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爷上次去松口所时没注意,今天发现高兆专挑辛辣的菜,就像吃青菜,眉头都不皱一下。
有意思,很少见小娘子能吃下这个味,主要是他点菜,辣味是加重做,他可是春风楼的常客。
再看外甥,那几样菜一筷子都不动,有意思,以后成亲了吃饭都吃不到一块。
不过也没什么,他和王妃同样吃不到一块,他想吃辣的了就出来吃一顿。
高兆是吃的真舒服,有可乐就好了,她吃辣菜爱搭配可乐,辣的火热,冰的可乐,冰火两重天。
她挑师兄爱吃的菜夹过去,吴长亮也挑师妹爱吃的菜夹过来,俩人各吃各的口味。
对于吃食,高兆觉得没必要让对方迁就你,她也没必要迁就对方,好好美味,也是指自己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再贵做的再好也是不好吃。
所以她给师兄说过这方面,就像给贾西贝解释吃货等于美食家这个问题,给师兄说了千万不要干涉她吃的方面。
任何问题,小到大,双方都要事先沟通好,把自己怎么想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事先说出来,这样大家相处起来也轻松。
当然,这是指亲密的家人之间,偶尔出去吃一顿饭的人,那就没必要和别人说那么清楚。
吃饱喝足,不能抬屁股走人吧,那就聊聊天好了。
高兆问道:“舅父,你要是看话本子,喜欢看哪类型的?”
庆王爷见她吃了饭还纠结于话本子,就知道她对话本子比对戏本子感兴趣。
“这个嘛,话本子我看的少,我喜欢听戏,喜欢的戏我都能背下来,年少的时候看了一些话本子,那会儿除了小娘子不能看的以外,其他的胡乱看了几本。记得看了一本,讲一个人吃喝玩乐,家产败光,得病没了,阎王说他虽然吃喝玩乐,但没害过人,狐朋狗友中有从他那借也好骗也好,得来的银子有几个用在家里救人上了,所以他下辈子投胎还能去个富贵人家。可那人听了后,说有个人对他有恩,他得回去报恩,希望阎王容他返回人间,如果就此投胎,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没法报恩。阎王说等他回来就没这个好胎留给他,那人说无妨,阎王同意,半年后,那人报完恩又回到地府,阎王问受尽磨难的那人后不后悔,那人说,不后悔,心已安。”
高兆等了会,见庆王爷喝起茶来,她问:“后来哪?”
“没了。”
“不对呀,应该还有个结尾呀,比如:阎王重新给他一个更好的投胎人家,这样故事才完整呀,不然这个故事怎么能满足看书的人善有善报的心里满足感哪?”
庆王爷一拍手道:“对呀,外甥媳妇说的对,可它怎么就没了哪?”
庆王爷使劲绷住笑,这个是他临时现场乱编的,看外甥媳妇认真的神情,心里乐坏了。
高兆说完心里有个模糊印象,记得前世看过文章,说古时的很多民间故事,都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劝人向善。
对哦,那本悠娘申冤不就是如此套路的故事?
可惜有个写鬼神故事的了,不抢人家饭碗,没准是个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家糊口的穷书生写的,咱挣钱买花戴的就不和别人凑热闹。
那就回去继续构思。
庆王爷是看看外甥,看看外甥媳妇,他很想问问中秋那晚的事情。
那天晚上他陪王妃,没出去,俩人院里赏月看院里花灯,庆王爷还回忆去年那个时刻,给王妃说外甥和高家大娘子出去了,要是遇见花三郎,看看谁倒霉吧。
等晚上得了信,庆王爷是吃惊又觉得好笑,好可怜那个国公府的花三爷。
这会外甥在,还是别问了。
庆王爷觉得和外甥媳妇反而可以无拘无束的想说啥说啥,当然,不能说过份和不该说的。
可是和外甥反而要顾忌太多,真是以前外甥媳妇说的:金娃娃。
不过也是他们,是亲爹娘,包括他这个亲舅舅把他养成了金娃娃。
好在有了外甥媳妇,金娃娃才慢慢有了人气。
咦!想到这,庆王爷心里赶紧呸呸呸,身上起鸡皮疙瘩。
不再乱想。
聊也聊好了,准备走人,刚出雅间门,看到一个人。
庆王爷满面笑容的上去了,“公爷,好巧,怎么样?我送的果酒如何?”
