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太子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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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太子驾到-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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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祉当晚听胤礽将一日在王家的见闻说来,附带几句感慨,见胤礽浑不在意的模样,暗恨一回这人心胸宽大的不是时候,倒也没露声色,只是将王家人的账本上狠狠记了几笔,见人容色困倦,便也没提胤禔与他一日言语,只等过几日忙完王家事,让胤禔来管胤礽。

    王子胜夫妇出殡之日,荣国府因是姻亲,王子腾的官位也在那儿摆着,阖家前往也是应当,贾邢氏惦记着将莹曦记在她名下,这些日子出府都带着莹曦,这一回也不好不带莹曦来,给莹曦和胤祉中衣里藏了护身符才算安心。

    宁国府与王家倒算不上什么正经亲戚,不过有着祖上交情而已,贾蓉面上掩不住事儿,更兼惦记着明年童试,火气大得很,贾珍便给他儿子想了个借口,让人在家中呆着,贾蔷念着今日宁国府两个小辈儿都不出场容易被人说闲话,便随贾珍来了。

    因王子胜夫妇一直病着并未参与府中理事种种,王家迎来送往间,内里未有半点忙乱模样,贾珠和胤礽被王老爷子请去说话,贾蔷见胤礽被人请走,同贾珍报备过,便守在胤祉身边。

    两人在僻静处躲清闲,不想还是有人寻来说是请胤祉借一步说话。

    胤祉认得来人是胤禟,见贾蔷与人周旋了十几回合眼见可将人打发走,想着有些事是早些说清楚好,便出声道:“蔷儿,王家小姐想来也是有急事,方才不顾名声出此下策,这丫头替人传话倒也无辜,左右我如今年纪尚小,往来一遭倒也算不得逾矩。你且在这儿等我,一时半刻的我就回来了。”

    贾蔷见胤祉发了话,便也不十分拦着人,他晓得他两位小叔叔的本事,也未曾将人当成幼童来看,只是抬眼将胤禟打量一回,笑道:“琮叔,我在此处守着日头等着,一刻之后不见你回来,可就去前头寻琏叔了。”

    胤祉仰头瞅了眼容色严肃的贾蔷,无奈应下:这小子果然机巧,晓得他不惧贾赦,却是最怕胤礽。

    见了胤禩,胤祉并未谦让行礼,自寻了椅子远远坐下,却也未动一口吃食,见胤禩沉默良久,从怀里掏出块怀表来,打开半透明的琉璃盖子,指了指针,对人道:“半刻已过,有话快说。我回去还要走上好一会儿,你也不想二哥将王家的房顶掀了吧。”

    “三哥倒是好运道。”胤禩放下手中的珠串,看向胤祉,弯着眉眼,面上却只唇边有点笑模样。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谁的运气其实都差不多,只贪心的人才会整日里瞅着旁人运道好。”胤祉这一回来本就无甚掩饰,倒也不意外胤禩认出他来,他二哥懒得同胤禩计较,他同胤禩却还有几笔没了结的帐,不过,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胤禩冷笑一声:“三哥说的倒是轻巧。”心中却有几分怒火,胤祉不过仗着出身好些罢了,又仗着年纪便利得胤禔、胤礽亲近,方才颇得康熙赞誉,旁的本事哪一桩及得上他!

    “你成日里就想着如何得利、让人瞩目,但凡有点儿机会便不放弃,却不知这就是康熙皇帝最瞧不上你的地方,若为大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义士,但是,你做的那些事儿,收拢那么些不着调的人,不见你教化人向善,只见你周旋其中,为贤王也算是为君分忧,偏你是瞅着那椅子的,可是显的你眼界太低。”胤祉慢条斯理的言说,让行至亭外的人顿下脚步,侧耳细听。

    “你既然无心关照旁人,便谨记你现下的女儿身,做多错多!”

    “八哥待人有情无情你却评说不着,你当初还不是参了老大一本!”胤禟气不过,出声抢白。

    “我和大哥的事儿不牢你们操心,我今儿说这些,就是同你们摊开来说明白,王仁那是你这辈子的亲哥你也没想着将人矫正指点,那有人管了,你也别闹妖,否则——”

    “三儿。”

    胤祉未竟之语被人截住,惊讶回头去看,就见胤礽站在阶下并不进来,只对他招手,道:“刚刚前头该见的人都见过了,我瞧着蔷儿只孤零零一个,便让王公子领我过来这边据说王家二太太旧年诵佛处寻你。前头快散了,跟我回家。”

    “二哥好生偏心!”

