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只因他在亲近她时,她没有那种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感觉,可奇异的是,她也不觉得反感,这种亲昵,就好像是他们天生就应当是这样的,这种感觉与她和花蝴蝶之间完全不一样。
慕挽歌没有说话,北辰卿也没有说话,一股静谧的气流在两人之间缓缓流动。
“歌儿”他声音喑哑,轻声呢喃了几句,缓缓松开了慕挽歌,面上带着点点愧疚,“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慕挽歌轻轻应了一声,北辰卿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笑容,他缓缓解下了自己的身上的披风,小心翼翼的避开触碰到慕挽歌的肌肤,将那件披风牢牢地裹在了慕挽歌的身上。他微微一笑就转身缓缓地走出了牢房,他的背影苍凉而又寂寞,看得慕挽歌忍不住想要落泪。他的心里一定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也有很多的苦,她虽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可她希望他能开心。
慕挽歌伸手紧紧地捏着那件披风的边缘,垂着眉眼陷入了沉思。
倏地,她抬指抚上了自己的红唇,轻轻地擦了擦,这个地方被那人碰过,可真脏
慕挽歌眼神深邃了几分。
“月姬,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什么?”一道愠怒的声音压抑着传来,暗夜中一双阴冷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一个身形曼妙的身影。
“我自然知道。”说话的是一个女子,声音中透着一片冰凉。
“那你可知道她对于少主意味着什么?你这么擅自行事,少主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的!”说话的男人正是竹九,此刻他的面色一片沉凝如冰。
“少主对她不过是一时的兴趣罢了。”那个被唤作月姬的女子双手抱胸,眉目之间尽是一片不屑,听闻了竹九的话,她鼻中溢出一声满不在乎的冷哼,微微仰着下巴,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
竹九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嘴角勾出嘲讽的笑意,“愚蠢的女人!”
他的这声低骂,显然让那个骄傲的月姬心中不悦。她美目一冷,双眼如同冷冽的针尖般冷冷地看着竹九,声音沉了几度,“你说谁愚蠢?”
“哼!”竹九唇间溢出不屑的冷哼,斜斜地睨了月姬一眼,声音冷冽,“若少主真的只是对她一时的兴趣罢了,那么,少主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去救她吗?”竹九的话就如同一声惊雷一般,狠狠地炸响在她的耳畔,惊得她的身子一时僵在了原地。吞吞吐吐了好久,月姬才有些字不成句地说到:“你你的意思少主这次受受的重伤是因为那个女人?”月姬双眸圆睁,眼中闪过不可置信。少主在他们神帝国那可是真神一般的存在,他那般强大,那般美丽,是她们所有人心中的神,不可亵渎的神。他从不近女色,对于任何再美丽的女子,他连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只因他自己就已经比那些女子美出了千万倍,那样的少主,她怎么会相信他真的会喜欢上那么一个身子干瘪瘦弱得跟个豆芽菜似得小丫头呢?怎么会
月姬一时觉得,自己心中的神似乎被玷污了,让她心里难受得很厉害。那个臭丫头凭什么,她的模样哪里比得过少主了,少主究竟看上了她哪点!
“这次你擅自做主行事,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下场。”竹九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却突然被月姬一把拽住了袖袍,他身子不动,面色却沉了几分。
“竹九,不要告诉少主,他他会杀了我的。”月姬说着垂下了眼眸,眼中隐隐闪着别的光芒,飞舞的雪花飘了进来,落在两人黑色的衣袍之上,黑白相衬,透着一种死寂。
竹九嘴角嘲讽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抿着唇没有说话。
月姬见此,心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攥着竹九袖袍的手紧了几分,声线颤抖,“竹九,少主什么性子你最是了解,他若知道我隐瞒不报,一定会杀了我的,不”月姬美丽的眼眸中拢上一层巨大的恐慌,哆哆嗦嗦的说到,“他不会杀了我,他一定会让我觉得死才是最好的解脱。”月姬的眸子私下慌乱的转着,“竹九,你是最了解少主的,你一定”
月姬话还没说完,突然被竹九猛地一把甩开手,他声音低沉,“世上没有人是能摸清少主的性情的,我也不能。所以,你还是自求多福。”
“竹九!”月姬扬声怒吼,可那个人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迎着风雪越走越远。月姬疾走几步追上了竹九,横手便拦在了竹九的面前,皱着眉头说得冷冽,“少主因为她的事受了那般重的伤,差点就丢了一条命,难道,这个时候为了这么点小事你还要去劳烦少主?”
