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是裴尧旭寄来的信?
身后,纪西舞红眸似晃动着光,直直地望着脸色苍白的叶结蔓,在对方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唇角忽然微微往上扬了扬。
作者有话要说:月底25号答辩,最近一直忙着各种毕业的事,可以说琐事缠身,只能抽空更新。
等答辩完估计大学朋友都要最后好好聚聚,也不敢确保具体更新时间,总之有时间就会尽量更新啦~~~
爱你们,么么哒~~~
第52章 打破砂锅追到底()
“你怎么了?”裴尧远注意到叶结蔓泛白的脸色微微一惊,站起身来;脸色关切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结蔓勉强将视线自纪西舞身上收回来;朝裴尧远摇了摇头;手在身边暗自攥了紧;压下心头情绪的激荡,声音却还是有些略颤道:“不知三哥可知晓,相公他……与纪小姐交情如何?”
“四弟吗?”裴尧远想了想;方摇头应道,“应该就是普通交情;我也不曾见两人有什么过深的交集;怎么了?”顿了顿;裴尧远的眉头跟着一皱;“话说回来,你怎么会问起四弟的笔迹?”
叶结蔓问之前就想好了解释,见裴尧远果然问起,半真半假地敷衍道:“只是之前扶宁心姑娘回房时有幸跟着去了趟纪小姐房间,无意看到了有裴家落款的信,忍不住有些好奇。”
裴尧远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只点了点头道:“许是一些礼节往来上的信罢,与纪小姐通过信也没什么奇怪。”
叶结蔓此时早已无心与裴尧远闲话,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纪西舞身上,见对方仍是一副看不清心思的神情,心里犹如被千万只蚂蚁爬过般难耐。她忍耐不住,转身朝裴尧远委婉地下了辞客令:“三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上床歇息会,你……”
裴尧远闻言,心领神会地点头告辞:“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找我。”说着,又朝舒儿和安儿嘱咐道,“你们好好照看少夫人。”
“是。”两个丫鬟低头应了。
“舒儿,安儿,你们出去送送三哥。我这里暂时也没什么事,先上榻休息了,没事的话就先别让人过来叨扰。”
听叶结蔓这般吩咐,舒儿和安儿告了声别,一道与裴尧远离开了房间。
等确定脚步声离得远了,叶结蔓走到门口,将插栓挂了上,久久地站在原地,低着头背对着纪西舞没有动弹。
沉默的气氛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若是细看,不难发现,叶结蔓的手指紧紧扣着门栓,纤细的手指绷得很紧,似在压抑胸口情绪。正平复间,后背忽然贴上一抹微凉,随即纪西舞熟悉的声音平静地落在耳边:“真是不听话啊。”
叶结蔓的身子猛地一颤,并未回过身,任由纪西舞柔软的身子贴着自己,没有开口说话。
“非要这么打破砂锅追问到底,对你可没什么好处。”纪西舞的话语听不出有没有生气,反倒因为放轻了声音贴在耳边有几分暧昧。叶结蔓忍耐着抿紧了唇,半晌,方低声道:“我只是不想什么都被蒙在鼓里,被当成傻瓜。”顿了顿,叶结蔓垂下眸去,视线里露出身后纪西舞的一角衣裙,纤尘不染地垂在自己的青色裙袂旁,她听到自己压抑的声音响起,“你既不说,我便只有自己查了。”
言罢,身后有短暂的沉默,随即叶结蔓余光里瞥见纪西舞的手探过来,下一刻手臂被对方握了住,一个使力便被拉扯得转过了身,纪西舞倾身压过来,叶结蔓的后背被逼着抵上门扉,发出一声闷响。
眼前纪西舞幽红的目光紧紧锁着自己,叶结蔓倔强地直视着对方,毫不避让。片刻,只见纪西舞红唇轻启,淡淡道:“你以为自己能查到什么?”
