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禾家忽略的存在,能够注意到她的只有顾洵,可是偏偏他是别人的男人。
禾清自然不知顾洵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她只当顾洵是真的对自己好,心中微微一暖。
可是禾清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只不过他觉得禾清的美貌是一种资本,如果可以被谁家的少爷相中,对禾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他与禾汀毕竟是青梅竹马,虽然因为利益……
“别守到这里了,下去转转,你也是禾家的一员,今天是这种要的场合,你也该露个面。”顾洵其实每次看见禾清的时候,眼前都会闪过禾汀的影子。
顾洵来到三楼找她,却发现禾清守在走廊的出入口,她今天穿着深蓝色的抹胸洋装,浅浅的妆容尚且精致,只是少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给人一种非常沉闷的感觉。
除了精神有些恍惚,她感觉今天的自己非常的完美,她就是要做最耀眼的女人。
不过,她还是强打着精神,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眼睛下方一片乌黑,看起来非常的疲惫。
另一边,禾云如已经换好了衣服,化妆师给她化了浓妆,她昨天吃了药还是感觉昏昏沉沉的,一觉醒来看什么都是重影。
毕竟利益至上。
其实对他们来说,禾家是谁掌家,都不关他们的事情,只要是和禾氏集团合作,谁是总裁都无所谓。
可是谁会去趟这趟浑水,难道都像罗洋那样,最后把自己弄进精神病院才好吗?
大家都是明眼人,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明明禾汀就要满十八岁,可以继承禾家的财产了,人却不明不白的溺毙了。
谁人不知,当年禾汀的死太蹊跷了。
“那又如何,沈家的人都死光光了。”漂亮贵妇耸耸肩,“除非禾汀能够地底下爬出来,不然无力回天喽。”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一个贵妇说道:“再眼馋又有什么用,别忘了禾家有百分之八十的资产可是来自从前大名鼎鼎的沈家啊。”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粗俗了。”漂亮贵妇打趣,其实她和黑色洋装贵妇是真正的好友,“你没看禾家的人都来了吗,为的就是想要看看这财产到底怎么分配。”
“哼,我看禾家傲是脑袋让驴给踢了,放着私生女不给正名分反而让继女耀武扬威,什么世道!”黑色洋装贵妇不屑道。
“就是就是。”其余的贵妇附和着。
另一个与禾家旗鼓相当的漂亮贵妇,却淡淡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呀就是嫉妒,人家是小三上位,可是人家能把禾家傲收付的服服帖帖,还能让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的女儿成为禾家的继承人,这才是真本事呢。”
禾家的势力比她家的雄厚,她自然是语气酸酸了。
“瞧瞧她那个德行,小三上位,有什么可得意的!”一个穿着黑色洋装的贵妇嫉妒的说道。
一旁有些看不过眼的贵妇,开始酸言酸语。
云秀琴穿着青灰色镶金边的旗袍,她故作优雅,穿梭在富家太太们的中间,不停的敬酒,炫耀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婿。
翌日,傍晚时分,夕阳落暮,远在半山腰上的禾家灯火璀璨,整栋宅子都飘散着美酒和美食的香气,悠扬的乐声响起,客人们随着音乐起舞,一切显得那么祥和幸福。
——
他了解禾汀的性格,也只有这样的衣服才能烘托出她的清冷的气质和霸气。
其实这件衣服是冷君池让人定做的,禾汀的三围和尺寸,他一清二楚。
他双手抱臂,双眸深沉,故意很随意的说道:“我就是随便的选了一件,应该非常的适合你。”
冷君池斜斜的倚在门框,看见禾汀嘴角微微上扬,就知道禾汀对这份礼物非常的满意。
不过等她拿起来端详的时候,嘴角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里面的衣服是黑色的,至于是什么款式她还不清楚。
她兴致缺缺,随手解开缎带,然后打开盒子。
禾汀回到自己的卧室,一个礼盒放在床上,想必这就是冷君池给她准备的礼服了。
冷君池却自信一笑,“你绝对喜欢。”
禾汀安静的吃完最后一口饭,她目光幽幽,沉声道:“若是我不喜欢,明天你就穿着那件礼服去!”
