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不约而同的播放着同一个新闻,那就是冷氏集团总裁的未婚妻出轨的新闻,甚至还有人拍到一个月前她和情夫出入酒店的照片,以及她昨天去了医院悄悄做了流产手术的照片。
临近傍晚,禾汀从房间里出来,她的身上裹着厚厚的羊毛毯,随手就打开了新闻。
因此就守在禾汀的身边,还给她炖了鸡汤,做了一些清淡的饭菜。
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回去就躺在床上裹着被子,步俊瑜不敢离去,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从医院的后门出来,禾汀就钻入步俊瑜的车,直接回到了公寓里。
步俊瑜点点头,他伸手去搀扶禾汀,禾汀却摆摆手,“我没有那么娇弱。”
里面有冷君池安装的定位系统,她不想让冷君池找到自己。
禾汀手里紧紧捏着被她分尸的手机,“我们走,我不想被冷君池找到,还有这手机扔了吧。”
“唉,这样真的好吗?”步俊瑜忽然非常同情冷君池,他没有做错事情却被禾汀宣判了死刑。
可是禾汀的心里却空荡荡的。
世界清净了。
“笨蛋!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和你在一起,明天我的律师会去找你办离婚手续,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禾汀关上电话,为了防止冷君池再打来,禾汀直接将电池扣了出来。
冷君池去在那边若无其事的笑着,“他们说孕妇的情绪不稳定看来是真的,乖,听话赶快回来。”
禾汀被冷君池毫无原则的三观弄得有些崩溃,她深吸一口气,“冷君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嗯,我理解,我也觉得现在要孩子不是时候。”冷君池依旧迁就着禾汀,在他的眼中只要禾汀认为是对的,他也认为那是对的。
“一半的原因,另一半我并不想被孩子所累,我觉得现在的自己不适合要孩子。”禾汀语气薄凉,“我没有心理准备,所以孩子就做掉了。”
“禾汀是不是我爷爷去找你了?”冷君池自然不傻,禾汀态度突然的转变一定和自己的爷爷有关。
她感觉胸口顿疼,然,咬咬牙,她冷笑道,“你没看见吗,孩子已经没了。”
“禾汀,你去哪里了,一晚上我找你都找疯了,你怀着孕呢,不要乱跑。”电话那边,冷君池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刺入禾汀的胸口。
微微沉吟片刻,禾汀终于还是接了电话,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是神情却越发的冷漠,“喂。”
片刻,冷君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禾汀犹豫着要不要接,她在想着自己到底有没有勇气去听冷君池的声音。
一切都结束了。
她拿起手机打开照相机,给手术单拍了照片,然后发给冷君池,后面还加了一句话,“孩子已经没了,我们也完了。”
一个晚上,他却已经疯了。
还有他的未接电话的提醒,整整一百多通。
她缓缓的拿出手机,开机,才开机就有无数的短信蹦了出来,基本上出了一些垃圾短信,剩下的都是冷君池的。
禾汀没有说话,她手里紧紧地捏着手术单,眼神却变得越发坚定起来。
步俊瑜将已经填好的单子递给禾汀,“你放心,医生这里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不会说出去的。”
禾汀抿唇浅笑,眼神却有些荒凉,“手术的单子呢?”
“你真是冒险。”步俊瑜眼神责备,可是语气却温柔。
医生点点头,“一切都是按照禾医生的说法做的,非常成功。”
见禾汀出来,他长舒一口气,“手术成功吗?”
她从手术台上下来,医生搀扶着她回到休息室,步俊瑜一直不放心的等在外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做过什么梦,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知为何,禾汀的眼角有一抹未干的泪痕。
不知不觉,禾汀就陷入了昏迷,等她醒来后,手术已经结束了。
医生微微一叹,给麻醉医生一个眼神,对方会意将麻醉剂的针头缓缓的刺入禾汀的手腕的血管上。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她重重的点点头,“我确定。”
禾汀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双手冰凉的可怕。
给禾汀进行手术的医生正是上次替她检查的医生,她非常郑重的问道,“禾医生你确定吗?”
来到医院,禾汀直接去找了步俊瑜,在他的安排下她走进了手术室。
她吃过猪脚面线,洗漱一番,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这才离开公寓。
天气回暖,人也可以脱下厚重的外套,穿上一些轻薄的衣服,然而禾汀还是觉得有些冷。
禾汀醒后已经是清晨,外面阳光晴好,是一个不错的天气。
——
他有将生活用品摆放到卫生间,一切准备得当,他这才安静的离去,顺便还留了字条给禾汀,叮嘱她醒后吃些东西,记得去医院。
然后将买来的猪脚面线用保温桶装好,等禾汀醒后,也不至于凉掉。
步俊瑜回来的时候看见窝在沙发里的禾汀,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他从卧室里拿来羊毛毯给她盖好。
不知不觉禾汀居然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怀里抱着抱枕,望着眼前黑漆漆的电视机,她微微打着哈欠,一点想要看的兴趣都没有。
明明公寓不大,暖气和地暖都非常的充足,然而她还是觉得冷。
他推门而去,禾汀则是脱下外套坐入沙发里,她缩着身体虽然公寓非常的暖和,可是自身的寒意是无法消除的。
步俊瑜耸耸肩,说的也对估计女性用品在未来的**个月里是用不到了。
禾汀讥笑,“你觉得一个孕妇有什么特殊需要。”
步俊瑜因为禾汀没有拒绝自己,展颜一笑,“我顺便给你买一些生活用品,有什么特殊需要吗?”
