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现在都不知道,镜花水月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代表着什么。
程英与花满楼成亲的时候,不仅变老了许多的杨过去了,景渊也随着镜花水月一同去了。看到一身喜服的花满楼笑得一脸柔和的模样,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我讨厌你老婆之类的话,倒是真心实意道了一声恭喜。送的 。。。
贺礼很普通,只是一枚玉佩,但镜花水月却知道,那玉佩可相当于景渊的小半修为浓缩的了,估计花满楼以后压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遇到什么病痛,天灾**都无法波及到他身上,更兼益寿延年,对花满楼百利而无一害。
花满楼闭了闭眼,终究是笑着将玉佩接了去,笑道:“多谢景兄了。”
他想叫一句随云,但这人总是装作素不相识的模样,他也无法去揭破这一层窗户纸,如今的相处模式总感觉隔了些什么,这些年他也无法解决。
而景渊,也知道花满楼认出了他,但他也什么都不说,就好像两个人只是普通至极的朋友而已,简直槽点无数。
找姑姑找得一脸憔悴的杨过看到他认的妹子得到幸福,也欣慰无比。而程英……
大概早就看开了吧。
杨过只适合当哥哟~镜花水月捂嘴笑。
杨过看到前辈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很忧郁;看到花满楼没怎么变更是很忧郁。因为他已经老了许多,就连郭襄叫他大哥哥的时候都有人报以异样的眼光。
而且最坑爹的是,郭襄也来参加花满楼的婚礼,见到景渊的一瞬间就抛下他,扑到景渊怀里叫人家大哥哥。
你的大哥哥在这里啊qaq!!【尔康手→by杨过。
162晋江首发()
战争一刻都没停止,如今襄阳仍旧是弥漫在战火硝烟之中;郭靖与黄蓉仍旧是抵抗蒙古军队的中坚力量。若不是有他们;单靠无能的皇帝和羸弱的宋人军队;襄阳城;早就破了。
杨过是神雕侠,威名响彻四方,也是蒙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十六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他的龙儿;刻骨的思念催出了他的白发;让他显得苍老无比。十六年后的今天,他早早守在崖边;等候着与他约定过的小龙女;却什么都没等到。
当初与小龙女分别,杨过心痛不已,如今已过了十六年,杨过却从黄老邪那里听说,压根就没有什么南海神尼。
绝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支撑了杨过十六年的信念轰然倒塌。他在那崖边坐了两天两夜,最后万念俱灰,终究是没有了活下去的**。
他最后深深忘了一眼石块上刻着的字迹,然后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而在神雕侠消失的一个月后,景渊又跑去百花楼处与花满楼喝茶。
以花满楼的本事,他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并不是难事。他喜爱生命,对一切充满了希望,他不忍心看到战争。如今襄阳战火连天,黄药师的女儿女婿都驻守襄阳,作为黄药师的徒弟程英更不能例外。而花满楼也意识到,这是个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并不和平,而那蒙古人的铁蹄,已经踏入了大宋的土地。
花满楼也曾经看过那遍地的疮痍和痛苦的嚎叫,他很痛苦,他并不忍心见到这么多消逝的生命。
花满楼并不想杀人,更不想见血。但他毕竟是个大家公子,曾经的花家更称得上是富甲天下,作为花家七公子的他纵使被别人纳入了保护范围之内,也懂得许多。他以自己居住的小镇为中心,在这十余年间建立了极为庞大的商行。如今商行各处的药铺更是将各地的药材和米粮免费分发到前线将士手中或是灾民的手里。这些年救了许多人,不知多少流离失所的难民都将花家的商行当做他们的救世主。
纵使这样,花满楼仍是不满意。
景渊望向花满楼略有些担忧的脸庞,终究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若是他想,他完全可以拼着自己背负业力杀光侵犯大宋的蒙古人,可这完全没有意义。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以如今大宋的积弱,即使没有蒙古人,也会有别的侵略者,这片土地,终究不会是赵家的所有物了。
而蒙古人凶残成性却是事实,景渊看不惯,但是……连那身负龙气的大宋皇帝都不管,他又凭什么要管这些?若不是花满楼整日因为这些生命的消逝而忧心,他才懒得去关注这些。
“景兄。”花满楼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但面上看起来仍旧像是三十出头,他一如既往地笑得温润,道:“近来可好?”
