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绝不会在清醒的情况下,让人抬他。
“不用。你扶本王。”见凤轻尘不赞同,九皇叔又补了一句:“不能让外人知道本王受了。”消息传出去,怕军心不稳,更怕夜城趁机发动攻势,说什么他也要拖上一两天。
“你的伤瞒不住。”整条左臂都快废了,九皇叔还想瞒下来,这不是自虐嘛。
“可以的,你去拿……屏风后的大衣,扶本王去你的营帐。”九皇叔把一切安排好了,从主帅营帐后方走,离凤轻尘的营帐不过百余米,凤轻尘在营帐有一点风吹草动,九皇叔都能知晓。
即使是公事公办,九皇叔也是用了心思的,只不过这心思太深,凤轻尘这个俗人没有人指点,还真看不明白。
这个男人,能不能别这么闷骚就不能直白一点嘛。
凤轻尘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九皇叔,心不自觉地又软了:九皇叔他太不容易了,走到这一步他们付出了太多太多,把生命浪费在无意义的别扭上,实在不值得。
蓝九卿的死提醒了凤轻尘,生命很脆弱,谁也不知下一刻自己会遇到什么,如果活着的时候不学会珍惜,等到他们当中哪个人,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另一个人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里。
算了……不和这个情商低下的男人计较。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不安稳的睡颜,轻轻地叹了口气,附在九皇叔的耳边说道:“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晚,明天一切都会好。”
一切都会好
这次受伤值得了,九皇叔满意地闭上眼,放松身体让凤轻尘医治。
……
凤轻尘既然说了一切都会好的,那她就不会再和九皇叔冷战。只是要回到重前那般亲密,好像这些事都没有发生过,那又不可能,凤轻尘还做不到自欺欺人。
九皇叔也不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凤轻尘退了一步就足够了,剩下的那些伤痕,他会慢慢修补,凤轻尘只要站在那里,等他走过去就好了。
他们还有时间,而他不缺耐心。
可是,南陵锦凡却没有给九皇叔太多时间养伤,那一天的刺客是南陵锦凡派来的,刺客是一个擅长使暗器与毒的怪人。
不过他那天失手了,临走时朝宇文元化放了一记冷箭,也不知中了没中。
南陵锦凡当天就派人打探了,得知宇文元化无事,便暂时压下反攻的计划。两天后,南陵锦凡得知九皇叔一直在凤轻尘的营帐时,瞬间就嗅了机会。
“东陵九受伤,命在旦夕。”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而夜城上下没有人怀疑他的话。
“此时正是良机,东陵军心不稳,我们按原计划动手。”南陵锦凡在桌上敲了一记,意气风发地站了起来,被九皇叔打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他们反攻了。
“是。”夜城的将军毫不犹豫地执行南陵锦凡的命令。等夜叶收到消息时,夜城的将军已在战场上叫阵了。
夜叶无法阻止,只能找南陵锦凡要个说法:“锦凡,你到底发什么疯。你难道不知夜城只有十兵马嘛。你叫十万人主动挑衅九皇叔五十万大军,你这是找死嘛。”
夜叶气得想要杀人。这十万铁骑是他最后的资本,要是死在战场上,他根本无法在夜城立足了,他这个城主就真得成了光头城主。
“九皇叔快要死了,东陵群龙无首,这是反攻的最佳时机,此战我们必胜。”南陵锦凡难得好脾气劝说。
没办法,兵权在夜叶手里,夜叶怎么说也是夜城的城主,身边还是有一批死忠者,这个时候闹翻了对他没有好处。
夜叶一愣,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即又恼怒的道:“这么大的事,你也应该和我商量一下。”
“军情紧张,好机会瞬间即逝,等到夜城上下商量出一个结果,东陵就安定下来了,我们哪里还有机会。”
这是借口,可偏偏夜叶反驳不了半句,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南陵锦凡在他的地盘指手画脚。
夜叶无言以对,气得拂袖而去,南陵锦凡毫不在意,倒是他身后的灰老看不过,上前寻问是否要杀夜叶灭口。
“不必,小小一个夜城,我还不放在眼里。”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他从来都知晓自己要什么,也会去争取,而现在他要的是东陵。
九皇叔死在这里,五十大军埋葬在夜城,东陵必乱。而乱……就代表属于他的机会、属于他的时代来了。
东陵的九皇叔,只会成为过去式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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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4骂架,这一局定胜负()
夜城反守为攻,主动攻击东陵,在九皇叔的预料中,他自是知道自己受伤的消息,不可能一直瞒着南陵锦凡,不过有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w w wnbsp;。 。 c o m
晃了晃受伤的胳膊,九皇叔对凤轻尘说道:“拆了。”
凤轻尘不赞同地摇头:“你的伤还没有好,余毒未清。”这还是九皇叔体质好,要换作别人即使有解毒丸,十天半个月也别想起床。
“这一战,可以定局。”九皇叔没得选择。东陵和夜城的战事拖得太长了,舟王、北陵甚至西陵都不安分,他要再不班师回朝,东陵就会四面楚歌,到时候他连带伤上阵都不能了。
再说,这一战是南陵锦凡发起的,即使他不想迎战,南陵锦凡也不会同意。
无论多么位高权重,只要活在这个世上,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无奈,九皇叔也不例外。
凤轻尘知道自己打消不了九皇叔的念头,只能尽力让九皇叔少受一点罪:“我给你打一针止痛剂,你自己多多当心,别再逞强。”
“本王不会有事。”这才是第一步,他怎么可能会折损在这里。夜城,他必须拿下。
绷带拆下,凤轻尘看着还是红肿的左臂,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替九皇叔将衣服一一穿好,而此时东陵与夜城的大军,已在战场上会面。
夜城的将领在南陵锦凡的授意下,大骂九皇波是佞臣,害太上皇瘫痪,把持朝廷妄图取而代之,九皇叔在夜城人口中,就是一个为了皇位,可以杀父、父兄、杀侄子的暴君。
“摄政王?一个篡国的奸佞也能自称摄政王,真正是好笑。你们东陵居然会让一个生而克母,奸淫侄媳、残害兄长、逼迫幼帝的人摄政,你们东陵没人了吗?”