    胤礽没看出声的人,只是慢条斯理的为匆匆行至近前的小小少年理了理衣襟,道:“谁让我们三儿听话乖巧,又向来偏心我。”胤礽见胤祉松了口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抬头去看站在亭中一身素缟的胤禩,“王仁今儿晚上就会被王老爷子送去京郊书院,年前才能回来,你也老老实实的边哄王老爷子边诵佛吧。我原想着你我前世互相算计也说不上谁欠了谁,异世相逢也算有缘,看你托得女儿身也可怜,日后给你换个身份寻一处安稳地界安安生生过日子也不是不成,现下才发现是我想左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你总是惦记着不可能得到的,我看还是将你放在我眼皮底下比较放心。”

    “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胤禩俯瞰着胤礽浅笑的模样,却恍惚错觉这是前世众兄弟同其行君臣礼时,被人道破心机的尴尬时刻,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几分。

    “意思就是,你好好的从王老爷子那儿盘算几个铺子来,日后也好有个玩意儿纾解心绪。”胤礽心不在焉的答着话,环视一回这花木繁盛的院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香串系在胤祉腕上。

    “这地界的女儿家可没你想的那般地位低贱,你别欺人太甚!”胤禟咬牙低喝,被胤禩拉住才没摸了桌上杯子丢下去砸人。

    “王家小姐若有闺中密友,往来宴游自也是可以的。想王家祖上也是有爵位在身的,规矩自是不错,你们若还盘算着抛头露面,可得先问了王家人准不准,别被除了族,那才是当真成了浮萍。”胤礽说了这些只觉得自己说的已是太多,当下闭口拉了胤祉的手往外行去。

    胤祉听着胤礽的话直叹气,乖巧的任人牵着手,终是忍不住回头无声道了句‘好自为之’,心里头却惦记上胤礽到底对前世那一干人等是何评价,只碍于这不是自个儿家不好问。

    贾蔷瞧见胤祉是被胤礽带回来的,将心中那点儿忐忑藏好,笑面迎上:“琏叔,琮叔。”

    胤礽也没打算问责贾蔷,今日就是他不过去,胤祉也能将事儿处理的漂漂亮亮,他往那里去不过是念着提点王仁两句,也让人晓得那书院是他为其寻得,莫要承错了情,谁承想竟是又贪了口舌之快!

    多想无益。胤礽将王家人和事丢开,对贾蔷温言询问:“今日事快了了,这几日我瞧着你脸色还好,蓉儿的火气倒是愈发重了,膳食可改了?”

    “自是改了,只是蓉儿没了辛辣之物佐餐竟是没了胃口。”贾蔷也为此极是苦恼,只盼着胤礽能有法子治了贾蓉这毛病。

    “今儿回去时辰也早,我也挺久没见着蓉儿了,哥哥也无事,不若一同过去看看。”胤祉接下话来,他可不想那么早回府,听贾史氏唠叨。

    “这可正好,我看蓉儿读书不解处极多,正差人指点迷津呢。”贾珍插了话来,只怕胤礽不应。

    胤礽见边上贾赦并无异议,便应下:“珍大哥哥话说的太客气,待回府给老太太请了安,便登门叨扰。”

    贾史氏现下是认清了胤礽在外有何等脸面,虽然对贾赦父子二人厌恶之情一如以往,但为了贾珠可借力一二,倒也不再刻意针对,贪一时口舌之快,闻听胤礽道说往宁国府看贾蓉,想着总不好让贾珠落了单,便让人一同前去。

    贾王氏很不乐意,贾珍品性名声无一样可入眼,那府上人又素来亲近贾赦,贾珠去了若被怠慢,可要如何是好?

    但贾王氏这一番担忧只能在心中翻转几回,并无法宣之于口,揉搓碎了一块帕子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贾珠随人出屋去。

    待屋中静下来,在旁伺候的只有鸳鸯,贾史氏冷声斥道:“老二家的,快把你手上帕子收了,你这点子城府,难怪让你出门却连投帖子的地儿都没有!”

