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尤氏来的嬷嬷接过花贵宝,尤氏转身含笑道:“公主留步。”
就见公主停下脚步,身子却往左边一歪,尤氏赶紧伸手拉住,没来的及。
就见公主倒下了,左肩膀着地,声音很大。
不远处的下人一窝蜂的涌上来,尤氏也赶紧蹲下扶起公主。
平武额头出汗,咬着牙,下人碰到她肩膀,她哼了一声,并没叫出来。
尤氏知道这是伤着肩膀了,她也慌了,这是送她出门给摔的,又有女儿刚才的哭,完蛋!这下可说不清了。
蒋嬷嬷慌的去叫太医,其他人扶着公主回屋,尤氏这会不可能走人,只好等太医来了看看情况。
公主府有刘太医坐诊,来后检查了一下,说骨头没伤着又派人去宫里找个医女过来好给公主脱衣检查。
荣禧堂一团乱,温妈妈赶紧告知二奶奶,高兆快步赶过去路上碰到杨书桃,俩人都不知怎么回事,互相点下头一起去了荣禧堂。
刘太医在门外给她们说等医女过来,杨书桃和高兆进去见公主婆婆在罗汉床榻上歪着,尤氏在一旁站着,一脸的纠结,两手拧着手帕。
平武公主见儿媳来了说道:“刚不小心摔倒,没啥大问题。”
高兆很想说要不让我来看一看,这摔摔倒倒的我有经验,但是刚才听刘太医说一会医女要过来,专业的事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吧。
又不是在路上或者荒郊野外找不着人,她可以出这个头。
杨书桃更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
尤氏在一旁内疚说:“都怪我,不该让公主送我出门。”
平武勉强笑下道:“不怪你这事,走路哪有不摔跤的,是我自己没看清。”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看着小儿媳,心里想的是表哥说的话验证了。
“尤夫人,你先回去吧。我这没事。只是蹭破了点皮。”
尤氏留在这也无济于事,只好说明日再来看望,急匆匆带着女儿走了。
医女来之后让公主进里屋脱了衣服,见胯骨处和肩膀头有淤青,然后上了药油用热水烫了毛巾后在伤处热敷。
她给公主说,回去后给太医院说下,在公主府亲自护理公主。
公主点下头,蒋嬷嬷下去安排住处。
吴驸马接到信急匆匆赶回来,平武让两个儿媳退下。
“怎么回事?来人说摔着了?”
平武这会在床上外躺着,穿着里衣披着薄纱,她皱着眉头说道:“送尤氏送出门,谁知怎么就摔倒了,周嬷嬷检查了一下,路上并没石子。”
吴驸马坐在床边掀开薄纱说道:”伤到哪了让我看看?”
“甭看了,只伤了皮肉有些淤青,刚才医女来了抹了药,说并无大碍,养养就好。”
吴驸马还是解了平武的里衣看了看肩膀,问道:“骨头有没有事?”
平武摇下头,驸马又帮她把衣服穿好安慰道:“我有时也会腿软那么一下,我是男子自然站得住,以后让人扶着,我看周嬷嬷年龄大了,就让那个年轻的跟着咱们去福建的嬷嬷贴身伺候你就好。”
“那个是蒋嬷嬷,母妃给的,以前是伺候先太后的人。”
吴驸马哪里会管下人的事,听了只是点下头。
平武抱歉的对驸马说:“对不住,驸马最近忙前忙后收拾庄子,我却摔着了。”
驸马道:“没事,在府里养一阵子,到时再去庄子,那里清静,休养最好。”
平武想了一下把刚才花家小闺女见到高兆就哭的事情说了,又说了表哥以前说的话。
关于国公府的传闻驸马自然知道,这种事情可信可不信,遇见会觉得邪乎。
平武有点不平道:“其实我没多想,那天只是生气一下,作为小辈应该规外祖母,她反而跟着一起胡闹,但之后过去了也就过去,我也没把她怎么着,可这么想一下就摔了。”
吴驸马故作严肃道:“以后就别想了,薰生媳妇是什么样我们也了解,如果按照高门女来要求她,当初还不如不娶。以后只要他们小两口过得好,我们啥也不管。就是母妃那,只要母妃欢喜日子过得舒坦,这不是我们当儿女所希望看到的吗?所以呀,你别生气,气也是气自己,这回只是摔了,万一将来有个什么你让为夫怎么过?”