东陵的士兵气得快炸了,不甘示弱地骂了回去,把夜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还有夜叶的母亲和妻子。两个苏家的女人也没有放过。
苏家的女人在九州大陆颇有名声,到了东陵武将的眼中,苏家的女人就比妓女还不如。
“听说你们夜城是南陵的叛徒带兵,我记得他好像是你们城主夫人的表哥。你们城主连兵权都能和他共享,是不是连女人也共享了。表哥表妹什么的从小就认识,你们城主头上那顶帽子可真绿呀。”
“休得辱我家主母,东陵的狗王爷自己没用,别把旁人拖进去。那什么的姑娘,今天能跟他,明天就能别人。哈哈哈,说不定你们王爷头上一打绿帽子。等我们打赢了你们,就把那姑娘抓来,让弟兄们见识见识,她到底有什么过人本事,能把九皇叔留住,老子也想尝尝东陵狗王爷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听说你们是上任城主压根就不能称为男人,妻妾成群却没有一个孩。上一任夫人是被狗奸了,才生了这么一个狗儿子。我还一直以为这是笑话,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就是真的。看看你们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要说你们不是狗生的我都不信。等老子把夜城攻破,把你们夜城的狗儿子都拎出来瞧瞧。”
……
骂战本就是战场上的一部分,试图挑起对方的怒火,好让对方失去理智。这不,夜城和东陵还未开打,战场上就火药味十足,一个个眼睛冲血,恨不得将对方的嘴撕烂。
南陵锦凡站在城墙上,见大战一触即发,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跑下来,骑马出城,在骂阵的将军身旁耳语那几句,那位将军听罢哈哈大笑。
“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你们那狗王爷。你们口里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正在等死呢,你们再能叫嚣也没有用。”
“放你娘的狗屁,我家王爷好得很。”东陵的武将不甘势弱。
“好?你就骗自己吧,真要是好的,那人呢?你们说说,你们几天没见到那狗王爷了?要不是他快死了,我夜城这十万人敢打上来?”夜城武将此言一出,东陵那边的士兵确实不安了起来。
“摄政王不会真出事了吧?”东陵的士兵交头接耳,他们可以算是九皇叔的人,要是九皇叔有个三长两短,东陵的政权就会落到别人手里,他们的下场会很惨。
要是九皇叔出事了,他们为谁打夜城?打赢了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
“之前摄政王每天都会出来,这几天好像真没有看到摄政王。”
……
不安和悲伤一样会传染,而且传播得极快,小兵们一个个慌乱了起来,甚至副将也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上峰,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如南陵锦凡所想的那般,九皇叔出事的消息一传出来,东陵军心不稳了。
“你们这群人,给我闭嘴。”最先出来维持大局的是豆豆,豆豆抽剑直指人群中心:“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娘们呢,一个个唧唧歪歪。摄政王有没有事与夜城何干,与这场战争何干,宇文将军不是在这里嘛,有宇文将军带领我们,怕什么。”
“说得好,有本将军在你们怕什么?”宇文元化赞赏地看了豆豆一眼:“摄政王无事,本将军可以以人头担保,大家只管放心打仗。赢了……夜城的财宝、美酒、女人通通都是你们的。”
“想要攻打我夜城,凭你这三姓家奴还不够格,有种叫东陵九出来。”宇文家一连认前朝、东陵为主,现在又甘为九皇叔所用,与宇文元化不对付的人,就给他冠了一个“三姓家奴”的名号。
“狗娘养的,你敢骂我们大将军,老子今天就活剐了你。”东陵士兵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和夜城的人干架。
这些兵中,老兵都是一直跟着宇文元化走下来的,新兵则是由宇文元化关自训练。三姓家奴说得是宇文元化,也是在骂他们,这些人哪里受得了,一个个摸起长枪,叫嚣着要冲上去。
“站住,一个个像什么样。”宇文元化还有理智,当场呵住众人,只是一双虎目冲血,阴冷地盯着夜城,那样子就好像夜城已经是一座死城一般……
一再背主是宇文家军的耻辱,宇文元化最恨别人提起,长枪直接夜城城门:“你个狗儿子,我宇文家忠于天下百姓,岂能容你辱骂,今日不灭夜城,我宇文元化誓不为人”
夜城,今日必破,不为家国天下,不为东陵九,只为他宇文家的声誉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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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5杀,来得正是时候()
宇文元化是经过战场洗礼的杀将,那一身杀气能把孩子吓哭,能把虎狼吓跑。 此时阴冷嗜血地看着夜城将领,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怕。