叶结蔓蹙了蹙眉:“至少不会一无所知。”
纪西舞的目光在叶结蔓脸上转了一圈,随即唇角微勾,又露出之前的那抹笑容:“现在你知道那封信是裴尧旭送来的,又能如何?”纪西舞又往前靠近了些许,冰凉气息缭绕在叶结蔓眉眼之间,那红唇却如火,近在咫尺,散发着诱人的诡魅。
听到纪西舞的话,叶结蔓的眉头蹙得更紧,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起伏剧烈。她当然知道这些信不会像裴尧远说的那样只是单纯的礼节往来,否则纪西舞不会将信藏在衣橱后,纪老爷更不会专门派人来找。不知怎的,叶结蔓自从见到那些信的时候心里就隐隐不安起来,总觉得这些事牵扯颇深,直觉与纪西舞的死逃不了干系。好像前方的迷雾已经迫至身前,看不清道路,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一踏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傻姑娘。”纪西舞忽然轻笑一声,指尖抚过叶结蔓的眉梢。凉意一路顺着对方的手指漫过脸颊,叶结蔓愈发看不懂纪西舞深藏的心思,只能沉默地听着对方继续道,“你以为靠自己真的能查清吗?别天真了,乖乖听我话去做不好吗?非要费这番工夫,也不过是白费气力,做些无用之功罢了。”
叶结蔓的手攥得更紧,纪西舞言语里毫不在意的冷嘲如细密的针深深刺入自己胸口,有隐秘的痛意随着呼吸一点点铺散开来。她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又很快被对方温柔地抚去,无力感攥紧她的心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结蔓才重新拾回自己的声音,对上纪西舞的目光,沙哑道:“即便你这么说,我也还是会继续查下去。”
纪西舞唇角噙着笑,饶有兴趣地打量过眼前女子。那纤弱神色里有显而易见的决然,矛盾地混杂在一处,好似带着被推到悬崖边上依旧在苦苦坚持的努力,脆弱却坚定,而眼底光泽明灭,黑眸却尤其清澈。
“有意思。”纪西舞的眉微微一扬,话语低低滑落,眨眼间已经倾身俯下去,覆上了叶结蔓的唇。
叶结蔓没料到纪西舞会吻下来,微微一怔,唇上忽然一痛,感觉到对方的牙齿扯过自己的下唇,她正欲推开纪西舞,对方的齿已经松了开,有湿滑的舌舔过来,带起一阵酥麻,将原先的痛意也遮盖了去。叶结蔓跟着身子一颤,随即便觉纪西舞已经稍稍拉开了些许距离,话语带着笑意:“既如此,你若想知道真相,那就自己查罢。我倒很期待你能查到什么份上。”
话方落,不待叶结蔓应话,那红唇又跟着落下来,撬开她的牙关,如一尾蛇飞快地探进来,卷过她口中的津液,紧紧地缠住她。叶结蔓还想深思纪西舞方才的话中深意,思绪却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深吻打了乱,唇齿之间的芬芳令人沉迷,呼吸也跟着急促了些。有热意攀上脸颊,染红了她的眼角。
良久,唇分。
叶结蔓垂着头,低低喘息着,原本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片刻,她抬起头,不解地望向纪西舞。对方没有说话,往后退了一步,视线滑过叶结蔓,落在门扉之上,忽道:“宁心来了。”
叶结蔓微微一惊,下意识望向门外,果然听到了脚步声,随即房门被敲了响,宁心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裴少夫人?”
叶结蔓应了一声,转头见纪西舞走远了,半倚在墙边望着她,这才将门开了。宁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见她开了门,连忙迈进里屋,以免被人瞧见。叶结蔓将门重新关了好,朝宁心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宁心点了点头,在桌旁径直坐了下来,含糊应道:“没什么事,只是几句嘱咐。”顿了顿,抬头望向叶结蔓,“我过来是想起了一件事,方才还未来得及与你提起,特意来告知。”
闻言,叶结蔓有些惊讶:“什么事?”