月姬黛眉一挑,含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与其劳烦少主费心,我们倒不如自己把这件事给解决了,让少主好好养伤。”
“谁说本宫受伤了?”一道冷冽的声音夹杂着风雪而来,让月姬的身子微不可察地一抖,她抬眸惊骇的望去,只见花祭渊穿着一袭绣着各色大朵牡丹花的花袍缓缓而来。及地的长袍在地上的白雪上拖曳出一条完美的弧度,就像是绽放在白雪之上的一朵花一般,他赤着脚,长发略显凌乱的散在他的身侧,衣襟微敞,露出他白皙德如同上好羊脂玉一般的胸膛,他整个人就像是踏雪而来的妖孽一般,美得惊心动魄,瞬间便勾去了人的魂魄。而此时他那一双晶莹剔透的紫眸里映出漫天飞洒的雪花,正冷冷的看着月姬,嘴角挑着一抹残忍的味道。
“少少主!”月姬一惊,下意识的便“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属下说错了话,属下该死!”月姬说着眉眼低垂,身子更是在隐隐的发着抖,此时是寒冬天气,可她的额头却渗出了惫,滑过她的下巴,坠入雪地之中。
花祭渊嘴角勾出冷然的弧度,声音带着让人如置冰窖的森冷之意,“多嘴多舌加胡言乱语,确实该死!”他的声音很轻,听来就像是一个久病之人说出的话一般,有气无力,可却成功的让月姬面色变得惨白,不过眨眼间她嘴角反倒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死总比生不如死的好。
第222章 全都见鬼去吧!()
第222章 全都见鬼去!花祭渊紫色眸子仿佛利剑一般,一下便看穿了月姬的想法,他嘴角微勾,声音透着魅惑的味道,“死,怎么会这么容易呢?”花祭渊说着微微抬起弧度完美的下巴,看向空中飞洒的雪花,低喃到,“本宫也不是无情之人,念在你为本宫尽心尽力做事多年的份上,本宫便不取你的性命了。”花祭渊越是这样说,月姬心中越是不安,跪在雪地之上的身影抖得越发的厉害了。
“你自己咬断舌头,本宫便饶你不死。”花祭渊的话寒凉透骨。月姬闻言身子一僵,面上闪过一些复杂之色,这个惩罚,按照少主以往的惯例,确实算是轻的了。所以月姬也不敢犹豫,似乎生怕花祭渊改变主意一般,狠下心来,一咬牙,用力医药,只听“咯嘣”一声,月姬感觉有什么东西断在了自己的唇齿之间,一股腥甜的味道一下便弥散在了她的整个口腔之中,舌根部传来的剧痛让月姬痛得面色惨白,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抖动着,显得她绝美的五官有几分扭曲。
拒她痛得身子颤抖,面色惨白,可她硬却挺直着自己的脊背,端端正正的跪在雪地之中。花祭渊眸光一转,轻飘飘地看着那顺着月姬唇角溢出的鲜红色,眼神深邃了几分。鲜血划过月姬的嘴角,滴滴落在雪地之上,仿佛是在雪地之上绽开了一朵朵的鲜花,红的触目惊心。
这事也怪她自己口无遮拦,少主身负强大的修为,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此虎视眈眈,就等着少主松懈之时,一举挖掉少主的莲花心脏食之,好得到那无上的修为,而她竟然如此大意地说出少主身负重伤之话!而且,神帝国新来的那个小子,也是与少主处处做对,恨不能将少主除之而后快,所以,她刚才怎么能说出那般的话来?
月姬头垂得更低了几分,看着绽放在雪地之上的艳红花朵,嘴角微微一弯,她不怪少主的。
“最近那边可有什么事发生?”花祭渊缓缓走进亭子之中,姿态娴雅地坐了下来,后背斜斜的倚靠着后背的栏杆,动作慵懒的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微微地阖上了双眼,姿态慵懒迷人。
最近他一直闭关养伤,对于外界之事也知之甚少,这么许久没见,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还有,那个没良心的笨狐狸,也不知想他没有。花祭渊一想起那个双眼眯着时如同弯月般的女子,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笑意。
可他那话,却明显的让月姬刚才松下去的一口气,马上就又提了起来。
竹九面无表情,一撩衣摆就动作利索的跪了下来,低垂着头恭敬地回到,“二秀几日前被抓进了除妖司地牢。”
竹九的话音一落,花祭渊原本微微阖上的双眸猛然地睁了开来,里面冷光乍现,风起云涌。
“怎么回事?”花祭渊强行忍住自己胸腔中的担忧,故作平静的问到。
“二秀被诬陷和南陵国私通,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清音阁一干人等被抓进了大理寺严加看管,而二秀也被拿入除妖司地牢。就在昨日,慕将军得胜归来复命,可人还没进入城门,就在帝都城门口就被人给拿了下来,一旨诏书就被收回兵符,人也是被押入了大理寺中,连辩解一句话的时间也没给。”竹九面无表情,将这几日来发生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花祭渊。
花祭渊闻言,眼底之中拢上一层阴霾,里面含着风雨欲来的味道,他冰紫色的眸子一转就冷冷的看向了月姬。月姬感受到那犀利的目光,身子猛然一抖。
竹九眼看着月姬抖得不成样子,缓缓垂下了眼眸,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到,“月姬前几日见少主闭关,不敢打扰,这才耽误了上报此事的时间。”
花祭渊缓缓收回了目光,艳红的朱唇轻启,“先不给你计较。”花祭渊说着转眸看向了竹九,面色肃然,“他们怎么栽赃的?”
