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包飞扬去了军区大院?”听到何伟军的汇报,刘远川也不禁有些意外:“他去那里干什么?”
“不知道,他不肯说。”何伟军摇了摇头:“舅舅,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你不肯见他,所以他到军区求援去了?”
刘远川把眼睛一瞪:“求援?他能到哪里求援,老爷子现在虽然不掌权了,但现在掌权的都是老爷子他的后辈。即使包飞扬算是赵家的后背,他们谁敢搀和进老爷子的事情?”
“那倒也是。”何伟军讨好地笑了笑:“那咱们就不用管他了?”
“那不行!”刘远川皱了皱眉头:“军子。包飞扬那边,你还是要想办法接触一下,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他到军区到底是什么事情。”
“这个年轻人可不一般啊,二十几岁,就在地方担任正处级一把手。你不要觉得二十几岁的正处级干部在部委机关很常见。就对这个年轻人有所轻视,机关里的正处级干部和地方上的正处级一把手那可不是一回事。”
刘远川语重心长地对何伟军说道:“地方上的正处级一把手就相当于县委书记、县长,一个县至少也要有几十万人口、上千平方公里,你想想看,这么多人、这么大一块地方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都要他来管,这可不是那些坐机关里的小家伙们能够干好的。”
何伟军也只有二十几岁,何家虽然没有刘家的家世显赫,但也是官宦人家,不过何伟军并没有从政,但是他对官场上的事情并不缺乏了解。他嘿嘿笑了笑:“这些事情我不是很懂,不过这样的事情我肯定做不来,所以我同意舅舅你的说法,这小子确实不简单。”
“你知道他不简单就好了。”刘远川说道:“记得我交待给你的事情,将情况打探清楚了。”
“好的,没问题。”何伟军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既然这个包飞扬这么厉害,那你是不是要见见他?”
“不见。”刘远川摆了摆手:“我见了他又能怎么办?让我揭老爷子当年的短?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军方纪律严明,哪怕刘远川作为军区的领导,他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有能够打听到包飞扬到军区究竟干什么去了,甚至连包飞扬最终见了什么人,这样的消息也打听不到。不过刘远川还是打听到军区办公厅副主任方得军出面接待和安排的包飞扬,这说明包飞扬最后见到的很可能是军区司令员、副司令员。
“不会吧?”听到刘远川的判断,何伟军顿时瞪大了眼睛:“难道是赵老亲自跟军区打了招呼?”
“赵老打电话,那不可能!”刘远川摇了摇头,也想不明白军区的领导为什么会接见包飞扬,赵老的威望是很高,但如果不计算政界的力量,只算在军中的影响,赵老的影响力也就和自家的老爷子差不多,而且赵老的影响力主要集中在东北、东南,江城军区属于华东,就算赵老亲自发话,江城军区的几位大佬也未必就会无缘无故地接见包飞扬这样一个年轻人。
更何况以刘远川对赵老和自己老爷子这一辈人的了解,赵老是不可能轻易出面为包飞扬打招呼的。如果他要插手这件事,只会直接跟自家老爷子沟通,或者直接给军区一把手打电话,哪里会让包飞扬过来?
考虑到赵老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这几年基本上没有再干涉具体的国事。后面这种情况其实也基本上不会出现。
“军区那边有保密条例,说明这个包飞扬与军务有关,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好打听,包飞扬那边你再接触看看。”刘远川沉吟了一下,他原本对包飞扬的到来并没有十分在意。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这个包飞扬还是挺有一套的,他不由更加重视了几分。
何伟军又急匆匆赶到军区大院的外面,他赶到的时间刚刚好,赶到没多久,就看到包飞扬从大院门口走了出来。
“军哥,你不会一直在这边等到现在吧?”看到何伟军,包飞扬也不禁有些意外。
何伟军笑了笑:“没有,你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出来。我就出去办了点事,就又过来看一看,没想到刚好看到你出来。”
“那倒是巧。”包飞扬笑着上了车:“军哥,刘将军是不是还没有空?”
何伟军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对包飞扬说道:“舅舅他今天没空,等晚上我再问问,看看他能不能够抽出时间来。不过飞扬你也是当干部的,应该知道有时候是实在没有办法。”
包飞扬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也罢。反正我也要在江城办点事,还能够等两天。希望这两天时间里,刘将军能够有空接见我。”
“行,我再跟我舅舅说一说他尽快抽时间跟你见个面。”何伟军说道:“你在里面有没有吃饭,我们先去吃个饭?”
