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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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尽欢-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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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雍正无声的质疑,毅康不慌不忙,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话音刚落,还洠У扔赫硖腭从质嵌宰庞赫胱锏溃骸俺嘉弈埽坏械ば幕嶂腥耍唤鰶'能保住龙图,还被人重伤昏迷,若不是毅康这一路上护着微臣,微臣多半便是要在那密林之中被敌人碎尸万段了……就好像阿博塞那样……”

    “……皇上,弘翊虽未能护住龙图,却在最后一刻,将镶白旗龙图毁了个大半,即便他们拿了去,拼成了一个传说中的藏宝图,也定然已经无法明白这藏宝之地到底是指向何处了。还望皇上能够给弘翊一个机会,让微臣辅佐弘翊,一道剿灭丹心会,夺回余下龙图。”说罢,毅康也跪了下來,与弘翊一起抬头望着雍正。

    期间,雍正的花剪停停歇歇,时不时地发出修剪花枝的清脆声响。毅康只觉得时间一分一秒似乎是在自己眼前悠然滑过,而现下这还在自己肩膀上端着的脑袋,似乎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明白了何为度日如年。

    “丹心会,是一定要剿灭的”,突然,雍正将手中花剪一丟,将那兰花整个都端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往书桌那边去,“离错宫此等助纣为虐之处,也不能放过。”

    “皇上。”毅康一愣,虽然心中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却忍不住还想要挣扎一下。

    弘翊见状,赶忙拉了拉毅康,并默默对他摇了摇头。毅康侧过头來看向弘翊,在对方无声的制止之中,还是不甘心地垂下了眼帘,“谨遵皇命。”

    “嗯,你们二人先退下吧。”雍正点了点头,对这两个小辈的顺从似乎感到非常满意。只见他将那盆兰花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看也不看二人,便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毅康与弘翊见状,赶忙谢了恩,匆忙退了出來。在跨出御书房的那一刻,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长松了一口气。

    “今天谢谢你了。”毅康与弘翊并肩往下马处走着,临快要到了自家马车停放的地方,毅康如是说道。

    弘翊一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答道:“不用谢我。今日你谢我,说不定明日你会更恨我。若是皇上下令让我围剿离错宫,我不介意再灭他们一回。”

    “我知道你会,也从來洠牍慊嵯蜃盼腋唷>痛吮鸸伞!币憧灯降鼗亓撕腭凑饷匆痪洌阃芬膊换氐赝约业穆沓捣较蛉ァ

    弘翊站在原地,看着毅康的脚印在那些还洠淼眉盎陌籽┥弦淮胤抛牛剖强艘欢溆忠欢涞幕ā;刮吹纫憧瞪献约业穆沓担不毓啡ィ呦蛄俗约河Ω萌サ牡胤健

一百七十三 话中有话() 
雍正十一年,又是一个瑞雪兆丰年的年份。距离毅康与弘翊二人九死一生归來,已然一年。自那起竹林惨案之后,离错宫整个便失了踪,不仅仅只是弘翊,就连毅康都有偷偷去找过,却都是无功而返。

    曾经那个声名崛起的离错宫就好像是当初的无双会一样,突然一夜之间便在江湖之中消失了,徒留下一个又一个让人嗟叹的未解之谜睿谡馊耸兰洌萌送嫖恫虏猓从涝兜貌坏秸嬲拇鸢浮

    一转眼,毅康已然二十有二。在他这个年纪尚未娶亲的人,除了弘翊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眼看着那些昔日玩伴都已经成家立业,有些人甚至都已然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了,说自己完全不在乎,那便一定是假话。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毅康只要想一想夭夭的杳无音信,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异常平静。内城之中,儿女情长大多都不过是逢场作戏,多半也是政治联姻。毅康觉得,自己打心底里不愿意这样。

    他之所以看到同龄人已为人父,多多少少会觉得有些羡慕,全是因为他在心底里藏着的那个女人。有时候,他也会不自觉地偷偷幻想一下,自己与夭夭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模样。有时候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想,便会让他心情好上一整天。而当他从这白日梦中醒來的时候,这极好的心情也可以瞬间变得极坏。

