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赶紧从窗边走到病‘床’前。
“芊雪,你为什么要杀了石江?是不是他又折磨你了!”
静雅一把抓住她的手,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
“我怎么又活了?呵呵,真是太可悲了,每次想死都死不了……”
杨芊雪凄楚的笑笑,把视线移向叶北城:“这一次,你还救的了我吗?”
杀了人,那是触犯威严的法律,纵然叶北城再怎么一手遮天,也不可能遮的了杀人的罪行。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冷冷的问。
“是的,芊雪,你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静雅也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因为……我所有的噩梦都是由他而起,我原本美丽的一生也是由他葬送,就是他石江,找了人把我轮间,他就是那个幕后真正的凶手!”
病房里蓦然间死一般的寂静,静雅和叶北城脸上诧异的表情显而易见,他们或许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这很难人相信,石江会是那个害芊雪的凶手……
“你是怎么知道的?”叶北城从震惊中缓过神,隐忍的问。
“当年,我和他分手后,认识了你,他就曾找过我很多次,想和我破镜重圆,可是那时候我已经爱你无法自拨,所以一次次的拒绝他,并且威胁他再敢纠缠我,就会让你找人整死他,从那以后,石江真的没再来纠缠过我,我也渐渐忘记了他,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无意听到了他跟别人通电话,我是到死的那一天,也不想到,他竟然会因为我当年的威胁记恨到如此灭绝良知的地步……”
“他电话里都说了什么?”静雅切齿的问,她真没想到事情如此的复杂。
“前些天,他突然问我是不是叶北城在查我被人侮辱的事,我随意点头,他就问查的结果怎样了,我说那几个男人已经找到,只是指使他们的人还没线索,后来,就在昨天晚上,我听他在电话里吩咐一个叫齐星的男人赶紧收拾东西跑的远远的,说叶北城已经在查这件事,如果让他查到大家都得完蛋,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真正害我的凶手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当时恨不得冲进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可我知道贸然的闯进去我杀不了他,所以我忍了,我想了一夜,反正我是个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如果能在死之前手刃了害我的凶手,那我死得值得,死得瞑目,死得心满意足!”
杨芊雪凄凉的笑了,笑得眼泪顺着眼角滚落而下:“今天石江去上班以后,我进了他的书房,平时我从来不进他的书房,更不动他的东西,可是知道了他是害我的凶手后,我就想找到他害我的证据!我找了很久,什么也没找到,然后我打开他的电脑,坐了整整一下午,终于从一份隐蔽的文件夹里看到了他写的日记,石江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个我一直知道,整个文件夹里有他这四年来的经历,我翻到了三年前的我被强暴的那一天,他在上面写,他恨我,恨我势利,攀上了有钱的男人就甩了他,他发誓一定要报仇,要让我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就算他不幸福,也绝不会让我得到幸福,还说会找人把我轮间了,这样,看看哪个男人还会要我……”
叶北城听她说完,一把捏住她的胳膊:“你知道了这些事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要极端的杀了他?难道活着对你
来说就真的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
“突然间知道毁了我一生的凶手就是我的枕边人,那种愤怒的心情你是不会理解的,石江他还在日记里写道,他没想到会和我再次相遇,因为他在亲子鉴定中心工作,所以我才会想到用嘟嘟来威胁叶北城,他听我拜托他的事后,爽快的答应了,只因为不是还爱我,而是他比谁都想看到,曾经抢了他‘女’人的男人如何养着别人的杂种……”
叶北城很愤怒,他转身离开了病房,静雅追出去,悄悄的站到他身边:“北城,现在该怎么办?”
