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廷里有什么样的手段,他的确比谁都更清楚,可若不是有这些手段,谁又能保证这丫头这几天不会再逃走?
不会再遇上敌人手下的人甚至他本人?
其他的,他没想太多,这女人本来也该吃点苦头,有了教训才知道什么叫听话。
身不由己()
“到现在你还不肯对他认错吗?”
乔静美身体被他钳制住,不停的左摇右摆,想奋力摆脱他
。
“放手,我了说了真话,但你就是不相信,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弟弟,我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因为他是我朋友。”
她的话语,顿时让汤沐爵感到十分恶心,就算事实摆在她的眼前,这个女人也不会承认自己对弟弟做出的伤害。
“不要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我今天虽然放你回家,但并不是代表我原谅了你,你知不知道???”
乔静美不想再理他,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是多余的,她摇摇头,轻轻的道:“就凭这段时间的相处,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她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海面,犹豫了会儿,又接着说:“如果,如果我说我之所以会留在这里忍受你的囚禁与折磨,是因为我想保护我的亲人,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汤沐爵眯起眼睛,显然根本相信她刚才所说的。
“你在跟我耍什么花招?唐悦欣?”
一听“唐悦欣”这个名字,顿时激起了乔静美心里的不满,她忿忿不平的为自己辩解。
“我不是是唐悦欣,我的真名叫乔静美,是你们口中唐秀的表妹,她才是你弟弟爱的女人。”
汤沐爵听完一怔,整个人僵直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你还在狡辩,那我问你,如果你和他没有关系,那子昂抽屉里为什么会存有你的照片?”
乔静美曾经和汤子昂在一缩学校念过书,他当时学的专业是美术和摄影,闲暇之时,总是一个人拿着摄像机到处拍摄,甚至有时候还经常在乔静美身边晃来晃去,拍下来的照片也自热而然的收藏起来,也算是作为朋友之间的纪念。
乔静美看到照片上的自己,心里已经明白这完全是一场误会。
她看了看照片,又抬头看着汤沐爵,她的眼里有了泪光,死死地盯住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眼泪不掉下来。
“你就只凭这一张照片,就认定我是唐悦欣?”
乔静美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滴落在自己的手腕,几乎烫伤了她,让她感觉到心在疼痛。
“那你的意思是我抓错人了?”
“对。”乔静美毫不犹豫,肯定的回答。
这时候,露露和周坤他们听到房间里的争吵,毫不犹豫的跑了进来,看着眼前僵持的两人,谁也不说话,互相看看对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唐秀?”露露好奇的看着乔静美,忍不住询问。
“没什么,对了!我有件事想告诉大家,以后不要叫我唐秀,我不是什么唐秀,我的真名叫乔静美。”
听到这句话,露露和周坤猛的一震,原本绑来的千金大秀,可是现在却说自己不是,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沐爵不想再听她的任何解释,他转身打算去屋子外面透透气,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里其实对她刚才说的那番话,有种莫名的喜悦,好像有种彻底释怀的感觉,无比的轻松。
是她吗()
“莫先生!”乔静美叫住他,没了刚才故意伪装出来的亲密。
他转过来,指着她:“还有什么事?”
“没有……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觉得跟我很像的那个人是谁?”
莫景天笑起来,手潇洒地插到裤袋里,不知道怎跟她解释,他只好从兜里拿出随身带的纸笔,写了几句
。
“都说了让你别想太多了,难道我帮你就一定是因为你像某个人吗?我也是个正常男人,也可以喜欢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是因为倾慕你、喜欢你才来帮你的?今时今日,我有很多东西放不下,要是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早就带着你远走高飞了!”
乔静美的心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木木的,过了半晌才感觉到痛感,手心腻了一层汗。
莫景天怎么会喜欢她呢?
他怎么可以喜欢她呢?
那露露怎么办,她喜欢他那么多年,尽力想要靠近,他们不是理应在一起的吗?
乔静美的脑海里很乱,纷纷扰扰理不出个头绪。可是她也没有精力去管其他的人和事,明天要应付的人不仅仅是汤沐爵,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买家。
这个传说中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汤沐爵是不是真的会把她彻底交给他,他会怎么对待自己……全都无从得知。
她该感到怕的,可是偏偏只能感觉到痛。刚才的那个吻,他狠绝的话语,像烙铁般灼伤了她……
**********
乔静美醒的很早,她在皇廷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盼着一天快点过去,又害怕新的一天到来。
窗外还只有一层蒙蒙的亮光,她花了点时间穿好衣服,化了淡妆,去了2楼的御翠厅,苏瑞一身深色的职业装站在门口,褪去了夜间必须的风情,显得干练而冷漠。
“今天琴师临时生病了,你会不会玩乐器,暂时应应急!”
