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对着周文彬噼里啪啦打过去,“你才傻!这个房子姓王不姓周!你们是周家人,凭什么说房子是你家的?你姐没说过要当平妻,她还让我帮她找女婿,你胡说,你才是个傻的。”
王立州慌得急忙上去拉着玉青瓦,抱着她。
玉青瓦还呸了一声道:“小坏蛋!”
洋洋得意的向王立州一笑:“王小三,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王立州眼里有泪,哽咽道:“好,我们走。”
刚走两步,玉青瓦哎呦一声,抱肚往下滑,裙摆处鲜血流出。
王立州吓傻,王氏也怕了,推开门大叫来人。
没过多久,玉家门口热闹了。
听说玉家女婿的姑母大年三十被玉家轰出大门,大冷天一家三口拎着包袱在门口发抖。
玉青瓦大年三十生一女,小名毛豆。
第二天京里热闹了,国丧期的静悄悄被一个大新闻打破。
一个妇人去顺天府状告兵马指挥司玉大人抢人女婿,妇人是那女婿亲姑母。
连皇上都惊动,让顺天府彻查,如果情况属实,夺玉大人官职,夺女婿王立州举人身份,判王玉两家婚姻无效。
太劲爆的事情,京里顿时议论纷纷,还没有定论,文人分为两派,一派听说玉家女已经生女,可降为妾,一派说听说玉家亲事是王举人亲母所定,应该玉家女是平妻。
另一派耻笑,平妻是商家胡闹说法,平妻就是妾。
那一派就说那就两个妻,都是正室。
因为几年前有过一个事情,一学子外出求学,家里长辈给他定了门亲事,那学子并不知,在外由师父做主,娶了一妻。
带妻回家傻眼,家里还有一个,师父也是父,做主也算,给他定了亲,并不知家里已经定亲。
两个亲事一问时间是同一个月定下,就是位置相隔太远,没有互相通气,不算骗婚。
没办法,长辈定的等了他两年,那家人赌气就不退亲,师父定的已经成亲,最后只好两个正妻,长辈比师父要高一层,正妻里也分谁高谁低。
玉家事又把那陈年往事扯出来议论,气的那家人恨不得去砸了玉家大门。
好不容易让那事消沉下去,就等人们忘记,谁知又给翻出来。
王氏一口咬定亲事是大哥临死前定下的,拜托她当姑母的照顾侄子,玉大人说亲事是去世的太太和女婿他娘定下的。
同是孝道,父为大,如果是这样,玉青瓦就得当妾,或者是平妻。
玉青瓦当然不知这些,月子里看着女儿直乐。
玉姨娘是又心疼又后怕,怕王氏一家闹事,还是没躲过,害的外甥女早产不说,又把老爷和姑爷给告了。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周文燕要恨死了,她好不容易和表嫂走得近,还羞答答让表嫂帮她介绍,表哥有同窗,在这里面找比娘说的嫁贵人要靠谱。
婉转说怕表嫂听不懂,只好厚脸皮直接说,她得抓紧时间把自己嫁出去,还给表嫂说,是外地的也行。
周文燕巴不得是外地的,好跟着夫婿回婆家,摆脱母亲才好,越远越好。
表嫂没笑话她说嫁人的事,说等国丧结束,让表哥请一些同窗来,看有没有合适的。
谁知这一切都被母亲弄乱了。
去衙门之前,王氏吓唬女儿,说一定按照她交代的话去说,她要是乱说话,出去就卖了她。
如今住在顺天府安排的住处,等待判决。
王氏一脸狰狞,恶狠狠的说道:“轰我?让我丢丑?我整死你!王立州我也不放过!我辛苦花了多少银子才来到京里,就是可怜他没爹没娘没人照顾,他却对我不理不睬,姑母为了他忍着,到头来他嫌贫爱富狼心狗肺,不认亲事,我看衙门到时判他娶文燕他敢不娶?我敢闹的他举人当不成,我就敢闹他一辈子!看他对我敢不服服帖帖?文燕,你别怕,有几个大官来问过我了,会给我做主,我是亲姑母,能胡说?”
