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婆婆对她有了接受,怎么一下回到解放前?
昨天见了自己穿那身衣服脸色就不好,后来公婆去了王府,昨天人多,没见婆婆有什么不对,全程都是欢喜,今天更是。
那为何人露出那眼神?
是看到这么多高门户,再看自己爹娘,心里别扭了?
高兆还委屈哪,我家又没骗婚,是你家上赶着来提亲,这会嫌弃?
如果因为我个人问题不喜,知道自己欠缺很多,能接受,如果看不起我娘家,那我不接受。
哼!
高兆也气呼呼,回屋换了衣服洗了脸,炕屋里躺下,吴长亮以为她累了,进来一看,手帕盖着脸。
刚要伸手去拿开,听到高兆说了句:“别动,我在思考人生。”
语气闷闷的。
吴长亮诧异,发生何事?
手帕下又发出声音:“门当户对很重要,这是我思考后的结论。”
吴长亮明白了,他不会觉得高兆是因为见了今天的场面觉得自卑,让兆妹的话来说,同样一个鼻子两个眼,谁也不比谁差,不会管别人怎么看,过自己的日子。
那就是母亲,吴长亮知道以前母亲嫌弃高家上不了台面,今天来的客人,只有高家地位最低。
吴长亮沉默。
高兆半天没听到声音,偷偷掀开手帕,见他坐着发呆,又气呼呼放下手帕,继续思考人生。
突然吴长亮说了一句:“兆妹看上谁了?谁还比我会爬树?”
冷不丁言拙的人说句笑话,是让人发愣,不是发笑好不好?
“我看上和我在松山所骑马的那个臭小子,在福建和我爬山的那个坏怂,还有这几天夜夜拥我入怀的那个……”
没说完哪,身子被压住了,嘴被堵住了,手帕都没拿开。
高兆睁大眼睛,隔着手帕看到一双眼睛。
“唔唔……”
唔也不好使,半天才放开她。
高兆拿开手帕,喘着粗气,推了一下他。
不过心里好受多了,不该把情绪带到夫妻之间,可就是控制不住。
“有什么多想想我,还有高兆兆。”
吴长亮伸手摸她腹部,高兆把他手打开,才几天就盯着她肚子了。
“儿女是缘分,何时有我都欢喜。”
听了他的这句话,高兆搂上去,这还差不多。
一会松开,高兆下炕,说要去大嫂那,帮着收拾宴会完了的后续杂事,让吴长亮先洗个澡休息。
吴长亮洗了澡换了衣服去了荣禧堂,吴驸马看见儿子进来,嘘了一声,摆摆手。
然后吴长亮跟着父亲去了书房。
他原打算母亲寿辰过了后,初十就走,这次要去晋阳方向。
时间已经定了,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不可能因为兆妹改变行程,但这么走,他不放心。
吴驸马招呼儿子坐下,说道:“我打算这个月十五带你母亲去城外庄子里住段时间,你母亲一直盼着你成亲,如今也该好好休息。”
吴长亮没想到父亲说这事,觉得有些意外,外祖母刚出宫,母亲怎么会住到城外庄子?
吴驸马故意轻松道:“是我安排的,你心疼你媳妇,不然来干嘛?我也心疼我媳妇,让我和你娘也轻松轻松,你走以后,让你媳妇替我和你娘尽孝,多陪陪你外祖母,这事你走之前再说吧。”
吴驸马前天晚上是给公主说了这话,他如何不了解妻子的性子,刚看平武那眼神,万一儿子走后,婆媳俩有点什么,儿子回来怎么办?