禾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有些空,自己也没什么胃口,可是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孩子,她微微颔首,“多谢。”
步俊瑜想起禾汀还没有吃饭,他关心道,“我下去给你买一些吃的吧,你怀孕不能饿到。”
公寓内设施齐全,而且天色已晚,禾汀觉得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决定今晚就住下。
禾汀觉得这里确实不错,就租了下来。
他们来到公寓里面,租住的房间位于十五楼,男人介绍着说白天采光非常好,而且视野也非常的开拓,这里的安保非常的健全,一个女人也可以安心的住下。
禾汀淡淡的看了一眼男人,男人不好意思一笑,感觉自己有些尴尬。
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好漂亮的女人,清清冷冷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只是那双淡无波澜的眼睛太冷了。
这时禾汀从车里走下来,男人的眼睛看了一眼却再也挪不开了。
“好嘞!”男人嘿嘿一笑。
“别胡说。”步俊瑜不耐的瞪着自己的朋友,“这是我朋友,走,带我们上去看看房子。”
等了十分钟,一个穿着睡衣外面裹着运动衣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敲了敲车窗,取笑道,“步医生,怎么回事啊,准备金屋藏娇啊。”
很快他就收到了回复,“ok!”
他趁着禾汀不注意却给自己的朋友发了一条短信,“不要告诉她,这是我的房子。”
此时,步俊瑜已经拿出电话联系了自己的朋友,挂上电话后,他无聊的坐在车里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禾汀看着窗外打探了一番外面情况,点点头,“还可以。”
步俊瑜带着禾汀来到距离市中心不远处一栋高级公寓,他对禾汀说道,“我朋友就住在这附近,他这里有一套公寓正好出租,你可以看看,而且这里楼下就是超市,再步行几分钟就是一家医院,非常的方便。”
——
步俊瑜微微一叹,他忽然觉得爱情这种东西,其实害人不浅。
禾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你说得对,人若是不动情想法都会直接而简单,可是动情了,你的心里只会想着那个人,你的一切一切都以他为出发点。”
“唉,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笨,他都不在乎,你何必纠结?”步俊瑜觉得禾汀也是个普通女人,容易陷入纠结中。
“冷君池不是那种适合当家庭妇男的男人,他的意气风发是在工作上,失去冷氏总裁这个身份对他来说不是好事,秘毒对他动手会顾虑他的身份,可是失去了他就会有危险,我不能让他冒险。”禾汀望着窗外,继续道,“而且这个孩子要不得,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完成,这条命还要留着,我没法面对冷君池失去孩子时候的痛苦的样子。”
“你这叫防患于然吗?”步俊瑜发动了车子,他认识一个朋友也是租赁房屋的倒是可以介绍给禾汀。
“所以冷君池也会这么想。”禾汀薄凉一叹,“大隐隐于市,隐藏在他的身边,他反而发现不了。”
“我还以为你会离开这里呢?”步俊瑜打趣地说道。
禾汀却摇摇头,“我,我想租一套房子。”
禾汀和步俊瑜从秦牧然的办公室里出来,步俊瑜问她要去哪里,要不要回家。
——
说完,秦牧然拿起手机开始联系着,而禾汀坐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心却更加的平静了。
秦牧然拿起银行卡,端看着,“成交!”
禾汀拿出手里的银行卡放到秦牧然的面前,“这卡没有密码,你可以随便刷。”
禾汀倒是很喜欢和秦牧然打交道,拿钱办事,爽快而简单。
“呵,真是自信。”秦牧然轻声一笑,“那么我们开始吧,我从手里的三十多个模特里找了与你有些相似的,只找到一个,你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就去拍照片,但是你知道钱……”
禾汀冷然,“不用我动手,冷君池自己就可以。”
“离婚了,人家就和你没有关系了,不是你说想要阻拦就能拦得住的。”秦牧然取笑,可是眼底却看不见任何的敌意。
“随意,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禾汀冷冷道。
如此冷艳美人,原来冷君池喜欢这种类型的。
她果然漂亮,即使不笑也有倾城之感,而且那张脸精致的犹如橱窗里的娃娃,带着冷冷的寒意,却格外的有性格。
“那我可以追他吗?”秦牧然施施然的一笑,望着禾汀,细细打量着。
禾汀面无表情,“那是我的事情。”
秦牧然优雅一笑,“真是够冷酷,知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你,能让冷氏总裁那么死心塌地,你不后悔吗?”