宁心皱了皱眉,沉吟道:“小姐这次的出行,为了方便行事,其实不仅易了装,连容貌都特意化成了男子妆容遮掩了住,外人根本瞧不透。同时瞒着纪府上下。因为是老爷交代下来的事,涉及一些隐秘,知道的人应当不多。这也是我之前虽然没跟小姐出府,但并没有多少担心。只是小姐落水时那妆容应是被河水冲了去,才露出了本身的面目,那男装打扮却依旧是在的。因此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看起来只是身着男装,并没被发现之前有易容。”
“你的意思是?”叶结蔓心里一惊。
“怕是哪里泄露了风声,小姐才引来祸端。”宁心目光晃了晃,“我那段时间在忙,根本没怎么和纪府的人接触,绝对不可能泄露消息。因此我方才问了老爷,还有谁知晓小姐出门的事。”
“纪老爷怎么说?”
宁心垂下眸去,沉默了片刻,方语气沉重道:“老爷却与我说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晓小姐出府的具体事宜。”顿了顿,宁心眼底滑过怀疑神色。叶结蔓明白对方显然有些不信,毕竟若是当真没漏了风声,纪西舞如何会出事?念及此,叶结蔓的视线滑到对面不远处的纪西舞身上,瞥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感受到了叶结蔓的视线,纪西舞抬了抬眼,目光扫过来,一时深不可测。
“虽然老爷这么说,”宁心抿了抿唇,不甘心地继续道,“但我还是会继续查下去,看到底是纪府里的谁包藏祸心,置小姐于死地。”
叶结蔓点点头,想了想道:“此事既然事关纪府的隐秘,应当只有那几位要紧的人有机会得知。我不便插足,只能靠你了。”
“嗯。”宁心应了,同时站起了身,“话已说完,我先回去了,你与我之间碰面的事还是少让人看到才好。”
言罢,转身朝外走去。
“等等,”叶结蔓望着宁心的背影,忽然出声唤住了对方。见那一身劲装的女子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踟蹰了会,还是咬牙问道,“那些信……为什么裴尧旭的信,会在你家小姐的闺房衣橱后面?”
听到叶结蔓的问话,宁心眼底神色微微一变,盯着叶结蔓半晌,方压低声音,似自言自语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说着,又转过了身,背对着叶结蔓丢下话来,“纪府的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深,这种事,你还是少知道得好。”
眼看宁心的手已经抚上了门栓,叶结蔓目光一沉,开了口道:“你真的认为这两者之间没关联吗?”话落,叶结蔓瞥见宁心的动作一顿,随即道,“纪西舞这次去城西出了事,才过世没有多久,纪老爷就派人找回了那些裴家寄来的信。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而且那信封虽有灰尘,但积得不深,显然放至衣橱后没有多久,推算下很有可能是纪西舞离开纪府的时候特意放置在那里的。结果她这一去就出了事,一切都太巧合,不是吗?”
只见宁心在门口静立半晌,随即才话语低沉地应了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信里是什么内容。而且我到老爷那里的时候,正看到桌上的蜡烛旁有残留的灰烬,应当已经被烧完了。”
“是么……”叶结蔓有些失望,不过心底却愈发觉得奇怪,“可是这样更加不对劲,你不觉得吗?”
似是被叶结蔓的话触动,宁心并未否认,片刻才道:“给我一点时间,我再想想其他办法,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言罢,宁心拉开了房门,眨眼就消失在了叶结蔓的视线之中。
见状,叶结蔓这才转头对上纪西舞似有深意的目光,一字一句道:“纪西舞,我猜的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答辩好了!让大家久等了,接下来我会多抽点时间更文的~~~
第53章 死亡的真相()
纪西舞听到叶结蔓的问题;抱着双手朝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话语暧昧道:“你对我的事真的很好奇啊。”
叶结蔓见纪西舞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脸上表情微妙地僵了僵。不等她开口;对方已经轻笑了声,接着话语轻声道;“看来你很喜欢我?”
