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太子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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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太子驾到-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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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一日宫中的混乱,还有胤礽半拥着水泱将他护在身后的动作,水郅终究舍弃了迂回的试探,索性直言。

    “昨夜朕做了一个梦。”

    胤礽眼睫颤了颤,唇角勾了勾,恭敬道:“臣愿闻其详。”果然刚开始的时候是在装睡!

    看着胤礽面上一闪而过的忿忿然,水郅心下暗嘲自己的不打自招,却也不愿再想这尴尬,转而将梦中见闻精简说来,关于水泱,关于北静王,还有荣国府。

    听过水郅不带感情的叙述,胤礽怔怔片刻方才回神,这……虽然水郅所言的皇家事同他前世经历不甚相同,然而,刨除细枝末节,竟是他那一世的映像!

    看来那道人和尚并非满口胡言,那什么警幻也并非他荒唐一梦!

    胤礽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这诡异的相似会不会在将来重合了轨迹,幸好理智尚在,还记得自己这是在水郅面前,垂下眼,声音平静:“皇上,黄粱一梦岂可当真。”便是天命当真如此纂刻,他也要为水泱改命,这一世,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在意的人!

    水郅本也不欲同他辩说此事真假,他心中最介意的乃是另外一事:“瑾安,希祉可是在怨朕?”

    胤礽的心霎时一冷,果然,说到底他们还是一样的!

    抬起眼,胤礽一双寒水瞳不见丝毫波澜:“皇上多虑了,太子怎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水郅出声截断胤礽的话,满面疲惫失落,“一直以来朕最喜欢的孩子就是希祉,可是朕并非只有希祉一个儿子……希祉却因此同朕生分许多,不肯似幼时一般全心依赖着朕,这个梦让朕很难过,水汨水汶确实招人喜欢,可朕宠着他们却也从来没让他们越过太子,为何后来太子竟会以此为由同朕父子情绝?!朕从来没想过要让太子的兄弟替代了他,朕曾发誓要给一直信任朕的希祉最好的,让他目极天下……”

    “父佑子,子敬父难道不是应该的?你在希祉一无所知的时候定下这等有失公道的誓言,先伤了人心,又怨人不信,真是可笑之极!”胤礽面上虽然在笑,声音却是冷极,都是这样,康熙皇帝也是这般想法!没让他宠着的皇子越过太子?众皇子的对太子之位的虎视眈眈,朝臣的拉帮结派他竟是瞎的不成?!全心依赖?我当年何曾没有全心信赖那人?那人又是如何对我?!他那梦中的太子何曾在皇帝面前遮掩了自己的真心想法?他得到的又是什么?凭什么在我们一无所知的时候就定下我们的命运,明明被立为太子,与兄弟之间划出天堑,孤寂多年,只为达到这人的期望,最后却落得不悌兄弟的罪名!我们凭什么不能怨恨!

    “刺啦……”刺耳的布锦撕裂声传来,胤礽心下一惊,抛开心中杂念,甩开纱帐,冲了出去,只丢下一句话:“原来皇上却是一直信着太子的,那年京外飘雪二尺,竟让他生生露营一夜,这就是您的信任!”

    纱帐飘忽落下,水郅看着水泱踉跄而去的背影,只觉心中空落落,听得胤礽的话顿若炸雷响在头顶,让他瞬时清醒,面上一阵红白,他,他刚刚仍是沉迷在梦中情境,问的也是那梦中的情境的缘由,可是,明明水泱什么都没做,虽然父子之间有些隔阂,但是还是他的希祉,为何他竟然出声质问,他明明知道水泱也在此间,他明明知道他就在帐后……原来他已然认定水泱会是他梦中那个形容桀骜阴沉的男子!