石江遇害的消息已经被警方得知,昨天就有几名警察来过,如果芊雪不是还昏‘迷’,现在怕是已经被带走了。
“我会尽量疏通关系,但是不可能保她周全,顶多不会被叛死刑。”
芊雪被人轮间的事终于因为她杀了自己的丈夫而被曝光,因为杀人需要理由,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就必须要偿命,叶北城为了让她活着,那些曾经不能说的秘密都不再重要了……
他从国外请了一名最好的律师,专‘门’受理杨芊雪的案子,律师说,他有把握为芊雪争取活命的机会,因为一个被七个男人轮间的‘女’人,她的心理要比正常人畸形许多,而且石江就算不被毒死,在法律上,他依然还是死罪。
开庭的那天,芊雪的脸白的像樱‘花’,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台下听审席上,秦兰哭的几次昏厥,静雅的眼圈也一直是红的,曾经她很努力的想让芊雪得到幸福,可是现在,芊雪穿着囚服站在眼前,她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了。
叶北城请的律师不愧是国外最有名的华人律师,他巧舌如簧的把芊雪的犯罪行为尽量缩小,看着石江的父母哭的那般伤心‘欲’绝,静雅终于明白,爱情不是没有错的,当一个人因为爱而做出伤害别人的事,那就是大错特错。
最终‘激’怒的辩护结束,法官宣判结果,芊雪因心理受创严重,故判处八年有期徒刑,七个侮辱过她的男人全都被收押,包括那个叫齐星的男人,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
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一个‘女’人来说,几乎是一辈子。
一个‘女’人的青‘春’就是一生,青‘春’在牢狱中度过,那么一生等于耗尽,因为八年,长的足以抗日胜利。
可是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再长也有出来的一天,人只要活着,就总会有希望。
芊雪入狱的第二天,静雅连夜把东子和嘟嘟接了过来,她知道,如果没有希望存活在芊雪的心中,那么,她早晚还是认定死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铁窗内,芊雪更加消瘦,脸‘色’比身上的囚服还要苍白,双眼无神,对于叶北城救她一条命,她没有说一句感‘激’的话,不在乎死活的‘女’人,生死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
可是嘟嘟的出现,却让她灰暗的目光里绽放出一丝明亮,隔着铁窗,静雅看到她哭了,哭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第199章()
静雅脸一沉:“那不是还没到时候嘛,我还年轻,一个人有作为的时候,通常都是而立之年。br /》
“你还没立吗?况且过完下一个生日,你就三十了。”
“嗳,叶北城!你不要随便提醒我多大了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谈论一个‘女’人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吗?怎么长得风度翩翩,思想却这么不风度翩翩……”
叶北城抿嘴笑笑:“好吧,以后不提你的年龄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呀?”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一段孔老夫子的话,其中一句:君子善而无失,正确的原文应该是君子敬而无失……”
“啊?!!”
静雅一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吞了吞口水,皮笑‘肉’不笑的问:“哥们,你是什么文化程度?”
她觉得不应该啊,她读书的时候,语文学的确实很好,怎么可能会有人比她更好……
“最高级别。”
“最高级别?”静雅睁大眼:“最高级别是多高?硕士?博士?”
“差不多吧。”
叶北城模棱两可的回答,令她十分的不满意,自己老公什么文化程度都不知道,也太失败了一点吧……
不过那会和他结婚,还真就没考虑这么多。
“你大学在哪毕业的?”
“哈佛。”
静雅抹了把汗,哈佛啊,乖乖,世界最高学府,难怪随便就能揪出她的语病,就她那大学毕业证拿出来,都不好意思和叶北城的摆一块。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叶默契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起身买单去了。
两人来到了第一户姓上官的人家,下了车,静雅盯着眼前破旧的公寓,心都凉了一截,就不敲‘门’光看这房子,也不可能是婆婆的娘家啊,这也太寒碜了吧。
“老公,我们还需要去问吗?”她征询叶北城的意见。
“来都来了,去问问吧,或许破产了什么的。”
叶北城寻母心切,什么样的可能‘性’都想的到。
静雅敲开了灰‘蒙’‘蒙’的大‘门’,片刻后,一位老人开了‘门’。
“你们找谁啊?”
“老爷爷您好,请问你们家姓上官是吗?”
“是啊,有什么事?”
“那您是不是有个‘女’儿,叫上官梓妤?”
叶北城心悬在半空中,静雅更是目光期待的望着面前的老人,他和她,都迫切的等着他的回答。bsp; “没有,我就一个儿子。”老人摇摇头。
“一个儿子啊……”静雅失落的点头:
“那好吧,打扰了。”
她转过身,对叶北城耸耸肩,无‘精’打采的说:“下一家吧。”
离开了第一户上官的人家,叶北城情绪低落显而易见,静雅安慰他:“没事,这不是还有两家嘛,我预感下一家很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目标了!”
嘴上安慰他,其实自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现在只有三分之二的希望了,这比例实在是‘迷’茫啊……
到了第二户人家,这家看起来条件不错,有一幢大洋房,静雅打起‘精’神,仍然主动上前敲‘门’,毕竟叶北城是男人,脸皮薄,况且一个大总裁,跑来跟别人打听这打听那,也太‘鸡’婆了……
这次开‘门’的是一个**岁的小男孩,他眨巴着大眼睛问:“姐姐,你找谁?”
“小弟弟,你家里有哪些人啊?”
“我家有爸爸妈妈。”脆生生的回答。
“没了?”
小男孩点头:“恩。”
“那你没有爷爷‘奶’‘奶’大姑大伯什么的吗?”