还有,据他知道的,这个儿媳和别人家闺女不一样,万一儿子回来,媳妇跑回娘家了,一切都糟,平武更难受,不如带平武放松下心里,等有了孙子,平武注意力在孙子身上,也就不会针对儿媳摆什么脸色。
平武可是一点不会伪装的人。
哎哟!我一个大男人,尽操着妇人的心。
813 受连累()
吴驸马是为了家里的和睦,也为了平武的身体,多年为儿子的操心和付出,心里累,身体也累,盼着儿子成了亲,又去了趟福建,回来赶上宫变,又等着太妃出宫,一直到现在,没歇过,干脆夫妻俩啥也不管,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吴长亮听了父亲的话,多少明白母亲还是生了气,他也不猜为什么,只是想自己走后,高兆该如何?
唉!又不能带媳妇出门。
高兆想着不管如何看在吴长亮的份上,做自己能做到的,到有机会要表示下我身为高家女不丢人,我父母也不丢人,如果嫌弃那就不要这个亲家好了,反正我爹娘不嫌弃我。
其实她想岔了,平武还没那么没品格,她对高家没有什么想法,以前是以前,成了亲家,她没有看低高家。
只不过就像贾老太妃说的那样,迁怒,被母妃和兄弟说了之后,心里难堪,刚好高兆掺乎那天事里,母妃说不得弟弟训不得,那股火冲向高兆了。
考虑儿子,没训斥她,但平武是谁?她这样已经是够收敛压着气了。
好在迁怒只是一阵,儿媳并不是做了多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当驸马提出安排了十五去庄子里,平武没有多想,因为那天回来驸马就说过这话,她只有甜蜜,还有不放心。
“娘刚出宫,我就去住到庄子里,不然带娘一起去?”
平武说完眼睛发亮,脾气归脾气,性子归性子,对娘的孝顺平武不是作假,心里也心疼娘。
驸马道:“过两天去安弟那问问,娘如果去,就一起,让咱也尽尽孝心。”
平武欢喜了,反正家里没事,大儿子一家好好的,儿子时常陪子女,比以前有精神,小儿子初十又外出。
想到这平武说道:“那就让薰生媳妇一起,娘喜欢她陪着。”
话说完,脸上出现古怪神色。
吴驸马装着没看见,他知道太妃不会和他们一道,这会顺着平武说话。
“也行,娘如今喜欢热闹,薰生媳妇陪着娘正好。”
吴驸马故意笑了笑,道:“这个媳妇娶的费劲,娘跟着操心,表哥跑断腿,不过娶的不亏,儿子好了不说,小两口看着感情也好,我们去好好养养身体,今天看了鲁国公,我心里不服气,鲁国公比我还大,那精神头,抱着小闺女气都不喘,以后薰生有了儿子,我也抱着出去,没事去国公府显摆显摆,让他在我面前嘚瑟。”
平武跟着笑,对去庄子一点没多想。
吴长亮在家里还要呆几天,高兆没心思考虑别的,回娘家等吴长亮走了之后再回,公主婆婆要有脸色,别怪我说难听话。
哄人我会哄,是因为大家都高兴,不能让我憋气热脸贴冷屁股。
难听话我也会说,哼!大不了拐个上门女婿回娘家。
当然这是高兆赌气的心里话,真要如何,她没那么傻,不考虑自己还得考虑家人。
最主要吴长亮对她的腻歪让她有了底气,敢在心里说狠话的底气,来真格的,当公主婆婆是摆设哪?
太上皇见了都发疯的人。
高兆只有在吴长亮身上使劲,牢牢抓住他才是真的。
白天想方设法给他做个吃的,夜里缠缠绵绵,唱个小曲,说个笑话,终于有次夜里洗了两次。
高兆心里吐槽:好像我在强求一样,不过对他的克制很佩服。
过了两天,平武一早吩咐让吴长亮夫妻跟着去王府。
高兆偷着打量,见公主婆婆神情很好,见了她也没变脸色,心里纳闷。
到了王府,贾老太妃在院里散步,见她们来,招呼亭子里就坐,说屋里闷。
她在宫里,大多数时间在屋里呆着,所以在王府,吃饭睡觉回屋,其他时间尽量在院里,不是散步就是晒太阳。
“安弟哪?”
