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高成望坐下不敢动,怎么笑眯眯的国公爷说话真吓人,难怪吕氏昨晚说见贵人都得下跪磕头,幸好国公爷和兄长交好,免了我的礼。
“多谢国公爷。”
国公爷又笑眯眯的对高成继续说道:“这就是你分了宗的兄弟?是亲兄弟吗?我看怎么一点不像?不会是你爹捡来的吧?”
高重旺赶紧说道:“没分宗,是亲的,我和我哥是一个爹的。”
国公爷拉下脸来呵斥道:“问你话了吗?掌嘴!算啦,别晕在这,不吉利不吉利。”
上前要掌嘴的下人又退下。
高成继吓得缩头,不敢再说话。
“原来是这样,太爷是后娘养大的,难怪难怪,理解理解,高太爷受苦了。”
高成继始终沉默,他本来就不是多言的人,也不想说话,反正这个国公爷你不说话他自己会说。
鲁国公知道高家二房来了,是儿子回来说的,花三郎最近和高兴荣玩到一处,感觉挺好,他除服了,可以四处溜达,那天去学堂接高兴荣,想约着俩人带狗去城外跑一圈,谁知高兴荣要急忙回家,说家里来亲戚。
花三郎只好自己去了,就是高家来亲戚为何高兴荣没一点笑容,反而是黑着脸,好奇。
有事要搞清楚的花三郎半道返回来,得打听清楚心里才舒服。
一打听,知道高家二房来了,高家的事花三郎早就清楚,以前打听过,高家分宗是怎么回事,常见的填房之子欺负原配子的事情。
二房来京不会有好事,来了具体啥事花三郎也不好打听,能猜个大概,回去给爹娘说了。
鲁国公一听不干了,什么,我闺女将来还得应付这房人?
他认知的高家人心善,绝对应付不了死皮赖脸的二房,所以,为了闺女的将来,他抱着闺女去了。
亲家呀,我帮你处理二房,你可得记这个情,我闺女以后有啥担待着点。
鲁国公就笑眯眯的帮高成继把话全说了,高成望想插嘴又不敢,就听国公爷把二房说的恶毒无比,大房委屈求全,气得他真的要翻白眼。
“还是太爷心善,要是我一棍子打出去,不过我就看中高家人心善,我把文林当兄弟,谁要欺负他都不行。不管怎么说是太爷一个爹的兄弟,不好看他……倒在这里,不吉利不吉利。”
鲁国公边说边摇头,“算啦,理解太爷为难的心情,就让你兄弟养几天,送他回他儿子那。对了,他有儿子吗?我听说伤天害理事做多了就断……”
不说完,让你自己猜,鲁国公看二房太爷真要翻白眼,冲过去掐人中。
真要快死还能来京?我让你装!
高成望这会是真晕,气得,谁当你面说你断子绝孙你不气?说的这话的人你还不能反驳。
谁知让鲁国公使劲掐醒了,想哭嚎,鲁国公一瞪眼,他闭眼。
“多谢国公爷,我要回去休息。”
“快去快去,休息好了好上路。”
高成望心里堵,上路?上什么路,阎王路?
回去后看到吕氏愁眉苦脸,她不敢去后院,那个国公府小娘子见她就哭,国公府的嬷嬷要打人,吓死了,贵人怎么会这样?不知道二房和大房是亲兄弟吗?
听了高成望说的,吕氏恶狠狠道:“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等我出去在顺天府门口哭去,看你大房脸往哪放!”
高成继吓得捂她的嘴,“你小点声!不要命了!咱回去吧,别打大房的主意了,贵人向着大房,你哭有什么用?分宗是备过案的,大哥要是愿意还能重新立宗谱,大哥不吐口,你闹也没用。”
吕氏拽下他的手道:“管他的,闹一闹,接咱们来京更好,不然就让他们丢人一回,我又不杀人放火,能治我死罪?我不击鼓鸣冤,就在门口闹,大不了赶我,还能让我过堂?”
