剐一般。
“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害怕的。”慕挽歌突然眯眼一笑,说出的话气得被她那一敲后本就脑袋晕沉的徐图,出了几口粗气后直接两眼一瞪就晕了过去。
然后徐图自然也没有逃过与李畅相同的命运,被清月的足袋堵嘴后,五花大绑下就直接塞进了床底。
“清月,人家好歹也是堂堂将军,你就用你的缠脚布招待人家了?”慕挽歌嘴角噙着淡笑调侃到。
清月扬唇一笑:“他是将军又如何?我清月没把他放在眼里。”
慕挽歌闻言看向清月的眸色深邃了几分:“好了,我们开始干正事,杜将军的家属就交给你了,弯刃也已经带人混了进来,她会接应你的。”
“那你呢?”清月的语气中竟然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担忧。
“我去救父亲。”慕挽歌说完不再看清月一眼,掀帘便脚步如风地走了出去。借由着徐图副将的身份,慕挽歌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找到了慕高枫的关押之处,并在不引人怀疑之下轻松地将慕高枫给带了出来。
“徐图,你若是想拿我来威胁北辰国的将士,那你就错了,我北辰国的将士都是铮铮好汉,明白国重于一切的道理!”慕高枫双手被缚身后,在被慕挽歌推搡着往前走时语调激昂地说到。
慕挽歌闻言不语,冷冷地睨了慕高枫一眼。
“徐副将,你这是押着慕将军去哪里呢?”就在慕挽歌即将将慕高枫给带出南陵国驻军地时,突然一道寒凉的声音幽幽传来,慕挽歌不由得止住了脚步,调整了面上的神色后才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来人。
一看到身后之人的那双眼眸,慕挽歌的身子便猛地一僵,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一直窜到了心上。
来人微眯着一双浮光碎金般的金眸冷冷地上下打量着慕挽歌,眼中满是质疑。
慕挽歌心里一惊,金眸本就罕见,好巧不巧地她竟然在这里也会遇见,只怕这人便是那日去醉风楼的路上所遇到的那个想要取她性命的金眸男子!现在看来,他极有可能就是杜石宇所说的那个神秘高人。
慕挽歌深知他的厉害,现在遇上了他,脱身只怕有些难度……
慕挽歌眉头一皱,捏着嗓子粗声回到,“我奉李将军之命带他去观战,难不成这个你还要管?”
金眸男子嘴角微勾,噙着一抹冷笑,“是吗?”他薄唇轻启,简简单单地两字却说出了一种压迫的味道。
慕挽歌强自平复了下胸腔中狂跳的心,眯眼仔细看去,发现他脸上的神色竟然有几分僵硬,只怕他面上也是戴了一层面具的,由此看来他也不想让人目睹他的真容。
“徐副将今日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金眸男子声音仍旧寒凉,平静得如同不起波澜的湖面。
“我昨日有些受寒,你……”慕挽歌话还没说完,却发现金眸男子嘴角勾着的笑容越发诡异,慕挽歌戒心顿起,身子不由得绷紧了几分。
慕挽歌身子缓缓退到慕高枫身边,压低声音说到:“你先离开!”慕高枫闻言面上闪过一丝错愕,就在这一瞬间,慕挽歌眼疾手快地解开了缚住慕高枫的绳索,急声说到,“你顺着这条路离开,会有人接应。”慕挽歌说完见慕高枫仍旧站立在原地似是不想离开,便又接着说到,“还望慕将军想想你的家人,想想北辰国,切莫因小失大。”
慕高枫眼中闪过犹豫之色,他不由得想起他出征前的那一日,歌儿窝在他的怀中说着:“歌儿在帝都等你大胜归来,到时歌儿送你一个礼物,一个好大好大的礼物。”
慕高枫眼底神色软了几分,他还有歌儿,还有婉儿,还有北辰国,他不能死在这里!这位小兄弟既然敢来这里,说明他定是有脱身之计的。慕高枫一念及此,抱拳对慕挽歌道了声谢后便疾速地往慕挽歌所指的方向离开。
就在这时,金眸男子脚下一动,慕挽歌以为他要阻拦,身形往前一挡,顿觉一股怒风席卷而来,只闻得“哧啦”一声,慕挽歌脸上一痛,她下意识地抬手摸脸,这才发现就在刚刚那一眨眼的瞬间金眸男子以凌厉之势撕下了慕挽歌脸上的人皮面具。
“果然是你……慕二小姐。”金眸男子语气中含着意料之中的味道,嘴角勾着的笑容越发让人看不透。
果然?难道他早已经猜到是她了?或者可不可以这样说,他的目标从始自终一直都是她?从他当初那股势必要置她于死地的决绝劲儿,她就猜到他绝不会如此轻易放弃,可她却没想到他竟然把主意打到她父亲身上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既然已经被他拆穿,慕挽歌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还敢跑到这战场上来,就冲你这股魄力,我对你便要另眼相看一番。”金眸男子的话中含着三分笑意,也不知他这话究竟是夸奖慕挽歌胆识过人,还是讽刺慕挽歌不自量力。
“我慕挽歌自认与你无仇无怨,却不知你为何多次想要取我性命?”慕挽歌一双弯月眼中冷芒四射,“那日去醉风楼的路上,你混入那群黑衣人中想要置我于死地,还有那次在觉明寺后面的嵩灵山里,想必那偷袭我一掌的人也是你吧?”
