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和资料收拢后,凤轻尘看时间还早,准备去看看凤谨与凌默,却不想还没有出门,就遇到急忙来找她的春绘。
“姑娘,姑娘……”春绘人未到声先至,听这声音好像很急切,凤轻尘吓了一大跳,连忙开门走了出去:“出什么事了?”
“姑娘,凤谨少爷,凤谨少爷……”春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气喘吁吁的道:“姑娘,凤谨少爷烧起来了,刚吃的东西也吐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凤谨又发烧了。”凤轻尘脸色一变,急忙往外走:“把房关上,任何人不得进去。”
“是。”护卫上前,一左一右守在房外,凤轻尘回房取了药箱,大步朝小木屋跑去。
凤谨刚出生时吃了大亏,身子比一般的孩子娇弱,虽然平时看不出来,可一生病这个问题就非常明显,凤谨的免疫力比一般的孩子差,一个不好病情就会反复。
凤轻尘出门前特意看过凤谨,那时候凤谨还挺好的,小脸虽红但气息平稳,可这伙凤谨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也红得不正常,看得凤轻尘心疼死了。
小凤谨身体不舒服,不管夏挽她们怎么哄都哭个不停,凤轻尘进来时凤谨差点哭得岔气。
“小少爷乖,给你呼呼,不痛不痛……”秋绘小心地抱着凤谨,按着凤谨的手,不让凤谨乱动,以免他把身上的痘痘抠破,怕凤谨不舒服,又细心吹着气,让凤谨能舒服一些。
凤谨动不了,也无法说出自己的难受,只能扯着嗓子哭,那哭声听得人心疼死了,凤轻尘一进来,秋绘和夏挽大大地松了口气:“姑娘,你可来了。”凤谨再哭下去,她们也要哭了。
“啊啊……”凤谨看到凤轻尘,哭声更委屈,朝凤轻尘伸手,要凤轻尘抱。
秋绘怕弄疼凤谨,不敢用力,只能抱凤谨抱到凤轻尘面前:“姑娘。”
“啊啊……”靠近凤轻尘,凤谨没有再哭,挂满泪水的小脸满是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看得凤轻尘心都疼了,抱起来就亲了一口:“小笨蛋,别哭了,再哭姐姐也要哭了。”
凤谨乖巧听话,软软的小身子窝在凤轻尘的怀里一动不动,小嘴一抽一抽,时不时就哼哼两句,表示自己不舒服。
凤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凤轻尘也没有急着医治,而是抱着凤谨轻轻哄着,嘴里哼着前世记忆里的儿歌。
凤谨不知是哭累了还是舒服了一些,到了凤轻尘手里没有再哭,只是时不时的哼哼两声,表示他还不舒服。
凤轻尘时刻注意着凤谨的情况,看凤谨有睡着的迹象,便放轻了动作,示意秋绘和夏挽无出去。
两个侍女轻轻地点头,默默地退下,交待好门外的小丫鬟才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凤谨少爷真聪明。”夏挽打了个哈欠,和秋绘便走边说。
想到凤谨对凤轻尘的亲近,秋绘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少爷聪明,知道谁对他好,以后有大造化。”
只要凤轻尘不出事,凤谨下半生的富贵可以看得到。
“姑娘也很喜欢凤谨少爷,看姑娘的样子,她应该很喜欢孩子,不知何时我们会有小主子。”夏挽自动入代凤轻尘抱小主子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应该快了吧。”秋绘嘀咕了一句,眼中也充满了期待。
夏挽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院门,说道:“我到了,你和冬雪说一声,我今晚就不过去了。让她和春绘照看一下。”
“好,你去休息吧,回头我去整理姑娘的院子。”秋绘想到夏挽这两天几乎没有合眼,又交待夏挽好好休息,有事她和春绘几个人还在。
秋绘送走夏挽后,便回到自己的房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带着小丫鬟去凤轻尘的院子。
不管她们四大丫鬟有多忙,凤轻尘和凤谨身边的事,她们都会亲力亲为,尤其是九皇叔来的时候。
可秋绘不知,在她带着小丫鬟进屋打扫,一路尾随她的黑衣人也顺着她,找到了凤轻尘住的院子。
在秋绘带着小丫鬟离开没有多久,黑衣人避开护卫的视线,悄悄潜入凤轻尘的房间。
房间一尘不染,黑衣人并没有找到什么,不过黑衣人并没有气馁,在房间没有收获后,便潜入了房。
凤轻尘房里有不少机密资料,虽说都归置好了,可因为凤谨出事,凤轻尘也没有把它们一一琐起来,这正好给了黑衣人极大的方便。
山东的地图、山东的布防,官员情况……
黑衣人不敢大动作,只抽出几页纸快速扫过,又按原样放回去。
“怎么全是山东的情况?”黑衣人暗道奇怪,把上面几个人名和店名给记了下来,又继续查找。
“北陵?”
“夜城?”
一个女人,怎么会关注这么多?
