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凤轻尘示意肃亲王可以闭嘴；王锦凌也不用再捧着铜镜了；将夜明珠还给肃亲王府；凤轻尘不再说话；只站那里沉思着。
众人也不敢打扰她。
凤轻尘想着刚刚检查情况；犹豫了一下；再次上前：“王爷；您试着按一下左脸颊。”
她基本上有判断了；可却不敢说；因为她要是说出来；就将之前所有大夫诊断都推翻了；这是很忌讳事情。
“原因”可惜肃亲王不是一个好胡弄主。
凤轻尘眉头打结；她这一说得罪多少人；主要她会害死多少人。
唉……
“轻尘；你但说无妨；王爷不会责怪你。”王锦凌朝凤轻尘安慰点了点头。
“说吧；小丫头别我面前耍花招。”事关自己病情；肃亲王怎么可能不担心。
知道无法避免；凤轻尘便将自己判断说了出来：“王爷；轻尘怀疑王爷不是牙痛；而是脸痛。”
西医中；脸痛也叫三叉神经痛；是一种发生面部三叉神经分布区内；反复发作阵发性剧烈神经痛。
容易与牙痛混淆；现代都会被误诊；不用提古代了。
再说肃亲王一直嚷着牙痛；也没有会往脸上想。
“你说什么”肃亲王脸一沉；杀气十足。
凤轻尘就知道；说出来结果是这样；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王爷；轻尘有七成把握；王爷可以试着以指尖脸颊处轻按；是不是疼痛加剧。”
脸痛；又号称天下第一痛；发作起来能把人生生痛晕过去；这肃亲王还真是一个硬气；脸痛发作；他居然还能谈笑自如。
肃亲王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将信将疑；伸出手指一按。
“嘶……”肃亲王痛直抽气；额头直冒冷汗；眼中却是杀气腾腾。
“脸痛；果然是脸痛。”肃亲王又按了几处；脸色加地难看了。
这个时候；就容不得他不相信凤轻尘了；事实摆眼前；虽说敲打牙齿也痛；可那痛却没有加剧。
这一按脸颊……对比就出来了。
肃亲王一直以为是牙痛；根本没有想过脸痛问题；他意识中；脸怎么可能会痛；就算捂着脸；也是对着整个面；不会针对一个点。
“庸医；庸医；庸医害人；来人呀；给我把那群庸医拖出去斩了。”肃亲王脸痛难受；怒火甚；一拍桌子；人就站了起来。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可却因为肃亲王站立；显得小了许多；凤轻尘是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见肃亲王怒火中烧；硬着头皮顾他面前……
175杀戮；医者的价值（）
“王爷息怒。”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结果会这样。
医生和强盗一样；都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活。现代一个误诊；重则判刑；轻则永远退出医生行业；而这古代……
唉；遇上权贵；连喊冤机会都没有。
误诊；除非有利益关系；不然话；没有哪个大夫会刻意误诊；误诊是学医不精；是经验不足；对于这样情况；凤轻尘不知道是谁对谁错。
毕竟；误诊给病人带来痛苦；是无法弥补；比如肃亲王被拔掉牙齿。
“息怒；你让本王如何息怒；本王痛了二十年；二十年间；有八颗牙齿被拔；凤轻尘你看看本王脸。”肃亲王指着他左边深陷脸；眼中怒火是无法宣泄。
此时此刻；只有杀戮才能宣泄他心中怒火……
看着肃亲王血红、没有理智双眼；凤轻尘当然明白；此时肃亲王是多么狂躁与暴怒。
可是……要因此处死数十个大夫；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大夫价值于治病救人；培养一个大夫不容易；皇室中人不缺大夫；可是市井百姓呢
这个医疗资源严重缺乏时代；一个大夫代表着什么；凤轻尘很清楚。
她做不到；看着肃亲王斩杀那些大夫而无动于衷。