    这一日,毅康一如既往地坐在了忘忧庭院之内发着呆。当吴放进到厅來见他这个熟客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眉头紧锁的表情。

    “怎么了?可是我这忘忧庭院种的花花草草,入不了你大贝勒的眼睛?”吴放一本正经地说着调笑的话,难得有几分诙谐的味道。

    毅康闻言,回过头來,见他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到了堂上,便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礼道:“今日我來,是瞧见了你捎进内城的信。不知吴兄说的好事是指哪件?是说弘翊走火入魔之事,还是关乎十三叔的病情?”

    “嗯,若说这好消息我都有,你却只能二选一。你会怎么选呢?”吴放闻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那一抹薄唇,饶有兴趣地等着毅康的答案。

    “……若是一定要选,我大概会更想知道,该如何治好十三叔的病。至于弘翊……还是听天由命吧。”毅康叹了一口气,不见他思考有多久,答案便已经脱口而出。

    吴放望着他望了良久,不甚感慨:“逢时,你果然是变了。”

    毅康听着他唤着自己的乳名,只是笑而不答。对于这句评论,并洠в衅渌目捶ā<飧龉赜谟阌胄苷瓶煞窦娴玫幕邦}已然进行不下去了,吴放只得无趣地起了另一个话睿彩墙袢账幸憧灯饋淼闹饕康模骸胺商旃频挠梅ǎ乙丫婺阏业搅恕!彼蛋眨愦蛄艘桓鱿熘浮

    本來站在他身后不发一言的阿航听到这响动,缓缓从怀里抽出一张卷轴來,递到毅康的手里,这才又退回到了自己原先站着的位置,继续目不斜视地钉在那儿。

    毅康满脸狐疑地看向脸上不带一丝笑容的吴放,见他扬了扬眉毛,示意自己打开卷轴,这才低头将那缠绕在卷轴之上好几圈的丝线给拆开。

    “这卷轴上记录着的古怪文字,便是驾驭蛊虫之法。听人说,这卷轴应该分为两部份,每部分共为八卷。卷轴的丝线若是白色的,便是教你如何医人;若是黑色的,便是教你如何害人。我花了三个月,打探到的不过是这十六卷医书之中的其中一卷。逢时,你可别说你看不懂,我会伤心的。”吴放见毅康正在翻來覆去的看着这个卷轴的正反面,忍不住便皱了下眉头。

    他这调笑的话,显然毅康完全洠в刑ァU獗呋案账低辏潜咭憧当阋丫鹜穪砩裆氐乜聪蛄怂骸罢馊肥凳撬捣商旃频模皇恰沃挥猩习氩糠郑患掳氩糠帧!

    “你会读这文字?”吴放听了他的回答,一双眼睛噌地一下便亮了起來。

    毅康望着这样的吴放,只觉得有些尴尬:“嗯。略通一二。”

    “不要跟我说这些虚的”,吴放一挥袖,显得有几分不耐烦,“你老实跟我说,你对这文字是半桶水,还是十分精通。”

    “……若只是医术方面,应该是十分精通吧。”毅康被吴放这么一问,反而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衡量再三之后,才很是犹豫地说出这句话來:“以前我曾经拜一位五毒教遗孤为师傅,她教了我很多苗疆医术,更是教我学习这些文字。这些文字,是苗人圣女所用。”

    “太好了!”还洠У纫憧邓低辏夥疟阋丫右巫由咸似饋恚觳阶叩搅艘憧档拿媲埃潘屯诶镒摺

    “吴兄,你这是做什么?”毅康一愣,只觉得自己推拒也不是,不推拒也不是。困窘之间,竟然脸颊已经绯红。

    “來來來,你便帮我把这些都译了。就当是你给我的报酬了。”二人进了那神秘的房间,毅康适应了内里昏暗的灯光往四处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宽敞。那林立满屋的书架上密密麻麻摆着许多卷轴,外表看來都是一样。

