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同急忙过来搀住老妻,高兆慌忙跑进门,看到个下人就喊:“快,让厨房煮糖茶,煮一大锅!”
江氏也慌得去搀母亲,江季同使劲掐着老妻的手,着急说道:“你可得坚持住,说啥也不能在今天犯晕,要晕回梁各庄去晕!”
江姥姥如何不知,所以她一直掐着自己的手,江季同和江氏左右搀着江姥姥疾步回到后院正屋小炕屋,上炕后,江姥姥靠在床头,深呼一口气,说道:“平静会就好,我是激动的,那会见了公主有点怕,吓得直哆嗦,越慌心就跳的厉害,喝碗糖茶就会好,没啥大事,就是没见过这么贵气的人,开始想公主也是我外甥女的婆婆,没啥了不起,可是见了就是两腿哆嗦。”
江氏见母亲还能说这些话出来,松了口气,她理解,当初第一次见公主,心里有股气撑着,那也是两腿发抖,两手紧握互掐的强撑着,这次好了那么一些,但还是不像和别的女眷那么自如,还是紧张呀。
“亲家老太太,别说你了,我见了公主两回了,这次还是不敢抬头,公主那个气势,啧啧,我就服我家兆儿,一点也不怕,换个人家,早就吓得跪在地上磕头了。”
江姥姥一脸的骄傲:“那是!要不能被公主家的看上?那就是贵人命!记得兆儿出生,不是大冬天的打雷闪电的?那就是贵人下凡!兆儿落地后才开始下雪。”
高翠兴奋的说道:“谁说不是那?我那会没回娘家,知道弟妹就是那两天要生,我睡觉都睡不好,那天天刚黑,那个闪雷,吓死个人,第二天得到消息,我可是给菩萨好好磕了头,保佑我高家子嗣兴旺,保佑弟妹顺利生产。”
其实那会多少的高翠心里有点遗憾,要是个侄子就好了,那也是因为高家子嗣不旺,她自然希望兄弟头一胎是个儿子。
这时高兆带着香兰和春竹、枣儿端着糖茶进来,高翠把炕桌放好,江姥姥说了会话,情绪也平稳下来,自己挪到炕桌边,说:“我就忘了早上应该喝一碗,还是兆儿说的对,喝了糖茶头不晕,以后要是有大事,我就喝糖茶,保证不会像今天这样。”
高文林和祖父坐在屋里的方桌那,每人都喝了一碗,听兆儿的没错。
“兆儿,驸马说明年八月成亲,我没应下,说要商量下。”高文林放下碗说道。
“八月?我还没到十六哪,有点太早了吧?”
高文林: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爹,等我和师兄商量下,选个好日子再决定。”
高文林:商量?你忽悠才对,不过对女儿能忽悠的徒弟都听女儿的,高文林很满意,忽悠家里人不算本事,将来把婆家忽悠成功才是本事,闺女呀,爹看好你!
江姥姥反对,主要是光定亲也不保险,孙女珊瑚定亲了还被人给截胡了哪。先成亲后圆房也可以,一会给女儿说下。
“早点成亲也好,十六也不小了,有的十五就成亲了。”
江季同点头道:“对,早点成亲好。”夫妻俩是一个意思,怕被人给截胡呀。
高兆明白外祖父外祖母的意思,珊瑚表姐的例子摆着哪。
“放心,师兄说了,他不和别的小娘子说话,没人撞到他,再说外人也到不了他跟前。”高兆不知道师兄是怎么被烧的,所以这么说道。
高文林:你就这么把两人私话说出来了?
他看了看岳父,见岳父一脸满意笑眯眯的样子,高文林装着没听到女儿说的话。
江氏有点尴尬的看了看母亲,见江姥姥也是一脸满足的笑容。
江季同夫妻俩都是想:我家兆儿就是本事,看把个公主家的俊儿郎迷的五迷三道的,外孙女好本事!
“没拜堂外祖母就放不了心,兆儿不是说过一句计划没有变化快吗?拜了堂啥变化都没用,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原配!女婿呀,就听公主家的,早点成亲!早点放心!”