鲁国公刚想说话,看见庆王爷身后的一男一女,男儿俊朗。
他挤挤眼:“酒不错,正要问王爷多要几坛,今天请客?”
庆王爷看他那神情,捣捣他说:“别瞎想啊,这是我外甥。”
鲁国公不带想的,立马退后躲开,反应过来,又讪讪笑道:“头回见,以前都没见过。”
两手身上摸,把腰间一个玉佩拽下来塞给吴长亮,“拿去玩吧,我和你舅你表舅都熟的很,有空去我府上找,找我孙子去玩。”
本来想说找花三郎去玩,又赶紧转弯。
一边的庆王爷要笑死了,吴长亮给鲁国公平安,高兆跟着福身。
“我先走了啊,有空约你喝酒。”
鲁国公假笑说再会再会,然后去了友人定的雅间,说有急事,赶紧回府,不在外面呆着。
539 抢位置()
出去后庆王爷要送他们回去,吴长亮谢绝了。
上了车,高兆问道:“刚才那位公爷就是花三郎的父亲?”
吴长亮点点头,高兆继续问道:“本朝有几位公园?”
“就一位,世袭的爵位。”
“难怪呢。”
高兆心想,难怪花三郎敢在京城明晃晃的中二,如果是世子或许还会在乎点形象,他是老来子,要那么好形象干嘛,衬托他大哥啊!
高兆来这里明白了为何有的人家,得宠的横行霸道,要不就是被家里真的惯坏,要不就是故意。
嫡长子勤勤恳恳,里外都要博个好名声,其他的兄弟如果也是勤勤恳恳博好名声,那老大不得想啊,你想干啥?想抢我的位置?
普通老百姓,没有位子可抢,这方面还好些,自然希望家里兄弟个个争气,将来互相扶持。
高兆不知道公主家有什么位置让儿子继承,但又不好直接问师兄,等回家问父亲吧。
吴长亮看师妹在思索,以为他还在想话本子的事情,他拉着师妹的手,说:“师妹,想不出就不用写了,我有银子。”
他的意思是我有银子我给你。
可高兆想,你有是你的呀,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老公有还要伸伸手。
我要是自己能赚银子,那多爽。
“师兄,我没想那事,对于写话本子,我不发愁,等有时间了,我随便写写就能写好几本。”
吹牛不用打草稿,高兆不想给师兄增加心理负担,所以先把牛皮吹了。
“我相信师妹。”
看着师兄信任的笑容,高兆心里发狠,无论如何我得写一本出来。
到了门口下车,让师兄坐车回家,高兆刚要推门,门从里面打开。
是大姑送严大太太出来。
“大娘子回来了。”
高兆福身问安,
高翠解释说侄女去见侄女婿他舅父舅母去了,严大太太羡慕道:“就是教书先生的舅舅?难怪府试考第一,有个当教书先生的舅舅就是好。”
高翠嗯啊的附和,严大太太笑着挥手回自己家。
“严家大太太是个好人,说天凉了,最后一伐子菜,她送点来,今年不种了,明天春天再种,到时再送菜,你说到哪里找这么好的邻居去?”
