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说文昌她表姨把她当亲闺女一样,会护着她。
当时平武公主没有细想,回家后给驸马嘟囔时说:一个皇家县主要靠表姨母护着?也不知淮南怎么想的。
驸马没有说话,她发发牢骚就过去了。
“丹若她爹查过董家,说安分守己,文昌在董家过的不错,她是宗房宗媳,婆婆是表姨,生了两儿两女。”
平武公主点头道:“那就好。”
女人无论嫁给谁家,家里和睦,夫妻相合,儿女成双,那就是美满。
“姑母,我给文昌准备了礼物,麻烦姑母帮我捎给她。”
平武公主点下头。
说这些话的时候高兆已经出去,回屋呆着。
吴长亮跟着父亲大哥,婆婆和常华县主说事,她不好去找弟弟,把香兰找来说话。
中午是丹若父亲侯秉贵宴请公主一家,没有外人,全部坐一桌。
侯秉贵的大儿子侯丰沥前不久回京,小儿子侯丰岐跟着身边,就一女侯丹若嫁回京里。
高兆看侯秉贵年过四十,但是个帅大叔,不对,是个帅表哥。
侯丹若集中了父母的优点来长,她二哥侯丰岐长的像常华县主。
侯丰岐挨着吴长远哥俩坐,他话不多,但总能说到恰到好处,给吴驸马敬酒,恭敬又诚恳。
和吴长远哥俩也是恭恭敬敬。
常华县主虽说坐着,一直服侍平武公主,又兼顾照顾高兆,对高兴荣和蔼可亲。
高兆心里感叹,我啥时有这功力呀,再学十八年吧。
接下来几天,是休息一天,出去游玩一天,常华县主母子陪着,游览了西湖,喝了龙井茶,午饭在外吃,晚饭回别院吃。
最后一天晚上,高兆夫妻和高兴荣被叫到前院,一进去,看到一对年轻人站着,打眼一看,和她和吴长亮很像,穿着打扮一模一样。
高兆知道,这一路的重头戏来了,因为舅父让他们留意的驿站,是出了杭州府的官道上,她还想,他们这一路,官家早就得信,哪里会让他们看出什么。
原来安排在这里。
吴驸马让他们坐下,介绍那俩人以后是小儿子夫妻,就让他们下去了。
“一会你们去秉贵府上,高兴跟着我们走,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具体的去了那,秉贵会和你们说。”
吴长亮和高兆起身应了。平武公主一脸的担心,吴长亮说道:“娘,没事,我会照顾好兆妹。”
高兆真想胡他一脸,你娘担心你好不好,提我干嘛?
“娘,我会好好照顾二爷,我有功夫,不会给二爷添麻烦。”高兆赶紧说道。
高兴荣也站起来,道:“伯父,让我跟着姐夫吧,我现在功夫可好了,我大姐比我厉害,我们会保护好姐夫。”
高兴荣只是憨点,并不傻,知道姐夫比较重要,再说,他不想和大姐分开。
吴驸马一脸严肃道:“贤侄,我想让你保护我,你说怎么办?”
高兴荣摸摸脑袋,又赶紧放下手,“那……,伯父,那我跟着伯父,就是得多派几个护卫跟着姐夫。”
他也知大姐他们另外走是有事要办,出发前,父亲一再交代,要听驸马爷的安排,有什么和大姐商量。
吴驸马哈哈笑两声,这个憨直的小儿,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安排好?