“难道这些是九皇叔的东西?”黑衣人想到之前的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飞速的将房复原后,如同来时一般,黑衣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去。
黑衣人离开凤府后,在路上转了几圈,确实没有人跟踪,才朝城西别院走去,而他不知,在他离开没有多久,远处大树下,有一黑影动了……
黑影沿着老胡同来到一个棺材铺,在棺材铺里买了一叠纸,又慢悠悠地往城外走。
棺材铺看上去很正常,这样的铺子城中小街小巷里有不少,完全没有特色,可就在这个没有特色的小店里,龙住着九皇叔和凤轻尘满京城找的人——蓝景阳。
棺材铺后面,蓝景阳与凤离清歌正在室内,听棺材铺的小二汇报凤府的动向。
“少主,我们的人跟了上去,发现那人去了城西别院,看他的身形与武功,应该是凌天,他应该在凤府发现了什么。”
“盯着凌天。让李玄月去找暄少奇,我要知道凌天与东陵九的动向。”蓝景阳火速下令,温润的眉目闪过一丝急切,想到天穹堡的事,蓝景阳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问道:“天穹堡的凌默呢?他还没有回复。”
“凌默不见了,我们的人跟丢了。”小二低头,眼中闪过一抹害怕。
“不识抬举。”蓝景阳冷冷地看了小二一眼:“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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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8齐聚,盯上了凤轻()
尘
修路是件长期而复杂的事,不仅花费的时间长、耗费的银钱无事,还需要大量的劳工,不管是执行还是监督都不是一件小事。
银钱的事暂且不说,大量的征工要是做得不好,必然会引起民怨,冬天还好,要是遇到春种秋收时,还要强制征工,百姓肯定会不满,这件事要是没有一个好的章程,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为了把路修下去,九皇叔和王锦凌、符临几个,这几天一直泡在宫里,就为了商量出一个好的章程。
自从凤轻尘提供一次规章制度后,九皇叔就觉得章程这种东西极好,遇到这种大事,必要下头面的官员拿个章程出来,即使不能完全杜绝黑色事件发生,也能起到一定的约束力。
上次发放海上遇难官兵的抚恤了金,九皇叔就兵部的官员拿出详细的规章制度,按规章度世家子弟与寒门学子互相监督,虽然没有完全杜绝,但比以前好了不少,至少那些死去士兵的家人,真正拿到了银子。
大战在即,又要修路,九皇叔见天的忙,甚至都忘了派人告诉凤轻尘,好在凤轻尘也不是睁眼瞎,她在宫里有人,机密的事情打探不到,这种事却是能听到一点风声。
凤轻尘不是围着男人转的女人,知道九皇叔忙凤轻尘也没有去打扰,便一心做自己的事。
凤谨那天复发后,又陆续烧了几天。凤谨不舒服变得特别缠人,而且只缠凤轻尘,凤轻尘在他身边,他就哼哼叽叽,要是一睁眼没有看到凤轻尘,那必是大哭,怎么哄也没有用。
凤轻尘每次看到凤谨哭得小脸通红,都心疼得不行,这几天便一直亲手照顾小凤谨,只在凤谨睡着时,才控空去梳洗,给凌默上药。
凌默还是老样子,不管他怎么努力,凤轻尘都无法给他扎针,凤轻尘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养着他,凤轻尘不求凌默立马恢复健康,只要他的病情不恶化,凤轻尘就阿弥陀佛了。
凌默很内疚,看凤轻尘这几天明天消瘦的脸,眼中的自责与不安更重,可有豆豆盯着,他也走不了,他只能成天成天的睁开看屋顶,那双眼……死一般得绝望。
唉……凤轻尘摇头叹息,几次劝说无效也只得放弃,只能暗自期望思行快点来,希望思行能让凌默接受治疗,不然这人早晚就是个死字。
江南与皇城相隔甚远,思行就是插翅也无法说来就来,倒是十八骑在五天后回来了。
十八骑出现在皇城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联想到这十八人的身份,众人心里都有了想法。
“十八骑消失数个月,他们做什么去了?”凌天坐在茶楼,看着英姿不凡的十八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桌上写了一个“东”字。
这个“东”不是东陵的东,而是山东的东。
他身后,是一红一绿两个身影,要是平时红袖肯定开口,可因为上次的事,红袖被凌天狠狠教训了一顿,现在根本不敢乱说话口,绿晴一向聪明慎言,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话。
主仆三人坐在茶楼,一路看着十八骑进城,又看着他们朝凤府的方向走去。
“司家的十八骑果然不凡,这样的护卫司丞居然舍得送出手,凤轻尘也敢用?”凌天再次自问起来,随即又陷入深思……
“凌家堡的少堡主确实不错。”崔浩亭坐在凌天对面的雅室,因为角度的关系,他能看到凌天,凌天却看不到他。
“有点能耐,不过,手伸得太长了,九皇叔在查他。”坐在崔浩亭对面的是王锦凌。
王锦凌虽然极忙,可崔浩亭是他妹夫,又刚刚从西陵回来,于公于私,崔浩亭要见他,他都会抽空来。
崔浩亭诧异地扬眉:“凌天做了什么,居然让九皇叔注意到他?”
