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秦越的电话,秦小宝又拨通了战念北的电话号码,这几天她忙,忙得没有时间去骚扰他,今天非得好好缠着他。
可是打过去,那边连找个人应付她都没有,而是直接把她的电话挂掉了。
看着被挂掉电话的手机屏幕,秦小宝气得跳了起来,一时忘记自己还坐在车里,一跳头顶就撞到了车顶,痛得她哇哇叫。
开车的钟坤从后视镜看着她,担心道:“Polaris,有没有撞到哪里?”
“头都快撞爆了,你说有没有撞到哪里?你到底是怎么开车的?”因为脑袋撞得太疼,秦小宝没有好气地吼道,顺便还把钟坤给冤枉了一把。
钟坤不止一次被秦小宝冤枉,倒也习惯了她的脾气,嘴上恶狠狠的,其实待他们这些跟在她身边的人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
秦小宝揉了揉撞痛的脑袋,越想越觉得生气,战念北那个乌龟王八蛋,她几天没有找她了,他竟敢挂她的电话,真是该死!
想了又想,秦小宝问道:“在江北哪里可以买到炸药?”
挂她的电话是不是?
不理她是不是?
今天她就去炸掉他的老巢穴,看他怎么嚣张,看他还能不能拽得一二百五似的。
“炸药这种东西是属于禁品,哪是那么容易就能买得到的。”钟坤老老实实地交待。
“买不到炸药,载我去买两桶气油。”炸不掉战念北的老巢,她就烧掉他,效果一样。
钟坤:“Polaris,是不是战军长又不接你电话?”
一听这话,再从后视镜里看到钟坤同情的眼神,秦小宝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就要气炸了:“钟坤,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什么叫又?他敢不接本小姐的电话么?”
虽然战念北不接她的电话是事实,这个事实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啊,有必要拿出来说得这么明白么?
钟坤闭紧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招惹她,再惹下去,万一她真习气油,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她。
沉默了半晌,秦小宝说:“去江北军区。”
钟坤只好老老实实调头往江北军区的方向开去,谁让他们家这位大小姐偏偏就认定那个男人
……
简然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脑部没有任何的创伤,秦越和萧擎河便排除简然脑部受到重创失去记忆的这个可能。
那么他们现在便把重心放在了药物与精神刺激两个方面去查,让萧擎河跟秦越找来的专家一起寻找医治办法。
至于简然这一边,秦越把简正天弄走之后,也让人悄悄换掉了简正天给简然服的药,换成了维生素片。
维生素片对身体不会造成伤害,但是对于已经依赖那种药的简然来说简直就是痛苦的折磨。
父亲说要去京都办一件事情,可能要过一些日子才能回来,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家。
一个人呆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两室两厅的家里空荡荡的,感觉特别难受。
一个人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简然又开始帮小然然设计衣服,设计稿好了之后,她再去选一些面料,希望能快点完工,在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把礼物送到小然然的手上。
但是没有画多久,简然便哈欠连天,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也提不起精神,心情也很急躁,总想找个人打一架。
她将手中的画笔一扔,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希望这样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第251章:害怕与无助()
第251章:害怕与无助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简然整个人无力得像是随时都要倒下,就像以前生病时的感觉一样。
可能就是生病了吧,病得比平时要严重一些,一次计量的药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想到这里,简然来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又吃了一次量计的药。
吃完之后,简然回到房间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希望药效能够快点发挥效果,她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简然等了好一阵子,身体的感觉不仅没有好一些,却躺出了一身的冷汗。
两年前出院后,只要坚持吃药,她就不会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这样?
简然想不明白,难过得在床上滚来滚去,本想打个电话给父亲,但又不想让他担心,又将拿起的手机放下了。
手机还没有脱手,倒是有电话打进来了,她拿回手机一看,是秦越打来的,心中莫名软了一下,接听便听到秦越低沉的声音:“在干什么呢?”
