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华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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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似锦-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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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仁住进了郡王府,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他和尹玉书住得很近,近得只相隔一堵院墙。因此,他就有了足够的便利和时间,施展他所谓的狠毒手段。

    梅仁先是在药铺买来了十斤强力泻药,每天随身带着,见尹玉书要喝茶,就偷偷把泻药混在他茶壶里。见他要吃饭,就把泻药洒在他饭菜上。甚至,见到尹玉书要去沐浴,他都忍不住抓一把泻药放进他的浴桶里。

    他下药下得比小蜜蜂还要勤劳,照理说,尹玉书应该拉得稀里哗啦,恨不得住进茅房。可他一连下了好几天的药,尹玉书竟然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见此,他又不辞辛劳地下了几天的药,可尹玉书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而且,通过他的暗中观察,发现自从他下药以来,尹玉书这小白脸,皮肤竟然比之前更白嫩,气色也比之前更红润。

    这样一来,他感到很纳闷,晚上他回到房中,拿出藏在床底的那个大药包,看着其中白色的粉末,寻思着,是不是药铺那愣头愣脑的伙计拿错药,把养颜美容的珍珠粉当作泻药给他?

    这样想着,他凑近那堆白色粉末闻了闻,喃喃自语:“没有气味。”他又拿起一小把粉末,在双指间摸了摸:“略有小颗粒。”

    说罢,他用指尖点了些粉末放在舌头上,抿了抿嘴:“无味。”

    在闪烁的烛火下,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的他,脸上突然浮现出狡黠的笑容:“这么说来,这些不是泻药,而是珍珠粉!我花了十几个铜钱,却错买了这么多珍珠粉,我真是赚大发了!”

    正在他欢呼雀跃之时,突然想到尹玉书,一脸懊悔道:“这个错误,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白白便宜了尹玉书那混蛋!”说罢,他看着面前白花花的珍珠粉,搓着手满脸嬉笑道:“今晚,就让你们好好给大爷我补补,顺便消消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这口怨气。”

    说完,他拿来一个茶杯,可又觉得不够大,因此,他放下茶杯,直接把珍珠粉倒进茶壶里,晃了晃便开始畅饮。

    当他把茶壶里的珍珠粉喝得一点不剩,便心满意足地往床上一倒:“真够过瘾!今天补够了,明天就可以容光焕发地继续对付那”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感到腹部有种剧烈的绞痛,他本以为只是腹胀,忍忍就过去了,可直到他忍得满头大汗,忍得走到茅房门口,忍得在茅坑蹲下,伴着一泻千里,方才愤怒的喊出来:“尹玉书,你这王八蛋!敢耍我!”

    这时,听到茅房外飘来尹玉书阴阴的笑声:“这是你自找的!”

    梅仁用火山爆发般的声音怒吼道:“我跟你这王八蛋,没完!”

    门外的尹玉书再次嘲笑道:“就凭你这脑子,还是省省吧!”

    “我们走着瞧!”

    因为,泻药的药力强劲,而且梅仁错把它当作珍珠粉,一次服用了大半斤,所以,他一连拉了好几天,拉得那就叫一个昏天黑地,头晕眼花,甚至,有好几次他两腿一软差点跌进茅坑。

    这几天,他每蹲一次茅房,他就往复仇的火炉中添一根愤怒的木柴,等他蹲完最后一次茅房,他起身提起裤子,一把将门推开大步走出,仰天长啸道:“混蛋,等着受死吧!”

    一股剧烈燃烧的火焰从梅仁身体中喷涌而出,这时,从茅房前经过的人,似乎也看到这样火焰,他们纷纷停下脚步看着梅仁。

    梅仁对着他们笑了笑:“怎么样?怕了吧?!”