高兆不再多说,反正何时成亲我说了算,就是师兄也得听我的,我可不想当早婚新娘,到时再催着我生包子?我还想等身体熟透了再说生儿育女的事哪。
“今天我定一桌席面回来,和亲家好好喝两杯,女婿不要给我争,我高兴!今天太高兴了!明天我要去庙里上香,我要给菩萨磕头。”江季同满脸喜气的说道。
高兆想起个事,说道:“今天是大姑过生,大姑,你自己都忘记了吧?”
高翠装着刚想起来的拍了下大腿说道:“可不是吗?我就觉得我是那有福的,以后沾了兆儿的福气,那我肯定后福满满的,我高家就要起来了。”
公主送来帖子说九月二十来提亲,高翠就心里琢磨,但不敢提醒,要是有人计较,她个守寡之人的生日和侄女的定亲日撞上,那可是不吉利。
452 不可能()
江季同拍板说道:“那就订两桌,订最好的席面。”
高文林哪会让岳父付账,他亲自去了酒楼,订了两桌席面,让送到家里。虽然是喜事,但也不方便在外面吃饭,到时话里说出来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说起来午饭已经晚了,但是每个人都不饿,前院摆了一桌,后院江姥姥和女儿外孙女在一桌。
欢喜异常的江姥姥硬是自己喝了三杯,不是女儿拦着他,还要多喝几杯。
这顿午饭,就是江季同在前院喝了酒,呼呼睡了一下午,后院江姥姥同样,脸红扑扑,呼着酒气,躺在炕上打呼噜一下午。
江氏也小歇了一会儿,她也是心里放松下来,只有等定亲,心里才能够落定。
高翠陪着江姥姥喝了几杯,睡了一会儿起来。然后就开始游说大侄女早点成亲。
“我说兆儿,你可别瞎想,你给薰生说,先成亲后圆房,就跟你外祖母说的一样,拜了堂才算。”
高兆眨巴眨巴眼睛,装傻问:“大姑,啥叫圆房呀?”
高翠也眨巴眨巴眼睛,心想坏了,这个是出嫁前才说的,我怎么就这会儿秃噜出来了。
“这个呀,这个还不能先告诉你,得等你出嫁的时候,你娘会跟你说的。”
“大姑不说我也知道。”
高翠吓一跳,侄女能知道这事儿?因为弟妹不可能这么早跟她说呀?
“那你说啥叫圆房?”
“圆房就是住在一个房子里。”
高翠松口气,“对对,圆房就是住在一个房子里。”她心里想,就是不住在一个炕上。
看来要让弟妹早点跟侄女说了,不然她哪天傻了吧唧的把这话往外说就糟了。
“兆儿,我可跟你说,这圆房不圆房的,千万不要当着外人去说,除了你娘和大姑,其他人面前你不能提,提了可就是丢人的事儿了,知道了吗?”
高兆点点头,心想,我还没那么傻。
晚上的时候,江季同问了女婿,说兆儿定亲的事要不要给冯亲家说一下,高文林点头同意后,第二天,江季同夫妻就去了冯家铺。
冯老太太看亲家两夫妻,没打招呼就上门,心里琢磨着是有啥事儿,难道来收拾女婿来了?
最近大儿子的毛病又犯了,和他爹一样,又和一个开铺子的寡妇眉来眼去,被媳妇一顿好打。
冯老太太是又心疼又生气,她自己相公是那样,自然理解儿媳的心情。可偏偏几个儿子,就老大这一点随了他爹,也把冯老太太恨得牙痒痒,当着媳妇的面说,活该,就该打他三个月下不了炕,让他再出去胡整。
没看儿媳回娘家呀,怎么亲家两夫妻来了,不过看脸色红润,满脸喜气,不像是来收拾女婿的。
“亲家来了,快快屋里坐,我正说收拾一些礼物让老大媳妇给亲家送回去的。”
江季同客气道:“家里啥也不缺,亲家也别总想着送东西,这两天和秀华外祖母住在县里,来和亲家说个事儿。”
冯江氏听到父母亲来,也从后院儿赶过来。
爹娘很少一起出门,而且又没打招呼,冯江氏以为娘家出了啥事儿,急匆匆的进门。
“爹娘,家里有啥事儿?”
