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银子,还有成亲的费用,没两年接着就是阳荣,还有巧云的陪嫁哪?这些都要银子,光靠十酒铺能不能撑住?”
看着父亲,她又来一句:“不能吧?”
高文林牙痒痒,拿起桌上一本书拍了她头一下,既然说别把你当闺女,那我就把你高兴。
高兆见父亲拿书拍她,急忙歪头躲开,“实话不好听,是吧,爹。”
“不好听你还说。”
高兆两手一摊:“谁让我是爹的小棉袄哪。”
“小棉袄就是用来气爹的?”
高兆堆笑道:“这哪是气,小棉袄是分忧的。”
“别嬉皮笑脸,继续说。”
高兆吭吭两声:“我是想呀,想有银子,天上不会掉,那就靠自己双手,我要写话本子爹不允许,那就算了。”
高文林一瞪眼,听女儿说算了,他也就没吭声。
“那赚银子就得做买卖,做买卖就是开铺子,那开什么铺子哪?我就想呀想,然后从这次办节礼想出来了,爹,咱家开个点心铺子吧。”
高文林心想开铺子总比写话本子好,“点心铺子,行倒是行,估计赚的不多。”
高兆一听爹认同,准备按照他刚才整理好的思路开始忽悠。
“做什么事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爹刚才说咱家的十酒裤子,如果不是因为沾了光,也是一个普通的清酒铺子,赚不了多少,如今比别的铺子赚的多,占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所以,点心铺子一样如此。”
这话高能明白,清酒铺子不仅沾了亲家的光,就是因为身份背景,还有就是那个送子酒酒,所以凑到一块儿才赚的比别的铺子多。
“我想开个点心铺子,天时有了,这个不必说,地利哪,拿开铺子来说,就是卖点,就比如十酒铺,送子酒是卖点,那么我这个点心铺子,卖点还从这里入手,还有每年的节礼上入手,我刚才算了下,一年二十多个节日,我再发动脑筋想一想,我要把初一到十五,每月的每一天都要想一个名头,大姑还提醒了我,过生辰过寿,还有子孙饽饽,我想好了,点心铺子就叫十一饽饽。爹,你想一下,谁家不想要有十个儿子?吃了我家的饽饽,让你最少生十个。”
高文林想起那回女儿给他说酒的时候,就有一句:喝了咱的酒浑身有劲不生病。他想笑又忍住,又心疼又感动,女儿这是全为娘家着想,不然她在公主府哪里缺少吃喝费用。
“爹,我还想了,要干就干个大的,买点心通常就在附近买,所以我想先开四个,东南西北各一个,还有就是,天时人和有了地利这个名头有了,最重要的那就是点心,这个要有自家的拿手的别家没有的,那才能站住脚。还有做食物,入口的东西,安全最关键,如果开好了,红眼病特别多,万一谁买通做点心的,里面掺点什么,会坏事。其实以前我一直琢磨赚钱的事,从不往做吃的方面考虑,就是因为这个,我胆小,怕惹事。”
高兆看到父亲一脸思索的表情,话听进去了。
“爹,其实最安全的就是写话本子,只要不写那些……”
高兆用手指指上头,“写大众爱看的狗血和风花雪夜就行了,赚钱还快。”
见父亲又拿起书,她赶紧跳开,哧哧的笑。
“写话本子的事情你就别想,爹宁肯穷点,也不会让你写话本子赚钱。”
“知道啦。”高兆心里想:腐朽的爹,老古板的爹,死脑筋的爹。
算啦,父亲已经比这里的好多男人思想开明。
还是不要在这方面来个抗争,免得气死娘家,又被婆家看不起。
849 黑历史()
高文林琢磨了一下说道:“行是可行,就是前期费用又是一大笔银子,还有人手,不放心的人不能用,这个和酒铺子不一样,酒铺子的酒是冯家做好了送来,全部是泥巴封口做了记好,点心铺子,像你说的一样,入口的东西,四个铺子,那就得四处人手,每一处不能放松。”