平武想想也害怕,这次侥幸没伤到骨头,听过别的府里哪个诰命夫人摔倒,不是腿断了就是胳膊断了,有一个伤到胯骨,然后瘫在床上。
为何那些上了年纪的诰命让人扶走路,出门后一边一个,那就是怕不小心摔倒。
可我这次被摔真是冤枉啊,路上没石子腿也没发软,莫名其妙的就摔一跤。
越想越觉得表哥说的对,所以吴驸马说的话,平武这回是真心的认同,郑重的点头。
而高兆回屋后,心里突突。
今天见了花贵宝大哭之后公主婆婆摔倒,万一公主婆婆迁怒于她,认为她是个扫把星,这可也完蛋了!
哎呀!贾先生说过我们两个倒霉蛋在一起就会啥事儿没有,好担心亮哥呀。
明天给公主婆婆暗示下,以后二爷出门我就跟着,去福建这一路惊险无比,二爷还不是好好的,所以我们必须在一起。
818 换亲呀()
鲁国公夫人急匆匆回到回家,鲁国公见夫人神色不对,先是从嬷嬷手上接过女儿,然后问道:“出了什么事儿?又见到那个活菩萨?”
因为上次用庙里的菩萨作借口掩饰女儿怕吴二奶奶,鲁国公私下里称呼高兆活菩萨。
尤氏接过下人递来的茶一口喝完了,然后说道:“这下可麻烦了。”
鲁国公着急问:“怎么了?”
尤氏就把在公主府的事说了,鲁国公抱着女儿站着一跺脚:“哎哟!”
把下人全部打发出去,这会儿花贵宝搂着他的脖子在打盹,鲁国公急忙把奶娘叫来让她抱着女儿去睡。
“哎呦,这叫什么事。”
“先别哎呦,把库房里那跟好参拿来,在找些补品,明天我在去公主府探望。”
鲁国公道:“把我那个珍藏的雪莲拿出来,我再去看看库房的单子还有些什么。”
说完急慌慌出去了。
尤氏让要下人把儿子找来,花三郎一进门就问:“我爹哪?又抱妹妹出去了?”
等听完母亲说的也傻眼,妹妹这叫什么命呀,见了高家大姑奶奶哭,然后公主见了她又摔倒,这要是吴家在外说个什么,那妹妹可就完了,别说嫁给高家了,这辈子别想在京里找到婆家。
“川儿,你说怎么办?”
尤氏如何想不到这层,说完这话眼泪就出来了。
花三郎急忙拿出手帕,安慰道:“娘,先别急让我想想。”
尤氏接过手帕擦泪,一脸期盼的望着儿子,知道儿子点子多,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好办法。
花三郎在屋里转圈圈,尤氏眼神跟着他转圈圈,没一会头晕。
“娘,想法让平武大长公主认妹妹当干女儿。”
尤氏惊喜道:“川儿有什么好法子?”
花三郎摇头,继续转圈。
尤氏起身,走出去叫来人,去尤府把母亲找来。
如果说尤氏有军师,那就是两个人,一个是儿子,一个是亲娘。
鲁国公抱着一摞礼盒进来,花三郎接过放桌上。
“我刚在库房找来的,有几个是别人才送我的,原打算留着给你母亲补身子,都送给吴家。”
又对儿子说道:“正好,你赶紧想想办法,不然你妹子就完了。”
尤氏急忙阻拦道:“你别吵,川儿正想主意哪。”
鲁国公哦哦的坐下,两眼巴巴的望着儿子。
花三郎只好面对大门站着,爹娘的眼神让人不忍看。
这时尤夫人进门了,咋咋呼呼。
“咋地啦?咋地啦?贵宝咋地啦??”