虽是问句;话语里却皆是揶揄之意;听得叶结蔓脸色一红;尴尬地偏开了视线,压下一瞬间慌乱跳动的心。片刻;方佯装镇定道:“人人都有好奇心;我只是不想一无所知地帮你而已,以免做错了事来不及后悔。”
闻言,纪西舞并未拆穿,只是兀自靠在墙上笑得耐人寻味。叶结蔓脸上又有些燥热起来,颇带几分恼意,忍不住低斥道:“有什么好笑的?”
“只是瞧你有趣,你若不快,那我不笑就是了。”言罢,笑声渐渐在房间里消弭,纪西舞眼底的笑意却还残留着。叶结蔓暗自攥了攥自己的衣袖,转了话题打破这层尴尬,问道:“听宁心的意思,你当时易容掩了容貌,又瞒着所有人出府。那你想必出事后就有猜到其中的异常了罢?”
纪西舞恢复了平常语气,略一颔首,轻描淡写道:“消息定是从纪府走漏的,这点毋庸置疑。只是究竟是谁我尚不能确定,还需要一些线索才行。不过……总归逃不出那几个人。”
叶结蔓知晓纪西舞指的正是与她有着血脉之系的家人,在心底叹出口气,随即耳边又响起纪西舞的声音:“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如何溺的水?”
闻言,叶结蔓一惊,抬头去看纪西舞,见她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自己,幽红双眸在半明半暗中晃荡着难以捉摸的光彩。两人沉默对峙片刻,纪西舞才偏开视线,落在紧闭的窗扉处。那里日光投下半扇光影,将灰色地面照亮,如同铺了彩锦琉璃。
“那时,我帮我爹去城西打听一件事情,在城西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打算办完事情明日就启程回府。用完晚膳,我见时日尚早,正好没什么睡意,就出门闲逛。那天晚上城西热闹得紧,正好是你嫁入裴家的时候。”说到这,纪西舞话语微顿,视线扫过来,在叶结蔓身上停顿片刻,又继续望向那缕日,“虽然裴尧旭突然去世的消息被裴家人有心瞒了下来,但裴府人多口杂,还是不乏一些流言蜚语传入民间。何况这婚礼时辰又定在晚上,本就诡异得紧。大家心中惊奇,很多人都跑去围观,我闲来无事,也跟着去了。”
“原来你那时就在街旁的人群里……”叶结蔓一时说不清心头涌上的复杂情绪,低声喃喃了句。两人生前不得相逢,原来也曾近到只隔了几步之距。只是一人轿内,一人轿外,终归是两个天地了。
纪西舞点点头,似是猜到了叶结蔓的心思,忽然无声笑了笑:“缘分这东西,当真妙得很。你我生前无缘,没想到死后竟还有这一段。”
叶结蔓望着纪西舞唇边一闪而逝的笑意,胸口泛起些许暖意,抿了抿唇角,低嗔道:“你一定早听说裴尧旭的死讯了,指不定当时在旁边当是看场笑话罢。”
“这倒也不假。”纪西舞诚实地应了句,见叶结蔓露出不满的神色,笑道,“一场受人瞩目的阴婚,新娘被骗去守活寡还浑然不知等待自己的悲惨命运,我当时还曾想,若是轿中女子知晓,也不知会有怎样的好笑表情。只是没想到,最后真让我看到了。”纪西舞唇边笑容忽然多了些自嘲,“自己甚至穿着新郎喜袍替裴尧旭入了洞房,最离谱的还是以鬼魂的身份,现在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
叶结蔓的脑海里浮现起那一晚的记忆,鲜活得好像就发生在昨日一般。还记得自己当时可活生生被眼前女子吓走了半条魂,没想到如今她们两人已经能平静对话了,而自己竟……还对一个女鬼动了心。多么荒唐离奇。
念及此,叶结蔓不自觉摇了摇头,低头笑自己。
这边,纪西舞已经收了笑,继续说了下去:“那晚围观的人不少,当时天色已暗,我不愿在人群里呆太久,便欲随处闲逛一会,不知不觉就到了绿河。许是大家都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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