高兆挽着大姑往内院走,“谁说不是,我觉得咱们家可有福气,在武成县的时候隔壁是吴伯娘家,也是好人家,来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闲气。”
“是,真要是遇到邻居不好,那真是天天堵心,你爹还没娶亲的时候,我们以前住的宅子邻居就太烦人,谁家做个肉菜,邻居可以闻得见,那个邻居可好,咱家一做肉菜,当家男人先来串门,不一会妇人带着孩子就来了,说是来找她男人,但是一家三口坐下吃饭,咱家那会条件不好,有点肉的留着给你爹补身子,夜夜读书辛苦,可每次你爹吃不着两口,都让那邻居一家人吃完了,后来又生一个孩子,每次就带俩个孩子来,你祖父拉不下脸来,可我气呀,从那以后不做肉,做了自家人也吃不着,隔段时间买了外面做好的回来给你爹和你祖父吃。那个邻居吃不着了,到处说咱家穷的一年都吃不上一回肉,你说要是遇到这种邻居,真的要气死。”
高兆心想,那也是祖父和爹要面子,再就是心太善,轮到我,一回两回不好意思说,哪能让你长久吃下去。
这样的人啥德性街坊肯定会知道,也不怕和她闹翻,不来往才好,这种厚脸皮的人就是抓住人家脸皮薄不好意思轰她出去,才得寸进尺,常年占人便宜。
“你娘睡了,不用去说一声,回你院里去吧,今天在外吃的啥好吃的?”
“好多哪,大姑,等我有了银子,我带大姑去吃一顿,大姑来京还没尝尝馆子里的菜,味道好极了。”
“别介,外面吃多贵?你有银子也别乱花,大姑在家啥都能吃着,兆儿,你可别费那心,将来在婆家可不能把娘家挂嘴上,哪个婆家也不喜这样的媳妇。”
高兆是是是的,关于这个,大姑翻来覆去的给侄女说,怕她到时惦记娘家让公主不喜。
高翠那会出嫁后,放心不下家里,一个父亲一个弟弟,弟弟还小没成亲,总往娘家跑,因为这,婆婆不喜,妯娌说难听话,夫婿说再偷着往娘家跑,就休了她。
要不说古代女儿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所以高兆经常给师兄洗脑,说将来她会操心娘家,当然,她是尽自己的能力,绝不会没头脑被人当取款机。
再说高家也不是那样的,如果是,她不会一味的被人扒皮,会想办法脱身。
但,如今的高家是她甘愿尽力去护着的她的家,以后是娘家。
这些不会和大姑说,大姑说什么她都嗯嗯,这方面就没必要给大姑洗脑,也洗不过来,根深蒂固的思想,哪能听她几句就认同?
不可能的事。
晚上吃了饭,高兆说要去书房找本书,问父亲放哪里了,高文林就知女儿有话要给他说。
等他找借口去了书房,一问,女儿是问公主家的情况。
关于这个高文林早就打探清楚,他说道:“薰生的大哥身上有个散官职务,正六品,承德郎。”
这个高兆明白,就是白拿俸禄不用上班的那种。
“那师兄有没有?”
高文林心想,你未来的婆婆没顾得上,你师兄要是个正常人,估计早就也有个白吃饭的职称了。
“你师兄目前是秀才,他自己考的。”
高兆点点头,这会明白了,平武公主没顾得上,不然的话也得给他儿子搞一个有面子的职称。
“你就问这事?”
“对呀,今天和庆王爷出去吃饭,遇见鲁国公了,然后我就想起鲁国公府有世子,那公主府有没有什么类似于世子这样的名称可以继承的那种,如果有,以后我和师兄就要离那个位置远点,我们靠自己。”
高文林郁闷,都不知道女儿脑袋瓜里想些啥,以前没接触高阶层不懂,认识贾西贝这么久了,她都不知道仔细的了解下?
540 婆婆嘴()
高文林语重心长的对女儿说道:“闺女,以后你就长长心吧,有什么事,先多了解,实在不行少出门应酬,要不就是出门了少说话。”
高兆:爹开始嫌我脑袋不够用了吗?