高成望不吱声了,反正要是过堂也是打吕氏板子,没准让她闹成了哪。
864 打晕了()
高兆在公主府每天盼着香兰回来说家里的热闹。
鲁国公天天去,反正他也没事,高成望不敢再去书房,躲在屋里。
吕氏想偷着出门,大房人看的紧,她说去买东西,就有人跟着,说怕她迷路。
回屋里俩人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国公爷怎么天天来?哪个贵人这么有空?
会不会是假冒的?
难道是大房找个人来糊弄他们?知道京里他们谁也不认识,随便找个人冒充贵人来吓唬他们。
吕氏这么一想觉得猜对了,国公府怎么把嫡女嫁到高家,她问了,是嫡女不是庶出,那个小娘子哪里像贵女?在高家和天意到处疯跑,时不时尖叫,前院都听得见。
还有哪个贵人成天没事来高家尽说那话,一听就是大房把家里事说出来的,大房会那么傻?家丑说给贵人听?
高成望听了吕氏的分析觉得对,然后俩人出去了,一人去前面,一人去后院,非得当面戳穿,有本事去顺天府查清楚?
高成望去了书房,国公爷又来了,还有一个人,说是王爷,庆王爷。
那天去庆王府谁也没见着,门都没让进就被打发了,这几天都没见王府来人,贵人应该是这样的才对,这个庆王爷肯定也是大房找来冒充的。
高成望吭吭两声,也不行礼,说道:“我如何知道是王爷?戏台上的王爷也是王爷。”
庆王爷愣住了,还没人敢当着他面说这话。
鲁国公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那是拍着巴掌笑,笑得喝喝的。
庆王爷知道高家二房来了,这几天和母妃就指望着听这事开心笑哪。
刚开始太妃说帮着高家把那二房打发了,庆王爷说不用,说外甥媳妇点子多,看看她如何解决。
于是高家的事庆王爷都知,每天学给太妃听,母子俩在府里哈哈笑,笑鲁国公为了闺女也够操心的,未来亲家的家事他也插手。
有鲁国公出面,庆王爷更不担心了,就指望听他的事逗乐。
光听不过瘾呀,得亲自去看看,谁知去了就见到了高成望,见了不奇怪,奇怪的是竟然认为他是戏子?
不用想就知道高成望想的是什么,认为高家找人来冒充。
庆王爷看鲁国公那个笑,笑得口水都出来了,他指着自己鼻子问高成望:“你说什么?说我是戏子?”
高成继严厉训斥兄弟:“成望,还不给王爷赔礼?”
高成望被喝声吓得一缩,但看庆王爷那吊儿郎当模样,哪有王爷的威严。
他鼓起勇气说道:“是不是王爷不能拿嘴说,得有个印章。”
庆王爷哈哈大笑,“我还不知道王爷出个门还要盖印章的。”
他扭头问鲁国公:“国公爷,你带印章了吗?”
那声国公爷拉长音调,鲁国公要笑抽抽了,直摇头:“没……没……要不要我回去拿?”
庆王爷摸摸光溜溜的下巴,自从最早高兆说过这男人有胡子一看就是老人家,他就再没留过胡子。
高成继无法看着兄弟在这出丑,总不能让他在这胡言乱语,真让王爷动怒,不是他一句话就能保下。
“你快回去,明天就回宣庆府,我让文林送你回去。”
高成望一看兄长露出急色,从没有过的样子,就是当年撵他出祖宅,他一样没啥表情。
于是更加怀疑这两个是找来冒充,不然兄长不会这么着急,那是怕他戳穿。
高成望一甩袖子,拱手道:“两位老爷,我还没见过印章,不妨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庆王爷啧啧的,对着鲁国公说道:“你说我要是跳起来打他吧,一是冲着高家太爷,不好出手,二是怕他这个摇晃要倒的身子,经不住打呀。”
鲁国公收住笑,说道:“不是考虑这个还轮到你?”