    他们一甩手,一脸嫌弃道:“有病!”说罢,都一齐走开了。

    梅仁苦思冥想了许久,他终于想出一个“绝世好招”。他在西市买了许多炮仗,取出每个小炮中的黑色药粉,再把这样的炸药粉灌进竹节,做成特制的炸药筒。

    之后,他来到后院,把炸药放置在最后一间茅房里,然后,再将一个写着“粪溢,整修中”的红漆木牌挂在门上。如厕的人看到门上挂着这么恶心的提示,都很自然地避开了这间茅房。如此,便保证了炸药可以安然无恙地呆在茅房中。

    一直在盯梢的梅仁看到账房中的尹玉书正往后院来,便赶在他前头,取下挂在最后一间茅房的木牌,然后,再将这块木牌,连同准备好其它几块的木牌挂在其它茅房门上。

    做好这些以后,梅仁慌忙躲到最后一间茅房后躲好,拿起外面暗藏的引线,掏出火折,露出一脸窃笑,喃喃道:“尹玉书,你这王八羔子!大爷要把你炸成屎人!”

    这时,尹玉书已经走来后院,他看到茅房门前挂着的红漆木牌,不禁感到纳闷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有多间茅房在整修?”说着,他走到最后一间茅房,见门上没有挂牌,略感庆幸道:“还好,有间能用。”说罢,他推门走了进去。

    见此,梅仁急忙将引线点燃,看着冒着火光的引线,扭动着妖娆的身子窜进茅房。

    他慌忙捂着耳朵跑开,可他一旁躲了许久,也没看到茅房里炸开花,他感到很纳闷,嘀咕道:“怎么还没炸?我的引线没做多长啊!难道是我的防水没做好,炸药被茅坑里的粪水给泡透,失效了?”

    梅仁刚犯完嘀咕,尹玉书就安然无事地从茅房里走了出来,等他走远,梅仁犹豫地走到茅房前,畏首畏尾地推开门。

    而后,走两步退一步地来到茅坑前,点燃火折,借着微弱的光线往坑里看了看,见炸药完好无损躺在其中,他不禁皱眉道:“这炸药怎么还是好好的?”

    “可能是引线的问题。”

    “有道理。”说着,他把视线转向暗藏在墙角边的引线,发现果真有段引线从中间断开了,他又喃喃自语道:“引线怎么断开了?”

    “或许,是被我掐断了。”

    正想得入神的梅仁点点头:“哦,原来被”这时,他脸色一变,方才发觉那个幽幽飘来的说话声,他猛然转身,对着门外的说话人道:“是谁在说话?”

    门外的尹玉书笑了笑:“我说梅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

    梅仁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这王八羔子!没想到,你这混蛋还有两把刷子,我把这里布置得天衣无缝,可还是被你发现了!”

    尹玉书“哈哈”大笑几声:“天衣无缝?你在这么暗的茅房,点燃那么长一段引线,把这里照得比太阳底下都亮堂。除非,我是瞎子,那你的布置就真是天衣无缝!”

    听他这么说,梅仁顿时就蒙了,可他还要嘴硬,做着无力的辩解道:“我才没有在这里放炸药,我就是弄个引线在这里玩玩。怎么样?上当了吧!”

    尹玉书故作一副惊奇的口吻道:“怎么?你还在这里放了炸药?”

    “没没有。我才没有,在这里放炸药。”

    “是吗?那我试试看。”

    话音刚落,梅仁看到尹玉书从门下抛进来一个装着液体的圆瓶,只见,瓶子边滚边洒着液体。见状,梅仁一脸惊慌道:“这是什么?”

第188章 袁一烦心事() 
尹玉书回答道:“没什么。只是一些灯油而已。”

    “灯油?你要干嘛?”

    “嗯。当然是做掐不断,也踩不灭的的引线!”

    听到这话,梅仁拔腿就往外跑,可他推门时,却发现门已经被堵住。他拍打着门,气急败坏道:“你这王八羔子!给我开门!开门!开门!”

    尹玉书用阴气森森道:“这是你自找的!”