    贾史氏这话刻薄得很,元春在旁说不上话,只能低了头,心里难受得很。

    贾王氏双手交握,涨红了脸,紧咬着牙强撑着不要落下泪来,心中怨道:还不是你儿子得罪人太多,叫我出去也难做人,怎还能来怪我!

    屋中谁不出声,静默了好一阵,贾史氏缓过心头怨气,看了眼在旁低眉顺眼的假装花瓶摆设的鸳鸯,晓得这丫头不会将屋里话传出去,开口道:“待会儿就遣人去说珠儿他老子要考教他课业,将人早些叫回来就成了,我乏了,你们娘儿两个也去歇着吧。”

    元春目送贾史氏脚步蹒跚的绕去后堂,也能理解几分贾史氏的心思,贾氏京中只宁荣两府人家位列世家之席,老话儿说人走茶凉,日后她的前程总不能还想靠着老一辈的交情,她父亲,多年来半点儿未变,自是指望不上,她的兄长贾珠,进学苦读要紧,是她以后的指望,眼前她的事儿还是得巴望着她亲娘外出交际攒下人脉,偏她母亲稳宅定院的本事极好,往来交际却始终是上不得台面。这话元春是没法儿对贾王氏说出口的,悄声宽慰贾王氏一回,也往后堂去了。

    贾王氏看着元春背影,心中悲苦莫名,只觉贾史氏太霸道,让元春瞧见她的窘态,欲使她母女离心!

    贾珍拽着贾赦说话,让贾蔷领着胤礽等人去给贾李氏和贾赵氏问安。

    贾珍听贾敬和贾赦的话,早将后院莺燕清理干净,愿意出去的就赠了嫁妆送走,不乐意的就划了个院子装了,原本有些体弱的贾赵氏见贾珍当真收了心,再看儿子也开始上进,心宽自然体健,如今与她婆婆同理家事,偶尔跟着贾邢氏外出应酬,日子过得极是舒坦,现下见着胤礽兄弟,待之自是与贾珠亲疏有别。

    待几个少年转至贾蓉居处,贾珠坐了一会儿便有侍从来请他回去,贾蓉自然不会留人,贾蔷笑盈盈的将人送了出屋,听了贾珠一句客套变当真留步折返。

    贾珠行出几步听到贾蓉的笑声,脚步顿了顿,心中委屈的不行,却将颈背挺得更直了了些。贾王氏和贾史氏分别听过那侍从回报心中记了仇自是后事。

    胤礽和胤祉要哄个着急上火的少年自是十分轻松,为人解了困惑,指点了破茧之法,贾蓉心境自然平复几分。

    入夜安寝时,胤祉悄声与胤礽笑过贾蔷如今迎来送往手段愈发圆滑,刻意停了一停,就见胤礽侧身向他,语调中满满无奈:“你是不是不高兴我给王仁找先生?”

    “弟弟有那么不懂事儿么?只是不高兴你指点胤禩。”抱怨的言语脱口而出,胤祉才发现坦然说出心中所想倒是比他想的要容易许多。

    “也算不得指点,不过是想着日后少些麻烦。”胤礽伸手搂了胤祉肩膀,与人头挨着头,轻声道,“睡吧,明日你还得去陪方先生说话。”

    胤祉忍不住叹气:他二哥现在说话确实有点儿不着调,明明是他去听先生教导,让人这么一说倒仿佛是他去关照先生了?

    隔日胤禔听了胤祉与他的悄声抱怨,口上道着胤礽本性如此,心中却有些疑惑胤礽几时起贪了这口舌之利。

    这几日松瑶书院收了几姓学生,正是热闹,书院中几位授业为师者瞧着原本乖顺一心向学的学生们随之私下里争斗的小动作,直叹误人误己,早早登门来寻方森杰讨主意,霍百里在旁听得方森杰问出胤礽并未与之混闹,未有言语,只是挑了眉若有所思。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方森杰送走一干同窗旧友,回头见霍百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皱眉上前将人手中书册抽出,诘问:“那几个闹腾的厉害的小子,学识和文章虽是文斌和景杭等人掌眼挑的,人品性情却是师兄做的保,现下书院被折腾的乌烟瘴气,师兄不该有所作为?”

