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可能她现在没办法接……你有要紧事……吗?”
什么鬼?什么叫没办法接?
alina要炸毛,张以冉的呻/吟声不适时地跨过重洋穿越电流,传入alina的耳畔。alina脸色一黑:“白曼桢,我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不要影响到yara的事业。她去美国不是为了避开国内的媒体和粉丝,是为了创作音乐出专辑,你……”
你不能和她夜夜笙歌啊!床都下不了,拍个屁nbsp; 白曼桢发怔,好半天才笑答:“alina你又想歪了是不是?我和yara昨天去滑雪,哇你都不知道她平衡能力有多差,没几步就摔个狗屎坑,糗死了!今天都起不来床,我给她做全身按摩呢——是真的按摩,不信咱?”
alina额上的黑线几近三千尺,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故作平静地关心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叮——”
alina低头看手机,曾经追求过她的简乔给她发来短讯:婚礼请柬派发出去了,你一定要来哦:…d
alina失神地盯着屏幕,简乔和符倩都要结婚了,该不会整个世界就只剩她一只单身狗了?
当然不可能。
比如此时此刻正在某一线电视台演播厅录制厨艺节目的褚夏,同样在单身狗的行列中。
三年了,褚夏的长相更成熟内敛了几分,哪怕系着围裙,只是化着淡妆,扎了个普通的高马尾,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岁月沉淀后留下的气场。
面向镜头的柜台上整齐地摞着一块豆腐,褚夏把刃口锋利的刀浸水,豆腐先切成薄块,然后切丝。
“这道菜,叫做文思豆腐羹。”主持人是兼任《芊规则腐羹起源于清代淮扬一带,清代戏曲作家李斗曾在《扬州画舫录》中对其有过详致的描述。虽然是一道制作简单的菜品,但是对于刀工的要求非常高,因为众所周知切豆腐是很考验刀工的,更何况是把豆腐切成一条一条细丝。”
雅芊端起褚夏切好装盘的豆腐丝,示意镜头特写:“大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我们夏夏的刀工堪称一绝,不愧是被誉为厨艺最好的影后。”
三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反同事件最终以弘达影视逃税做假账被督查,随后倒闭而告终,至于任伊蕾,也同一时间被爆出同性恋的丑闻,不久后出于未知的原因淡出娱乐圈。褚夏虽说没有摘掉同性恋的帽子,但是嘉利的网宣部和公关部联手营销账号在网络上演了一出反转剧,将褚夏和匿名后的谌思之间的爱情故事讲述得如泣如诉,感动了无数网友,其中不乏原先站在反同阵营的人。
仅仅如此自然是不够的,要说服别人,首先就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
同年,《柜子里的人》上映,首日即席卷两亿票房,成功打破国内电影史的首映记录。而褚夏也凭借电影中的梁巧曼一角不费吹灰之力地斩获紫罗兰奖最佳女主角,更令人意外的是,颁奖人竟然是退隐已久的谌安邦!
谌安邦将影后的奖座颁发给褚夏,语重心长地对场内外观众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其中最让人费解的是:
“为人父母者,不应该用自己的想法乃至未完成的心愿去束缚孩子,更不应该因为孩子走的道路和寻常人不一样而强行将她拉入正轨,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权利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文思豆腐羹很快做好了。
盛放在玻璃容器里的豆腐羹色调清新,红椒丝的鲜艳红色和豆腐丝的软嫩白色在芡汁浓稠的汤中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雅芊舀了一勺,品尝后赞不绝口:“豆腐非常的滑嫩,汤汁鲜美。不行,我还得再喝几口!”
雅芊说做就做,喝了小半碗才开口道:“节目开播以来收视率节节攀高,不少观众对夏夏的感情生活感到好奇。我喝了这碗汤以后也想问夏夏,这么好的厨艺,会是谁占得便宜呢?”
褚夏的眼神中闪过些许痛楚,下意识地低头躲避镜头,不过半分钟后,她以无懈可击的笑容回答:“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暂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节目接近尾声,有只全身雪白的小猫轻盈地跃上柜台,不经意间就步入了镜头的范围内。
小猫像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探了颗小脑袋进到了玻璃容器里,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
褚夏制止它,拿了另一碗没人喝过的,递到它眼前,眉目极其柔和地揉它的小脑袋。
例行的抽奖环节结束后,雅芊回身,好奇道:“夏夏,这只猫到底是什么品种啊?我最近好想养猫!”