“他们夫妻俩回华家了,我估摸着这两天你们会来,薰生没几天要走了吧。”
贾老太妃知道外孙这趟要去晋阳,那是她家乡,虽然在家只有十年,但父母埋在那,最深的记忆是那里,有时做梦,梦里饿着肚子放羊,顺便拔野菜。
“是,外祖母,我想去榆树庄看看。”
“别耽误公事,没时间就算了,你表舅说明年带着你表哥回去,在京里长大,但不能把祖宗根本在哪忘了,你千万别耽误公事。”
“正好要去那,不会耽误。”
贾老太妃点点头道:“那就好,去了也别大张旗鼓,去坟上添把土,替外祖母磕几个头,说一切都好。”
太妃心里想,明年一定跟着牛娃回去一趟,不然死不瞑目。
所以现在就要活动身子,不能走到半道躺下了,侄子就要把自己送回来。
说这些有点伤感,贾老太妃让外孙去找世子,她和女儿说侯家的事。
“没来得及给你说,那天去庙会是见个人,奚家的小娘子。”
平武一愣,奚家的?京里姓奚的只有一家,以前的大皇子的舅家。
“母妃是给谁相看?”
太妃就把侯家的事说了,“奚家那个小娘子不错,不是因为受连累,嫁侯家还委屈了哪,你表嫂没看上,她也没见过人,反正她做不了主。你表哥说奚家不错,那就不怕别的了,人也难得,我看可以结这门亲事,侯家缺脑子好使的媳妇,奚家小娘子看着斯文,好歹她父亲是国子监的先生,头脑够用,侯家嫡长媳就要娶这样的。”
平武一听是国子监,姓奚,想起大儿子现在在国子监整理资料,跟着的先生就是姓奚。
长远回来说过,对奚先生很敬佩,在他面前,自己就像白读了多年的书。
驸马也说奚家真的是受淑妃母子连累,对奚先生也很敬佩。
那就是奚家没问题,母妃见了人也没问题,平武不会有什么意见。
对于侯家,平武也头疼,帮侯家就是帮表哥,帮表哥就是帮亲娘,所以她才会给了郑氏好大的脸面。
“娘说好就好,驸马也说过奚家受了奚氏母子连累。”
淑妃如今是奚氏,皇上仁慈,太上皇还在,对奚氏母子也没赶尽杀绝,不过皇太后说过,将来让老大去守墓。
814 啥都好()
平武说道:“侯家要守孝,这会也不能提亲,奚家女多大?到时定了亲事哪?”
“奚家女今年就十五了,目前她家不太好说亲,太差的奚家也不能答应,让豫章媳妇去奚家透个风,要是愿意,等宝山出了孝就定亲,不愿意再另外选人家。”
平武道:“行,豫章媳妇是奚家外甥女,成不成的这样外人也不会知道。”
“豫章媳妇也是个聪明人,让她去说最好,等西贝来了,我给她说,这样长辈不用出面,不成的话以后见了面也不难堪。”
说到西贝,平武问道:“西贝成亲一年了,怎么还没怀上?”
“着啥急?有的是成亲两三年才怀的,王家子孙多,又不等着她生子继承祖业,问多了着急更难怀,儿女缘分随其自然。”
贾老太妃虽然这么说,那是怕女儿见了西贝去问,这个侄孙女多年跟着侄子出门在外,女子最怕小日子受凉,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照顾?