    说罢,他点燃了洒落在门边的灯油,一条火舌“嗖”的一下窜进茅房,滚到茅坑边的灯油瓶被火舌点燃,受到热力冲击的油瓶瞬间炸裂,飘起的火星落入茅坑,炸药即可被引燃。

    随着一声巨大的闷响,坑中那些臭气熏天,污浊不堪的“新货”“旧货”以及特有的附属生物都被炸到了空中。可怜的梅仁吓得蜷缩着身子,用手捂着头等待被头顶的噩梦覆盖。

    后院的茅房被炸,事情说小,只是一个茅房,说大,就是它损坏的方式和原因。自然,这件事很快就惊动了丁管事,作为一个资深,又满腹心思的管事,他对府中的一切事物都了如指掌,对府中的重要的人物也做过相当深入的了解。

    所以,对于梅仁和尹玉书的恩怨,丁管事也是清楚的,因而,对于俩人连日来的争锋相对,丁管事一直都是看在眼里,听之任之。

    之前,丁管事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现在他们能够把郡王府的茅房炸了,以后,就能把别的地方炸了。作为管事,他能容忍有人在郡王府撒泼打诨,可不能容忍他们损害郡王府的颜面。因此,他权衡再三后,决定将这件事告诉袁一。

    袁一来郡王府将近一个月,他每天几乎只做三件事,喝酒,泡澡,睡觉。一天之中,他只有在泡澡的那一个时辰是清醒的,所以,丁管事特意趁着他在浴堂泡澡的时机,说了茅房被炸的事情。

    当袁一听完,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茅房而已,炸了就再修个新的。只要他们不弄出人命,就由他们吧!”

    “可是”丁管事想要说出自己的顾虑,却被袁一打断道:“不过是件小事,你作为郡王府的管事,应该知道怎么做,不需要我操心吧?!”

    听他这么说,丁管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闷闷不乐的告退。

    见丁管事走了,泡在浴池中的袁一,便继续将头枕在池边,顺手将一旁的湿浴巾放在眼睛上。正在他闭目养神之时,听到有人走到池边,他颇感到有些不耐烦道:“丁管事,还有什么事吗?”

    一个千娇百媚的声音回道:“妾身惊扰了郡王,还请郡王恕罪!”

    他心中一惊,拿下盖在眼睛上的浴巾,看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女子,只见她内穿杏色抹胸裙,外罩薄纱广袖曳地裙,白皙的肌肤在半透明的纱裙下若隐若现,三千青丝在她腰间垂下。她虽未施粉黛,却有种难得淡雅俊秀之美。

    他慌忙将露在外面的身子浸入水中,颇有些不快道:“你的确惊扰了我,请出去!”

    女子一脸委屈道:“妾身第一次来这里沐浴,一不小迷了路,错走来了郡王的这间浴池。请郡王恕罪!”说罢,她还很卑微地躬身跪在了池边。

    听到这套说辞,袁一心中不禁好笑,这浴堂能有多大,还会迷路?她肯定以为,就凭她这样的姿色,向男人投怀送抱,不需要浪费心思将巧合,安排得有点逻辑,或者自然点。她觉得,她要做的只是穿得诱人点,再笑一笑,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给男人。

    袁一觉得,这样的方法的确适用于绝大多数男人,可他不是其中之一。他对女子的心思了如指掌,却装作不解风情道:“既然,你是迷了路,这次我就既往不咎,可不能再有下次!”

    “妾身定当谨记。”

    “退下吧!”

    “是。那妾身先告退了。”

    见女子起身,袁一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女子踩到自己的裙摆,用一个近似舞姿的姿势,优美地落入池中,袁一则在一旁冷眼旁观。

    如果说,跌入水池是表演痕迹过重,那么,当女子在水深不过及腰的池中,装作一副溺水的模样,边娇声呼喊着:“郡王,救命。”边拍着水花,向袁一靠近,这一切都显得有些用力过猛。

    见女子“张牙舞爪”而来,袁一拿起池边的素色长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池中跃起,将长袍穿好,对着池中的女子道:“你喜欢,就待在这里吧!我走!”

    说罢,他便迈开步子往外走,他看到外面站着的婢女,吩咐道:“以后,只要我在这里沐浴,不许任何人进来!”