    明明很多事情都是不一样的,为什么……

    明明他也做过皇子,他也曾面对他的父皇宠爱幼弟时心生惶恐,暗自神伤,他曾想过要给水泱他所没得到过的父爱,他为了让他最爱的儿子与众不同,在水泱两岁时就立他为太子;他为了让他的太子安全,故意宠着身后家势厚重的水汨,让后宫众人的嫉恨从太子身上移开……可是,水汨到底也是他的儿子,他愈发宠他,不过是一种补偿……

    水郅终于大笑出声,原来,原来一切的罪魁祸首当真是他!果然情谊做不得假,他到底是偏了心,是他亲自主导他的儿子们的相争惨剧,他宠着水汨,宠得他不通事理,他无视其他儿子,让他们视太子和水汨为眼中钉,他假意疏远他最喜欢的孩子,最后却假戏成真……

    原来当年他的父皇最后对他说的话乃是肺腑之言,竟是自以为是的帝皇终身踏不出的诅咒:“水郅,永远不要假意予亲近之人恩宠……”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某寒终于捋清楚红楼的脉络了~回来更文啦~

第六十九章() 
六十九章

    贾赦打量贾珍一回;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人一眼;大马金刀的在太师椅上坐了;出声令屋里的仆从都退下。

    贾珍晓得自个儿那点儿心思是瞒不过贾赦,莫名心虚;一边喝令屋中人出去;一边笑开了脸在另一张太师椅上坐了,期期艾艾的瞅着贾赦。

    贾赦瞧着贾珍的模样;生怕他拖着自己同去道观见贾敬,忙将他要查府上仆从一事的缘由道说于贾珍。

    贾珍本以为贾赦是当他没去见贾敬而过来训话,不想却听了一耳朵的刁奴家贼;一时间有些怔愣,回过神来细细琢磨;却另有思量。

    若是早几日听得贾赦言语,贾珍定觉荒诞不经,只当他小题大做,如今却是不然,沉默半晌,忽的出声:“这帮黑了心的会不会传瞎话?”虽是问句,他心里却已有了明白答案,就像他以前再怎么嫌弃蓉儿不好,只要见了他有点上进,仍愿倾己所有。

    父子心性一脉相承,他的父亲又如何会对他那般狠心!

    贾赦瞧着贾珍模样倒也猜出几分,忽的庆幸自己来了这一趟,到底打小儿的情分,只要珍哥儿不嫌他烦,日后但凡他明白了什么道理都会来寻珍哥儿说上一说。

    贾珍听说贾赦碍着贾史氏不能彻底肃整了他府上的规矩,本想言说有何忌讳,忽的记起之前贾赦说他身为一族之长总也得学着自己拿些主意,便将话咽了回去,仔细思量,不过片刻也明白了贾赦的顾忌,只是仍需求证,便道:“史家?”

    贾赦点点头,轻轻叹口气,虽说他占着理,可他到底不是聪明人,在工部的官职也就这样了,比不得王家王子腾、世家那兄弟三个的本事,贾史氏是史家女,史家总要回护几分,荣国府的事儿他不能总是借东家的风西家的势,更何况后年他儿子要回金陵考乡试,史家的根基可也在金陵,也不知他们究竟经营到什么地步,若是史家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可是得不偿失,左右他也忍过了这么些年且再忍忍,再说,阖府仆从身契现下可是都掌在他的手上,谁都跑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贾珍掰着手指将他府上这些个姻亲都算过,觉着没谁比他家地位高,便放了心,想着此事宜早不宜迟,便要遣身边长随去做事,换了人来却觉不对。

    将进来听令的人打量一回,贾珍眼神复杂,却做了笑音,道:“今儿赦叔赏脸,你去叫厨房好生整治了席面来。”

    待人出了去,贾珍苦着脸转向贾赦,低声道:“赦叔,再帮帮侄儿,借侄儿些人吧。”

    贾赦瞅了贾珍一眼,也放轻了声音:“敬大哥就没留了人给你?”

    贾珍不自在的动了动,小声道:“我嫌他们聒噪,都打发去庄子上了。”怕贾赦嫌他不孝,忙续道,“都是京郊收成好的庄子呢。”

    “你府上也就京郊那几个庄子近年收益尚可是不是?”贾赦没好气的诘问一句,不想却得了贾珍讶异的眼神,抬手扶额,倒也没法子笑话贾珍,谁让他那话本是随口揶揄,话出了口方才察觉其中意味,偏还歪打正着,戳中了事实。

    撂下这个话题,贾赦让贾珍悄悄联系了庄子上的人来帮他整顿府内诸事,贾珍却吞吞吐吐的说人心易变这么些年谁知道人家会否记恨他变了心。

    贾赦一时哭笑不得,嗔道天下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以利诱之,以利驱之,京中府上的体面差事、放籍赠物的体面总有一样会让他们动心。