“我又会有什么事情?”景渊抬了抬眼,道:“尚可。”
花满楼看起来倒不是很好,眼中是来不及隐藏的些许疲惫。这几日襄阳战事吃紧,程英护送一大批药材和粮草赶去支援她师姐,而花满楼更是忧心无比,想着过几日便赶去襄阳,以他这几年学的医术倒也能帮上点忙,也能有些许心安。
“你要去襄阳?”景渊问道。
“正是。”
花满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觉得近几日真是累坏了。他离开了那纵使总被6小凤找的麻烦绊住但仍旧和平无比的世界来到这里,亲历了乱世,看过了许多悲欢离合,终究是和从前那个花满楼相去甚远了。
如今的他,就连自己看着都无比陌生。
“那你小心。”景渊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送你的玉佩,戴在身上。”
景渊不知花满楼呆在这个世界到底合不合适,但这已经成为定局。花满楼的身上终究染上了凡俗之气,但他仍旧是花满楼,所以景渊不能扔下他不管,而在花满楼成家的如今,景渊更是不能将他送回原来的世界。
“……自然。”
花满楼浅浅笑着应允。
就在两人正交谈的空档,景渊却突然觉察出了像是要将他灵魂撕裂的疼痛。只是一瞬间,他的幻术便有些遮掩不住。他忙低头捂住自己的脸,但花满楼却仍旧能从他的指缝处看到那若隐若现的红光。
“随……景兄?”花满楼猛地站起来向前要扶住景渊,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该死的……
景渊强力压住突如其来的身体异状,但却收效甚微。他仿佛是感觉到了曾经玄铁重剑铸成时的痛苦,无法动弹,也无法忍受那疼痛。他的眸子已经缓缓闪现出血光,额角若隐若现的花纹更让他显得气息无比诡异。
“离……离我远点!”
景渊伸出一只手示意花满楼不要移动,心下却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如今会有这种诡异的感觉。难不成……玄铁重剑被损坏?
不……这不可能……那重剑的材质无比坚硬,怎么会被损害?杨过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那把剑……到底出了什么事?
又一波疼痛袭来,如今景渊就连那基本的幻术都无法维持,平时穿着的普通劲装也变成那初成剑灵时的黑色长袍,让花满楼惊讶地站在远处说不出话来。
而在景渊意识空间的镜花水月也因为自己主人的痛苦而感同身受,虽说那疼痛未及景渊所受的十之一二,但也让她无力现出身形。
“你……呆在这里不要动!”景渊深吸了口气,低下头,终究没让花满楼看到如今他这副模样,他稍微感受了一下重剑的位置,便一个瞬间移了过去,虽有些勉强但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而呆在原地的花满楼直到过了许久才从这匪夷所思的景象中回过神来,面露焦急地握住已经开始发烫的玉佩,跺了跺脚后也跑出了百花楼。
***
襄阳城内。
杨过与他的龙儿并肩而立,面色凝重地与郭靖和黄蓉望向那铸剑炉中逐渐融化成铁水的重剑。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场上气氛有些冷凝。
而此刻赶过来的景渊咬牙切齿地望着要将那重剑融成铁水的工匠,终究是忍不住满腔的恨意,眼中红光越来越盛。
在杨过消失前,曾经问过景渊若是将这重剑送给郭靖黄蓉可不可以,景渊当时也没多想,只是回答这柄剑随杨过处置,可没想到是这样的处置!
将玄铁剑融成铁水,重铸成一剑一刀……呵……他怎么会忘,又怎么能忘?!
景渊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疼,疼到他都无法忍受,只得咬牙忍着,形体更是一闪一闪,仿佛下一秒便会消失不见。
杨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逐渐融化了的玄铁重剑,不知为何,心猛地一跳。
他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转身望去,发现不远处的黑色身影面部表情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前……前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您……”
“杨……过!”景渊将杨过的名字狠狠从牙缝中挤 。。。
出来,带着彻骨的恨意,他用那双血红的眼狠狠盯着所谓的主角,突然很有不顾一切想杀了这货的冲动。
可惜他刚要有动手的想法,新一波的疼痛便袭来,让他收回了满腔的杀意。
杨过是主角……是这个世界的支柱……杀了他……杀了他便会让这个世界崩溃……花满楼便会……
如此想着,他终究是压住了滔天的杀意。
“前辈!!”杨过上前一步,似是要扶住景渊,却被景渊闪了过去。而黄蓉等人已经被景渊如今这副尊容吓得面色苍白,言语不能。
“滚开!”景渊深吸了几口气,抬起手指,一瞬间两道光芒闪现,那守在剑炉旁边的铸剑师便被夺去了性命,可如今玄铁重剑已经快要融化,景渊想要挽回,也晚了……
而那玄铁重剑拆开之后,还会被铸成一刀一剑,分别被叫做……
屠龙、倚天。
景渊苦笑,终究是强忍着疼痛,指尖凝出一道光线。那快要融化的重剑便被闪烁着波纹的薄膜包裹住,逐渐成形,然后缓缓移向景渊所在的地方。
景渊伸出手,慢慢握住了重剑的剑柄。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这把剑。却是因为他的形体已经要溃散,这这柄剑也要不复存在才可行。
可笑啊可笑……景渊如此想着,便将重剑托在手中仔细端详。他的眼中盛满了明灭不定的杀意,配上那血色的瞳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没有人敢动,也没有人能动。
就连杨过都不能。
“命运……”景渊觉得,就在他握住剑柄的一刹那,他体内的痛便又多加了几分,就好比是有一把钝刀在割着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让他烦躁不安。他强压下想要破坏的**,仔仔细细端详着手中的长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他记得独孤求败对这剑的评语。
他成为了剑灵,于是把那铸剑师也变成了剑灵,受烈火焚身之苦,永世不得解脱。
可如今,他这样子算是什么?凭什么冥冥之中这痛苦又返回到了他的身上?明明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他凭什么要遭受这种痛苦?万般事情皆有因果,他不可能无缘无故便遭受这番磨难,更别说那仿佛被撕裂的疼痛。若是只因为玄铁重剑重铸,他完全可以轻易地切断自身与重剑的联系,但现在明显不是。
景渊无法脱离玄铁重剑,二者到现在仍是一体。
他没杀人,没改变这个世界的轨迹,甚至没有过分干预,却为何如此痛苦?难不成真的是多年前随意处置了一个灵魂的缘故?