“好!听你的,多留几个护卫给他们。”
高兴荣行礼道谢,退下现在高兆身旁。
平武公主看着这一对姐弟情深,刚儿媳给弟弟郑重点头,那意思是放心,弟弟也郑重点头。
表哥说高家是难得的一家人和睦,平武公主这会有体会。
746 宝哥哥()
吴长亮又给大哥行礼,说父母就拜托他一路照顾。
吴长远起身说注意安全多保重。
高兆他们从别院后门走的,吴长远高兴荣送到门口,他凑到大姐跟前小声说打不过就跑。
高兆无语,这是她一直交给弟弟的话,那是怕他一根筋,打不过人还要拼命,就说那是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打不过就跑,以后再找场子打回来。
她也小声说道:“我们是一路游玩,顺便看看当官的有没有欺压百姓,属于微服私访,不会和人打架,打架就暴露身份了,大弟,你放心,等你见到我,我肯定吃胖十斤。”
高兴荣听过大姐给他讲的故事,什么微服私访记,就是走一路吃一路,见到美女带回家。
他这才放心了,又小声嘱咐:“也别光顾着吃,再把自己给丢了。还有,别让姐夫别带小娘子回家。”
高兆真想拍他,把大姑的话拿来嘱咐她,还有什么带小娘子回家,我傻呀。
声音虽小,多少的能听见,吴长远两眼冒花,本来想嘱咐自家兄弟几句,都忘了要说什么。
这一路他算是全是打开了新世界,从来没有和这样的人接触过。
出了门,走了一段路,才有一辆马车,俩人上了车,直接去了一个宅院。
路上高兆问吴长亮,代秋和香兰他们哪。
“香兰跟着伺候大弟,代秋七喜跟着我们走。”
哦,不会功夫的带上了怕是累赘。
到了一个宅子,进去后,侯秉贵和常华县主已经在等着。
“表哥表嫂。”
都坐下后,侯秉贵说道:“我给外人说姑母后天才走,明天姑母走后,你们走另外一条路,拐了点路,刚好和姑母时间错开,之后一路上,姑母过了的地方你们五六天后才到,一直到了福州再回合。今晚就在这住下,明天你们走后,我安排了几个人跟着,叔父安排的乔大那几个会跟着你们。”
说了这些常华县主带高兆去了后院,准备交代些别的。
这事今天常华县主才知道,侯秉贵让她别多问,交代表弟妹服侍好表弟就行。
别说常华县主吃惊,就是侯秉贵也吓一跳,他虽然早知道,也只比常华早知道那么几天。
更吓一跳的是让这个公主姑母捧在手心里娇贵长大的小表弟单独行事,具体事他不知,多少能猜出一些。
吴长亮的命格之事侯秉贵是知道的,所以这个表弟妹怎么娶进门的他也知道,贾宏光是他姑丈,曾经为了寻找表弟妹来过他这里。
姑丈没有细说,但京里有何动静,亲戚家有什么事,他虽然远离京城,但也秘密注意。
侯家以后要靠他撑着,姑母是贾家媳妇,向着娘家,有什么重要的,该避讳的,都会给常华县主说。
侯秉贵只见过小时候的吴长亮,这次一见吃一惊,但让他和那个看着还没长开的表弟妹一同行事,他还是不解。
不敢多问,听从驸马姑丈安排。
常华县主带着高兆去了后院,只说了广信府有个文昌县主,要叫她表婶,但到了那,不必上门,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
在京里见过高兆几回,又是和女儿丹若一同冲喜成亲,常华县主自然留意了她。
一个小门户的貌不美的,凭了命格嫁入公主府,这几天观察也是普通女子,看模样就是没圆房的闺女。
看得出来小表弟对她上心,公主姑母对她和颜悦色,时不时招呼一下,不像是作假。
常华县主自然不会轻视高兆,每回都客客气气,拉着手亲热说话。
“我和文昌不熟,她成亲后,总共加起来见了不到十次,也是我当姑母的疏忽,打听了她过的不错,也就没过去看她。”常华县主解释道。
高兆的想法和平武公主一样,她想,如果换成是我,大姑估计每年得跑去看看我,好歹杭州府离广信府走个几天就到了,总比京里离得近。
她都没见过文昌县主,没法接话,只是说知道了。
常华县主给了高兆一张银票,高兆不要,她非得塞回去,说留着路上用。
又说了些附近情况,嘱咐几句,常华县主离开。
高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代秋和七喜,她们是早一步来到这里。
受过训的下人就是不一样,她们从来不会多言,让干啥就干啥,除了本职工作,伺候人方面,也是一等丫鬟的水准。
这个宅院不大,屋里摆设华贵,刚县主说了,是表哥的一个外宅,外人以为是金屋藏娇之处。
确实有个美貌女子在这住,那也是掩人耳目。
不然一个知府不好色不贪财,谁能相信与之交往。
难怪刚才县主穿的花枝招展,出去戴上帷帽,谁也不知是知府夫人常华县主。
代秋和七喜收拾好床,院里下人打来热水,高兆先洗了钻进被窝。
等吴长亮回来,洗漱好了,俩人被窝里小声说话。
“亮哥,咱们走这一路,身份是什么?”