    婢女躬身道:“奴婢领命!”

    如今,袁一最大的烦恼就是武后送来的那十二名女子,她们样貌出众,琴棋书画又无所不能,看得出她们都是经过武后的精心挑选。

    原本,他并不知道这些女子的底细,可梅仁对她们的来历怀有十二的热情,加之,他向来擅长与女子打交道,因此,不过几日,就把她们的来历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们都来自宫中,有的是前几年采选进宫的女子,有的则是自小在宫中教坊长大舞姬,乐姬。

    这几年,高宗久病缠身,几乎不近女色,可每年采选还是照常进行,所以,采女几乎都难以得见圣上,自然无法晋升,如此,便导致宫中少有年轻的妃嫔,而采女却人数众多。

    为了解决这样的尴尬,武后便从其中挑选出一些家世显赫的女子,让她们与一些未婚的王公子弟进行婚配。再从其中挑选出一些容貌出众,贤良淑德的女子赏赐给一些王公大臣。

    很显然,武后赏赐给袁一的这些女子,便是采女中的佼佼者,她们大多出生江南富庶之地的书香门第,或是官宦之家。因此,姿色绝佳的她们,不但精通琴棋书画,而且懂礼仪,明事理。

    若不是她们的家族好高骛远,希望有朝一日,她们能够猎获君心,独宠君侧,从而受到她们的庇护,升官进爵。她们也不会被送进宫中,最后,沦落为像货物一样的赏赐。

    至于,那些赏赐来的那些舞姬和乐姬,都是教坊最出挑的女子,她们也像普通宫女那样,只要年龄一到便能出宫。

    可有一点她们略强于宫女,她们有很多见到皇上和王公大臣的机会,如果上天眷顾,可能受到皇上的宠幸,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或者,她们被一些王公大臣惦记上,就在这些权贵的精心运作下,成为皇上拉拢人心的赏赐,或是被提前放出宫,然后,成这些权臣的姬妾。

    袁一在宫闱呆过很长一段时日,他深知在等级森严的后宫中,女子没有名分,就没有立锥之地,就会如同蝼蚁一般卑微的活着,一不小心就会被人践踏得粉身碎骨。

    采女不像宫女,她们一旦踏进深宫,可能就是一辈子。她们没有盼头,她们能做只有等待,等待,等待

    她们终于等来了机会,用一回眸,一微笑,在短暂的一瞬便虏获君心,受君恩泽在宫中获得一席之地。

    可这样的她们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的她们,最后,等来却是绝望。不同的是,她们有的在绝望中认命,怀着孤独安分地困死宫中;有的被绝望逼疯,整日疯言疯语地为自己,编造了一个独宠后宫的美梦;

    有的则被绝望推进坟墓,她们在阴暗孤冷的地下,忍受着身体被*,被蚕食的痛苦,她们想要挣脱这种痛苦,便奋力从深渊般的坟墓中爬出。当她们破土而出的那日,她们就将过去的自己长埋于地下,用重新获得的躯体行走人间,而这个躯体里装满了无尽的邪恶与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毒辣。

    在宫中时,袁一听说过许多关于争宠的传闻,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在后宫这个特殊生存环境下,女子不但练就了一身于勾心斗角的本领,而且精于施展手段,魅惑男人。

    以前,他只是知道,现在,他算是深有体会。今天浴堂的事并非个例,这个月来他已经被这些女子明里示好,暗里□□过无数次。他虽然不堪其烦,可始终没有对她们恶言相向。因为,作为一个男人,对待女人,需要保持应有的风度。

    再则,武后虽然没有明说,可这些女子俨然把自己当作他的姬妾,为博得一个名分,尽其所能取悦自己的丈夫,也无可厚非。

    再说,在外人眼里,他年纪轻轻便已贵为郡王,往后前途不可限量。再则,他没娶妻生子,也就意味着,郡王府将会有个风光无限的郡王妃,而她生下的孩子便是嫡子,将会继承荣郡王的爵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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