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对平武公主说道:“看看这模样,这就是我儿子嘛。”
这样的话,庆王爷一年说几回,但没人接他的话,平武公主心里很骄傲:这个美貌儿郎就是我生的,咋样?不服气不行。
庆王妃含笑说道:“姐姐别听王爷乱说,薰生长的像姐姐,那眉毛眼睛就像。”
她知道丈夫每次说这话就是让公主高兴,而外甥要说有哪里像公主,就是眉毛和眼睛,越大越像。
庆王妃这么一说,平武公主心里更欢喜,“外甥像舅,安弟没说错。”
被人当面这么说,吴长亮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稍微低头一笑,庆王妃看了,稍微一皱眉,心里叹气,总有女子看中男子容貌。
庆王爷起身道:“走了走了,今天肯定热闹,别在这耽误功夫了。”
这样的热闹节日街上是不让马车走,庆王爷夫妻坐着轿子来的,出门他提议走着去好了,公主府离鼓楼不算远。
每年的节日灯会都在鼓楼周围,灯火明亮,热热闹闹。路上行人不断,小娘子叽叽喳喳,儿郎后面跟随。
平武公主几人慢慢走着,吴长亮在母亲旁边,另一边是吴驸马。
听到有小娘子的笑声,吴长亮微笑,不知道师妹这会是否也在看灯会,估计也是笑的这么欢快吧。
走进灯会,有个猜谜摊,围了好多人,庆王爷得意的笑了。
“姐夫,看那,这么多人猜谜,姐夫也去猜一个。”
吴驸马看他神色,笑道:“不会是你让人弄的吧。”
庆王爷挑着眉毛笑道:“对也,姐夫去猜一个,猜出来算我输,我家王妃刚开始都没猜出来的,绝了!”
平武公主看着弟弟那模样,说道:“我说安弟,去年从松山所回来,你怎么就学了这毛病?挤眉弄眼的,要笑就好好笑,一副怪样。”
庆王妃掩袖捂嘴乐,庆王爷看看外甥,咳咳两声,吴长亮还纳闷,看我干嘛?我又没有那样。
又一想,哦!师妹曾经那样笑过,不过师妹是偶尔,舅父当成每日表情一现。
学什么不好,总学师妹干嘛?
吴长亮看了一眼舅父,庆王爷道:“哎呦!外甥不愿意了,这么幽怨的看着我,好了好了,以后不学了。”
他没明说,平武公主也听出来是说高家大娘子,心里不喜,一个小娘子做那怪模样。
吴驸马知道庆王爷弄这猜谜也是跟高家大娘子学的,他摇头说:“我对猜谜没兴趣,看看花灯就行,看今年有哪些人家摆出了花灯。”
每年会有各府摆出自家花灯,没什么参赛名堂,就是府里儿郎和小娘子图个热闹。
几人就向花灯区走过去,吴长亮是头一次来,以往人多的地方他不出出现,怕出意外,这一年来,顺顺利利,所以家里人放心,才会带着他出来,就这吴驸马也一路小心的盯着。
逛了一会,庆王爷说道:“去茶楼坐坐,歇会喝喝茶,看楼下热闹也行,外甥第一次见这么热闹的情景吧。”
他这么一说,平武公主才想起来,赶紧说去歇会,最近儿子没出状况,她都忘了这茬了。
“我提前定了包房,今天这日子不提前订,那根本没位。”
平武公主只点了下头,几人茶楼那边走去。
快到门口,看到四人,两个儿郎两个小娘子,平武公主不认识,而庆王妃站住了。
四人上前见礼。
平武公主手一摆说道:“在外就别这么多礼。”说完带头进茶楼。
吴长亮自然让长辈先进去,他在最后面,刚才那四人他也不认识,也没人介绍,他只给他们点点头,准备进去。
十六的月亮真圆呀,十六的夜空真亮呀,天上都能掉月亮。
一个月亮灯笼掉下来了,飘忽忽的飘向吴长亮。
吴长亮还没进门呢,他也不知道。要是没有人惊呼,他就进去了,可是有人,惊呼一声:“吴公子,小心!”
