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来自地府(娱乐圈+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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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来自地府(娱乐圈+美食)-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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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迦“腾”地站起身来:“她的血型不特殊,怎么会有排异现象?”话说出口,言迦自己愣在原地——是,血型是不特殊,但是血特殊,所以会存在排异现象?

    医生摇头:“这种情况很罕见,我……”

    忽然有个女人停步在他们身旁,笑靥如花:“用我的血,不会有排异现象。”

    言迦循声望去,只见这个女人如瀑的长发披散在后,举止优雅又淡然,浑身透出一股书卷气。

第64章 文思豆腐(六)() 
又是十五岁的那年,老师与她分别的那天。

    江荷攥紧了老师的手指,不让她走,老师回过身来,摸摸她的脑袋:“乖,该学的你都学会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有。”

    江荷不肯,她从言家出来,颠沛流离,要不是老师从乞丐堆里将她解救出来,教授她知识,教授她如何成为一名织梦师,也许年纪幼小的她连在这个充满戕害的世界生存下去都困难。

    老师抱了抱她,转身离开。

    江荷停在原地,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寸步难行。老师临走时对她说:“你要好好历练,什么时候能胜过我不被我定住了,再来找我。你要知道,人是群居的动物,却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人陪着的,人啊,归根结底拥有的是一具孤独的灵魂。”

    “不要……不要走……不要走……“江荷躺在病床上梦呓,额头上渐渐沁出薄汗,”老师不要……“

    伍颐在给她擦汗,江荷猛地醒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一瞬间的迷茫和失落,目光进而渐渐落在阔别许久的伍颐身上。她还记得这个女人,虽只一面,但是伍颐留给江荷的印象非常深,她太特别了,这种特别并不是外貌带给人的印象,而是透过言行折射出来的,仿若笼罩在灵魂外的一层薄光,将并无实体的灵魂勾勒出动人的轮廓。

    “……你怎么在这儿?”江荷挣扎着想起身,伍颐微笑,手按在她肩上将她压下去:“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爱惜你的身体,总得爱惜我的血液。”

    “救命……恩人?”江荷神色懵懂,她环视一圈,看见言迦睡倒在沙发上——并非正常的睡态,江荷能看得出,这是一种被人催眠的状态,尤其现在还是白天。她警惕地看向伍颐,“你对她做什么了?”

    伍颐莞尔:“我能对她做什么?我推测你应该快醒了,想和你说些普通人不能听也听不懂的话,就让她好好休息,仅此而已。”

    江荷挑眉:“你是织梦师?为什么我察觉不到你的梦魄?”

    每个织梦师的魂魄都与普通人不同,作为阴阳媒介的织梦师,自然能看见别人的魂魄,而如果对方恰好是织梦师,身份也就能被识破。

    伍颐曲起食指轻轻弹她的脑门:“戒心还不小。你啊,想看见我的梦魄,段位还不够。要不是你老师让我过来帮你,我才不乐意过来呢。”

    老师?

    江荷激动地坐起身子,连伤痛也忘到九霄云外:“你认识我的老师?她现在在哪里,她身体好吗,有没有收了别的学生?她让你来帮我,她一直在关注我的成长是吗?”

    连珠炮似的发问,弄得伍颐忍俊不禁——说好的面瘫学生,怎么是这个画风?她掩嘴轻笑:“认识,别的,她不让我说。我只是来告诉你,你们一直在追查的案子,那个织梦魇,就是弘达影视的一姐任伊蕾。”

    “任伊蕾?”涉及到褚夏,江荷连老师都忘了追问,“任伊蕾为什么要加害褚夏?”

    伍颐轻声一叹:“所以说,你老师当年怎么放心扔下你不管?零星半点的消息就敢往枪口上撞,我该说你是胆大还是该说你是幼稚?”