“啥事也没,家里好着呢,刚从你妹那里过来。是兆儿的事,兆儿昨天定亲,我问了你妹夫后,就过来给你们通个气儿。”
冯江没有多想,直接说道:“兆儿定亲了?那也不提前来说一下,定的县里的谁家呀?中了童生没有?”
冯老太太可不这么想,虽然她也奇怪,高家定亲,又是嫡长女,事先怎么没有风声,外人不说,这可是亲姨母俩,不可能不来说一声。那么男方就不是太普通的人,或者是条件不太理想的,不想大张旗鼓。
冯老太太笑眯眯的问道:“那定的哪家呀?明天让老大家的去贺喜。”
江季同咳咳两声,让女儿去把门窗关上,冯江氏觉得奇怪,但也起身去把门窗关上。
江姥姥是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真想大声说出来,我外孙女就要嫁给公主家的了,但是,她得都把这个说出来的机会让给老伴。
冯老太太就见老亲家,压低嗓子,还往前凑了一下,说道:“我那外孙女,兆儿,就是宛如的妹子,婵娟生的,就要嫁到公主家去了。”
冯老太太是听老亲家说一句,点下头,心里吐槽,这江老头子是年龄大了还是咋了?谁不知你那高家外孙女,是我大媳妇的妹子生的,但听到最后一句愣了,公主家的,哪个公主?
“公主家?”冯江氏一个高嗓门,江姥姥使劲拽了拽她:“你小点声。”
“亲家,是哪个公主家?”
江季同一脸的兴奋,仍旧压低嗓子说道:“就是平武公主,皇上的姑母,亲姑母!”
冯老太太当时就懵了,她当然知道宫里的贾老太妃生了平武公主和庆王爷,可是好像这个平武公主年龄挺大的了,难道高兆嫁进去做填房?就是做填房也不可能啊,门第相差太大了。
冯江氏是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假的?公主家的儿子有毛病?还是残疾?不可能呀,就是有毛病也不会在咱这来挑媳妇。”
一想到这里,冯江氏急了:“爹,可别图了是公主家的就把兆儿给坑了。”
江姥姥又使劲拽了女儿一下:“你这是说的啥话?你妹夫那么心疼兆儿,他能做那事?就这都是第二次来求亲,第一次你妹夫就没同意。”
冯老太太更加蒙擦擦了,看到俩亲家满脸的兴奋,怀疑遇见骗子,但也不可能呀,高主簿不可不是没脑子的人。
冯江氏就是觉得不可能,当唱戏哪?唱戏那也是女子貌美如花才能被高门看上,而外甥女相貌和貌美有点距离。
江季同又嗑嗑两声,“公主的小儿子,就比兆儿大一岁,长得那个俊,咱武成县就找不出来一个比他长得好的,就是之前给你妹夫当徒弟的那个吴家公子,宛如不知见过没?”
冯江氏惊呼道:“是他?”
453 下马威()
冯老太太诧异问儿媳:“你知道?”
冯江氏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我妹夫收了个徒弟,我还和我妹妹说过,可惜就是京里的,不然师兄妹结亲多好的事儿,真没想到,这个徒弟竟然是公主的儿子。爹,这个是真的吗?”