他才感觉到什么,抬头一看,一个灯笼飘下来,还着火了。
就见一个四人当中的小娘子扑上来要推开吴长亮,吴长亮是往后一跳,脑海里是师妹的话,不能被人给撞上了,不然新娘子要换人。
可是那个着火的灯笼要飘到小娘子的头上,而这个小娘子刚才叫舅母姑母,吴长亮伸手把火灯笼拨开。
这时儿郎中的一个人也冲上来拨开灯笼,好巧不巧的就这么来回一拨,火灯笼飘在了吴长亮的头上。
不远处的姚师傅和几个护卫那是极速跑进来,晚了,吴长亮头发着了,刚才那个拨灯笼的少年脱了外衣包住吴长亮的头,一顿拍打,随后的护卫已经端了水破上去。
这样的动静里面人知道不好,平武公主奔出来,看到的是儿子拿开头上的东西,头上又是水又是烧焦了的头发,平武公主顾不上发怒,尖叫一声扑上去。
庆王爷跟出来跳脚喊:“快!背回去!”
扭头对随从说道:“这里的人一个都别走,还有楼上的,让顺天府来查!”
急匆匆和的几人护着吴长亮走了。
而刚才那四个中的两个小娘子要哭了,那个脱了衣服的儿郎看了一眼最早扑上去的华如清,讥笑了一声。
另一个小娘子害怕的拉了拉他,害怕的说道:“花三哥,怎么办?”
花姓少年拍了拍拉着他胳膊的手说道:“别怕,有爷在哪。”
442 瞧不起()
华如清两手紧握,内心是担心大过惊吓。
怎么会这样?刚看着火灯笼要掉到吴公子头上,她想也没想的扑上去,谁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会回想一下,吴公子是为了救她,才要拨开那火灯笼,可是被冲上来花三郎给弄巧成拙了。
华如清转头看了一眼花三郎,见他安慰堂妹华美倩,她心里鄙视,不是他和堂妹订的娃娃亲,华家怎么会把女儿嫁给花三郎?
而楼上的薛娘子已经哭了,着火的灯笼是她的,刚刚是她在窗户前往外看,一下看到吴长亮,贾西贝的表叔,惊喜!
太惊喜了,手一松,灯笼掉下去了。
和她站在一起的王美莹更是吃惊,刚那个儿郎不是松口所见过的吗?为了他和人吵架,吵架的那个小娘子还被哥哥看上。
和她们一起来的是薛家两个年轻妇人和另外两个小娘子,不知发生什么,都过来往下看,看到的是顺天府的人带着衙役急匆匆赶来。
不一会,衙役拿着破灯笼上来,推开门问:“这个是谁的?”
薛娘子哇的一声哭了,不用问,是她的了,带走吧,包房里所有人都带走了。
武成县高家。
高兆正在屋里给大姑和巧云表演双簧。为了哄奶奶开心,样板戏和戏曲都会唱几个。
今天实在有表演欲,就来了一段。
粗着嗓子装男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马上换女声,动作表情都换,唱: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唱完了觉得哎呀,当初见师兄就是好像见过似的,嘻嘻!