“舅父开了路引,武成县吴家人,我叫吴仲宝,兆妹是江珊瑚。”
高兆张大嘴:宝哥哥!
“那我们去福建干嘛?”
“吴仲宝母亲海氏,祖上是从福建漳州府过去的,不过,吴家并不知,当年海氏一个子弟犯了事,逃往北边,在山东娶妻生子,子孙里有去了京城附近,后在武成县安家落户,不过他们不知祖上是哪里。”
高兆更惊讶了,这都能查出来。
“这次,我和海氏堂哥一起回乡寻找宗亲,乔大有吴海氏堂哥书信一封。乔大假扮海氏堂侄,山东的海氏那一支。”
全安排好了,就是为何不提前告诉我?郁闷。
吴长亮摸摸高兆头,笑道:“怕你担心,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
“我知道。”
高兆闷闷说道,又想起常华县主说的文昌县主,问了吴长亮。
“文昌是皇上亲侄女,我不曾见过,淮南表哥我见过一回,身子不好,一直养着。”
难怪只有一个女儿,但怎么想想都觉得奇怪,把唯一的女儿嫁到那么远,又不是现代,嫁到国外可以飞机来飞机去。
747 一路忙()
第二天,天没亮,高兆几人出发。
昨晚高兆问了吴长亮,他们先去绍兴府,从那再拐去广信府。
马车是侯秉贵提供的,乔大几人骑马跟随,代秋和七喜换了男装。
高兆夫妻在车里,这一路官道比较平坦,如果赶路,半天就可以到会稽,但高兆他们要和公主错开时间,就不慌不忙的行路,打算天黑前到会稽。
中午的时候,到了一个叫华阳镇的地方,在驿站乔大拿出路引,说去福建,准备从温州府过去。
驿卒把他们几人来回打量,又掀开车帘看看,见高兆也是男装。
乔大悄悄塞了块银子,赔笑道:”这是我弟妹,我们行武人家,没那么讲究。大哥给个方便,给马喝点水,我们歇个脚就走。”
高兆掀帘跳下车,动作利落,吴长亮也跟着跳下去。
驿卒掂量下银块,道:“行,不过要赶紧,一会驿丞来了我可不好交代。”
乔大带的人跟着驿卒去打水,吴长亮和高兆四处打量。
驿站不大,估计是紧挨着杭州,没必要准备客房,那驿站的人没多少油水可捞。
所以驿卒拿了银块很痛快的答应了,又主动招呼乔大几个喝茶。
乔大又问附近有没有饭铺,吃了饭好赶路。
驿卒说那得去镇子里,有客栈有饭铺。
顺着他指的方向,乔大带路去了镇上,找了家客栈,马匹让小二喂点料,他们进去点了菜吃了饭,接着上路。
天黑前到了会稽,那驿站就比之前的大的多,像个大客栈。
乔大躬身上前打招呼,递上路引,同样的说辞,吴长亮和高兆下了马车。
其中一个驿卒说道:“不行呀,今天有贵客包了这里,你们进城找客栈吧。”
另一人看了看乔大,小声对刚说话的驿卒说道:“刘大哥,让他们住后院,那些人也不知道,天不亮就走。”
那驿卒是看见乔大伸手又缩回去,看见了银子。
乔大急忙说:“我们有两间就可以,我们天不亮就走。”
把银子塞过去,那驿卒接过领着他们去了后院。
说是后院,就挨着马厩,一股味道,马厩边上有两间房,进去是通铺。
乔大看向吴长亮,吴长亮说道:“就住这,明天还要赶路。”
女一间男一间,没法洗漱。
乔大又带了两人去找驿卒,说买点吃的回来,驿卒殷勤的说不远处有个饭铺可以送饭过来。
乔大自然明白啥意思,叫了两桌,让驿卒几个跟着一起吃了。