只是因为这点小事么?景渊讽刺地笑着。
他屈起指节,轻轻敲了敲玄铁重剑的剑身,剑身表面便漾起一丝丝波纹。那重剑便如同有灵性一般,随着景渊的想法缓缓改变形状————从中央分离,向两边掠去。一半化为长剑、一半化为长刀。
不需要炉火,也不需要铸造,未来的倚天屠龙,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神奇的方式诞生。
景渊眯起了双眼,仔细看着半空中已经成型的一刀一剑,感受着如同业火焚烧的痛楚,猛地笑出了声。
他笑过,但却从未如此笑过。
仿佛是要将所有的不甘和讽刺都笑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有趣啊有趣……”他望着那一剑一刀,便越发觉得自己的生活太过无趣:“倚天屠龙……?倚天屠龙!”
他到底为了什么活着?他已经如此强大,为何不可随心而活?
只不过是玩坏了一个灵魂而已,便要将这痛苦加倍还给他?凭什么?他完全……完全可以将命轮毁去不是么?他不玩了行吧?
破东西,他不要了行不行?毁掉又怎样?反正都过去了,认识的人都忘得差不多了,死就死了吧……
他还怕什么?什么都不怕了!太过无趣了!毁掉吧!
如此想着,景渊颤抖着将命轮召唤出来。那圆盘已经被拼凑了大半,正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他的能量缓缓提升,手中的光芒也越来越盛。
只待到能量最强时,便能……
毁掉命轮。
就在此时。
“随云!”只是一声高喊,便让景渊从疯狂中脱身,他有些茫然地望着已经成型的刀剑,又茫然地望着手中的命轮,又抬起头,静静地望着赶过来的花满楼。
花满楼望着那双盛满了空洞的眸子,怔怔地站在原地:“随云……”
不是景兄,是随云。
“七……童?”景渊缓缓开口,随即将命轮收了回去:“你……”
“随云,你怎么了?”花满楼一脸担忧地望着身形已经快要消失的友人,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怎么了?”
那一刀一剑已经铸成,而玄铁重剑本身蕴含的玄铁之精,却到了景渊的手中。
“这……大概……是要离别了吧。”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景渊苦笑,又将命轮召了出来。
呵……又是碎片。
“什么?”花满楼的语气惊诧,他似乎明白了景渊说的话,又似乎没有明白。他大步向前伸出手来要抓住景渊你的手,却抓了个空。
“七童。”景渊闭了闭眼,再次睁眼,血眸中却盛满了柔和,他笑道:“见到你的样子,我很开心。”
身影缓缓消失,而花满楼的表情也越来越绝望。
“随云!你到底是什么人?告诉我!”花满楼只觉得自己这一生第一次声嘶力竭地开口:“什么要离开?什么要走?!”
“呵……”景渊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低声说道:“我啊……不是好人吧……”
终究是,再次别离了。
他懂了,懂他喜欢的到底是谁,懂他为何对花满楼如此重视,懂他为何要处处护着七童,更是……
懂了为何在要毁灭命轮的最后一刻改了主意。
可惜,晚了……不是么?而且七童知晓了他的真实性情后,一定会厌恶的吧……
景渊啊景渊,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163番外()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花满楼怔怔地望着晕了一地的人;又怔怔地望着那一柄刀和一把剑。
他弯腰,将剑拿在了手中,只觉得这把剑重逾千斤。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随云……随云他……走了;
那种痛苦的模样……还有,手中这柄剑……,花满楼只觉得;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想到。
地上晕倒的人已经逐渐有了动静,最先醒来的是杨过。
“花公子……前辈他,” 杨过刚刚醒来,便焦急地问道。
花满楼没有理他,只是望着手中的剑,一言不发。
杨过也没有别的举动,只是走到了花满楼身边,望着那一剑一刀,低声叹道:“我一直以为前辈是独孤前辈……没想到,他居然是……”
“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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