高翠使劲鼓掌,巧云难得的撇了撇嘴,看来是实在看不惯。
高兆搂着大姑摇晃,“好听吧。”
“好听,比那个老鼠爱大米好听,就是别让你爹娘听到了。”
高翠爱怜的看着大侄女,又看看小侄女,小侄女也好,懂事,性子斯文,就是和大侄女比,太安静了。
大侄女小时候和她一个屋子,那就是每天笑呵呵,小小年纪讲故事,没讲自己先笑的咯咯的,要不就胡蹦胡唱,不过,高翠好开心,刚回到娘家那几年,大侄女是她的心里宝。
“大姑,我就想天上掉银子,掉个大大的,砸到我,砸倒了我都不嫌疼,最好像灯笼这么大,大姑,要不要去院子里等着,对着月亮许愿:掉个灯笼大的银子吧,掉到我碗里来。”
“那得多大的碗装灯笼大的银子呀。”
“不管,它要敢掉下来,我就敢做个大碗来装。”
巧云很同情大姐的婆婆,时不时的要听大姐的胡言乱语,就不知道大姐到时能不能憋住不说。
不过,有师兄陪她一起,一个胡说,一个爱听,大姐也不寂寞。
要多谢谢师兄,愿意娶大姐。
高文林在父亲院里,陪父亲下棋,他一边下棋一边叨叨叨,这也是父子俩说家事的方式之一。
“爹,今天叔父来找爹说了啥?说啥爹也别答应,就说以后家里归我安排。”
高成继脑海出现弟弟那哭丧的脸,没说求他不要修坟,只是说他二房也出银子,建宗祠也出银子。祖坟祭祖那天二房人一起祭祖。
高成继同意他们一起祭祖,但不收银子,再分宗,祖坟里埋的也是二房的祖宗,他不可能阻拦二房上坟,就算以后,他也不能阻止,但二房没资格动祖坟一下就是了。
“重阳祭祖,二房一起,别的没事了。”
高文林能想到父亲为何同意,没办法,祖宗是共同的,他祖父的坟两边睡着他的祖母和堂弟高文才的祖母,不可能不让二房祭拜。
叹口气,以后还有的扯皮,就希望堂弟能够把二房立起来。
“爹,兆儿说过了九月九吴家来提亲,这就要定下了,高兴过了年就十三了,也该找人家了,再过几年,爹就曾孙曾外孙都走了,明年搬隔壁去,正院改成前院,让高兴哥俩住,再收拾个正院出来,爹单独住,多安排个人伺候爹,以后咱也是家大业大的人家,爹就当老太爷享享福。”
“不用,我就住前院。”
“那也行,让高兴哥俩伺候爹,前院宽敞,住着舒服。”
就这么絮絮叨叨,直到夜深了,高文林把院里玩的儿子叫进来,自己回后院里。
一进屋,看江氏脸上欢喜,问道:“有喜事呀?”
“刘管家的草根后天和枣儿成亲,我准备一匹布,一个首饰给枣儿添妆,魏家一家人来了咱家做事不错,枣儿照顾巧云也尽心尽力,我早就准备了,就等这天哪。”
有喜事自然是开心的事,高文林坐下后说道:“那给刘管家也备份礼,咱家买了这个宅子,就有了刘管家,陪着父亲最多的也是他,算是咱家下人里的老人了。”
“准备了,大姐已经送过去了,刘管家还说给老爷磕头,怎么?没见着?”
“爹派刘管家去办事去了,我没见着哪,兆儿睡了?”
江氏无可奈何道:“能这么早睡吗?听到在东厢房和大姐说笑哪,想想就发愁,就跟没长大似得,一整就抱着大姐摇晃说好大姑,将来嫁人了,会不会抱着婆婆说好婆婆?”
高文林想起见过的公主那板正的严肃四方脸,脑补女儿抱着公主摇晃,顿起鸡皮疙瘩,寒毛竖起,吓人!
“不会,兆儿知道分寸。”高文林赶紧说道。
江氏说完也意识到女儿的婆婆是谁,心里想一定要再嘱咐女儿,千万别当着婆婆撒娇,或者胡说八道,会让婆家瞧不起。
东厢房里高翠也在嘱咐侄女:“以后嫁人了千万别这样,到时让婆家瞧不起。”
高兆吐了吐舌头,说道:“知道了,大姑,反正夫婿愿意就行,我就是这个样子的,不一样的烟火!错,不一样的灯笼!哈哈,天上掉下个大灯笼,似一朵火云刚出笼!嘻嘻!”