刚吃完饭,听到动静,驿卒让高兆他们不要出屋,几个驿卒点头哈腰迎出去。
前面一顿忙乎,一个驿卒牵了几匹马到马厩,嘟嘟囔囔。
乔大悄悄过去,装着好奇问几句,驿卒刚吃了乔大的饭菜,这会问他,他就抱怨每次都打发他喂马,捞不着贵客给的赏钱。
乔大夸他能干,又同情他,给了他一块散银,那驿卒顿时把乔大当知己,说今晚他值班,请乔大喝酒。
“哪能让大爷请客,既然大爷看的起我们跑江湖的,我请大爷,麻烦大爷买点酒菜,我们就在这吃点喝点,夜里还要受累,大爷辛苦。”
又塞给那驿卒一散银,驿卒眼睛都笑的睁不开,前面没得赏钱,可这里得的不比前面少。
都歇下了,那驿卒带着一起值夜的一个同伴,拎着食盒拎着酒,悄悄来到后院,进了乔大那屋。
吴长亮也在,边喝边聊天,乔大有心问今晚来的是谁,驿卒哪里会想太多,如实说了。
几人喝到一更,驿卒也不敢太晚,又溜回前院睡下了。
第二天天不亮,乔大准备好马车,高兆他们出发。
上了路,高兆奇怪问道:“亮哥,不是今天要去会稽县城看看的吗?”
吴长亮说道:“不去了,现在去诸暨,有点事先去那看看。”
高兆不知昨晚发生什么,但也不问。
吴长亮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大皇子有个妾室,是诸暨人。”
高兆好奇,大皇子的妾室是哪里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大皇子私下经营粮食,是他那个妾室一手操办,湖州度绍兴府温州府这一代全部她垄断,还有广信府。”
高兆惊,一惊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手段,二惊文昌县主在广信府,和她有没有关系?
经营粮食,那只是谋财,但如果利用驿站来谋私,那就不同。
“乔大的父亲是山东菏泽的驿丞,因为不肯同流合污,被人诬陷坐了牢,几岁的乔大被忠仆带着逃了,所以舅父找到他,让他随行一路,然后再找出当年冤案,给他父亲申冤,让他光明正大生活。”
这个高兆理解,古人最重祖宗,谁也不想当个犯人的后代,或者是黑户过一辈子,子孙后代也没法交代祖先是谁。
“那昨晚的人是大皇子那边的?还有,侯表哥在杭州府这么多年,他不知道?”
“昨晚的人不是,只不过听驿卒说了点事,去诸暨看看。侯表哥不能说一点都不知,但大皇子避开杭州府,绕道,并不从杭州府上船,所以表哥也管不着。”
官场上的,上面没指示,侯秉贵也不会多此一举。
就是太子知道又如何?大皇子不可能单枪匹马,有的是跟着他捞好处的各地官员。
收集证据,无非是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让他翻不了身。
“那广信府文昌那边……?”
”董家没有参与,但,文昌备不住……”
高兆点头,明白为何常华县主说和她没有来往,或许已经知道,所以避嫌。
这个高兆猜错了,常华县主并不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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