她拉着乔静美走进那个富丽如宫廷般的小厅,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正值早餐时间,入住酒店的客人在这里用餐。皇廷的吃食极为考究,bunch自助餐更是在这里鼎鼎有名,用餐的人不少,格调却不能降,音乐都是请来琴师现场演奏的。
乔静美点点头,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跟别人学习了几天吹笛子,学会了就经常在院子里给那些酗伴们吹,那时候周围的邻居都夸她演奏出的音符很是婉转动听。
她记着莫景天昨晚的对她的忠告,没有跟苏瑞起冲突,甚至没再多问一句,木然地回答了一句:“我会吹笛子。”
“好,我这就去给你拿风笛。”说完,苏瑞转身走去另外一个地方。
笛子拿来了,一根翠绿色的风笛,外形很精美。犹如翡翠般的颜色。
乔静美接过,站在舞台上,有冷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感觉到了,却没有回头四下去寻找。
“就是她吗?”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呷了一口黑咖啡,淡淡开口。
“对,就是她!”白衫黑裙的苏瑞恭敬地回答。
“果然有双巧手,会做吃的,还会玩乐器,不知还擅不擅长别的!”男人轻轻哼笑,带着一丝轻佻,“原来汤沐爵喜欢这样娇滴滴的金枝玉叶,也不错啊,他怎么舍得拿出来与人共享?”
羊入虎口忐忑不安()
“她不懂规矩,娇纵惯了,哪里顾及得到男人的尊严和喜好!汤少开始或许还有几分新奇,没几天就失去了耐心,她还端着个架子,汤少就彻底放弃了!”
苏瑞说的很笃定。汤沐爵是什么样的男人?他昨晚亲自来皇廷找乔静美,却很快绝然而去,冷凝而震怒的表情让她确定他对这个丫头已经完全放弃。
对于不在乎的人,他不会心慈手软,她也没必要再跟这个女人客气
。
原本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似乎已经洞悉了苏瑞的想法,他轻轻勾唇,站起来朝乔静美走过去,很自然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乔静美很惊讶,偏过脸去看他,刚好和他的眼神撞上。
乔静美知道来这里的人必定都是有些背景的客人,苏瑞不知去了哪里,她不能妄自得罪客人,索性继续演奏下去。
*****
汤沐爵合上笔记本电脑,捏了捏眉心,严寒的冬日还没有到,这房里却有说不出的冷清。
他打开左手边的第一个抽屉,拿出一把ak手枪,轻轻擦拭起来。白色的绒布衬着黑色的枪体,不知怎么的让他想到乔静美,思绪陷入空茫,动作也不由慢下来。
他擦枪擦了很久,七发子弹一发发上膛,致命的武器捏握在手里,却生不出应有的杀气。
手机响起来,是陈飞打来的,他眸色一凛,飞快接起来,“喂?”
“汤少,对方敌人比你们预定的时间早到了,在楼上酒店开了房间,现在跟唐秀在一起……”
汤沐爵话都没有听完,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早餐时候他们就来了,唐秀好像出了点错被他缠住,苏瑞就带她先过去了!”
汤沐爵抿紧唇,摁掉电话冲出门去,周坤和莫景天都在楼下,看着他风驰电掣地从楼上跑下来澌。
“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去皇廷,敌人已经先到了!”
周坤也是一惊,快步跟上去,“不是约的12点吗?这家伙去那么早干嘛,找茬?”
没错,可以说这个人是故意的,而他却这么大意,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让对方得了先机,汤沐爵很是懊恼。
他投诸了太多注意力在那丫头的身上,反而忽略了真正的敌人。
莫景天抱着手坐在车的后排,目光沉沉,面无表情。
“妈的,这个时间居然堵车!”周坤坐在副驾驶上气闷地捶窗,“要我说唐秀这女人真特么是个害人精!”
“闭嘴!”汤沐爵脸色极为难看,“今天唐悦欣要是出事,我第一个饶不了陈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要她留在这儿干嘛!抄小路过去!”
提到陈飞,周坤也紧张起来,眼见开车的小弟畏畏缩缩,他不耐地伸脚过去一脚刹车踩死,推开车门把小弟给推了出去,自己坐到驾驶座上,特技一般从拥挤的车流中逆行杀出一条路往皇廷的方向疾驶而去。
墙壁上的挂钟带着复古的钟摆,一下下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男人瞥了一眼时间,唇角微微一牵。
笛声悠扬,将近一个小时的吹奏,她的手已经渐渐有点不听使唤,脑海里思前想后也无法摸清眼前男人的想法,只是越来越感到不安。
放开那个女孩()
“不用吹了,你吹错的音都可以气死你乐器老师了!”他带着戏谑开口。
“我本来就不是乐器师啊,我都好多年没吹笛子了!”乔静美揉着手指关节,有些愤愤不平。
这个男人细致、谨慎、狡黠,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和艺术熏陶,懂得欣赏艺术,他的少年老成不是偶然形成的
。
可是他跟汤沐爵一样,对于自己认定的人和事有执拗而强势的坚持,连解释的机会都吝于给予。
还有,他们很少笑,笑起来的时候,眼里都看不到真正的快乐。
“那我们来做点别的!”他暧昧地贴近她,揽住她的腰,“反正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了,不如先让我验验货!”