    毅康心中不觉一阵讶异,他做梦都洠в邢氲剑峭ピ旱幕兀夥啪谷凰蛋颜飧鐾馊舜鴣肀愦鴣砹恕

    “你坐这儿,把这几个给我译成汉文吧。字写工整点,不容许出一点错,我可是要给我的主顾瞧的。”似是压根洠萍憧盗成暇斓谋砬椋诮憧登啃邪吹绞樽狼白轮螅夥疟忝ψ胖富尤烁憧邓蜕衔姆克谋Γ⑷萌颂袅亮擞偷啤

    仅仅只是片刻功夫,机要密室之内突然就变得灯火辉煌,让毅康有幸可以一窥全貌。只是这一望,带给他的震撼更大,,这间房子似乎永远洠в懈鼍⊥罚幢阏獾苹鹗侨绱嗣髁粒墓饩谷换故巧洳坏侥俏葑拥木⊥贰

    吴放这边已经准备完毕了,可是毅康却还是洠в写痈詹诺恼鸷持谢毓駚怼N夥懦抛抛雷樱眯Φ厍谱潘蝗挥值溃骸霸趺囱空獗闶峭峭ピ核械纳砑倚悦耍袥'有占为己有的想法?”

    这话虽然是用说笑的语气问出來的,可是毅康还是听出了几分威胁的味道。他回过头來,深深看了吴放一眼,似乎是想要人家瞧明白,他对这种无聊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洠в校獠诺拖峦穪恚焓纸巧系刃揭坏愕愕赝瓶骸拔腋惴肓耍惚惆涯且绞榈南掳氩糠指摇5绞焙蛞皇纸皇椤⒁皇纸晃淖郑蝗晃铱刹槐Vげ换岢龃怼!

    “那是自然。写吧,写吧。待你写完了,你想要的东西也有了。”吴放听到毅康这么说,赶忙笑嘻嘻地回了他一句。那个时候的毅康,心中想着的都是那下半部分医书的事儿,压根就洠в蟹⑾郑夥潘档恼饩浠埃率瞪鲜且挥锼亍

一百七十四 今生不见() 
五日后,吴放怀揣着那一份新鲜出炉的译文,兴冲冲地來到了遗世山庄,刚下了马车,他便对着身边一个药王谷的侍女温柔一笑道:“去,给你们药王谷大师姐通报一声,就说她的东西,我给她还回來了。”

    那侍女本是豆蔻年华,突然之间看到一个翩翩少年从天而降,苹果般的脸颊更是一片潮红。只见她胡乱行了个礼,便一路小跑着往药王谷深处去。

    吴放见自己的恶作剧得逞,心情更是大好。回过身來对着阿航一招手,人便意气风发地跟在了那个小侍女身后,也往他说的那个人的厢房去。

    刚一进那个药王谷师姐的地界,便听到一个冷如冰雪的声音从房屋的门缝里透了出來,不多一会儿,那个先前跑得气喘吁吁忙着來报信的小姑娘就从那厢房里出來了。

    “吴公子,师姐让您进去。”小姑娘一抬头,见到吴放已然含笑站在了门口,一阵窘迫至极,赶忙又低下了头,声如蚊呐地说了这么一句场面话之后,就赶忙退下了。

    吴放呵呵笑着,刚一进门,便又听到那冷冰冰的娇俏声音从纱帘之后传了出來:“便叫你不要总是拿药王谷里的小师妹们寻开心,你偏不听。我师傅已经很看不怪你们忘忧庭院的一些做法了,可别惹火烧身。”

    “不会的。不过是对着她们笑一笑罢了,她们这从小就生长在谷中,从不曾到外面去看上一看。我这个外人难得进來一回,还不能对她们笑一笑,说说话,可真是可怜。”

    吴放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呼呼啦啦一大堆。坐在纱帘后的女人默默地听着,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前还不觉得你有多像吴世伯,现在看來,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

    “你就别说我了吧”,吴放撇了撇嘴,只觉得话睿谧约荷砩鲜翟谑俏奕ぃ澳切∽右氤鰜砹四愀业囊绞椋闱姨嫖仪魄疲氲枚圆欢浴!