“我……”简然吸了吸鼻子,突然就委屈得想哭,却又把委屈压了回去,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话,“我好像生病了。”
“别挂电话,等我。”
再接着,简然隐约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她握着手机将头埋进枕头里,难受得像万蚁噬心一般。
没过多久,手机里再次传来秦越的声音:“开门。”
“开什么门?”简然迷迷糊糊地没有反应过来,脑袋早已糊掉的她一时半会也不会想到秦越会出现在她家门口。
“开你家的门。”秦越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来,听起来有些着急。
“啊?”简然傻乎乎地啊了一声,又用迷糊的脑子想了想,才反应过来,秦越是在让她开家门。
她爬起来,拖着无力的身体摇摇晃晃往外走去,走到门边时,她伸手去握门把,明明是看准了去抓的,一抓却抓了个空。
“简然——”屋外传来秦越的声音。
“我在开门,你等等。”简然摸索了半天才将房门打开,门开启之后,她连看秦越的样子都看得不是很清楚了,“你是秦越么?”
“是我。我就是秦越,你的秦越。”秦越一把将拦腰将她抱起就走。
“秦越,你干什么?”简然推了推他,但是身体实在没有力气,整个人软趴趴地趴在他的怀里。
“我带你回家。”回他们的家,他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外面,再也不要让她独自承受痛苦写寂寞。
“家?谁的家?”简然默默念叨着,“父亲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他不在,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她会生病,会无助,会害怕,一定是父亲不在身边,一定是的。
这三年来,父亲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今天父亲突然离开,她才会如此无助。
听着简然的话,秦越大力收紧了手臂的力道,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沉声道:“简然,我不准你说胡话。”
要怪就怪他,怪他没有好好保护她,才会让她遭遇那些痛苦的事情,才会让她把过去的自己都丢了。
“秦越?你是秦越吧?秦越又是谁呢?”简然迷迷糊糊,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好像都不认识你了。又好像认识你很久了。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吧。”
“简然……”除了喊她的名字,秦越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简然又说:“我不止不认识你,我是谁我也不知道,父亲说我叫什么名字,我就叫什么名字。但我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我的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了不知道,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好像随时都会消失。好像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我心里害怕,但是我不敢对父亲说,我不愿意他为我担心。他年纪也不小了,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他不愿意告诉我过去那些事情,一定是为我好。可是也让我明白,过去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过去,可是还是会忍不住去想。我到底遇到过怎样害怕的事情,才会不愿意去想起自己的过去?”
“我跟你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干什么?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我的心里有多难受。你更加不会明白,我的心里有多么害怕。”
她一个人,总是装得很淡然,仿佛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也没有交什么朋友。
不是她不愿意交朋友,而是她害怕去交朋友。
如果哪天有人问她,你以前上的什么大学,你以前在什么地方工作,你以前……
当别人问她这些最简单,最基本的问题的时候。
她该如何回答?
如果老实回答,告诉别人,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那些人又会不会把她当成异类看待?
“简然,我明白的,你所说的一切我都明白。”秦越不停地告诉她,心痛得像是碎裂了一般,呼吸困难。
这就是他的简然啊,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在笑,用她特有的笑容,掩饰她内心的担心与害怕,把自己装得很坚强,像是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他真恨自己把她弄丢了,并且弄丢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三年,她到底是怎么过的?
“呵呵……”简然冷笑着摇了摇头,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连我的父亲都不明白,你又怎么会明白?”
不知道是不是头脑不清晰,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特别脆弱,这些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的事情和害怕,简然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或许是真的孤独了太久吧,太久没有朋友,才会那么轻易跳进秦越撒的网里,再也无法自拔。
明知道他是通过她看到他的亡妻,可是她仍然义无反顾地,就像飞蛾扑火那般扑向了他。
很多时候,简然即妒忌又羡慕秦越的那个“简然”。
虽然那个简然已经不在秦越的身边了,可是他们有过共同的美好的记忆,也有那么一个人深深的爱着她,牵挂着她,并且还有那么可爱的女儿。
而她呢?
她只有父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连每个人都该有的记忆都没有。
第252章:撕咬()
第252章:撕咬
一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人,该是一件多么忧伤的事情。
但是说着说着,简然又笑了起来,仍然是她惯有的温柔笑容,眉毛轻挑,嘴唇微微上扬,浅浅的淡淡的笑容,很是好看。
以前,秦越一直觉得她这样的笑容很好看,直至今日,他才明白,这是简然在掩饰自己内心真实情绪才有的笑容。
看着她的笑容,秦越只觉得有人拿着刀,一刀刀地划过他的心口,疼痛已经不是他唯一的感知。
“简然,你的父亲不懂你,但是我懂你。我知道你的内心有多么不安与害怕。”他说。
因为他也跟她一样害怕过,害怕这辈子再也找不回她,无数个夜晚也要靠药物才能入眠。
“你懂我?”简然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懂的人应该是他的那个“简然”吧,而不是她。
“简然,相信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时候她不相信他可以对付顾南景,现在她也不相信他能体会她所受的痛苦。
“真的可以相信你么?”嘴上还在问,但是简然的心里却告诉自己相信他吧,他值得你相信。
忽然,简然又想到了今天逛街时脑海里突然浮现的画面,想到了出现在画面里的秦越。
那个秦越戴着跟这个秦越一样的眼镜,身高体型看起来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个秦越身穿银灰色的西服,而抱着她的这个秦越穿的白衬衫。
秦越?