又小声贴在女儿耳边说道:“你敢乱说话,我就卖你去花楼,听到没?”
周文燕吓得打哆嗦,她信母亲能够做到,母亲敢把表哥告进衙门,表哥可是举人老爷,母亲才不管不顾,以前在老家就是这样,为何家里人都躲着她,就是怕惹着母亲她啥都干得出来,家里亲戚总会顾及一些情面,或者她知道一些可以拿住把柄的事,威胁别人,才让母亲越来越过分。
除非是外面比她厉害的,像县令夫人,喝她一声,吓得马上跪下。
这回又是如此,欺负表哥,仗着她是长辈,要是外人母亲早夹着尾巴跑了。
这个官司一时半会判不了,玉大人举证,女儿成亲男方叔婶来京,女婿是叔婶养大,能做主。
王氏说二哥贪污大哥家产巴不得侄子另娶。还说亲事她夫家公婆都知,侄子之前成亲,因为她为夫守孝三年,孝期满了才来京讨个说法,没想到被侄子和玉大人轰出去。
节妇呀,这更让一些文人偏向于王氏。
玉大人气的在家跳脚,恨不得扇女婿几个耳光。
王立州在玉青瓦生了女儿后,给岳父跪下,说没有平妻,姑母胡说。
玉大人在女儿早产又听了下人说明原因,一气之下把王氏母子三人轰出去了。
他他他的,别人怕无耻之徒,我玉蟀没个宗族怕什么。
893 帮帮帮()
霍英桂好气呀,她派去了人,竟然没保护住小丸子,让她早产了。
其实就早产几天,没准没王氏来京玉青瓦也到日子了。可外人不知,玉家就是说女婿姑母来闹事,让女儿滚蛋让出房子把女儿气的早产。
向嬷嬷跪地请罪,听了缘由霍英桂也不能责怪她,主子在屋里,她一个嬷嬷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毕竟不是玉家人,又是在书房,王立州在场,向嬷嬷忽视有情可原。
向嬷嬷自己感觉无地自容,起来后回屋狰狞脸,一辈子的名声让王氏毁了。
霍英桂刚出月子,她哭哭啼啼,豫章郡王不愿意了,那个乡野村妇打我媳妇脸,那就是打我脸。
豫章郡王天天去顺天府问案情,威胁刘府尹,快点判那王氏死罪,敢诬陷官家诬陷举人。
高兆虽然怀孕没出门,大年初二回娘家听说此事,吓一跳。
真没想到小丸子遇见极品亲戚了。
高翠恨恨道:“这哪是亲姑母?哪有亲姑母陷害亲侄子的?”
江氏心疼道:“我听了都掉泪,青瓦多好的闺女,竟然受这罪?听说那个姑母在玉家住了一阵,让小丸子把她当婆婆伺候,你说怎么有这样的人?小丸子大着肚子快生了,还折腾人?”
“她就没安好心!没准就是想让小丸子一……”
高翠没说完赶紧呸呸呸,双手合十:“菩萨勿怪,大吉大利!”
过年一家人在一起,高阳荣也听了外面八卦,他发言了。
“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那句话。”
高兴荣问道:“哪句话?”
高兴荣严肃道:“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小人不分家人还是外人。”
高兆鼓掌:“说的对。”
高阳荣有点得意,接着说道:“我还明白爹总说的一句话。”
所有人看向高文林,高文林也不知自己说的哪句话让儿子明白了,他说的话多了。
“爹说的什么?”
“爹说。”高阳荣学着高文林的语气,语重心长道:“能饶人且饶人。”还摇头晃脑。
高文林伸手要拍儿子,又收回,大过年的不能动手。
高阳荣躲开,见父亲没动手,接着说:“其实不是饶恕,是万一那人是小人哪?玉大人要是不把那个姑母轰出去,给些银子好好送回老家,没准就不会逼的那姑母狗急跳墙,去衙门告状了。”
高文林望着几个儿女无语,都什么跟什么呀,还有这样解释的?