金眸男子闻言红唇微勾,浮光碎金般的眸中情绪不明,大方承认到,“没错,是我。”他那副样子,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应当的,她慕挽歌就该被他一手操纵生死。这不由得让慕挽歌胸中憋了一股怒火。
第30章 诡异丛生()
“你为何三番两次地要置我于死地?”慕挽歌努力压抑住胸腔中翻滚的怒火,微眯着眼眸看向金眸男子。
金眸男子听到慕挽歌的问话,似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般,冷嗤一声:“我要杀你还需要理由吗?”
慕挽歌只觉得额头青筋隐隐跳动,她深知今日这金眸男子必定不会放过她,而硬碰硬她不是他的对手,若想获胜,她得先掌握主动权才是。慕挽歌眼底暗芒一闪而过,在这一瞬间脑中已经转过了许多的念头。
“听你言语之间对我似乎很是不屑。”慕挽歌听到金眸男子那一句无礼的回话不但不生气,还眯眼露出了笑容,眼眸眯成了一弧弯月,那模样就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一般。
金眸男子闻言以一声冷哼代替了所有的回答。
“公子既然如此不屑,想必不会吝惜让我三招。”慕挽歌眯着一双弯月眼含笑地睨着金眸男子。金眸男子闻言一双凤眸冷冷地睨向慕挽歌,薄唇勾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声音清朗:“对付你这个废物,让你十招都没问题。”
慕挽歌嘴角勾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像他这般自大的人,最是受不得他人的激惹。
“那便依你所言,你让我十招。”慕挽歌说到这里嘴角勾出笑意,一双弯月眼熠熠生辉。
“你……”金眸男子嘴角抽了抽,看着慕挽歌含笑微眯的双眸,他才意识到他似乎上了那个女人的当!
“嗯?难道你想反悔不成?”慕挽歌眼眸微敛,声音含着嘲讽之意。
“哼。”金眸男子冷哼一声,“不需要。”说着他身子微微前探,一双金眸冷光乍现,薄唇抿着冷硬的弧度,“记住,我的名字叫金曜,以后要报仇可别找错了人。”金眸男子一言一行之间尽是对慕挽歌的不屑一顾,在他看来,今日慕挽歌是必定要死在他的手中了。
慕挽歌闻言不语,嘴角噙着淡笑。就在这一瞬间,慕挽歌脚下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金曜,金曜面色一变,身子往旁一错就想躲开慕挽歌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谁知慕挽歌只是虚晃一招,她“嗖”一声收回掌,身子往与金曜相同的方向一转,袖袍一挥间一柄锃亮的短剑便从她袖中滑出,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眨眼间便架在了金曜的脖子之上。
金曜低头瞥见自己脖颈之上那把寒光凛凛的短剑,面色陡然一黑,咬牙恨声说到:“你果然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慕挽歌闻言弯眸一笑:“既然硬碰硬不行,我也不介意用些手段。”
金曜斜眼睨着慕挽歌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心中更气,他只觉得额角突突的痛。他没想到,有一日他竟然会栽在这个他一直鄙夷的废物手中!
“说,你究竟什么身份?为何要杀我?”慕挽歌眼眸一冷,浅淡的笑意凝固在嘴角。
金曜红唇微勾,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尽管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可慕挽歌还是从他眼底读出了惊慌与害怕。可她明明不是他的对手,他究竟在害怕什么,难道他怕她杀了他不成?
“你在害怕……”慕挽歌声音极低,隐隐含着笑意,慕挽歌这一语本是试探,谁知金曜身子猛地一僵,面上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他喉头动了动,咽了一口水后强自镇静地说到:“我何需怕你,就凭你这个废物,又能奈我何?”金曜直到此刻仍旧嘴硬,面上的神色仍旧不屑。
“是吗,那看来你是不会告诉我了……”慕挽歌语气中隐隐含着惋惜,手下一个用力便在金曜的脖子上割开了一条细小的口子,鲜血如同水珠一般从那狭小的伤口处渗出,衬着他颈项雪白的皮肤,竟然有种迷人的美感。
慕挽歌本是想给金曜一个警告,谁知,就在此时,她发现金曜的那一头如同泼墨的长发竟然如同洗褪的墨汁一般,缓缓转白,而他原本白皙水嫩的手背竟然慢慢开始皱缩,不过一会儿就干枯地如同一个老人的手。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金曜一双碎金般的眸中波涛汹涌,眼中有着不解、恐慌、不甘以及愤怒等种种情绪浮沉不定。
他不相信,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他逃不开吗?