“王爷；请您消消气；您这样只会加剧脸痛。”世人总是先关心自己；听到凤轻尘这么一说；肃亲王也感觉自己脸；似乎痛了；再加上王锦凌也一边劝说；肃亲王便强压下怒气；坐了回去。
“王爷；请您稍坐片刻；轻尘这就去马车上取药。”说完；便给王锦凌使了眼色；等到王锦凌肯定答复后；凤轻尘不待肃亲王同意；便跑了出去。
肃亲王不痛了；才能听得进人劝。
王府马车停内院；很是方便；凤轻尘一路狂奔；生怕王锦凌劝不住肃亲王。
毫无形象地跳上马车；动作粗鲁不雅；翟东明刚好跑到院外；因武人得警觉和防备；翟东明听到响声；便轻跃墙头上；却不想看到这样一幕。
“这姑娘真是彪悍。”翟东明擦了擦额头汗；无限佩服王锦凌；这么彪悍姑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上。
彪悍就算了；这姑娘心里明显装着九皇叔；不然也不会往肃亲王府上撞。
脸痛；西医只能用卡马西平止痛；想要根治只能用微血管减压术。
凤轻尘跳进马车；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止痛药；本想多拿几片；可看到九皇叔要她带给宇文元化东西；又将那遗了回去。
看这个情况；如果没有一点理由；肃亲王恐怕不会放她离府。
凤轻尘握着止痛药；再次蹦下马车。
翟东明有幸；再次见证凤轻尘粗鲁一面。
“不得不说；这身手还算矫健；比一般闺阁女子强。”翟东明继续跳下墙头；进行他一百圈长跑……
凤轻尘再度返回室内时；肃亲王火气已经消了许多；凤轻尘暗暗朝王锦凌竖起大拇指；一副佩服样子。
王锦凌这人；就有本事让暴怒人冷静下来。
凤轻尘将药片递给肃亲王：“王爷；可要请大夫验药。”
“这是什么药”肃亲王看着白色药丸；很是不解。
“轻尘特制；用来止痛效果极佳；因着今天去给孙太医夫人看病；便放了两片身上；白天给孙夫人服用了一片。”事实上凤轻尘撒谎了。
孙夫人用只是普通止痛药；而肃亲王用这卡马西平则是精神性药物；可不能乱用。
凤轻尘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希望肃亲王多一份安心。
“谅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没有胆子害我。”肃亲王拿起药片；就往嘴里丢；举许是喝以习惯了；还没吃到药味；药就吞了下去。
“这药丸倒是方便。”肃亲王赞许点了点头。
冷静下来后；听王锦凌劝说一二；肃亲王心中还是蛮喜欢凤轻尘；他狂怒之下；能保持冷静人不多。
凤轻尘笑了一声；并没有趁机讨好；这药效也不是瞬间就能起效；凤轻尘想着；这脸痛病；针灸也是可以缓解；那几个穴位她记得；只是她不会施针。
见肃亲王平静了下来；凤轻尘便开口建议；寻一个太医过来施针。
“你倒是个良善。”肃亲王冷哼一声；听不出喜怒。
“轻尘是希望王爷能少痛一二。”凤轻尘知道；不管肃亲王答不答应；她都应该保持这分淡定从容态度；万万不能因为查出肃亲王脸痛病因；而自以为是。
王锦凌借机；上前轻言了几句；肃亲王脸色又好了几分。
“准了。”
因肃亲王“牙”痛毛病；肃亲王府常年有太医驻诊；刚刚动静；驻王府太医早就听到动静；如果不是碍于肃亲王威严；早就冲进来指责凤轻尘了。
这伙进来；当然不会给凤轻尘好脸色了；行礼后；太医就开始哭诉：”王……”
“行了。”还没开始；肃亲王就不耐烦打断。
如果太医之前冲进来；他还会听上一二；任太医和凤轻尘去辩；可刚刚王锦凌替凤轻尘说了不少好话；让肃亲王对凤轻尘也多了几分信任。
“按凤姑娘说办；没效果你再说。”肃亲王一副吃人样子；太医吓得双腿发软；幸亏有下人扶着。
凤轻尘替太医求情心思；肃亲王是明白；本以为凤轻尘看到这个情况会生气；却不想她完全没有放心上。
有什么好气呢她从来没有想过对方感恩；同行相忌；她又推番前人诊断；会生气也是正常。
还有一个；就是年龄问题；她这般年轻；又有几人信她有本事。
凤轻尘见那太医准备好后；便开口将那套迅速镇痛针灸穴位；一一说了出来；就是脸部几个穴位；很好辨认；只不过要用持针刺手法。