花三郎上前扶住外祖母,进屋后坐下。
尤夫人就听了这事,一拍桌子道:“这是巧合,我去给公主解释。”
其他三人全体无语,就算是巧合,那也是真巧,能解释的清楚吗?
“前两天我去看太妃,太妃说人年纪大了,骨头软,走路一不小心会摔跤,所以要多晒晒太阳,还说是吴二奶奶说的,她从小带着弟弟在外面玩,两个弟弟身子壮的很,大的那个跟着去了福建,走山路和那些护卫一起,从没歇着。我回去后让你侄子每天院子里晒太阳,我带着帷帽坐院里,你爹笑话我像个傻子,让我捶了顿。”
鲁国公平时挺愿听岳母说家里的事,今天有点嫌话忒多。
尤氏道:“娘,先说贵宝这事,你都扯哪去了。”
“我是说找太妃去,太妃要说不关咱贵宝的事谁也不会嚼舌根子。”
“太妃就听咱家的?”
尤夫人道:“我豁出去了,让你侄女嫁给高家那个嫡长,虽然你小侄女小点,可好歹是我嫡孙女。”
尤夫人两眼冒花,急道:“娘,你可别提,小侄女才十岁,高家嫡长好像都十五了,童养媳呀?再说这不是换亲吗?让高家怎么说?贵宝以后怎么在婆家抬起头来?”
花三郎对外祖母无语,为了把自家五月女塞给高家,然后给人家一个童养媳,成亲还得五六年,高家嫡长凭啥非得等?那可是嫡长要早点有嫡孙的。
尤夫人眨巴眨巴眼,看向外孙。
“川儿,说咋办?”
“川儿的意思想法让贵宝认公主当干娘。”
尤氏不拍桌子了,一拍大腿道:“好主意!”
又对着女婿说:“你不是和太妃的侄子走来往吗?去找他,太妃侄子喜欢周易,你找几本古籍,把你的本事拿出来,磨也磨的他去给公主提,公主听她表哥的话,高家女不就是太妃侄子找来的?女婿,你去说,我也去太妃那说说好话,太妃不是迂腐之人,会同情咱贵宝,我去找太妃哭去。”
尤氏眼睛亮了,转向儿子道:“川儿,你不是去过高家好几回?咱不塞童养媳,你去和高家长子结交,看他喜欢什么送送什么,为了你妹子,娘拜托你了。”
听娘那话,花三郎心想:不塞童养媳,把我塞过去?幸好左家盯上了高家小女儿,不然人家以为国公府真的要换亲。
他点头说好,以前没有觉得五月女有啥,自从妹妹出生后,他也打听了下京里的五月女,好多被家里送到庄子里,大了远嫁外省。
他不介意,可人人介意,无奈呀。
国公府定了主意分头行事。
平武大长公主不想让母妃得知,让府里人守口如瓶,不能把她受伤之事说出去。
所以除了国公府没人知道,而高兆和杨书桃第二天一早去荣禧堂,婆母身子不适,当儿媳的要伺疾。
没进门被打发回去。
平武没那习惯,让儿子杵在眼前服侍你,最主要她成亲以来,有个病痛都是驸马照顾,哪能让儿媳近身服侍?
吴长远要请假也被母亲拒绝,说没多大事,让他继续做事。
尤氏带着补品来了,这回没带女儿,来了就道歉。
平武根本没往花贵宝那去想,尤氏道歉后,又流泪,隐隐约约说起女儿的命格。
平武想起自己儿子,对尤氏很同情,安慰道:“夫人别想那么多,五月出生的多了,再说,要是找个八字合的,什么都解决了。”
尤氏听母亲说过,吴家小儿子身体没病,是八字不好,所以才找了高家女,听公主这么说,再看公主神情,没有埋怨的意思,她心里石头落下。
819 太自私()
尤氏见公主没有怪罪女儿的意思,想直接提出认干娘的事,想了想还是等母亲见了太妃再说。
平武大长公主收了她的礼,又让周嬷嬷拿了些补品让她带回去。
没一会,庆王爷夫妻来了,说听了尤夫人说的才知道姐姐受了伤。
平武不悦道:“她去娘那说这干嘛?我没啥事,回去给娘说,养几天我去看娘。”
庆王爷道:“那姐走两步我看看?”