    “再等等罢,莫要小看这些个孩子,许是过几日就都自个儿醒悟了。”

    方森杰捧着手上书册,回想那日霍百里肃容托词,轻轻一叹:他当时怎的就信了霍华星的言语?明明这人素行不良!嘴上说着不在意,今日特特将人拘在屋里又是个什么意思?

    霍百里的书房与方森杰处只一墙之隔,内里布置大同小异,不过是坐卧椅榻皆为硬木所制,上头只铺了薄裘并桑蚕丝锦,霍百里与胤礽正各据屋中一角闭目打坐,玉质雪狐散着茉莉花香,寒烟袅袅。

    待胤礽从冥想中回过神来,霍百里已煮好一壶茶。

    二人对坐,胤礽接过杯盏,笑道:“多谢先生。”

    霍百里看了眼因一口新茶而满足喟叹出声的少年,也不计较胤礽疲懒得连道谢都要将数事攒在一声谢里头,只叹问一声:“何苦同那一干人置气?”

    胤礽并未假作不知其深意,用似是而非的话来搪塞,沉吟片刻,方道:“是弟子心胸还不够宽广。”听了人胡言乱语就忍不住要驳斥一番,只是念着如今不好树敌,才在心里头骂了人去。

    “你素来行事稳妥,我们也不再多说什么,”霍百里笑了笑,道,“这几日你且瞧瞧可有入眼之人,若是不耐烦,歇在家里,或来我这里练几笔画。”

    胤礽本想做烦恼模样,奈何眼一弯就笑了起来,好容易止住了,道:“那瑾安就借先生案笔一用。”

    霍百里这书房中早有备下容小儿描红抄书的长榻宽案,正与半月前霍青为他换的红木书案并列在窗畔。

    胤礽盘坐案前,提笔沾墨,落笔无疑,笔转游蛇,竟似一笔呵成,又简略修整几处,不过片刻就收了笔。

    霍百里还道胤礽如早先为水泱作画时一般做了热热闹闹的画来,不想这一回竟是如此简略,见胤礽抬眼笑看过来,暗道小人儿多变,起身垂眼去看,只见素白棉宣上墨线纤纤,团坐于竹筏上的少年,怀抱连弓弩,微敛首,抬眼望过来。

    果然是一双好看的眼。霍百里品评一回,听胤礽在旁道说请指教,只道:“如此便好。”非他搪塞敷衍,实在是他这弟子得天独厚,笔法虽无甚夸耀之处,但若说改动了一分,则必将伤了画的构架,竟是只如此才好,就如这小人儿,每每做事总有道理,虽说玉上有瑕,偏只这模样让人又怜又爱。

    胤礽得了霍百里的赞,笑得开心,起身拿了先前带进屋来的挎包,取出一摞墨宣来,奉到人面前,笑道:“先生看我今日所做可是集了之前所长?”

    翻过一叠只着重渲染了眉眼几处的墨宣,霍百里轻叹一回,道:“你们小人儿交际,我们这做先生的从未曾干涉过,是也不是?”霍百里也晓得他这是因着有心病方才觉得胤礽将水汜画了这许多来,似是让他捡看水汜人品,却也不知胤礽和胤禔是否看出些端倪,是以有此一语探问。

    胤礽眨了下眼,挪到霍百里身边挨着人坐了,仰头笑道:“瑾安晓得先生们开通,不过是瞧着人有趣,总想让先生们也喜欢,确是我强人所难了。”

    听得出胤礽言语中的欠意,霍百里也没不依不饶,只是抬手敲了人额角一记,随口问道:“那你们筹措的如何了?刊印典籍制版可成了?”

    “要刊印的书册倒是定了,就是我父亲等人奉上的典籍,只待翰林院订正。这制版字体,我们想着要制了与众不同的来,倒是还没敲定。”胤礽也有点儿苦恼,这一番说与霍百里倒有几分存了讨主意的意思。

    霍百里听胤礽提了翰林院,哂笑一声,道:“你这几日无事时将你家那些书册的抄本抄来一份给我,翰林院那些个喜欢沽名钓誉之人少不得要逞一逞威风,将古籍改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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