能入驻肃亲王府太医；绝对是国手；这简单针灸当然难不到他；不多时肃亲王就感觉到麻胀。
待到太医将针取下时；肃亲王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不痛了；不痛了。凤轻尘；你很不错；我记住你了。”
每次发作；都要痛上两三天；这是第一次；才一天就不痛；这怎么不叫肃亲王高兴。
“是王爷福星高照；轻尘不敢居功。”凤轻尘也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针灸效果这般好；这般。
“哈哈哈；你也别谦虚了；我不是不明是非之人。”病痛解除；肃亲王整个人爽朗了许多；看到颤抖太医；肃亲王也没有那种要吃了对方凶样；只冷道：“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咚……
太医跪了下去：“是臣学艺不精；肯请王爷饶命。”
“饶命拔了本王那么多牙齿；你让本王拿什么饶你。”一想到那被拔光牙齿；肃亲王又恨不得要杀人；可想到王锦凌劝说；想想还是算了。
“凤轻尘；你刚刚替他们求情；我就看你止住本王病痛份上；给你一个机会；你说出一个处置法子；我满意了；便不杀他们。”
啊……
这不是为难人嘛；凤轻尘郁闷了。
这个肃亲王也太可恶；坏人就让她来做。
不管如何；这些太医后都会怨她。
她保住了对方命；肯定就得接受处罚；这处罚要让肃亲王消气；就定不会太轻松。
她要是没有保住对方命；就是她害死了对方……
凤轻尘一脸为难看向肃亲王；想让他回成命；哪知肃亲王看到凤轻尘这样；高兴地大笑。
锦凌说得没有错；这凤轻尘任何事情都淡然处之；也只有这般为难事情；才会让她不知所措。
“凤轻尘；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你赶紧；再磨蹭我就下令杀了他们。”肃亲王坏心威胁道。
锦凌说这凤轻尘有急才；肃亲王倒是要看看；这凤轻尘有多急智。
凤轻尘知道；她没得选择；犹豫了一下便道：“王爷；众位太医虽误诊了王爷病情；但他们医术确是不容置疑；王爷既然要处罚众位太医；不如就让他们发挥自己长处；多多积累经验。”
“哦；如何发挥他们长处；又如何累积经验”肃亲王不是一个只懂打杀人；他亦有忧国忧民一面。
凤轻尘话；对了他胃口。
“王爷；军中受伤将士多；可军医却是少；很多将士都因为得不到妥善和及时治疗；落得终生残疾；累及自己及家人。
王爷不如请这几位太医；入驻军中；一边替军中将士治病；一边军中授课；教授医术；惠及众人。”凤轻尘想到铁头那几家；因伤至残退役将士；心中就发酸。
如果；得到足够医疗资源；至少能让伤残士兵少一些。
肃亲王盯着凤轻尘；半晌没有说话；双眼却闪着泪光……
他是军人；他当然懂凤轻尘话中所指。
“锦凌没有看错你；准了；肃亲王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凤轻尘；又加了一句：“回去安心睡觉；本王明天会上早朝。”
那意思就是；明天他会将东陵九从天牢中弄出来。
“成了。”凤轻尘高兴看着王锦凌。
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容易。
王锦凌朝凤轻尘点头轻纺笑；只是这笑中带着些许酸楚……
176震怒；要出大事了（）
凤轻尘几乎是从肃亲王府飘出去地；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她知道这件事情中；王锦凌出力多；不然；就算她止住肃亲王脸痛；也不可能让肃亲王出面。
所以凤轻尘万分真诚地朝王锦凌道谢：“锦凌；今天事；我代九皇叔谢谢你。”
“代九皇叔向我代谢轻尘今天事情；我并不是为了帮谁。”王锦凌站阴暗处；凤轻尘看不清王锦凌表情；但从他声音中；却听出了些许不对劲。
凤轻尘一个机灵；眼中闪过一抹无措与不舍。