    “褚夏的女朋友,哦不——前女友。”伍颐冲江荷轻轻眨了眨眼睛,江荷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虽说不是因为褚夏而死,但是谌家人都把罪责怪到了褚夏身上,这其中,除了谌思的爷爷谌渭、谌思的爸爸谌安邦和谌思的妈妈严玉以外,还有谌思的表妹,伊宁。”

    “伊宁?”江荷蹙眉,“她和任伊蕾……难道是化名?”

    娱乐圈里的艺人都喜欢用化名,如果这么说,就合情理了。

    伍颐点头,赞赏的目光:“总算聪明一次了,任伊蕾就是伊宁,她和谌思从小青梅竹马,对谌思的感情不简单。只是苦于同性恋和**的双重压力,她一直没能向谌思告白,而且谌思一直把她当妹妹。伊宁想长大一点,等到她长大成人经济独立的时候,再向谌思告白,结果褚夏捷足先登。伊宁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是因为谌思确实深爱褚夏,她只得作罢,默默祝福她们。岂知后来,谌思出车祸去世,伊宁就此,对褚夏怀恨在心,一直寻机报复。”

    伍颐继续说:“伊宁其实是个织梦师,只是她从小童星出道,娱乐圈里的负面情绪足够将失去谌思的她从织梦师变成织梦魇。”

    江荷穿着蓝色竖条纹的病号服,最上面的领扣没系上,露出绷带的一角。她的面色苍白,处于仍旧十分虚弱的状态,伍颐告诉她的这番话她需要好好消化,薄扇似的长睫垂下来,遮掩住她思考的眸色,良久,她疑惑道:“伊宁加害褚夏,弘达这么一个上市的影视集团犯不着为了这种私人恩怨将自己牵扯进去吧?”

    伍颐的嘴唇弧线总是保持着一个淡然微笑的弧度,她向沙发上昏睡着的言迦投去目光:“伊宁和弘达不过是碰巧,相互利用罢了。弘达和嘉利一直处于竞争状态,东亚影视是影视界的龙头老大,弘达和嘉利谁想更上一层楼,刀子就先得对准对方。嘉利的短板,众所周知是签约的演艺人青黄不接,言迦看重褚夏,想将她捧上位,如果成功了,短板也不复存在。如果不成功,并且重点投资项目的电影被禁止上映,那么言迦损失的就不只是打水漂的投资资金,外界包括嘉利都会对她的领导能力产生质疑,弘达挫伤嘉利的胜算会随之加大。”

    商界的争斗,江荷所知寥寥。伍颐则不同,她虽然近几年转业做了插画师,但是大学就读的是表演专业,哪怕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换了工作,对于娱乐圈的事情只要稍加关注,就能触类旁通。

    也许是受了伤的缘故,动脑尤其费劲,江荷缓了会儿正想说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抓住伍颐的手臂:“伍老师,接您的手机我打个电话。”

    江荷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想来手机早已没电了。

    伍颐把手机给她,饶有兴趣地看她打电话,很快,电话通了。

    手机贴近耳边,江荷表现得有些紧张:“我到b市了,没有,只是小事情。呃……那个,是因为手机没电了,对……你别担心,你好好拍戏,我……我会很快会来。真的,哪有结巴,没、没有……”

    伍颐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江荷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偏过头去,小声说:“我也想你。”

    伍颐见她脸色都有些泛红了,也算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分别两地的小情侣,起身走到窗边,暂时回避。

    这一过去,才瞧见有只巴掌大小的小雪猫正伸着一只肉乎乎的小爪子扒拉窗户。伍颐将散落眼前的长发别到耳后,弯腰看它,小雪猫像是受了惊吓,小肉爪贴在窗户上,脑袋连着上半身“嗬”地往后退,宝蓝色的猫眼睛睁得奇大。

    “獏?”每个织梦师都有私宠,只是形态不一,伍颐听江老师提起过江荷的私宠,多少有些印象。

    窗户隔着,白獏獏听不见她的声音,看唇形猜测是在喊自己,懵懵懂懂地点头,小肉爪忽然离开窗户的依附。整只猫没回神过来,重心不稳往后倒,伍颐而上面满是黑线,它身后可是虚空,要是摔下去可就死无全猫了。