夜城的将领心生怯意,为了给自己壮胆,特意打马上前,挺直背脊,嚣张大笑:“一条狗而已,我夜城岂会放在眼里。狗主人我夜城都不怕,还会怕你这条小狗。”
“小狗,来,叫一声听听。”
“找死”宇文元化死死地握着长枪,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九皇叔到底什么时候来,他快要忍不住了。
他终于明白九皇叔为什么第一个灭夜城,夜城这群人,真得很欠揍。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小王就怕你们不打。”宇文元化越气,南陵锦凡就越满意,他就是要东陵上下都乱起来,然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东陵九的辉煌该结束了。
南陵锦凡一个手势下去,只听见轰隆一声,城墙后出现十辆铁制战车,这十辆战车是南陵锦凡手中的王牌武器,也是他认为必胜的法宝。
这战车就是让东陵士兵大吃苦头的罪魁祸首,只不过,平时只有一辆出现在战场上,这十辆一出,东陵的士兵恐怕未战就先怯了。
“让灰老准备。”南陵锦凡薄唇轻启,吐出阴冷的命令。
九皇叔中毒,十辆战车压阵,再加上宇文元化当场惨死,东陵的士兵必溃不成军。
一环扣一环,南陵锦凡策无遗算一步步击溃东陵士兵的心里防线,只等宇文元化暴怒,在盛怒中下令强攻,让东陵的士兵冲到战车可以攻击的范围内……
宇文元化虽知这是激将法,可心里那口怒气,却让他有一种不管不顾,就下令强攻的念头。
好多年,都没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是背主的狗。上一个敢说这话的人,现在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夜城,该灭
南陵锦凡,该死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宇文元化抬起右手下令进攻,可就在此时,一道灰影突然从城墙上飞下,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宇文元化扑来。
半途中银光一闪,那灰影眨眼间就来到宇文元化面前,宇文元化一时反应不及,待他反应过来时,两人已是面对面,手中的长枪根本无法施展。
“将军,小心”
宇文元化的亲兵心神俱裂,连忙扑过去,可是来不及了。
“不……将军”
东陵上下数十万大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宇文元化整个人也僵在原地,好像在梦幻中,半点不真实。
难道我宇文元化就要死在这里,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宇文元化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时,身后一道人影挡在自己的面前,当的一声……兵器相交,生生把宇文元化给拉回了现实。
没死,他没死
生死间走了一遭,宇文元化惊出一身冷汗,古铜色的脸没有一丝血气,就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宇文元化瞬间冷静了下来。
“在小爷面前玩暗杀?小爷可是暗杀的祖宗,你这伎俩也不嫌丢人,今天就让小爷我教教你,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回神,就听到豆豆傲慢得瑟的言语,第一次,宇文元化觉得豆豆那傲娇的小模样是这么得可爱,真想捏捏那小子的胖脸,好好表扬一番。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此人拿下。”宇文元化对自己呆滞的亲兵下令,众人这才从这场惊魂中回神,将灰老团团围住。
宇文元化全身的杀意,都被这场暗杀给点燃了,当下就下令:“进攻”
哗啦……东陵的骑兵整齐出列,可就在此时,夜城的城门突然打开,黑压压的一片出现在东陵人面前。
轰隆隆……轰隆隆
两辆战车一排,整齐有序的朝战场上驶来。
“夜,夜城的战车”前排的人看到,吞了吞口水,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而他身后不知情的人见状,也跟着后退,一个个不安地问着前面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是夜城夺命战车,好多,好多……”东陵士兵没少在上面吃亏,他们见到夜城的战车,本能的就惧了,更别说一连数十辆出现在战场上。
“输定了,我们输定了。摄政王都要死了,我们还能打赢吗?”信心……东陵士兵的信心,正在一一崩溃,也许不需要夜城动手,东陵就不战而败了。
“快退,快退。夜城的战车,好多,好多……”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东陵的士兵彻底的乱了,可他们到底记得自己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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