“爹,费用的事反而是小事,咱借银子,人手这一块那就要爹费心,不过可以做点心的人只用一处,送货过去。”
高兆是想到前世那些点心加盟店,不就是只管卖货,加盟店配送货。
“这个以后具体实施了再琢磨,我还得琢磨点心的事,满大街卖的那些有人会做,我不用操心,我得想出别家没有的,这个才是立足的基础。
高文林怀疑,“爹怎么不知你会做点心?对了,你小时候要做发糕,浪费了好些鸡蛋,还把衣服烧了。”
高兆小时候的黑历史一大把,那次别说烧衣服了,差点把头发烧了,炒菜像倒栽葱那样要栽进大铁锅里,幸亏大姑拽的快,不然她会做个铁锅贴脸菜。
那以后大姑说啥不让她进厨房,害得高兆长大后都没法自己动手做吃的。
“爹,我梦里经常吃各种好吃的,以前没法自己动手,现在不倒霉了,可以试试,我在公主府给你女婿做过好几回菜哪,味道好极了。”
高文林心里咧嘴,同情女婿,但开口表扬女儿:“做的好,以后得学点女红厨艺,女子”
高兆听了父亲的教导,无非是女子该如何,她虚心聆听,说父亲说的是,她会做个贤内助。
高兆不说这个词,高文林觉得还好,听女儿说贤内助,很想说女儿说过的一句话:你还是做个安静的女子就好。
算啦,不说教了,随其自然吧,以后让公主府头疼去吧。
高兆等父亲说完了,才把她写的递过去,“爹,这是我先记下来的。”
高文林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招弟饼、来弟糕、四小虎、六旺财、八大喜。
这是什么呀?
高兆一旁解释:“大俗即大雅,不整那些文绉绉的名字,四小虎是一套四个饽饽,做成虎头虎脑大胖小子形状,六旺财六个小子,八大喜还没想好,还有我们的重头戏,十子饽饽,十个胖小子,一卖就是十个,多好,好兆头,哪个不会买?再把口味做好,不愁没人买。头一两年不指望回本,可这是细水长流的好买卖,我原来就想,如果菩萨开铺子,送子娘娘的生意得最好,天天生意好,年年生意好,只发愁没地放银子。”
高文林赶紧打住女儿的话:“又胡说八道,菩萨哪能乱说。”
高兆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我错了。”
高文林觉得刚才想的非常对,女儿还是适合做个安静的才好,就是她安静不下来。
“让爹好好想想,如果要做,爹给你股份。”不能让女儿白忙活。
“爹,我可不要,我就出出主意,到时让我随便吃点心就行,以后的经营我没空管,得靠爹,还有,爹,给高兴娶媳妇别找那种两手只会绣花写字的人,咱家不是那高门,娶媳妇得是贤内助,不能让娘劳累,天意还小,娘的身子不能累,娶了媳妇帮不上忙再添乱,爹娘再给儿孙当牛马?赚的银子不够花费,还惹气,那就划不来了。”
高文林有话有些不给太太说,会对女儿说,他发愁道:“高兴的婚事爹也在物色,问了你祖父,说随其自然,就是顺其自然也是到年龄男婚女嫁媒人上门,难道天上掉女婿那样再掉一个?”
高兆没想到父亲说起了这话,捂着嘴笑。
“那就再等等,反正高兴不大,男子十八定亲也不晚,等高兴中了武举也好说亲。”
“高兴想今年下场武举,我问了姚师傅,说等两年最好,那就等两年,娶亲的事这两年看看,有合适的定下来。”
高兆点头:“也行,爹,那我就琢磨点心的事了,其他的交给爹,等需要银子的时候,我想办法。”
“以后再说,这事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办成的。别给你娘说,不然你娘又该睡不好操心。”
“知道了,我连大姑都没说。”
父女俩回后院,江氏问起,说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高兆走时高翠非要送出去,在门口悄悄问道:“给你爹说啥了?”