443 笑抽抽()
高兆在武成县欢乐的过了个中秋,不知吴长亮在京里差点被点了天灯。
那晚他被姚师傅背回去,叫来刘太医,先处理头上,头发烧的乱七八糟,额头脸上也有被花三郎拍打时被火燎了几块。处理完伤势,换了衣服去休息,平武公主这才发怒。
庆王爷夫妻一直没走,期间庆王爷还去了趟顺天府。
等平武公主发怒问原因,庆王爷说了是无意,掉灯笼的是薛胖子的闺女,王妃的侄女想救长亮,反而被他躲开,之后鲁国公花家的三郎冲上来救了长亮,不是他脱了衣服先把火扑灭,长亮就要……。
庆王爷咽下点天灯三个字,他要说,姐姐头上得冒火。
“我说姐,赶紧的给外甥定亲,这才分开多久就出了事,在武成县好好的,又是蹦又是跑,啥事没,去年去了松山所,大冬天出门多危险,可就一点事都没,让我说,就是冲着这,高家大娘子你就得供着,别总是一副看不上的样子,我还是那句话,看不上我要,当不了媳妇我认了当闺女,没家世我给,亲王的闺女家世够硬了吧,我还就不信了,谁敢看不起?”
庆王妃从不插言王爷姐弟的事,更何况这次又是牵连她娘家侄女,她心里也是气,这个侄女的心思她怎么不知道,她回娘家给侄女暗示了几次,说公主之子的媳妇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她也给兄弟说了,那是不可能的。
关于命格她没法说,这是公主的家事,她个当弟媳的哪能背后乱说,到时她就去宫里请罪去吧,和王爷之间也得有隔阂,她知道,王爷的逆鳞就是贾老太妃和公主一家,那是他的至亲。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庆王妃都不愿意娘家侄女嫁进公主府,除非侄女就是那命中注定之人,不然给平武公主当儿媳是那么容易的?就是这命里之人,公主还百般挑剔哪,要是我,为了我儿子,我得把媳妇当菩萨供起来。
可是娘家那个傻侄女,来庆王府见了吴长亮一回,就念念不忘,当庆王妃不知吗?幸好公主不知此事,不然该如何看华府?
平武公主再气那也是碰巧了,不是人为谋害,这时她心里不得不承认高家大娘子就是儿子的命中注定之人。
哪能怎么办?赶紧提亲吧,还要赶紧成亲,得把这福星留在儿子身边,再出个啥事公主都要被吓死。这一年来,好不容易从提心吊胆中慢慢放下心,惦记武成县的儿子占据了大部分心,不像以前,儿子走个路她都得提着心,这一次被烧,又让平武公主回到以前的状况,哪有心思发牢骚,心又要提起。
庆王爷把事情说清楚了,带着王妃回府,出门后上了轿子自己捂着嘴乐,刚看到外甥那个惨样,他也吓坏了,幸好伤势不大,要是伤势严重,他也内疚,是他把姐姐一家叫出去的,哪知道过了一年了,外甥好好的,离开高娘子今天就差点被烧,不是差点,已经被烧。
高家大娘子就是外甥的福星呀,真是有福气,庆王爷知道姐姐对高家大娘子不满意,有了这事,姐姐不服气也不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福星呀,你儿子的命得靠人家哪。不服就是不行。
王妃家的那个,不服气也不行,你就没那个命,家世好有什么用,学识好有什么用,外面说什么像当年的王妃,那有啥用,因为你的原因,长亮被烧了,就这一条,就是没高家大娘子,华家女就没戏。
庆王爷知道王妃娘家侄女看上外甥的事,王妃不提他装着不知道,没戏的事没必要捅开让王妃难堪。
等庆王爷夫妻走了,吴驸马说了一句:“高娘子可是救了我一家呀,不然我觉都睡不安稳,想想以前那日子,出门都惦记家里的儿子有没有事,睡觉起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儿子可好,年年问表哥找到人了没,那会想,要是找到了,是个瘸子是个孤儿我都不嫌弃,一样八抬大轿给薰生娶回来。”
平武公主沉默,当时她何尝不是这么想,那年冬天,表哥不在京里,她打听到宣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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