    “哗——!”伍颐拉开窗户,在寒风凛冽中拽住白獏獏的小尾巴,将它捞上来。

    白獏獏通人性,知道是眼前这个温婉端庄的女人救了自己,它蹲在伍颐的手掌上摇摇尾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她的掌心,乖巧地示好。

    江荷打完电话,看见这只和她分开了许久的小东西,张开怀抱,眯眼睛笑:“獏,过来。”

    白獏獏一跃而起,雪白的身子在空中团成圆球,精准无误地落在江荷怀里,肉爪子扒住江荷胸前的病号服,想往上爬。江荷揉它脑袋,把它揪下来:“小色鬼,好好待着。”

    伍颐靠在窗边,好整以暇地看:“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要怎么做是留给你自己考虑的。”

    江荷捋毛的动作停下来,白獏獏不乐意了,顶着脑袋蹭她柔软的掌心,奶声奶气地叫唤。

    要怎么做?

    她明白,任伊蕾的罪证不好抓,想通过正常的途径将她绳之以法恐怕棘手。再者说,任伊蕾的家世足以护佑她平安顺遂,哪怕进了监狱,至多两三年就能出来。那个时候,任伊蕾想做的坏事仍然可以做,阻止她,难道要防她一辈子?

    凡事要追根溯源,任伊蕾的心结是因谌思而起,也应该由谌思了结。

    只是,织梦魇因为饱受负面情绪的影响,难以和织梦师一般联通阴阳,否则江荷相信,任伊蕾宁愿将自己困在梦中与谌思处在二人世界中一辈子不醒来。

    片刻后,江荷下定决心:“伍老师,我有主意了。”

    伍颐微笑:“你说说看。”

    江荷:“我想让谌思和任伊蕾在梦中见一次面,强制任伊蕾把藏匿在心中没来得及告诉谌思的话告诉她。任何一种情绪,无论是正面情绪还是负面情绪,唯有通过正当途径发泄出来才能疏导心境,压抑情绪只会适得其反。任伊蕾既然并非天生的织梦魇,只要将她体内的负面情绪排除,我相信她会愿意回归正常的生活。”

    伍颐不意外,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只是……

    “江老师跟我说过,你的体质差,所以导致你很难在织梦师这条道路上往前走得更远。每一次控制梦境都会损耗你的大量体力,而任伊蕾她的段位不比你差,你要控制她,不比控制一个普通人,是相当凶险的事情。更何况,你现在身上还带着伤。”

    谈话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空气凝滞,连白獏獏也察觉出不对劲,它窝在江荷的怀里,似乎预知了离别的到来,宝蓝色的猫眼睛盯着江荷看,目不转睛,现出留恋的神色。

    江荷微微一笑:“伍老师,我和别人不一样。在遇见老师之前,我四处流浪,漫无目的地漂泊,那个时候的我甚至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直到遇见老师,老师曾经告诉我,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爱’,当然爱其实是很低级的心理机能。人类之间的爱却与低等生物的爱远远不同,人一旦有了心中所爱的人,会想为她无条件地付出一切,乃至生命。从前的谌思是这样,我也是,我想让褚夏平安快乐地活着,或者等到我,或者等到下一个和她彼此相爱的人。”

    伍颐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我起先还觉得,你不像是她教出来的学生,原来不过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这类人总是有一个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的毛病,你们喜欢把自己当做大英雄,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成为你们的拖累,你们的第一想法是把对方抛出危险圈。我不知道褚夏会怎么想,就我而言,我觉得这个行为,很自私。”

    江荷没有反驳,她在白獏獏毛绒绒的脑袋上四处摸索,摸到一根蓝色的梦线,这是在拘留所的时候,她从褚夏梦境中摘下的梦线。

    伍颐见她此举,脸色更凝重几分。果然,江荷把梦线递给她,诚恳道:“伍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不来了。麻烦您,编织梦境,带她尽快从有我的世界中走出来。”