江季同兴奋的说道:“这个事有人敢胡说吗?昨天订亲我和你娘都在场,公主和驸马来的,聘礼都抬过来了,哎呦,我都没细看,那一箱一箱的,都是值钱的东西,我活这么大都没见过一个。外孙女婿也好,长得好,身体好,就中意我家兆儿,不过高女婿说公主的事儿不提,只是说和他徒弟定亲了。我今天来专门给亲家通个气,咱可是实打实的姻亲,得先知道这个事,我可是连我三个儿子都没说。”
冯老太太这会儿才激动起来,我冯家可是高兆的亲姨母,我孙女秀华可是高兆的亲表姐。哎呦!说起来我们和公主也是姻亲。太好了!我冯家也要起来了,就是靠着这关系,经营好了,子孙三代都能借着高家的光。
“哎呀!这可是大好事!多谢亲家提前来说下,放心,我心里明白,不会给其他人说,就我婆媳两人知道。”又交代儿媳:“老大家的,就是秀华也别先说,乱传皇家事,可是要杀头的,你们年轻不知轻重,虽然是喜事,但也不能大街上议论,家里人说备不住就传出去了。”
江季同点头道:“我是相信亲家才过来吐露一句,其他人我可是不说的,我儿子的亲家我都没说,就怕人传人,闹出来不好收拾。兆儿只是定亲,还没成亲,想想我家珊瑚那事,我非憋到成亲后再说。”
冯江氏本来还想说喜事怕人知道干嘛,听父亲提到外甥女珊瑚,赶紧点头,被人截胡那才要完蛋。
“爹,娘,你们坐,我去倒热茶,光顾说话,都忘了。”
江姥姥:“煮碗糖茶来,这个天喝糖茶最好。”她不好说那是防止晕倒的,真是的,自己上不了台面,啥时想起外孙女的亲事都激动的滚身发抖。
冯老太太眉开眼笑:“亲家,今天在这吃饭,我让大儿去定席面。”
刚说了想起老大脸上的抓痕,心里气,这个节骨眼上做这事,可好。要被亲家抓住了,丢人!
煮碗茶端进屋的冯江氏想起躲在屋里一脸抓痕的夫婿,心里有个主意,这一次非得治治他,给死男人一个下马威!
前天婆婆有些埋怨她下手重了,哼!我让你以后下手比我还重,当我江家没人?
冯江氏趁着爹娘和婆婆说的兴奋,出去后,也端了碗糖茶回到自己屋子,拉着脸把糖茶往桌上一放,冷冷说道:“给你补补!免得娘心疼你了,觉得我这做儿媳的欺负她儿子!”
冯田生半躺在炕上,他知道岳父母来了,没出面,反正媳妇也得要脸,会给他找理由,听媳妇牵扯亲娘,不愿意了。
“你打了当家男人你还有理了?那会成天让秀华背女诫,你的妇道上哪里去了?”
冯江氏压低嗓门说道:“为何打你?你敢当着儿女面说吗?妇道?妇道就是要看着你勾三搭四?有本事你纳回来,我绝对做个好妇道!给你外面的贱人让道!让她进门当大妇!我卷铺盖走人让你们快活!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冯田生看媳妇压低嗓子,心里想她还是忌讳,只敢给自己发狠。
“岳父走了?我去给岳父见礼去。”
冯江氏哼道:“用不着你去我爹跟前丢人!我爹要是知道了还不气死?不是怕我爹娘生气,我就跟我爹回梁各庄。”
冯田生以为岳父是来冯家铺办事,顺便看看闺女,这会走了,主要是冯江氏的话听起来就是人走了,她过来给夫婿送糖茶,嘴硬心软的妇人。
冯田生也想收拾住媳妇,免得以后总是抓住他就是闹,多大年纪了,还为这事吃醋,他又没来真的,就是和人家调笑几句,母老虎就把他一顿抓,还当着亲娘的面。
“用不着吓唬我,你要是再敢和我打闹我就休妻!”
冯江氏虽然是想故意来找茬激怒他,但听了这话也是气了。
“好你个冯田生!还说和那个贱人没有滚一个炕上,为了她要休妻?”
冯江氏看到炕头有个扫炕的扫帚疙瘩,她拿起来爬上炕劈头盖脸朝冯田生打过去。
冯田生也火了,前天当着母亲面没动手,让媳妇给打了,这会了还敢打当家男人,她就是泼妇!
他一把夺过扫帚,使劲推了冯江氏一把。
冯田生是在炕上,冯江氏是半跪在炕上打他,被他猛的一推,直接仰后。
冯江氏直接后脑勺着地,砰的一声,她眼冒金星,疼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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