不过儿子说的对,玉大人做事是冲动,不管是不是亲戚,不能做让自己收拾不了的事情。要是我,先好吃好喝招待,然后……然后再说,看情况。
所有人看向巧云,那意思是该你发言了。
巧云道:“这样的人通常敷衍趋势,势利眼,既然找了霍郡王妃,就等段时间,给那姑母家的表妹嫁出去。”
高兆道:“大的嫁了,还有老的小的,不得还住在小丸子家?没准还得帮小的娶媳妇养孩子,难道那家人就赖上小丸子了?”
巧云无奈看了眼姐姐,说道:“我说嫁出去,又没说嫁京里,嫁回老家也是嫁。”
高翠一拍巴掌:“对哦,嫁回老家,她娘和弟弟没理由呆在京里了吧?要祸害回去祸害她闺女去。”
高兆继续问道:“万一那姑母就是死赖在小丸子家哪?为了好名声就得供着无赖?”
巧云耐心的不紧不慢说道:“名声是重要,为何有的人为了名声才容忍那样亲戚?没办法的人容忍一辈子,有办法的人容忍一段时间还留个好名声。心急坏事的多,等一阵又何妨?大姐不是说过,没条件创造条件。”
然后不说了,然后高阳荣恍然大悟,高兴荣一头蒙擦擦,高文林微皱眉,江氏担忧的眼光,高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高兆看了看高兴荣,心想这个是我亲弟弟,那两个是妖怪。
高天意不耐烦了,为何都不和我玩,那个花花也不来了,等她来,我就打。
“打,打,打打。”
高兆笑道:“对,天意说的好,和我一个意思,遇见这样人,打了才痛快才能出气,不然憋屈。”
又看看父母,嘿嘿道:“能亲自动手的就动手,不能的,让你好女婿打。”
吴长亮在一旁坐着,听到岳父对他说:“你就惯着她吧。”
好无语,明明是……算啦,岳父忘记成亲前嘱咐我的话,我记着就行。我也要当爹了,理解。
玉家,玉大人也后悔自己太冲动,谁会知女婿他姑是疯狗?
他相信女婿的话,不是因为是他女婿就相信他,而是这个女婿为人太正了,不会欺瞒骗婚。
现在的玉大人焦头烂额,成了京里的名人,还被皇上点了名。
太上皇刚没,皇上守孝,又是国丧,如果女婿不尊父命,那就是大不孝,抓典型也得把女婿扒拉下来,一辈子毁了。
他算是深深明白,以后离小人远点。
玉大人每天去衙门卖惨哭诉,刘府尹同情他也没办法断案,得等接王举人叔婶和族长还有王氏公婆来再说。
贾西贝在王家怎么会不知道这事,也急了,小丸子可是她护着的人,以前说过谁欺负她都不行,绝对打的她爹娘都不认识。
气的在家要跳脚,被王荆州紧紧抱住。
跳不得呀,我的儿子在媳妇肚里。
“王小二,我是出不去,可你们学子是干什么的?王小三遇到事了,你们不去帮他?”
王荆州急道:“帮,帮,我在查资料,我亲自给王小三当讼师。”
贾西贝道:“这还差不多,我给你说,一定要把那母女判坐牢!竟然欺负小丸子,不是我怀孕我就去把她打成猪头!”
说着还握紧拳头,王荆州哎哎的:“我的八奶奶,你就好好养胎,都交给我,别冲动,咱的西西贝贝小小贾看不得亲娘生气。”
贾西贝扑哧笑了,搂着他贴一口。
顺天府刘府尹头更大,高经历也来询问,说那玉家女可怜,刘府尹知道呀,可是这事不是他说了算呀。
一帮学子来力挺王举人,证明此人为人正直,不会撒谎,打头的是王老将军曾孙。
你说你一个武将之家跟着一帮文人掺乎啥?