“先是有一个南陵国的刺客刺杀右相,刺客被擒后,供出二秀是主使,然后北辰烈带着人搜查清音阁,在清音阁搜查出了一块只有南陵国皇族才能拥有的玉佩。”竹九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
“玉佩?”花祭渊眼神深邃了几分,纤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地摩挲着他手指间的的长发,陷入了深思之中。象征着南陵国皇族身份的玉佩
“那玉佩是何人给那个笨蛋的?”花祭渊这话说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个笨狐狸可真是让他一点也不省心,前段时间就那么冒险只身前往边关,在那里,她经历了什么九死一生的事情,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只因为,他一直不曾离开她,他一直都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默默地守护着她。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那么多的剑伤,刀伤,他的心就仿佛有千万只的蚂蚁在啃噬一般,难受的厉害,他想将她抱入怀中,用他的肩膀为她挡住所有的危险。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其强的人,她肯定不屑于躲在别人的身后,让别人替她背负着危险,她一定愿意靠着自己的努力去保护她自己在乎的人。所以,他选择以一个陌生人的方式呆在她的身边,默默守护着她。那场大火,想必已经埋葬了另一个他,不会留下一丁点的痕迹,这样也好,他就那般默默地去,然后默默的消失就好,如此,她也不会愧疚难受。
花祭渊嘴角勾出浅淡的笑意,母亲曾问他这样做可值得?问他可知道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行为,极有可能毁他十几年所练就的高深修为于一旦。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好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做出什么回答。
“是二秀身边的清月,就是那个和尚,江湖上人称千面公子,最擅长的便是易容之术和”竹九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却被花祭渊一下挥手打断,“他的事情本宫并不感兴趣。”
竹九面色一窘,他老毛病又犯了,只要是少主问他一个人的相关信息,他就把人家所有的信息都刨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人家上面祖宗几代是做什么的都能被他给扒拉出来。
“把他带来见本宫,本宫要向他了解些事情。”花祭渊眼神深邃了几分,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就凭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刺客的一面之词,就去搜查正二的大将军府本就是不妥,而且那什么鬼玉佩,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察觉出来?而且,依他对那个眼神阴鸷的北辰傲天的一面之见来看,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人玩弄股间之人,而且,他也绝对不是一个愚笨之人,所以,他不可能察觉不出这件事情之中的蹊跷之处。如此看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国家的王,想一举除掉那个笨狐狸和他的岳父大人呢。
花祭渊摩挲着自己如绸缎般的发丝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这个皇帝老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动他的人!
在心中,花祭渊早就已经把慕挽歌当成是他的个人所属物了,只能由着他欺负,别人若要动她,那他是必定不允的,他会让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事,右相府那一老一少的两个东西可有参与?”花祭渊这话说得极为轻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提起那两个人就让他十分的不悦,而他更是懒得提起那两人的名字,直接以“东西”来取代了。
竹九心中对花祭渊无奈的翻了还几个白眼,可渐渐地他感受到了头顶上投射而来的犀利如剑的目光,竹九身子一哆嗦,连忙收起了自己脑中对自家少主那不尊敬的想法,正色说到,“这事他们参与了,而且还出了不少的力呢。在那个老东西的鼓动下,现在朝堂上超过一大半的人全都赞成二日后处死慕将军府上下几千条人命。”
“咔嚓――”
竹九话音还未落。只听得一声“咔嚓”声传来,他抬眸飞快的瞥了一眼,只见花祭渊手中正捏着一个断掉的木头,很显然,就在他刚才回禀那句话时,他家少主怒极之下一下便干脆地扳断了亭子周围木头制成的栏杆。然后他又眼睁睁的看着那块可怜的木头在少主的手中化为了齑粉。
“北辰傲天怎么说?”花祭渊冰紫色的眼眸中闪过风暴。
“他体恤慕将军为北辰国立下的赫赫战功,所以格外开恩赦免连坐之罪,清音阁中一等下人和慕将军,以及二秀全都在两日之后处死,而府中其余人等,全都免起死罪,改流放之罪。”竹九这话说来仍是波澜不惊。
“呵呵”花祭渊冷冷一笑,“还真是开恩呢。”花祭渊笑意缓缓凝固嘴角,转瞬被一片冰凉取代,他眼神遽然一冷,“既然如此,这次,本宫就送那只笨狐狸一份大礼,让那些恶心的东西全都见鬼去!”
第223章 皇后的好意?()
第223章 皇后的好意?“给!”一道粗噶的男声传来,然后是一阵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食盒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咔啦”一声,牢门又被人紧紧锁上了。自始至终,慕挽歌都散着长发坐在一旁,安静得如同一个人偶一般,没有任何的动作。
“明天就要上路了,今日这一顿也是你最后一餐了,你还是好好珍惜。”那人这话说来听着含几分怜悯之意,目光晦暗难明的看着低垂着头坐在一侧的慕挽歌。
慕挽歌仍旧没有回话。那送饭的狱卒也不想再自讨没趣,冷哼一声,“爱吃不吃,不过是要死的人了,还摆什么架子!”那人说着脾气暴躁地用脚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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