    没等伍颐答应,她拔掉针管,从病床上起身。走到昏睡的言迦面前,凝视她良久,最后俯身下来轻吻她的额头,低声说:“姐姐,谢谢你,在妈妈去世以后,你在我生命中那段幼小的年岁里,是我的光和热。”

    江荷的手扶上门把,埋在白皙肌肤下的青色血管隐隐约约凸现出来,伍颐站在远处,看清她的手在轻轻发颤。再怎么说,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伍颐其实很佩服她,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她的躯体,陪在她的身边,但是一定会做的是,保护她,哪怕她以后再也不会属于自己。

    “喵……喵……”白獏獏不知几时从病床上跳下来,跑到江荷的脚边,两条小肉爪死死地缠住她的腿,哀怨地叫唤,不想让她走。

    江荷无奈,她蹲下来,用指腹摸白獏獏柔软的下巴:“乖,你替我陪在她的身边,好不好?”

    白獏獏点头,又很快地摇头,叫声愈加悲戚。

    江荷只好看向伍颐:“伍老师,麻烦你。”

    伍颐扶额,一副不想多看她一眼的样子,挥挥手:“我把它定住了,你走吧。”

    “谢谢。”江荷转身,踏出病房。

    晨曦越过窗幔,丝丝缕缕地投射过来,她的背影拉长又缩短,消失在转角。

    像一场梦。

    也许,永远不会醒来。

第66章 文思豆腐(七)完结() 
三年后。

    保时捷跑车刚停在路边,守在大麦音乐公司楼下的媒体记者一窝蜂涌来,□□短炮地突破保全的拦截:

    “alina,请问昨天名侦探赵玉儿曝光的yara和一个女人在美国街边拥吻的照片属实吗?”

    “alina,yara的性取向你了解多少?她是不是同性恋?”

    “alina,请问yara的女朋友是谁?是不是那个网友人肉出来的小诊所医生?”

    ……

    alina黑超遮面,行走的步伐只快不慢,保全相继赶过来,将媒体记者拦截在外。

    alina将脚下的高跟鞋踩得哒哒响,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和三年前比起来更加让人不敢直视。她步入公司大楼,公司同事停下脚步战战兢兢地向她打招呼,alina微微颔首。

    搭乘电梯,走进办公室。alina打电话给林颐,电话刚接通,林颐率先赔礼:“纯属误会纯属误会!工作室最近人事变动,上手不熟练,一不小心就大水冲了龙王庙。”

    alina冷笑:“我看不是什么误会,电影主题曲想换个人演唱是吧?你轻轻松松一句人事变动,上手不熟练,往我这儿捅了多大一个篓子?”

    林颐笑嘻嘻:“alina姐,你可别忽悠我,哪来什么大篓子。自从三年前褚夏和任伊蕾双双被爆出同性恋丑闻以后,公众早就见怪不怪了,只当娱乐圈里的艺人都是时尚弄潮儿。yara不是正好在美国准备新专辑最近没什么新闻吗,炒炒热度也是好的,对吧?”

    alina:“自从言迦升任总裁以后,我发现和你们嘉利合作,总得多揣几个心眼儿。”

    林颐:“哪的话!咱言总当初要不是为了对付风云工作室,犯得着收购一个行将倒闭的小作坊,把它培养成与当年的风云工作室相差无几的狗仔队吗。言总真是个甩手掌柜,赵玉儿的工作室她从来不过目,yara这件事真是误会,要不您给yara打个电话,咱们商量出办法补救补救总行吧?”

    alina心想林颐说的也是,yara如今也不靠粉丝赚钱了,仅仅是卖出去的音乐版权就够她挥霍一辈子。她挂了林颐的电话,又给远在美国的张以冉打长途,一遍没人接,两遍没人接,三遍……

    “喂?”

    alina皱眉:“白曼桢?yara在吗,电话给她。”

    白曼桢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是不是信号不好的那种断断续续,反而像是在做什么剧烈运动:“哈?alina?她在啊……接电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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