别的侄孙辈儿太妃不操心,唯独西北她一直留意。西贝她娘偏心眼,又有点马大哈,所以太妃让太医给西贝把了脉,说是宫寒,得调养。
女子最怕得这个毛病,不仅难怀孕,年龄一大浑身都是难受。
“至于薰生媳妇,你别老盯着问,你表哥说了,薰生是子孙满堂的命,耽误不了你抱孙子。”
“知道了娘,就知道娘偏心眼。”
贾老太妃横她一眼,“是,你弟说我尽偏你了,长远媳妇不是我定的?两子两女,我亲孙子我都没管过。”
平武起身行了一礼,笑模样说道:“多谢娘。”
“不用你谢我,知道就好。”
平武返回坐下,“对了娘,驸马说等薰生走后十五去庄子里住,娘跟我们一起,带上薰生媳妇。”
贾老太妃明白驸马的意思,她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刚出宫,好好歇阵子,到时让薰生媳妇来陪我就行。你弟给我抓了两只猫,让她来帮我养养,好久没养猫,怕是不会养了。你弟说是好品种,不好养,让我说这猫跟人似的,庄家地里出生乡下长大的,啥毛病没有,这贵人家的宝贝蛋,吹个风就病倒。那普通狸猫,野地里找吃的一窝一窝生,照样好好的。”
平武不吱声,心里想那能一样吗?
母妃不愿去,她不能强求,有点遗憾,还想好好陪陪母妃。
平武又说了昨天宴会上的事,都谁来了,说着什么,哪家和哪家定亲,哪家媳妇生了,一些家常话。
吃了饭回去,今天驸马去了吴家族里,平武让儿子媳妇回屋,自己亲手整理驸马要带去的衣物。
第二天,吴长亮说去趟岳父家,他回来没去高家,拿着从松山所带的礼,给母亲说了一声。
平武见儿子回来就是圆房,然后忙着她过寿,现在才去岳家,心里舒服,把亲爹娘放首要,当娘的不吃味。
她让周嬷嬷准备礼物,对高兆温和说道:“替我问你娘好,那天宴席人多,顾不上和你娘说说话,给你娘解释下。”
高兆福身谢过,看公主婆婆提到高家没有什么不好表情呀,难道我猜错了?
江氏见到女儿女婿回来,急忙去前院。
今天高文林正好休沐,高兴荣哥俩也在家。
高兆夫妻先给祖父请安,然后是父母,高兴荣哥俩给姐姐姐夫请安,高兴荣一脸期盼的望着姐夫,好像有话要说。
高兆让吴长亮留在前院,她跟母亲回到后院。
“大姑呢?”
“一早抱着天意出去了,巧云在上课。”
“那就别打搅她,我要和娘说会话。”
“娘有话问你呢。”
娘俩进屋上了炕,魏白家的进来倒了茶,又给大姑奶奶道喜。
高兆道:“同喜同喜,上回来听我娘说枣儿有喜了,恭喜魏妈妈,明年就可以抱外孙了。”
魏白家的咧着嘴笑,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嫁给草根,以后女儿女婿给他们养老,外孙也等于孙子。
高兆拿出一块银子赏给她,“魏妈妈拿着,这是我给枣儿的,拿去卖好吃的,到时给魏妈妈生一个大胖外孙子。”
魏白家的接过来后连连福身道:“奴婢替枣儿谢谢大姑奶奶。”
等魏白家的出去后,江氏小声问道:“兆儿,你和姑爷如何?”
“我们好着呢,啥都好,白天也好,夜里也好。”
高兆说完抿着嘴笑,江氏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女儿这么不害臊。
“我跟你说的可要记住了,千万别随着性子来,以后受苦的是你。”
“娘,放心吧,你女婿规矩的很,我爹给他上过课了。”
江氏一脸囧,没听老爷说过呀,他她也不知道男人给男人上课要上什么内容。
不提这茬,女儿难得回来一趟,问问重要的事儿吧。
“兆儿,那天你婆婆寿宴,我头一回见鲁国公夫人,可真年轻,就是他家那架势,真把天意当女婿,这个我不愁,你爹说反正还早着哪。我现在就发愁高兴的亲事,马上十五了,也该挑选人家。我给你爹说严家不错,你大姑打听了,说严家没合适的,有个差不多年龄的,人不如严芹,小里小气,那可不行,当嫡长媳为人小气以后的妯娌难处。你爹说要问过你祖父,就是再问现在挑选人家只能是京里,娘对京里一点不熟,你多留意些多打听着点儿,咱家不考虑那高门,首先家风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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