“我觉得你可以去看看。”冷君池锲而不舍的说道。
真是败给她了,看来对付性子冷淡的她,还是主动一点比较好。
冷君池的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她居然对自己准备的东西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行动不便不说,而且根本不适合她。
可是禾汀却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至于礼服,她才没有那个兴趣。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礼服,你要不要试试?”冷君池魅惑的目光落到禾汀的身上,浅薄的唇角挂着一抹性感的微笑。
一束暖光照在他的头顶,整个人都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金沙,给人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感觉。
禾汀坐在餐厅吃着饭,而冷君池双腿交叠优雅的坐在沙发里,手里捧着ipad看着财经新闻。
冷君池依旧贴心的给她留了饭菜。
禾汀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至于沈家老宅的房契,她只能等自己真正回到禾家,让懂行的人来替自己打开保险箱了。
禾汀顺着暗道直接去了一楼的储存库,她从储存库出来,跳过围栏成功的离开了禾家。
——
禾云如偷偷的看着顾洵,发现他的眼睛里真的只有冷漠,不见任何对禾汀的怀念,她也才稍稍的放了心。
只要明天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些股份转让的协议书签了,他们才能真正的安心。
其实在顾洵,禾云如还有云秀琴的心中,任何事情都没有明日的订婚宴重要。
顾洵也不想节外生枝,万一在墓园出现什么意外,耽误了明天的订婚宴,真的是得不偿失。
他下巴微微有些僵硬,低声道:“算了吧,人死了,还去打扰做什么,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准备明天晚上的订婚宴就够了。”
顾洵的脸色如常,只是眸色越发的深,人没死去拜祭什么。
虽然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紧紧的抓住眼前的男人,可是女人的嫉妒心总会让人失去理智。
她想要知道,顾洵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将禾汀放下,还是他只是为了钱才和自己走到一起。
她双眸闪闪,有意试探。
禾云如总感觉顾洵也是怪怪的,她想了想,而后大着胆子问道:“洵,不如我们明天上午去墓园吧。”
顾洵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我没怪你,你只要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禾云如抱住顾洵的腰,粲然一笑,“洵,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好开心。”
这次的旅行也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自然不能失去。
禾云如想起他们要在订婚后出国旅行就非常的开心,其实这五年来顾洵一直都忙着公司的事情,他们很少有机会出行。
顾洵唇瓣微抿,安慰道:“是是,最近我太忙了,不过我不抓紧时间怎么陪你出国旅行呢。”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而且你都没有好好地陪我。”禾云如撒娇道。
禾云如自然不会说出自己所看到的,这样只会让顾洵对她起疑心,觉得她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如此害怕。
“你这是怎么了?”顾洵也觉得最近的禾云如有些怪怪的,感觉她的精神非常的脆弱,很不受控制。
房间内,禾云如依旧在哭泣着,不过情绪显然比刚才好了很多。
她默默的退出房间,还好心的给他们关上了门,可是心中却是一片荒凉。
就算不公平,她又能说什么,顾洵是不会注意到自己的。
她心中暗暗感叹,禾云如明明蛇蝎心肠,却可以得到顾洵的爱,真是不公平。
禾清看着相拥的二人,眼神有些淡,有些凉。
顾洵耐着性子安慰着禾云如,神色淡然,可是语气却是温柔的。
禾云如扑入顾洵的怀中,轻声啜泣,好不可怜。
顾洵来到禾云如的身边,禾清自动让开了位置。
禾云如不慌不忙,见到顾洵之后立刻眼眶泛泪,委屈道:“洵,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啊。”
“云如?”顾洵在得知禾云如被花瓶砸到之后就赶了回来,没有想到才进门就听华叔说她似乎又受到了惊吓,他匆忙的走进房间,却发现禾云如的精神还不错。
不然,她又会动手打骂自己,自己才没有那么蠢!
譬如现在,就算自己真的怀疑禾汀还活着,那么她也不能在禾云如订婚的前夜说出,影响禾云如的心情。
但是她也不能不说,所以这个尺度要拿捏好。
在与禾云如的相处中,禾清慢慢摸索出一条规律,那就是什么事情最好让禾云如先说。
不过禾云如如此笃定,她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
禾清也知道一些关于隔离山的事情,她只是担心凡事都有意外。
“早就死了,你以为m国的隔离山是什么地方?就她估计早就当成人肉大餐了,而且从来不会有人从里面逃出来。”禾云如似乎对m国的隔离山了如指掌。
禾清知道禾云如口中的人指的是谁,她也跟着有些担心起来,“当初把她扔进隔离山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禾云如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语气带着不耐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又梦到那个死人!”