在他看来,凌天确实不错,可也只是在江湖人物,一个小小的江湖高手,还不至于让九皇叔花心思。
“他盯上了轻尘。”王锦凌知道凌天聪明也有能耐,只是没有想到凌天那么聪明,居然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就查到山东的境地。
这样的人物,可惜了。
胆子太大,又没有相应的手段,他的下场还真不好说。
“他和轻尘有什么过结?”崔浩亭不认为这两个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会为小事盯上。
山东的事情不能说,王锦凌把凌天和凤轻尘在马路上相撞,又放任侍女污辱凤轻尘的事说了一遍。
王锦凌虽然说得客观公正,可难免还是向着凤轻尘,言词中便把错全部扣在凌天身上,崔浩亭听完哭笑不得:“凌天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就算是试探也要有个度。
“也许,他是认为轻尘不在乎他人的言论,再加上他的身份,轻尘也不会和他计较。毕竟轻尘之前遇到这种事,都是任之放之,很少与人计较。”王锦凌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凌天不是笨蛋,他不会做傻事。
崔浩亭颇为惋惜,摇头轻笑:“凌天太想当然,也太高看自己、小看轻尘了。当年轻尘是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还把轻尘当成当年的轻尘,凌天会很惨。”
“轻尘重情。他和暄少奇有一层关系,看在暄少奇的面子上,轻尘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凌天必然是了解轻尘,知道就算事情做得出格,凤轻尘也不会真和他计较,最多把下人推出去罢了。
这一点崔浩亭无法辩驳:“轻尘确实太重情了,连个外人都知晓,也怪不得凌天肆无忌惮。”
“暄少奇不重情就好。”王锦凌眼中含笑,崔浩亭却觉得全身一冷,在心里默默地为凌天默哀。
锦凌和九皇叔在一起久了,不仅心眼和九皇叔一样小,散发寒气的本事也强了,再这么下去其他人真得不用活了。
鉴于这个话题不太安全,崔浩亭果断地把话题转到西陵。
西陵天宇已经被封为太子,他的妹妹也成了太子妃,崔家和西陵已经绑在一起了,崔家接下来的重心就是在西陵发展,即使会在东陵留有一部分势力,也不会影响到王家。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王锦凌还是崔浩亭都很满意,毕竟他们谁也不想和对方对上,弄得两败俱伤便宜了别人。
“没有意外,,待我大婚后,便会举家前往西陵。”这种事不需要隐瞒,崔浩亭也不认为能瞒得了王锦凌。
意外?
王锦凌眼眸轻抬,看着崔浩亭问道:“家主的位置呢?”
这个才是他们今天谈话的重点,崔浩亭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出了一点问题,也许会有变故。”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一到东陵,就私下见王锦凌……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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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9借口,凤轻尘出马()
崔家内部很复杂,崔家与各大世家甚至皇族都有联姻,不仅仅是当家主母,那些嫡系妻子都有很强大的娘家,这些势力是她们在崔家生存的资本,也是她们的儿子竞争的资本。
每个嫡系子孙的妻族、外族都不容小视,数代下来,各房权利倾扎非常厉害,几位有机会的嫡系少爷,每个人身后都有强大的支持者,只有崔浩亭没有。
崔浩亭能成为家主最有力的竞争者,甚至问鼎家主之位,都是因为崔家老祖宗的支持,可现在……
“老祖宗这段时间一直昏迷不醒,一天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的。”崔浩亭眉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感伤与无奈。
放在以前,他也许不会这么在意,毕竟不是崔家家主,他这一辈子也注定富贵无双,可现在不行。
他的妹妹嫁给了西陵天宇,成了西陵的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国母,为了他妹妹能在西陵站在脚步,不被西陵皇室欺凌,他也要争,只有坐上那个位置,他才能给妹妹最大的支持。
除此之外,他和王家的联姻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没有崔家家主的身份,他拿什么娶王锦凌的嫡亲妹妹?
就算王锦凌不在意,可王家其他人会在意,甚至崔浩亭自己也很在意。高嫁低娶、门户相当,王家和崔家确实门户相当,可什么都不是崔十六公子,可配不上王家嫡出大小姐。
说句不好听的话,要不是崔浩亭利用机会,王锦凌根本不会把嫡亲妹妹嫁给他,凭王家嫡女的身份就是做国母也可以,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公子哥,真正是白瞎了王家嫡女的出身与教养。
这些事大家不需要明说,心里都明白。王锦凌沉默片刻建议道:“让轻尘去看看。”
崔家那位老祖宗现在还不能死,要是死了崔浩亭不仅失去了最大的支持者,还要守孝三年。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即使王家嫡女为了家族名誉能等崔浩亭三年,王家这三年也不会给崔浩亭半点帮助,没有结亲一切都有变数……
“不能,老祖宗昏迷的事不能让人知晓,一旦被那些人知晓,后查不堪设想。”他不是没有想过找凤轻尘,可凤轻尘只要一进崔家大宅就会引人怀疑,到时候事情反倒不美了。
崔浩亭有自己的决定,王锦凌也不好多说,只问:“大夫如何说?老夫人还能活多久。”
王锦凌这话虽然薄情了一些,但却是现实最要考虑的问题。
“就在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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