    贾珍虚心受教,头回将恭维的话说的那么真心,更坚定念头:日后多听他赦叔和他那年纪小小心眼却一点儿都不少的琏二弟的话。

    现下贾珍坐在他的母亲贾李氏座榻旁的绣墩上,瞧着从贾李氏陪房处抄出的物件儿种种积了满满一抬箱笼,心火上涌的同时,更觉得西府贾赦父子是同他真真要好,想着这回事了定要好生谢过。

    抬眼瞧见跪在箱笼旁求饶的嬷嬷,贾珍想着她往日里仗着在贾李氏身边伺候的资格时不时的拿捏他们夫妻,心下冷笑,面上倒是不显,只是转脸满面沉痛的看向贾李氏,沉声道:“老太太,这箱中物事儿子瞧着眼熟,仿佛记得有些是您的玩物,有些还是御赐之物!”

    这宁国府的老太太贾李氏虽不若荣国府贾史氏贪权,然眼瞧着伺候自己几十年的人哭的那般凄惨模样心下也是有些恼的,只是,瞧着那箱笼里的物件儿,她还是说不出饶恕的话来,毕竟那里头的东西她都认得,除却贾珍说的,有些物件儿是她婆婆的私房,更有些物件儿是贾敬未带去道观的。

    且,贾李氏虽不是书香门第的女儿,却也不是小门小户的出身,世情道理皆通透,自是晓得贾珍亲来与他说这事儿一是怕伤了母子情分,二却也是立威堵了众人的口。

    贾李氏固然爱惜自个儿的脸面,到底更看重儿子,低低一叹,便道:“珍哥儿,你去请了衙门的人来,私刑易被人歪曲了去,总有不美,左右这盗窃之罪衙门律例也是有量刑的。”

    贾珍心下一热,忙起身向贾李氏行礼:“谢母亲指点。”虽死命压抑了声音,仍是有几分哽咽,贾珍一向以为自家老爷太太是不喜自己的,他也暗自同他那早逝的兄长比较过,确实样样不如,如今想来,却是他自个儿想的太偏颇,生生疏远的彼此,而他的母亲仍处处为他着想,他,真是羞煞,日后定要更加孝顺才好。

    由贾李氏这院中开了头,贾蓉贾蔷处动作也便意不少,宁国府后街上一阵吵杂,天寒地冻的被捆在雪地里的人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缩在屋中的人皆是坐立不安,生怕被波及了去。

    贾珍瞧着从那妆匣等处搜出的房契地契,气得额头青筋毕露,只觉得这事儿再是拖不得,借着天色昏暗亲自去请了衙门的人悄悄入府,好食好茶扁荷包供着,衙门的人也利索,对照着贾珍奉上的缺失物件的名册并从家仆家中抄出的各色物事记了档,又将那来路不明的地契田契记档备案,令那犯人画了押收入大牢,婉言宽慰贾珍一番便去了。

    贾珍送走了衙门的人,长长吐了口气仍觉心中憋闷,回头就听有人问他那被收监的仆从的家眷要如何处置,雪地里灯影下,贾珍面色略显狰狞,扫过院中瑟瑟发抖的家仆,冷声道:“卖了!都灌了药卖了,往苦寒地儿扔!收了的银子换了衣裳米粮来,施粥消灾!做得好,有赏,做得不好,这就是前车之鉴!”

    众人喏喏应是,倒是都不怎么哆嗦了。早前他们被叫到一处,听了贾珍定下的新规矩——这新规矩是贾珍贾赦一处琢磨了半宿,又由贾蔷贾蓉对照律例推敲无碍的——管事之间不得有所牵连,自赎要趁早,若有仆从倚着资格拿捏小主子,一经查实便要连坐了发卖。晓得日后差事没了清闲,此劫幸存之人倒觉安心,虽没那么些富贵逼人,却也没有那么些懊糟心事儿,安生日子还是让人贪恋的。