捋毛的动作微微一顿,褚夏唇角微弯,像是想起了什么甜蜜的往事:“毛里求斯袖珍短毛雪猫。”
b市国际机场到达口。
“飞机延误,可能会晚一点到。”言迩——不,现在应该叫她言遥。言遥在和言迦通话,三年前她从沉睡中醒来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言迦,是温翰文将她从福利院里领回来的,温翰文和任伊蕾联手,想对付嘉利和褚夏,所以让她当奸细。她对言家原本是满满的恨意,言华礼年轻的时候除了李念嘉和salita以外,还曾经和言遥的母亲有染。言华礼那个时候迫于李念嘉娘家强大的势力,不敢对两个女人下什么承诺,也从没想过他仅有的那么两次没戴套竟然都中了招。
温翰文知道言华礼和李念嘉对私生女的态度,轻易不会让言遥进家门。于是他将妹控的言迦当做突破口,让言遥照着salita的模子整容,扮作言迩,这才算是蒙混过关。他没料到的却是,言遥对言迦乃至对整个言家日久生情,从报复心理转为了摇摆不定的依恋心理。
言遥苏醒,告知真相,乞求言迦的原谅。言迦当时很是犹豫,言迩是她的妹妹,可言遥也是,她真的能对言遥置之不顾吗?
言迦做不到,原谅了她,并且做主为她改名,让她以后能以属于自己的身份活下去。
至于真正的言迩……
机场广播响起,言遥垫脚尖望向到达口,紧张得手心出汗,听说二姐身体不好,在国外休养了这么久不知道好一点没有,国际长途航线肯定累坏了吧。
看到来人,言遥高兴地挥手:“言迩姐姐!”
言迩——江荷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下墨镜,抬头,微笑。
她向言遥走去,两条大长腿走路带风,修长的风衣将她孱弱的身形紧紧包裹住,勾勒出迷人的身体曲线。
“我知道了,我还没到更年期呢,婚礼是下个月,我记得的,我一定会出席。”褚夏回到家里,在和符倩打电话。
三年了,她从二线走到一线,赚来的钞票换成硬币估计能砸死一堆人,换个宽敞点的房子不是难事。可是,这个精修的小公寓,有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那是用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回忆。
“叮咚——“窝在褚夏怀里睡觉的白獏獏眼睛猛地睁起,腾跃出去,肉乎乎的爪子拼命蹭门,蹭不开,它扭头冲褚夏急切地叫唤。
褚夏心里忽然涌上奇怪的预感,她匆匆挂断电话,起身开门……愣在了原地。
二十三岁的江荷,脸蛋还是满满的胶原蛋白,眼睛黝黑又深沉,什么都没有变,连她挂在嘴角似笑未笑的弧度都与千万次梦中的一模一样:“我好想你。”
回应她的是“砰——”的关门声。
江荷将差点被门夹住的一只脚缩回来,和她脚下蹲坐的莫名其妙被逐出家门的白獏獏人眼瞪猫眼,面面相觑。
白獏獏足足仰头看了她一分钟,然后耷拉脑袋下去,一秒后犹豫不决地摸出一只猫爪子,尝试着勾勾江荷的裤脚。实实在在的触感让它终于相信,这真的是消失了三年的它的主人,它团坐在江荷的黑色皮靴上,委屈地眨眨眼睛,两串清澈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江荷蹲下来,温凉的手掌覆在它的脑袋上,正想揉它,白獏獏发出与“哼哼”声类似的鼻音,扭头不给她摸。
江荷哭笑不得,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自言自语:“你都这么傲娇了,她该怎么哄才好?”
褚夏没走,她关门以后背靠着房门,心跳如雷。
是梦吗?
是不是又是梦?