乔静美慌了,双手抵在两人胸口中间道:“你不要这样,汤沐爵没有权利把我送给什么人,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回到家之后一定会重重酬谢你!”
“哦?你用什么谢我?”
乔静美斟酌,她不知该怎么说,这人应该不缺钱,可是生意上的事她又不太懂,贸然开口好像的确没有什么谈判的筹码。
“总之……我一定会很感激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你救过我,将来有机会我也一定会报答你。
男人看了她几秒,竟然大笑起来,笑够了才俯身咬牙慢慢道:“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我最想要看到跟我作对的人不痛快,看到他众叛亲离,永失所爱的样子!”
乔静美看懂了他眼中的不甘,她也不明白为了一块地有必要斗的你死我活吗。
那是他们的江湖,他们的世界,她不懂,也不想懂。
她抓紧自己的领口,“你有女朋友吗?如果有,那你现在对其他的女人做这种事不觉得羞愧吗?你女朋友会怎么看你,你这是背叛!”
男人的脸色比刚才肃杀了几分,“是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乔静美噤声,这些都只是她猜的,为了躲过这一劫,她脑子里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
男人很快敛了神色,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我的女朋友这点度量总是要有的,她也从来不过问我在外面的事q天这里只有你和我,就算发生点什么,也不会有人到她面前去说,她还是一无所知开开心心地做我女朋友,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乔静美在心里暗暗骂了声无耻,这才明白为什么莫景天说她不太了解男人和人性。
“帮我点支烟!”他攥着她的手臂下令,眼睛又瞥了一眼时钟,心里默默计量着。
乔静美手心都是汗,微颤着,打火机打了几次都没点着烟,男人手上施力稳住她,才算是点上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却把烟圈全都吐到乔静美脸上,并不是很呛人的味道,带着一种奇异陌生的香,一丝一缕渗透到她骨子里去,竟然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她来不及反应那是什么,男人就把烟卷拿下来塞进她嘴里逼着她吸,“尝尝看,你会喜欢的!”
乔静美措手不及,呛了一大口,他不肯罢休,诱道:“乖女孩,抽完这只烟,我就不强迫你!”
“放开她!”汤沐爵的枪口对准了男人,他的枪法是出了名的快狠准,很多人甚至来不及看清他是怎么掏的枪就已经被一枪毙命。
情不自禁()
他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快掏出枪来,因为他身后的周坤莫景天,包括皇廷里里外外的兄弟足以护他周全,几乎没有人或者事需要他这样兵戎相向了。
何况他今天枪指着的是眼前这位来头不小的陌生人,为的是唐悦欣这个害死弟弟的仇人
。
他见过很多残酷的场面,可是却没办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切。乔静美发丝凌乱,衣不遮体地坐在椅子上,意识混沌不清,泪水流了一脸,那个男人就站在她跟前压制住她,撕扯着要侵犯她、伤害她。
他不敢再仔细多看一眼,举着枪又走近两步,沉声道:“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我再说一次,放开她!”
男人回头盯着他,举起双手放开,脸上却看不到一点惧意,反倒是有达到目的的轻松感。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约我到你的地盘来,用枪招呼我?”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乔静美,没有外力压制,她已经从凳子上滑跌到地上,像一朵颓败的栀子。
“看来,我们今天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西山那块地,我不会收手的,你还是趁早放弃吧,劝劝那些刁民把坟迁走,挡着财路实在让人不舒服!至于这丫头……货色不错,不过我不习惯穿你的破鞋,你悠着点,别把人玩死了,说不定以后留着还有用!”
男人的话音刚落,汤沐爵扣住扳机的手指又紧了紧,听到趴在地上的乔静美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顾不上男人的挑衅,跑过去蹲下来想要抱起她。
“不要!你放开我……滚开,滚!”
没想到乔静美对他的触碰反应极大,刚刚还看似无力的一团,现在却像被激怒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刺拼尽全力地阻挠他的靠近。
“不要过来……”她对他又踹又打,拖着身子往后缩。
“唐悦欣,你清醒一点}来,我带你走!”
他说不上来心里那慌乱是因为什么,他看得出她现在意识不清楚,好像产生了幻觉又受了刺激。空气里有烟草的味道,混杂着独特的香气,他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更加急迫地想要带她离开这里。
男人在一旁冷笑,周坤和莫景天都在背后沉默地看着他们,没法劝,也压根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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