“爷爷‘奶’‘奶’已经死了,没有大姑大伯。”
静雅耷拉下脑袋,复有抬起:“那你家有没有上官梓妤这个亲戚?”
“没听说过……”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奇奇,你在跟谁说话啊?”
“妈妈,是一位姐姐,她来找人的。”
“找什么人啊?”一位中年‘女’人走到‘门’边,一脸不悦的瞪着静雅。
“这位大姐,请问你们认识上官梓妤吗?”
中年‘女’人不耐烦的回答:“不认识。”
“那你们家是姓上官吗?”
“哎,我说你到底干什么的啊?我们姓什么跟你有关系吗!”她低头拉起儿子:“以后别跟陌生人说话,现在骗子可多了!”
不等静雅解释,她砰一声关了房‘门’……
静雅那个郁闷啊,气恼的转身跑到叶北城的车旁,嘟嚷骂一句:“走吧,这家标准一神经病。”
叶北城眼里的失落更深了,静雅坐进车里,重重的叹口气。
现在只剩最后一家了,如果这家还不是的话,那他们今天下午就白跑了,白跑冤枉路都没事,关键,多让人失望。
再关键一点,她失望都没事,叶北城失望,那多让人烦恼。
最后一家离市区较远,他们赶到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一片乡野气息,夕阳染红了大半个天。
看着眼前一排简陋的居民楼,静雅感觉自己的心凉的差不多了,在她的脑海里,上官家怎么着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北城,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她声音黯然的扯了扯叶北城的衣袖。
叶北城同样很失望,可是他的不甘心远多于失望。
“你在车里坐着,我去问。”
他以为她是累了,推开车‘门’,独自走向那片居民楼。
静雅哪里坐得住,他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追了过去:“北城,等等,我们一起。”
居民楼附近有一棵老槐树,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树枝粗犷茂密,蜿蜒曲折,像一个狰狞的千年老妖。
树下,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叶北城上前,礼貌的询问:“您好,请问你们这里哪户人家姓上官?”
老‘奶’‘奶’抬起苍老的脸庞,眯着眼说:“我就姓上官啊,你们找我有事吗?”
静雅一听老‘奶’‘奶’姓上官,顿时来了‘精’神,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位老人一定就是她们要找的人,或是跟他们要找的人有关系。
“阿婆,那您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她满怀期待的问。
“对啊,怎么了?”
叶北城和静雅窃喜的对望一眼,看来是有希望了。
“那她叫什么名字?”
老人笑笑:“上官红。”
“上官红?”静雅急忙说:“她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上官梓妤?”
两人屏住呼吸,等着老人的点头。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老人摇头:“没有,我‘女’儿就一个名字,上官红。”
“那她现在人在哪?”静雅还不死心的问。
“在家里呗。”
老人指了指身后的一幢楼房,沙哑的喊一声:“阿红,阿红……”
楼上的阳台上很快出来一个‘女’人,她疑‘惑’的问:“妈,咋啦?”
“这里有两个人找你……”
静雅急忙挥手:“哦,我们不找您‘女’儿,就是随便问问。”
看到老人的‘女’儿,静雅再联想到公公去世那天晚上见到的‘妇’人,她的心彻底凉了,这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期待而来,失望而归,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静雅不时的睨向叶北城,他的表情异常凝重,显然心情十分不好。
“老公,不要难过,我们再想想其它的办法。”
静雅诺诺的碰了碰他的胳膊,叶北城点点头:“恩。”
晚上,两人坐在沙发上,叶北城疲惫的捏着眉心,她则躺在他的‘腿’上,苦思冥想哪里才是找到上官夫人的突破口。
蓦然间,想到上次替公公取戒指的时候,看到他的‘抽’屉里有一本小小的影集,静雅猛的坐起身,发现新大陆似的喊道:“北城,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他已经提不起兴致。
“走,我们到公公的书房里去。”她赶紧弯腰找拖鞋。
叶北城叹口气:“去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妈的照片了,你想啊,两人好歹夫妻一场,不可能没有照片的吧?”
她说的不无道理,他起身,两人一起走向叶国贤的书房。
进了房间后,静雅警惕的关了房‘门’,隔墙就有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她急忙奔向公公的书桌,把‘抽’屉一打开,惊喜的发现,里面的影集还在。
“北城,就是这个!影集!”
静雅把影集拿出来,立刻一页页的翻了起来,叶北城站在她旁边,目光犀利的盯着照片,那神情里,有对母亲的怀念,静雅不觉心痛,他可是连自己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渐渐的,两人有些失望了,翻了一大半,几乎都是窦华月的照片,静雅知道公公爱她,可爱也不至于爱到这种程度吧,都放她一人照片,这让替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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