高兆指指天,小声说道:“一点消息,不好给大姑说。”
高翠哦了声,这方面她不好奇,又问道:“那你激动个啥?问节日干嘛?”
高兆凑到大姑耳边:“提醒我爹哪个节日给哪个大人送什么礼,哪个大人喜欢什么。”
高翠又哦了一声,不问了。
高兆喜气洋洋给大姑挥手道别,上了马车。
第二天继续跟着大嫂,节礼送的差不多,高兆拿着各府送来的礼单重新看一遍,还有回送的礼单,边对比,边想纪先生给她讲的一些内容。
杨书桃又给了她一本厚厚的记录册子,说是以往的,让高兆看看。
高兆谢了大嫂,自己在大嫂书房细看,这个是公主府的礼尚往来,高兆不好拿回自己院里看,只能在大嫂这里过一遍。
发现有些人家以往并没有交情,这两年才开始来往,有的是今年,像安西侯府,去年乐安县主嫁进去后,她作为公主的晚辈,同是皇家女,所以给公主送了礼,还有陶家,丰原长公主送的礼,代表陶家。
到了端午节,高兆和大房去了城外庄子和公婆一起吃的饭,作为二房,有点尴尬,二爷没回来,就她一人。
好在公主婆婆很关心的问了她几句,神色和蔼可亲,让她受宠若惊。
平武大长公主是想儿子不在家,儿媳一个人孤单单过节,她当婆婆的得体谅关心儿媳。
安西侯府,乐安县主喜气洋洋,一家人在罗老太夫人那吃了饭,夏太夫人规规矩矩,乐安县主又照顾明珠,又服侍罗老太夫人,左侯爷也是一脸笑容。
左明松淡淡的微笑,左明基始终保持他那要债脸,就像所有人欠他钱,夏太夫人只给他夹了菜。
吃完饭乐安县主牵着左明珠和侯爷告辞,左明基跟着夏太夫人走了。
对于左明基,之前乐安县主也想对他像对左明珠一样,可是儿郎和小娘子不同,她没法时刻带在身边。不过好在夏太夫人那里她也全部换了人手,预防这个婆婆总要提起永成伯府。
乐安县主嫁进来的时候左明基已经记事,总是防备她,所以她对左明基也没了耐心,随他去。
回后院的路上,夏太夫人派人让乐安县主过去一下,乐安县主不鸟这个婆婆,也不好当着侯爷的面拒绝,只好过去一下。
左侯爷说他先带着明珠回去,要给县主送个礼物,乐安县主含情脉脉的对侯爷一笑。
去了夏太夫人那,无非是问她有没有给永成伯府送礼,乐安县主看在左侯爷的份上,给太夫人说,今年忘了,明年再说。
气的夏太夫人磨牙,又不敢发火,怕这个县主媳妇再说什么难听话。
夏太夫人怎么想怎么生气乐安县主根本不在乎,说完话着急回去,满心欢喜琢磨侯爷会给她送什么礼物。
850 送个人()
乐安县主回到屋里,见左侯爷在给明珠看画册。
屋里刘妈妈和一个叫采荷的丫鬟在。
见他回来,左侯爷放下画册,对明珠说道:“你说要给你娘说什么的?”