    自此东府内外院格局大改。

    贾珍领着贾蓉贾蔷在贾李氏处一同用膳,竭尽所能的哄着贾李氏开心,见贾李氏略显疲态,便留了贾蔷陪着她,自个儿提溜着贾蔷回了院子去瞅发妻贾赵氏。

    贾赵氏本就身子弱,心思又敏感,虽得了贾珍宽言抚慰,又有儿子出息,到底经事一惊一急又羞恼,翌日便起不来身,贾李氏亲自去了贾赵氏的院子宽慰与她,接过了年节一应事务。

    再说另一边往王府而去的贾政夫妻,贾政虽同贾王氏坐在一架车内,一路上却是冷着脸,任贾王氏如何解说就是不肯答话。贾王氏心中恼恨,偏又不敢流泪,不远的路途行得像万里之遥,只是她却也明白到了娘家,她怕是也得不了好。

    贾政本以为这回可以挺直腰杆对着王子腾,如何解说的腹稿都打好了,到了王家却直接被请去王老爷子的房见病怏怏的王子胜也在,心下顿时一咯噔。

    虽不情愿,贾政却也明白之前的腹稿怕是不能用了,规规矩矩的同王家人见礼,落了座,只等王老爷子开口说话,心里头将贾赦的名字嚼了又嚼,恨意暗生。

    王老爷子打量过贾政,暗叹一声,当初他择了贾政下嫁长女并非全是为了那荣国府的富贵,实在是他晓得这个女儿的性子,本想着荣国府有宠幺儿的老太太坐镇,贾赦又是没出息的,女儿嫁过去不会受委屈,也出不了大褶子,不想他千算万算却忘了能为幼子求娶高门妇的人家内里会有多乱。

    轻叹出声,王老爷子抬眼瞅了瞅王子腾,示意他来说话。

    王子腾心下火气也旺得很,多少年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威胁他,今日却被纨绔贾赦威胁到面上,还只能受着,一想到贾赦派来的人声情并茂的将贾王氏所为种种道说而来,更有贾赦的原话——抹不平事儿咱就金銮殿上说理去——戳着心窝子,瞅着贾政也很不顺眼,往日只道这妹夫无能,今日方才晓得这人竟没本事到将外院也交由他妹妹打理,虽然他妹妹这事儿做得不对,到底妇道人家哪里学过什么刑律,谁家又男人无能到要让女人出头?怎么说都是贾政不对在先!

    偏出了事儿还得他来扫尾!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文章,求专栏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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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贾政让贾史氏一心看重二十余年;其心智性情必然并非当真如外人以为的迂腐无用;察言观色的能耐自然有几分,只是贾政曾眼瞧着中了进士的贾敬如何黯然出世;更何况他一介白身不过凭着荣国公嫡次子的身份靠推恩得来那工部侍郎的官职;贵勋清流想必都瞧着他不顺眼,若是做事出彩,怕是下场连辞官的体面都保不住。

    照着学究的模样处世虽有些辛苦;贾政却也渐渐觉得如此甚好;他的母亲妻子做得些事儿他并非一无所觉;可他又能如何?装聋作哑久了他自己也以为自己是个迂腐学究了,不过本能尚在;现下瞅着王子腾对他笑;贾政只觉得那笑容里不定藏了几把刀;挨上一点儿就会被剜去血肉,虽然不甘,到底先松了挺直的肩背,和软了容色。

    王子腾看着贾政不过这片刻就换了颜色愈发不屑,只是谁让他妹妹先被人拿住了把柄,且有侄女将来要嫁入那荣国府,总不能撕破颜面,便也换了好声色同贾政道说朝政时局,从户部钱粮说到边疆战事,话锋一转却又说起兵部对兵器的重视种种,见贾政实在不能领会他的意思,懒得再费口舌,索性住了口,直接暗示他妹妹的事儿他会抹平。

    贾政得了王子腾的保证终放了心,也爽快的将贾赦摔在他身上的贾王氏做那事的契书拜帖等等交给了王子腾,并言明这是他大哥给他的一部分,瞧着王子腾面色铁青终觉心口舒坦了许多,坐在椅上慢慢品着王家的茶。

    王老爷子瞧了眼那厚厚一叠纸,眼皮子也忍不住跳了几跳,看了眼悠然品茶的贾政,再瞧被惊得失态的长子并红了眼睛白着脸的次子,暗暗一叹,出声对贾政言说他经年不见女儿,既然贾老太君仁慈让儿伴媳归家,他也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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