他对着高成继一拱手:“高家太爷,不是不给你面子,是你兄弟实在是……,这样吧,你送你兄弟回去,我和王爷既往不纠,这个面子要给太爷。”
高成继躬身一礼说道:“多谢王爷多谢国公爷。”
说完拉着高成望往外走。
庆王爷直摇头,真够丢脸的,他和鲁国公在这,确实让高成继难堪,不过让你丢人的是你兄弟,我们只不过正好遇见了。
不是专门看你笑话,是正好遇见。
唉!为了外甥媳妇,还得背后想个辙。
鲁国公不想那么多只笑得痛快,他笑着说道:“王爷也来看热闹?不是顾忌天意他祖父的脸面,我早就把他们打出去。”
话还没说完,就听有人匆匆跑进来喊道:“不好啦不好啦,二房老太太把大姑奶奶打晕了!”
庆王爷一下跳起:“谁?把谁打晕了?”
来人道:“是大姑奶奶。”
高家大姑奶奶就是高兆。
高兆在府里等得急,香兰每天回来学,鲁国公是把二房吓住了,可二房还没走,不行呀,他们不走,我急出火来。
不知怎么,高兆心头冒火,昨晚下了场雨,天虽然凉快了,她还是心里冒火,那个火蹭蹭的往上冒。
坐不住,回娘家看看。
一进去,说庆王爷来了,先去请安吧,看见吕氏往内院走,香兰不是说叔祖母怕磕头,躲着不出来吗,又去后院干嘛。
她跟上,也不喊人,就在吕氏背后跟着。
吕氏就去了江氏院里。
高翠在院里看着花贵宝和天意玩耍,好不容易凉快点,院里玩会。
那天看见吕氏,高翠正抱着花贵宝,高翠悄悄给花贵宝说:“看到没?那个坏人,我叫她婶子,你看见她就哭,大姑给你做烧排骨。”
花贵宝扯开嗓子嚎,指着吕氏说坏人,把高翠乐得使劲亲她。
正玩着的花贵宝抬头看见吕氏进来,先是回头看高翠,那意思是坏人来了,开始哭了。
一回头,看见高兆进来了,就在坏人身后,花贵宝想也不用想,直接闭着眼睛嚎。
真嚎和假嚎那可不一样,声音就不一样。
吕氏吓一跳,哪里找来的粗野丫头,比大房那个死丫头还野蛮。
高兆一听那个嚎声,耳朵嗡嗡的,本来就火大,现在耳鸣了。
就想上前大喊你闭嘴,别嚎了。
她上前一步,吕氏是被花贵宝嚎得后退一步,正好和前进一步的高兆撞上。
吕氏看不到后面,撞上了脚步不稳,两手挥起要保持平衡,高兆注意力在前面的花贵宝那,被吕氏撞到她也脚步不稳,踉跄两下,伸手想抓住吕氏,可是被吕氏挥起的手打到。
如果是平时,高兆怎么也不会摔倒,今天不知怎么,耳朵嗡嗡的,头晕,天旋地转,吕氏挥胳膊的力气就把她挥倒了。
晕倒之前,就听香兰的大嗓门:“二老太太把二奶奶打晕了。”
865 眩晕症()
在高兆要倒下的时候,身后的代秋一个健步冲上去抱住。
香兰以为主子是装的,因为主子曾说过那话,二老太太如果敢撒泼,她就装晕,谁不会耍赖呀。
所以她不着急,只顾大喊大叫,吕氏有高兆在身后挡着,没摔倒,一听那个胖丫头胡说八道,气道:“是那个野丫头嚎了一嗓子吓了我一跳,我怎么知道兆儿那个死丫头在我身后。”
她成天背地里死丫头死丫头的称呼高兆,一着急说出来了。
在她说出野丫头那句话,国公府的嬷嬷上去两巴掌,一脚踹的她跪在地上。
把吕氏给吓傻了,想嚎,看到嬷嬷恶狠狠的神情,闭嘴,跪那不敢动。
没等香兰跳脚,江氏在屋里听到动静说女儿晕了,慌忙出来,一出来看见高兆倒在代秋怀里,一急,歪歪倒倒要晕,被跟着的巧云硬是抱住。
魏妈妈上前托住太太,香兰的大嗓门:“不好啦,二老太太把太太气晕啦!”