一定是吧……
褚夏掐了掐自己的腿,轻微的疼痛唤醒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不是梦。
江荷真的回来了。
江荷等了许久,褚夏还是没来开门。她只好打起了密码门的主意,输入“402711”显示错误。
江荷摸着下巴想了想,输入“202402”——褚夏的生日是4月2号,她的生日是2月2号,前攻后受,简乔当年是这么说的没错吧?
“滴——!”error!
难道是……402202?
门锁应声打开。
江荷:……
你到底多想翻身做攻啊褚夏?
江荷分神的刹那,褚夏又要把门关上,江荷连忙挤着门缝进去了,怕白獏獏落单,还冲它勾手指。
褚夏推她出去,江荷挤进来,两个人推推搡搡,“咚——”一声之后,褚夏被江荷压倒在地板上。
江荷两只手臂分别压在褚夏脑袋左右两边的地板上,环视四周,打趣她:“有男人了还是有女人了?居然把女朋友关在门外。”
褚夏冷脸:“我没有女朋友。”
江荷微微挑眉:“哦,那老婆也行。”
“……”褚夏咬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一点也不喜欢不讲信用的人。”
三年前,江荷和她的最后一次通话,江荷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说很快会回来,办一件小事,结果呢?在她眼中,难道很快和三年的概念一样吗?难道办一件小事等于将生死置之度外吗?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这三年以来褚夏想念江荷想念得不得了,结果人到了眼前,她反而心里生出满满的不由自主的委屈和埋怨。
江荷不舍得看见褚夏哭,哪怕还没哭只是眼泪打转都不行,这是她捧在心尖上疼爱的人,这是她愿意用命去换她平安顺遂的人。江荷何尝不想早点回来,早点回到褚夏的身边,不让她日夜想念。可是三年前她在与任伊蕾殊死搏斗抽离她体内的负面情绪时损伤巨大,差点儿连命都保不住,后来闻讯赶来的言迦和伍颐将她送医救治。在国内渡过危险期,又出国转院,整整休养了三年,才勉强恢复如初。
这些事情,江荷是不会告诉褚夏的,苦痛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告诉她,从今往后,只有喜乐与欢欣。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又是这种“……好不好”的撒娇语气,让褚夏想到她和江荷一起拍电影的那段时光。褚夏偏过头去,躲开江荷真挚灼灼的目光:“你应该向简导道歉,整部电影因为你停拍难产。”
好嘛,夏夏学坏了,转移话题的能力简直登堂入室。
江荷笑:“好,我吃完东西就跟她道歉。”
吃东西?褚夏心里敲响警钟,她记得刚刚开门的时候还看见了行李箱,那就是说江荷刚从国外回来,这么久了还没进食?褚夏虽然不知道江荷在国外是在休养身体,但是知道她体质不好,连委屈都瞬间遗忘,挣扎着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江荷:“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豆腐。”
褚夏疑惑:“豆腐?我录的节目你看了?文思豆腐?家里好像没豆腐,我出去买。”
江荷心里笑得不能自已,小白兔还是那么好骗啊。
“不用买,家里有。”江荷就着褚夏微微抬腰的姿势,凑上前,咬住了褚夏粉嫩的嘴唇,抬眼看见她吃瘪的表情,江荷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含糊不清地说,“好香。”
“……混蛋!”
“哈?我哪里混蛋?更混蛋的事情还没做呢。”
“喂——你别……别在这儿做啊……”
“怎么了?”
“至少……至少先把窗帘拉上,还是你想明天和我一起上头条?”
“头条是谁?我只想上你啊。”
“你现在怎么满肚子坏水?你……唔——!”
白獏獏仿若得到了神的指示般,快速地跃上沙发背,蓄力助跳,攀上窗台,咬住窗帘的一角,使尽吃奶的力气往里拽。
最后,终于把窗帘合上,白獏獏牙齿松开,滑落下去,瘫倒在地板上。
朕现在,就是只废喵了。
“……嗯……嗯嗯啊……”
“疼?”
“……不疼……舒服……”
“哪里舒服?”
“…………江荷你好烦!”
“说嘛,是这里吗?”
回应她的是连绵起伏极其舒爽的□□声。
啧啧,真是少猫不宜。
白獏獏捂紧了眼睛。
810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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