“锦凌……”凤轻尘唤了一句；却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她和王锦凌关系恢复不到初；那么她宁可斩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从没伤害王锦凌意思；她亦不是一个拿感情当武器女人。
“轻尘；你是你；九皇叔是九皇叔。我不喜欢你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再说这件事情并不是帮九皇叔；肃亲王地位超然；与他结交对王家也有好处。”
王锦凌是什么人；他哪里会不知凤轻尘想法；既然凤轻尘不希望两人太近；那他就再退一步；只希望凤轻尘与九皇叔也别走得太近。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肃亲王哪会给我机会。”凤轻尘也不再提九皇叔事。
“明珠本不应该蒙尘；是你自己有这个能力；如果你没这个能力；我就是把你捧上去；也无用。”王锦凌很自然上前；握着凤轻尘手；扶着她上马车。
“我们走吧；有人该等急了。”
一派大方；没有半点其他意思；凤轻尘见状；也暗松了口气；提裙上马车。
事情就这么巧；翟东明再次路过；见到凤轻尘这判断两人表现；只暗道：“这女人真虚伪；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下次一定要提醒锦凌；别被她给骗了。”
马车驶出肃亲王府；翟东明继续绕着府外跑着……
王锦凌将凤轻尘送进凤府；看到宇文元化；知道这两人还有事情要谈；他不方便久留；不待宇文元化多说；就识趣告罪走人。
“我说你去哪了呢；大半夜还不回来；原来是我王锦凌一起。”宇文元化没啥好气道。
没办法；九皇叔这无妄之灾就是世家手笔；要没有他们联名上折子；皇上也不能轻易拿九皇叔入狱。
所以；宇文元化看到世家人就没有好气。
“事情与他无关；王家现还没有控制世家力量；你别牵怒王锦凌。”凤轻尘很自然替王锦凌解释道；却不想引起宇文元化不满。
“你倒是帮谁呢”
“我只是说实话。”凤轻尘明白宇文元化急切；但并不能因此就污蔑王锦凌。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亏得九皇叔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帮着外人。”宇文元化气呼呼地坐下来。
“凤轻尘；你搞清楚；要不是王锦凌那一群人；皇上哪有本事寻到九皇叔错；把九皇叔打入天牢。”
“我说了；这件事情和王锦凌没有关系。九皇叔事情；你不用担心；肃亲王答应出面保九皇叔；只要九皇叔从天牢出来了；那一切就好办了；依九皇叔心计与手段；皇上占不了上风。”这一点自信；凤轻尘还是有。
“你说什么肃亲王会替九皇叔出面怎么可能”宇文元化半点也不信；要知道肃亲王已经很久不管事了；也只守着自己那三千亲兵；没事训练亲兵。
“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我和王锦凌这大晚上去哪。”凤轻尘没好气道。
宇文元化吃惊地站了起来：“你们去找肃亲王了你们居然说服了肃亲王；天啊；太厉害了；早知道你们能说服肃亲王；我还让你进宫见九皇叔干嘛；真是浪费时间。”
宇文元化高兴一拍桌子；茶杯茶壶震动；水溅了一桌；凤轻尘白了宇文元化一眼；宇文元化却丝毫不意；一脸兴奋道：“王锦凌这小子不错。”
“你还真是变得。”和宇文元化这人生气；只会气死自己。
不熟悉他时；还觉得这人挺高深莫测；一脸威严；也不多话。可熟悉了之后才明白；这人完全就是个直肠子人；有啥说啥。
虽然心思还算缜密；但熟悉人面前；却没有什么防备。
宇文元化呵呵一笑；也不和凤轻尘争辩；他只需要知道；凤轻尘心中九皇叔和王锦凌谁重要就行了。知道凤轻尘不会拿九皇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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