人荒马乱,花贵宝在嚎,高天意一看母亲晕倒,跟着嚎。
代秋这时已经感觉主子不对劲,抱着就往屋里走,魏妈妈和冲上来的高翠托着江氏先进屋。
代秋对着还在大喊的香兰吼道:“叫大夫!”
香兰这才傻了,早有人冲到前院叫府里大夫去了。
庆王爷和鲁国公跟着大夫跑到后院,大夫进去了,他俩不能进呀,高文林不在家,他俩再是王爷国公爷也不能去人家内宅。
鲁国公急的使劲伸脖子,大喊着:“把阿宝抱出来!”
女儿还在嚎哭,他着急呀,不知今天高家大姑奶奶回来,这下把闺女吓着了。
至于说二老太太把吴二奶奶打晕他不信,吴二奶奶有身手,怎么会被一个老婆子打晕,肯定是装的。
别说鲁国公这么认为,庆王爷也这样认为的,心里还笑,晕的好。
大夫是跑进去,一看炕上躺两个,高太太他一直看诊,知道病情,首先给她把脉,然后让魏妈妈找出备着的药丸,他先施针,醒了后赶紧吃药。
接着给高兆号脉,皱眉,思索。
代秋急问:“大夫,二奶奶如何?”
院外的庆王爷叫住要进屋的香兰问话,他就记得外甥媳妇身边总跟着的这个胖丫头。
“胖丫头,咋回事?”
鲁国公已经抱着让嬷嬷抱出来的花贵宝在哄,乖女儿乖阿宝的心疼的哄着。
香兰见屋里一堆人,她进去也没用,就返回来走到院门口,顾不上行礼,大声回道:“二老太太骂贵宝小娘子是野丫头,小娘子吓哭了,二奶奶想阻止二老太太,被二老太太挥拳打晕,太太一见二奶奶晕倒又急晕了,大夫刚进去,还不知道情况。”
庆王爷憋住笑,心道不愧是跟着外甥媳妇的人,真会栽赃。
鲁国公一听这个老婆子说女儿野丫头,那是一瞪眼,对嬷嬷训道:“你们就听着?”
嬷嬷福身,又回到院里对着跪着的吕氏噼里啪啦一顿耳光,那个响呀,没一会吕氏脸就像猪头,不停嚎叫。
“闭嘴!再叫用板子打嘴!”
吕氏这会明白了,真是贵人,后悔呀,脸疼头嗡嗡的。
江氏吃了药,看着没醒的女儿,又见大夫皱眉,吓得揪着衣领,颤声问道:“大夫,我家闺女……”
“好像有孕,月份太浅,等几天才能确定。”
屋里的人又惊又喜,见高兆那样,以为是怀孕造成,大夫说了句:“麻烦去请刘太医。”
有人出去传话,大夫对着高兆人中扎针,没一会,高兆醒了,首先看到母亲着急的脸。
“娘,我没事。”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代秋身手帮忙,可高兆觉得天旋地转,强忍都不行。
“别动,我晕。”
江氏赶紧道:“那就躺着。”
高翠一旁说:“吃碗糖茶,兆儿等一会。”
转身吩咐下人去准备。
屋里的人退下,江氏不管外面,守着女儿,巧云在门口安排事情。
大夫出去,庆王爷赶紧问:“醒了?没事吧。”
大夫躬身回话:“启禀王爷,在下让人去请刘太医,等刘太医来了再诊脉。”
“哦,好好给高太太看看诊,听说有那黑心婆婆恶待儿媳的,一个当婶子的上门气晕侄媳的少见,以后得让高家二房懂懂道理了。”
他刚才听胖丫头说高太太晕了,知道高太太是心疾,晕了是真的。
大夫低头回道:“是二奶奶。”
庆王爷一惊,外甥媳妇真晕了?
“怎么回事?”他急了,外甥媳妇的身体不可能呀,谁晕她也不会晕,坐船都不晕。
“在下没法确定,好像是喜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