豫章郡王威胁他,鲁国公也来了,说来看热闹,没审判看什么热闹?看热闹口口声声说那王氏恶妇。
玉大人哪来的这么多后盾?不就是一街上抓货郎的七品官吗?
看来京里人一个都不能得罪呀,谁知都有什么背景。
又谁知,大长公主的小儿子也来了,拿起宗案看一遍,说了句判案要证据。
刘府尹想生病呀,从没有这么渴望生场病,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是真病了,也得爬起来去衙门。
894 太可怜()
这事闹哄哄,但也得等相关人员到齐了才能审案。
这时王氏却慌了,她以为只要她去告,衙门要不就判让侄子娶女儿,要不就打发她走人。
说实在的,她开始是觉得衙门会打发她走人,她只想恶心恶心玉家和侄子,让你们这样对我,我就搞臭你们。
后来闹大有官员帮她做主更好,她风风光光回玉家,还怕玉家不把她供起来?
玉家得把她当老封君养起来,不然还去告你,吓也吓死他们,到时儿子娶媳妇全让玉家包了。
她去问何时判案她好走人,官大人说得等王家和周家来人,王氏吓一跳,怎么又让老家来人?
她公婆她倒是不怕,因为公婆不知真假,只是听她说,以为是真的。
可是二哥来,得说她胡说。
哎呦!失策。
不管了,反正她咬死是真的,谁能把她如何?
儿子这不用怕,儿子一直以为是真的,来京就是让姐姐和表哥成亲,女儿这她再恐吓一下,亲女儿揭发亲娘,也得坐牢,这个她在老家早打听过。
就是住在衙门里,饿呀,送饭的婆子说了,国丧规定,只能每顿一碗粥一个馍。
在玉家虽然没肉,素菜管饱,来这馒头都不让人吃饱。
周文彬饿的问母亲要银子要出去买吃的,王氏说外面啥也没卖的,还有就是衙门不让她们出去。
气的周文彬大哭,被人训斥,不敢闹了。
京里人对这事一直关注,就等王家老家来人才能断案。
高兆现在完全恢复,吃嘛嘛香,想吃什么有什么,街上没卖的,谁家没个庄子,庄子里养啥的都有。
高家虽然没庄子,可下人之间自有法子。
高兆怀孕七个月了,每天院里走动,她能帮别人生产,对于自己没信心呀,都说医不自医,还是相信老人说的多走动有利生产。
正月过去了,二月初十国丧结束,好家伙,街上人多了,顺天府门口闲汉老远围着,三三两两的人说说笑笑,等着王家来人。
玉家玉青瓦好好做了个月子,玉姨娘啥也没给她说,她只管喂孩子自己吃的胖胖的。
关于父亲被告她不知,只是生完孩子问了一声,玉姨娘骗她说送回老家了,玉青瓦嘟囔几声就不再问。
二月中旬,王家来人了,当地县官还派了衙役护送。
王立州要把叔父婶子接回家,刘府尹没让,让他们全部住在衙门,不准见面,第二天审案。
二月最热闹的事就是玉家案子了,顺天府被看客围得水泄不通,刘府尹叫来兵马指挥司的人才把人驱赶,不然人都进不去。
玉大人和王立州进入时,看见同事,还大方挥手,王荆州带着学子给他加油。
刘府尹审案,还有几个文官一旁观案。
原告被告都带上来,王氏母子三人上来磕头后站起,玉大人是官王立州是举人不必下跪。
虽然事情全城人都知,但还得按程序走。原告王氏说所告缘由,后,玉大人陈诉。
两家都不能定亲之物,王氏说是大哥临死前托付,玉大人说是妻子和女婿亲娘口头定了婚约,是女婿找上门他才履行去世妻子承若。
可是给王立州定亲的王氏说的大哥玉大人说的妻子和亲家母都过世,没法出来说话。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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