不!他一定可以的,他可以改变的,只要他杀了她,那么一切都会改变的!
金曜一念及此,眼底暗光一闪而过。他心念一动,袖中手掌聚力,一挥间就朝着慕挽歌的面门攻去,慕挽歌脚下一动,身子翻跃而起,腾空便跃到了金曜的身后,而那柄匕首仍旧稳稳地架在金曜的脖子上。
金曜额头冷汗涔涔,眼中尽是痛苦挣扎。
时间来不及了……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集中所有的念力试图冲开慕挽歌带给他的一种本能上的压制。
时间很漫长,直到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痛得都要炸掉时,慕挽歌架在他脖子上的短剑终于开始慢慢软化,不过片刻之间,那剑就化为一滩水从她手中滑下。
慕挽歌面色一惊,眸中惊异一闪而过。就在此时,金曜右手朝着地面一吸一抓下,那滩水转瞬又凝成一把长剑,寒芒四射。
慕挽歌见此,脚下一动,身形立马掠开几米远,可这时的金曜完全没有了最初对敌慕挽歌时的掉以轻心,而且他一招一式间更见凌厉。他泼墨长发已经完全花白一片,握剑的手干枯得如同因年岁过久而被风干的树皮一般,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慕挽歌猜想,那张人皮面具下的脸此刻必定也是皱纹横生了。
金曜根本没给慕挽歌反应的时间,身子如同一尾游龙一般,紧缠而上,眨眼之间就攻来了慕挽歌的身旁。
她既然是……那她身上必定有化解之法。
金曜一个探身便更逼近了慕挽歌一步,眼底金光一闪而过,那柄长剑瞬间幻为无数柄长剑将慕挽歌包围其中,刺眼的寒光晃得慕挽歌几欲睁不开眼来。
第31章 以身相许?()
隐隐听得耳畔传来一道空气撕裂的声音,慕挽歌头向左一偏,伸出左手“嗖”一声便抓住了趁机袭来的长剑。就在此时却感觉自己右颈一阵刺痛传来,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慕挽歌闷哼一声,只觉得眼前幻影闪过,然后一道温热的薄唇便覆上了自己右颈上的那道伤口之上,用力地吸吮着自她伤口处涌出的鲜血。
慕挽歌心中猝然一惊,反手一掌就准备擒住金曜,谁知金曜后背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身形一转,脚步几个转移间就移开几米远,于此同时,无数柄长剑齐刷刷地直朝着慕挽歌刺去。凛凛的寒光逼得慕挽歌泪水横流。
慕挽歌微眯着眼,从漫天的剑网中隐隐看到,刚才还老态龙钟的金曜在吸了她的血之后,竟然眨眼间便又恢复如初,泼墨长发,白净纤细的玉手,灼灼凤目光华璀璨。
金曜也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艳唇微勾,声音阴森得如同来自地狱一般,寒凉无比:“今日便杀了你,取尽你的血,以防不时之需。”
他话音一落,长喝一声,那漫天的剑网便缓缓收紧,好似要将慕挽歌狠狠勒死在他的网中一般。
慕挽歌额头渗出冷汗,眼前无数寒光凛凛的长剑齐飞,一飞一掠间慕挽歌身上已经挨了数十剑。慕挽歌脚步繁复,不停地闪躲着,尽管这两年来她武功突飞猛进,修炼也颇有长进,可是此刻面对着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慕挽歌仍旧觉得力不从心,鲜血渐渐的流失让她眼前有些发晕,她看着那个金眸男子双手负于身后冷冷地看着她,恍惚间,慕挽歌脚下踉跄一下,一屁股便跌坐在了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天与地似乎都已经分不清了。
慕挽歌摇了摇头,咬唇眯眸看去,他嘴角抿着寒凉而又残忍的弧度,他缓步向慕挽歌一步步走来,从袖中拿出一瓷瓶,声音幽幽而来,“你的血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他说着扬手一抛,那白玉瓷瓶便直往慕挽歌飞去。
他阴冷一笑,菲薄无情的唇似乎在念着什么,慕挽歌听不清,她只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就像被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不断地从她身上数十道伤口冲涌而出,在空中渐渐汇成一条细流,直直地便往那个白玉瓷瓶中汇入。
慕挽歌想制止血液从自己体内的流失,可不知为何,外界就像有一股强大的引力一般,不住地将她的血从体内抽出,不过一会儿慕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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