平武瞪他一眼,知道兄弟不放心,不过她这会走路是不太利索。
“那还是伤着了,要不要我找个民间大夫来看看?”
庆王爷也有点着急,姐姐五十的人了,才从福建回来,还没养回来,要是伤着骨头,年龄大不像年轻人好养。
“刘太医看过了,有个医女在府里,只是擦伤,骨头没事。”
庆王爷道:“娘担心,让我问仔细了,还交代我去王家要药膏,将军府武将之家,祖传的药膏管用。”
平武听了心里熨烫,娘还是心疼自己。
“给娘说没事,就是有点淤青。尤夫人去娘那干嘛?去说我摔倒?她嘴可真快。”
庆王爷叹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尤夫人为了她外孙女,怕姐姐会以为她外孙女是五月女的缘故才摔倒,她去娘那哭诉,让娘给你好好解释解释。”
平武无奈道:“刚国公夫人来赔罪,话里话外的,我说了没那个想法,别人会怎么想我管不着,我可真没怪到她闺女头上。丹若也是五月女,不是好好的?”
侯丹若是在江南出生,隐瞒了生辰,说是六月,但常华县主老早就给太妃和平武姐弟说过,一是怕将来万一露出没法交代,二是到时也有她们维护。
可侯丹若出生后祖父祖母都去世了,多少家里人会往这方面想。
常华县主上次带女儿回来,也不敢太挑剔人选,听了夫婿侯秉岫的,许给了唐家,又一直提着心。
平武寿宴侯丹若没来,郑氏说是有喜了。
同时成亲的三人,自己儿媳不算,侯丹若都有喜了,西贝还没有,平武不知怎么有了想问问儿媳的想法。
哪天提醒她一下。
王妃见公主那神情,以为担心丹若,说道:“我派人去给丹若送了补品,说她身子好,她婆婆对她也好,请我们放心。”
平武笑了下,“这下常华该放心了,在杭州府见她时,就向我打听丹若在婆家如何,当娘的总是放不下心。”
庆王爷道:“我给秉岫说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他闺女,再说唐家人不错,这门亲事结的好。”
说起这想起母妃说的给侯家看上袭家女的事,“姐,娘说让秉贵长子定奚家的,我看奚家不错,那个奚树正太和我心意,就是人太呆板,不然好好结交一番。还有,最近认识了个人,那才有意思哪,是跟着表哥认识的,三侄子的亲家,说起来又是高家的隔壁,姓严,种菜的,为何表哥给孙子定了他闺女,那人不拘小节,说话风趣,表哥说他教出来的儿子闺女差不了,所以结了亲家。哎呦喂!京里太小,转个圈转到一起,嘿嘿,高家的隔壁,听说他太太和高家女眷有来往,和陶家一直有来往,不错不错。”
平武明白兄弟说的不错什么意思,陶家早些年,外人躲着走,上门的只会是至交和心底良善之人。
袁家是亲家,那些年别说和陶家来往了,都不让女儿回府。
庆王爷也想到了袁家,耻笑道:“如今袁家变成缩头乌龟,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想打袁家庶女主意,娶妻不可能,纳个妾还是可以,听说长的不错,可被家里老辈训斥,做不到雪中送炭,也别做那落井下石之事。”
平武道:“好歹袁家是陶家姻亲,别让人糟践了袁家女,总要给陶家娘子个脸面,再怎么说也得叫她一声表姨。”
庆王爷点点头道:“我对外说了,别做那无耻之人,有这句话,没人会打这个龌鹾主意。就看袁家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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