左明珠起身,走到桌边,掂起脚尖要够桌上的茶壶,一旁的刘妈妈过来抱起她,左明珠用桌上的小茶壶倒了杯茶,刘妈妈放她下来,端起茶递给她。
明珠接过茶杯走到县主面前,娇声娇气的说道:“母亲,女儿给母亲敬茶,母亲辛苦了。”
乐安县主一脸欢喜,接过茶喝了,抱起明珠,贴了贴她的小脸:“我的明珠最孝顺,知道心疼娘。”
左明珠也是一脸的欢喜窝在县主怀里。
乐安期盼的望着左侯爷,见他从桌上拿起一个长条木盒,打开后两手递给乐安看。
是一个碧玉簪子,乐安县主心花怒放,夫妻之间丈夫给妻子送簪子,那是心爱的表现。
左侯爷拿起簪子给乐安插上,两人含情相望。
刘妈妈走过来,乐安把明珠交给她抱着,等刘妈妈采荷退下后,俩人相拥相贴。
过了一会分开后,乐安县主要给侯爷亲自倒茶,左侯爷说道:“这茶已经凉了,我让他们重新端一壶来,今天我要给县主敬杯茶,府里全靠乐安辛苦,为夫感谢乐安。”
左侯爷打开门吩咐上茶,刘妈妈端了热茶进来,分别倒了两杯茶,亲手递给县主和左侯爷。
这两人以茶当酒碰了杯喝了后,刘妈妈接过空茶杯退下。
当晚俩人热情似火,左侯爷见乐安如此,不知为何非常兴奋,见他那样,乐安更加投入,折腾了半夜。
门外的刘妈妈站着一动不动,心里不停的冷哼。
第二天,左侯爷说要出去买点颜料,以后慢慢的教明珠画画。
女子学书琴诗画是好事,乐安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再说府里还有事要忙,她也就没跟着侯爷出去。
等侯爷走后,刘妈妈进来了,让人把左明珠带出去,乐安不知何事。
“主子,侯爷没安好心,昨天主子喝的那个茶有问题。”
乐安大吃一惊,回想一下,左明珠给她敬茶,她当时只顾欢喜,又因刘妈妈在跟前,所以压根就没有想别的,直接喝了。
乐安嫁进来之后,多少的怀疑以前的罗氏是小夏氏害死的,但不敢确信侯爷参与。侄子陈冬青也提醒过她,所以乐安县主再和侯爷翻滚,对他防备着。
可侯爷从来没有做出什么让人怀疑的事,院子里又有刘妈妈把关,渐渐的乐安也就没了警惕,更何况现在和侯爷越来越甜蜜。
乐安县主揪着衣领,就算想吐这会也来不及。
“主子放心,药已经换了,老奴昨天把药放到侯爷的茶里,他自己找来的自己喝。”
刘妈妈多年的忠诚乐安还是信任的,她问道:“妈妈怎么知道今天茶有问题?”
“侯爷最近常常外出,主子忙没留心,老奴一直让刘顺跟着他,侯爷是和人讨论画画,认识了一个小娘子,还没勾搭上,但那个贱人也不是好人,明知侯爷有了县主,娇滴滴的和侯爷讨论画,眉来眼去。后来侯爷让人去买了种药,是花楼里给不听话的花娘用的,可以让人天天惦记……那个事。”
乐安明白,有的小倌也会用,那个药用后是身子夜里强壮,但以后会伤身子,而且没有子嗣。
乐安想不通,侯爷给她用这个药是为何?她又不会再生孩子。
“老奴也不知侯爷买了药为何,还以为他要给那个贱人用,好得了手。所以更加留意侯爷的一举一动,只要侯爷在屋,所有的吃喝全是老奴亲自过手,侯爷也知道这一点,以前从来不管这些。昨天吃饭前侯爷去了太夫人那里,提醒太夫人给永成伯府的节礼,然后主子被太夫人叫过去。侯爷带着大娘子回去后,说给大娘子讲画册,让老奴准备茶水去,老奴退下后亲自去冲茶,采荷留在屋里,一会她过来说,侯爷给大娘子说主子为了家里辛苦,为了大娘子操心受累了,今天过节,让大娘子给主子敬茶,老奴就留了心,等进屋后,想法把药下到侯爷喝的茶里,反正主子喝的药粉是老奴换过的,采荷和彩萍侯爷分不清,他也不知是两个人,以为就一个在屋里,出去掀个门帘又进来。下药的伎俩,侯爷还太嫩。”
采荷和彩萍是一对双胎姐妹,只有刘妈妈才能分清楚,乐安都分不清,左侯爷就不知是两个人。
难怪昨晚侯爷如此兴奋,乐安还以为是终于得到了侯爷的心。
不管他为何给她下药,乐安也知道侯爷这样偷偷摸摸居心不良,又听到他和别人勾勾搭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