“爹,我不傻,以前一直觉得我就嫁个差不多门第的,有爹护着,我快快活活的,最主要是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谁知变成这样了?之前放松惯了,一下把自己放松成傻大白了,也是爹娘太宠我,给了我可以傻吃傻喝的条件。”
高文林郁闷,难道宠闺女还错了?
自从进京,高文林郁闷的时候比较多,在衙门里成天看资料喝喝茶,无比郁闷,女儿嫁高门,担心大过欢喜,无比郁闷。
果酒铺子生意渐好,不用发愁家用了,可是女儿的嫁妆还没凑齐,还是郁闷。
如今看女儿对嫁人后的生活一点不上心,更加郁闷。
她知不知道长了富贵眼的那些贵人怎么看她看高家,人家话里不会说什么,可眼神就会让你难受。
高兆见父亲一脸忧愁,安慰道:“爹,放心,有师兄哪,师兄心细,他会把一切安排好的,呵呵,我就是傻吃傻喝的命,爹不用发愁。”
故意呵呵两声,是想让爹放松,谁知高文林更郁闷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愿这个女婿能照顾好女儿。
高兆对将来不是很发愁,她明白,在背景身份下,一切都是浮云。
当然她不会大街上惹事,或者惹事后嚣张的叫什么“我婆婆是公主”的话来。
花三郎这么大背景,中二还挑不碍事的事情中二,一到正事上人家就正经起来。
高兆现在没心思考虑成亲后的事,目前最紧要的是母亲。
母亲如今快五个月了,情况还好,再往后身子越笨,对心脏的负荷越大,那会才是时刻都小心的时候。
这也是高文林最发愁的事情,虽然他今年才调入顺天府,没安排他什么具体事,他郁闷但也不上心,主要担心家里太太身子,就是铺子他都不管,交给刘管家打理。
看着一脸笑的女儿,女儿又给他点点头,他深呼口气,明白,女儿是让他放松,别自己给自己紧张。
……
鲁国公从春风楼快快回府,夫人好奇,“不是约了人,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鲁国公脱了外衣让夫人换个长衫,坐下说道:“别提了,刚上楼,看见庆王爷带着他外甥,今天没看黄历,肯定是不宜出门,还是回家安全。”
夫人哭笑不得,说:“公爷也太……”
话没说完就听鲁国公急问道:“川儿哪?不会去春风楼吃饭去了吧?”
“已经回来了,在他院里哪,今天没在外面吃饭。”
鲁国公放心坐下,接过茶喝了口,问道:“今天见公主儿子旁跟着个小娘子,吴家和谁家定的亲?没听说呀?前几天还遇见吴驸马,没听他说要办喜事。”
“估计是快定了,不过公主不说,没人多问,公爷要是见到贾老太爷就装不知道,啥也别问。”
鲁国公笑了,“我又不是妇人,我问这个干嘛?”
夫人:你快变成妇人的老婆婆嘴,比我亲娘都啰嗦。
“对了,夫人,既然吴家快办喜事,咱们就准备贺礼吧,提前准备好……”
吧啦吧啦一顿。
鲁国公夫人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花三郎进来看到母亲那生无可恋的脸,再看滔滔不绝的父亲,扭过头无声笑。
“哎呀,川儿,今天陪爹娘吃饭,爱吃什么菜,我去安排。”
鲁国公夫人赶紧撤,最近越来越不耐烦了。
“川儿,怎么没在外面吃?”
“我约了人,本来要去春风楼,看见庆王爷带着他外甥去了,我顿时没了心情,干脆回府,出门不利呀。”
刚走到门外的鲁国公夫人脚步一顿,掩嘴使劲笑,一旁的嬷嬷怀疑的看了看夫人肚子。
最近夫人有点反常,那脾气说来就来,又说笑就笑。
可上月来了小日子,那就再等等。
九月初九重阳节,高翠留下来照看江氏,高文林带着四个儿女回了武成县。
初八下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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