她为什么会看到那样的画面?
简然还想要细想,可是身体却越来越难受,心里越来越害怕,急燥,无力,许许多多的感知向她袭击而来,让她惶恐,让她不安。
她恨不得抱着秦越咬两口——
才有这个想法,她的动作又比她的思想快了一步,张嘴就咬在秦越的肩头,隔着薄薄的白衬衫,咬住他,又撕又咬,像是一头发狂的小野兽。
没过多久,鲜红的血迹染红了秦越的白衬衫,同时简然也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可是,她并没有停止,她还在咬,用力咬,大力扯,似乎在向他发泄她内心的孤独与害怕。
鲜红的血液越流越多,慢慢地晕染开,将秦越白色的衬衫染成了红色。
明明很疼很痛,可是秦越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心甘情愿让她咬他。
比起她被人剖腹取子,比起她失去过去的记忆,比起她这三年过着的日子,她咬他这一点点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抱着简然上了车,她的撕咬动作也没有停下来,秦越仍然没有阻止,吩咐司机开车之后,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目光温柔得如同照在头顶上的月光。
他不阻止也就算了,还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简然——”我再也不会让你害怕,再也不会让让你独自承受黑夜的寂寞,再也不会让你感觉到孤独与害怕。
过了许久,久到都快到家了,简然才将秦越放开,而她也因为太累在秦越的怀里睡了过去。
秦越一手将她紧紧搂着,一手轻轻抚着她蹙到一块的眉头,一声声在心里呼唤她的名字。
在遇见简然之前,更准确地说在简然消失之前,他都不曾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爱情。
在他看来,两个人结婚那就是选择一个跟自己一起过日子的搭档,只要性格合得来,长相也看得顺眼,生活中没有太大的毛病,不管是谁成为他的妻子,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直到三年前简然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在听到噩耗的那一刹那间涌上心头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时,他才知道,在遇到简然之前之所以没有时间去谈恋爱,并不是真的没有时间,而是没有遇到自己想要去关心的那个人。
他明白到,当初会选择简然一起领证结婚,不仅仅是因为两个人的性格合得来,而是他不想她被别的男人领回家。
如若不是这样,他又何苦处心积虑赶走她的相亲对象,自己去坐到了她的对方。
只是他的情商低,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他满世界找她,找了三年,却是一无所获。
现在,他已经非常明白自己的心,这辈子除了简然,他谁都不要。
……
简然对吗啡的依赖情况,比秦越估计的要严重得多。
此时躺在床上的简然不仅出了一身的冷汗,神智还很不清晰,嘴里时不时会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今天给简然做了全身的身体检查,也抽检了血液,专家给秦越的建议是自然戒断法。
自然戒断是指强制中断上瘾者的毒品供给,提供跟常人一样饮食与一般性照顾,使瘾者戒断症状自然消退而达到脱毒目的一种戒毒方法。
这种方法的特点是不给药,缺点是较痛苦。
秦越也听了其它几种戒断方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采取专家们的建议。
这种方法过程虽然痛苦,但是只要坚持下来,戒掉之后不会再上瘾,对身体之后的恢复也更有帮助。
他拿着毛巾不停地给简然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仿佛在用这样的方法给她力量。
看到她这么痛苦,秦越多希望承受这一切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么瘦弱娇小的简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然的情况才好一些,她无力地睁开了双眼,意识渐渐回拢,她也看清楚了身边的秦越。
看到他衬衫上染的血迹时,简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莫名地又疼了起来:“你受伤了么?伤得重不重?怎么受伤的?”
“我没有受伤,这是不小心染到的颜料。”他对她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头,“还难受么?”
简然轻轻摇了摇头:“不难受,就是感觉没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秦越抽回手,又说:“你闭上眼躺一会儿,我让人弄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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