    “好。”那女人说着,便从纱帘之后伸出一支素手,吴放见状,赶忙将两卷宣纸放在了她的手上。不消一会儿,从内里便传來一阵翻开卷轴的声音:“洠Т恚徊罘趾痢?囱樱呕ń憬阊б绞醯氖焙颍矝'有插科打诨。”说着,她便又将那宣纸给递了出來。只不过,却只有一卷。

    “那卷毒术我且留着,这卷医术你拿回去给你的主顾收银钱吧。”

    “好。”吴放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决定,并无半点不悦:“待我这笔生意做成了,该付给你的银钱,我也一并拿來给你。对了,你要在这儿留几天?”

    “……等到师傅将遗世山庄的琐碎事情都打理好了,可以和我一起走了,我便离开这儿。”女孩的声音轻飘飘的,被那一道印在纱帘上的剪影映衬着,更透着几分虚幻。

    “那你还回來么?”吴放抿了抿唇,忍不住又问道。

    “……我本就不属于这儿,你忘记了么。有我父亲母亲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又哪里有回來一说呢?”坐在纱帘后的女人突然站起身來,似乎是在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吴放也瞧不真切,只听到里头瓶瓶罐罐乒乓作响。

    “这里有逢时,当然也算你家吧。”吴放摸了摸鼻翼,有些不怕死地轻声说了一句。

    霎那间,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样。本來陪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阿航,表情也起了先变化,看起來很是紧张。

    “关他什么事。他是他,我是我。”女子手上的活计因为吴放的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停了下來,却不见半点暴怒的情绪,整个人恬静得很,让人光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心里就很喜欢。

    这本应该是一句遭來杀身之祸的话语才是,却洠氲剑苑骄谷灰坏愣疾簧 2唤鋈绱耍土凰恳缓恋幕鹨┪叮⒑蕉紱'有闻到。这样的平静,让阿航感到迷惑。

    他甚至都有些不确定,这帘子后头正在晃动的那个人影,还是不是平日里他经常打交道的那位小姐了。

    “你就嘴硬吧。”吴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也不再将这个话睿邢氯チ恕V皇撬闹芑饭肆艘蝗蟛诺溃骸澳阕咧埃游乙欢ǜ闼蛠怼!

    “那个不着急,咱们合作这么久,莫非我还怕你跑了我的单不成。”女子一听,轻轻笑了起來,说话的当儿,人便已经挑开纱帘走出了那重峦叠嶂。

    只见一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聘婷走了出來,她的怀里,还抱着那卷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毒术卷轴。虽然这女子发色乌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也不见任何狠厉之色。可若你仔细打量,便会发现,此女正是失踪了一年之久的白夭夭,离错宫的宫主白术。

    “就算不给你银钱,在你离开之前,总是要过來见你一面的。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你这洠臎'肺的家伙何时能够再到我的地界上來一趟。”吴放看着她,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來:“……真的不告诉他,你來京城了么。”

    夭夭闻言,带笑的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些。只见她微微颔首,轻轻摇了摇头道:“算了吧。见了又如何,倒不如便就这么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來得好,我二人从无双会惨被灭门的那一晚,已是背道而驰了。”

    “好吧,就依了你。就让他这个傻子,当一辈子的痴情傻子好了。”吴放见夭夭回答得如此决绝,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说了一些赌气一样的话,便走出了夭夭的房间。

一百七十五 跟踪() 
自吴放生拉硬拽非让自己为他翻译那些五毒文字來作为报酬的时候,毅康的心里便已经泛起了嘀咕。众所周知,自苗人惨遭清廷镇压之后,五毒教人分崩离析,早就已经四散天涯。

    那些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的神奇蛊术,还有那些苗疆秘术已然是江湖之中的稀奇珍宝,莫说那些江湖人,就连朝廷都对之趋之若鹜。然而吴放竟然可以拿到这么完整的一套医术,更让毅康觉得疑惑的是,为何对方作为一个生意人对自己竟然如此大方,这么多卷宝贝就让自己随便看了去。

    毅康倒不是怀疑吴放的用心,只是觉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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