“我知道,我明天会注意的。”禾清神色恭谨,似乎对禾云如有一丝丝的畏惧。
在禾清的眼中,这才是真正的禾云如,冷酷残忍,为了得到一切可以不折手段,却又在外人的面前伪装成白莲花。
禾清对于禾云如表情的转变一点也不意外,甚至习以为常。
片刻,禾云如见云秀琴真的走了,她让禾清坐到身边,以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阴沉语气道:“明天的订婚宴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说着,云秀琴就往外走。
云秀琴见禾云如是真的没事,这才点点头,“好好,你注意休息啊,我让厨房给你炖些鸡汤。”
禾云如怎么会不知道云秀琴心中的小九九,她有些不耐烦起来,“妈你先出去吧,我和禾清有话要说。”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云秀琴心中惴惴不安,不然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白费了。
她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幻觉。
其实她也知道,不过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对自己能产生什么威胁。
“妈,我没事。”禾云如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
而且明天就是订婚典礼了,眼看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要收入囊中她自然是着急的。
禾云如是她掌上明珠,更是她谋夺禾家财产的筹码,她自然是不希望禾云如出什么意外。
“哎呦,云如啊,你可吓死我了,你这是怎么了?”云秀琴说着说着眼眶就泛红,她是真心心疼禾云如。
可是她看见云秀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却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妈。”
这时,禾云如缓缓的睁开眼睛,她双眸猩红,情绪有些激动。
而且他心中有些担心禾汀,外面的工作人员早就撤场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离开这里,或者是躲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被发现。
“好的。”华叔也有些纳闷,好端端的禾云如怎么又昏倒了。
“华叔给医生打电话吧,云如又昏过去了。”禾清发现最近的禾云如似乎有些精神紧张。
华叔来到门口,这里是禾云如的房间,他自然不好直接进去,“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她就是不喜欢禾清的长相,和死去的禾汀有些像,这让她觉得非常生气。
虽然她不喜欢禾清,可是在关键时刻,禾清还是非常管用的。
云秀琴因为家里没有禾家傲和顾洵在,心中自然是没底。
在禾家,禾清不能称呼禾家傲为父亲,同样也不能称呼云秀琴为母亲或者阿姨,她只能用先生和夫人来称呼他们。
禾清是第二个赶来的,看见云秀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就显得冷静很多,“夫人,让医生来看看吧。”
当她看见昏迷不醒的禾云如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她摇晃着禾云如的身子,急道:“云如,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啊,云如?!”
禾云如的尖叫引来众多人的注意,云秀琴从外面回来,听见自己女儿的惨叫第一个冲了上来。
禾汀则是快速回到暗道里,消失不见。
“啊!”这一次禾云如大叫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嘴角挂着嗜血而恐怖的微笑,双眸像是黑洞死死的盯着自己。
她坐起身来,眼睛在房间里一扫,此时天色渐晚,屋子里光线昏暗,可是她还是看见了禾汀矗立在衣帽间的门口。
而这时候,禾云如刚要睁开眼睛,她刚刚听见了一个熟悉且阴沉的声音,她双瞳睁大,不安而恐怖的望着天花板。
禾汀冷笑着将换好的药放回到床头柜上,她慢慢退后走出了房间。
“不要!”禾云如依旧没有向来,样子更加的痛苦。
“我怎么会杀你?”禾汀冷幽幽的一笑,“我还要好好的折磨你呢,禾云如,记住你姓云,不姓禾,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
“别,别杀我,求求你,我错了……”禾云如呓语连连,她的身子剧烈的扭动着,不停的乞求着。
她就是要在心里和精神上折磨禾云如,让她痛苦。
这种药片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精神恍惚,对于禾云如这种亏心的人,最合适不过了。
禾汀看到桌子上的药瓶,那是专门缓解脑震荡的药,这种白色的药片非常的常见,她想着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药片。
房间里非常的安静,禾汀悄无声息的走过,果然看见禾云如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可是她面容狰狞,额头满是汗珠,双手死死的揪住被子看起来非常的痛苦。
她在暗道里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很快就到了禾云如的房间,她轻轻的推开机关,没有出现的地方居然是衣帽间。
禾汀将铁片掰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向前。
不知道,禾云如还有云秀琴有多少小秘密被禾家傲知道了,才会让禾家傲想出转换股份的办法。
禾汀幽冷的双眸在黑暗中绽放出灿然的光亮,自己果然和禾家傲是父女,都喜欢掌控别人,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难怪禾家傲从来不让人到他的书房,原来是他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这里,观察每个人的动向。
禾汀有些好奇,她走到有光亮的地方,发现是两个洞,她将挡在洞口的铁片拿掉,没有想到从这里望去,居然是二楼的走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
暗道非常的窄,只能容纳一个人走过,偶尔墙壁上会出现一丝丝的光芒。
须臾,身后的门缓缓合上,她继续在微弱的光芒中前行。
一道幽深而漆黑的道直通黑暗,禾汀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迈步走了进去。
她找到书房靠近北边的墙,这里被巨大的书架挡住,她摸到书架后的一个开关,没有想到书架微微一动,从中间慢慢的裂开一道缝隙。
禾云如的房间曾经是自己的房间,说不定修建密道的一个原因,是禾家傲想要监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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