“帮还是不帮,我要的只是一句话。”禾汀并不想多说废话。
禾汀并没有向步俊瑜隐瞒自己和冷君池结婚的事情,想必他也和秦牧然说起过了。
“你好,我叫秦牧然。”秦牧然向禾汀伸出自己的手,她打量着禾汀,笑道,“我见过很多人从我手里买走那些丑闻,却没有想到有人为了离婚居然制造丑闻,冷夫人你是第一个。”
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穿着时尚给人非常干练的感觉。
就连禾汀这种并不关心八卦事情的人都听过这家杂志,然而步俊瑜替她引荐的还是这家杂志的主编。
这家杂志是日刊,每天都会有新鲜的新闻,销售量非常的大。
步俊瑜带着禾汀离开步家,前往市中心一家杂志社。
“这个人是我高中同学,非常信得过,你不用担心。”步俊瑜给禾汀吃了一颗定心丸。
禾汀冁然,“自然。”
步俊瑜却摇摇头,“两件事情没有关系,我会继续帮你,记者我找好了,你要见吗?”
她并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他不愿,她可以找别人。
禾汀眸色深沉,“你可以选择要不要继续帮我。”
言外之意,他知道自己的奶奶见过禾汀了。
步俊瑜微微颔首,“我知道。”
禾汀想起还在卫生间老爹步老夫人,淡淡道,“没事,你来找你奶奶吗,她在里面。”
步俊瑜见她脸色有些发青,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禾汀从卫生间里出来,正好迎面撞上步俊瑜。
步老夫人的眼眶里溢满泪水,她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全身微微一抖,不知不觉她松开了禾汀的双手,任由她离去。
可是,想到那个人还能活着就够了。
然而自己爱过以后才明白其中的痛苦。
“为了你,当初你中了病毒,我师父就抽取你的血液提取病毒给自己注射,他一边研究一边用自己试药,那些针孔就是那么来的,在隔离山每一个痛苦的夜晚,他是喊着乔木兰的这个名字苦苦挨过那些年的。”禾汀提起的师父眼睛里满是悲愤,她以前只是替自己师父不值。
“为什么?”步老夫人听到步飞白的惨状,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每天晚上被身体里不同的病痛折磨的时候,你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吗?”对于禾汀来说,步飞白就是自己的父亲,当初她看着步飞白那痛苦的样子,恨不得自己替他去疼。
“步老夫人,我师父的身上有上万个针孔,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禾汀冷冷的望着步老夫人,眼睛里留露出一抹哀伤。
“到底是什么让你放心不下你的仇恨?”步老夫人死死的拉住禾汀的手腕问道。
“如果步老夫人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先告辞了。”禾汀甩干自己双手的水珠,眼睛又是一片清冷。
这些人永远喜欢自以为是。
她的脑海里闪过今天冷老爷子下跪的情景,他不是冷君池,却替冷君池做决定。
“你不是步俊瑜,他的想法不需要你来告诉我!”禾汀目光冷然,而她的这句话却好像是在对别人说。
“你不能这么做,文新当年虽然做了错事,可是他还是俊瑜的爷爷,你这么做你们之间的友谊……”步老夫人显得有些急切。
“你也知道我是步飞白的徒弟,我这条命是他给的,他的仇恨就是我的,步老夫人我当初虽然见你,把事情说出,但是并没有指望着你能站出来做些什么。”禾汀施施然的转过身体冷冷的瞧着步老夫人,“毕竟你与步文新同床共枕多年,你们是夫妻,但是也请你不要拦着我。”
飞白是她师父的名字。
“其实,这是文新和飞白之间的事情,这仇恨与你无关,你何必多添罪孽呢。”步老夫人劝慰道。
“呵!”禾汀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就因为他年纪大了,我就该原谅他吗?”
步老夫人眼看着禾汀嘴角的嘲讽之意越来越浓,她惶惶然的一笑,“并不是,希望你不要误会,我知道让你放下心底的仇恨很难,可是你也看见了,文新已经七十岁了,身体也不好,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不然也不会举行什么七十大寿。”
她缓缓一笑,“步老夫人是想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禾汀心思微沉,原来今日步老夫人让自己来,不是为了案件而是为了说服。
步老夫人笑眯眯的望着禾汀,不怒不恼,“当年的事情,我想就这么算了,你觉得呢?”
禾汀微微蹙眉,“步老夫人这是何意?”
“我查到当年我并没有中什么病毒,禾小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步老夫人试探性的问道。
她淡淡一笑,眼睛里却暗藏了一抹讥讽,“不知道步老夫人查到了什么?”
禾汀没有转身而是望着镜子里的步老夫人,她穿着绛紫色绣花唐装,整个人看起来端庄而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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