“我吃过了,军哥你那些朋友呢。我请几位哥哥去喝点东西,算是向几位哥哥赔罪……”包飞扬说道。
何伟军连忙摆了摆手:“不提他们,就咱哥俩去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放心。不是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行,我听军哥你的安排。”包飞扬说道。
何伟军带包飞扬去了一个近两年国内才开始出现的高级私人会所,这种会所刚开始引进国内的时候,主要是面向来华投资的外商,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高级的私人会所的成份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
何伟军果然没有再叫他的那些朋友,会所以后,他也表现得很低调,径直带包飞扬走进三楼一个包厢,从这里可以看到波涛滚滚的大江。
何伟军让侍者拿了酒过来,给包飞扬倒了半杯,走到窗户前递给正在眺望大江的包飞扬:“怎么样,不错吧,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出去放松放松,这个地方环境好,很有格调,没有那些闲杂人和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你还能见到很多来自新港、台湖的顶尖商人。”
包飞扬点了点头,江城的经济发展程度要比凤湖好很多,更不要说海州了,有很多地方都值得海州学习。就比如眼前这个会所,海州应该还没有,黄金海岸就可以搞一个,不过这种会所显然不应该让政府投资或者运营,一般人不懂这个,也没有办法弄好。
闲聊了几句,何伟军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包飞扬此前去军区司令部干什么去了,可是让他郁闷的是,包飞扬以军事机密为由,话风很紧、滴水不漏他非常无奈:军方的事情,确实不能够乱说。
何伟军看从包飞扬身上暂时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好带包飞扬走出包厢,去其他地方转转。刚刚走出包厢,就迎上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军少来啦,怎么也不招呼一声,我好早点过来接待贵宾啊!”
“好啦,铭哥你那么忙,我就是带个朋友过来随便坐坐,哪用得着劳驾你啊!”何伟军笑着说道:“飞扬,这位就是这家会所的少东,李令铭,他在江城这块地面上的人面很熟,你有什么事情找他肯定没有错。”
“铭哥,这位是我的兄弟包飞扬,在江北那边工作。”何伟军说道。
“原来是包少,你好你好。”李令铭非常热情地伸出手掌,虽然何伟军并没有提及包飞扬的真正身份和背景,不过能够让何伟军称为“兄弟”的,其背景也肯定不一般。
而且李令铭经营会所,最擅长的就是通过一个人的穿着仪表等外在表现,去判断对方的身份背景。包飞扬穿得很普通,但就衣着来说,甚至有些不入流、老土,但是能何伟军接待,本身家世应该不差,那么包飞扬这身穿着说明他应该是在体制内工作。
而包飞扬举止沉稳、神态从容,似乎什么事情都在掌握中一样,又说明他是见过世面的。所以从各方面情况来看,这个包飞扬都不简单。
“铭哥你好,叫我飞扬就可以了。”包飞扬也很客气地回应道。
李令铭爽朗地笑道:“包少是第一次过来吧,你想玩什么,今天我请?”
包飞扬连忙摆了摆手:“这个就不用了,其实我也就是想看一看,学习学习,我们海州就缺少这样一个顶级的私人俱乐部。”
“包少你不用客气,这也是我们的惯例,新朋友过来,第一次消费全部。”李令铭说道:“包少在海州工作?”
“是啊,包少在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担任一把手,是江北省最年轻的正处级地方一把手,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太了解,不过就算是在江南省,包少在地方正处级一把手里面也算是最年轻的一个。”何伟军抢在包飞扬的前面说道。
“是吗?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最近的风头很劲啊,原来都是包少的大手笔。”李令铭不由惊讶地看了看包飞扬。
“军哥,你快别给我吹捧了,那些枷锁套在身上,你越是提他,我越是不能够自由,哪像你和铭哥,自由自在的多好?”
包飞扬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铭哥也听说过我们海州那个地方?”
李令铭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一边走一边说道:“当然,我们这个私人会不少台湖、新港和东南亚的华商,他们最近谈论的一个焦点就是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似乎很多人都有意去那边投资,至少也想去看一看投资的环境和条件。”(请,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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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见缝插针()
听到李令铭这么说,何伟军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包飞扬,他平常利用在军区的关系,做些规定范围内的买卖,本身也不是很上心,并不像李令铭那样消息灵通,他原来也没觉得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有什么了不起。在他看来,江北省远不如江南,海州在江北又属于比较偏远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很在意。
但是现在听李令铭的意思,好像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这个地方很不一般,竟然让会所里这些华商都在议论,要知道这个会所的入会标准可是很高的,普通的华商根本没有资格进来,能够进来的都是有一定实力和影响力的华商,简单一点来说,这些华商几乎都是省长副省长的座上宾,他们都看好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包飞扬也有些意外:“是吗,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铭哥你看能不能介绍一两位这样的华商给我认识?如果他们确实有这方面的兴趣,说不定还要借铭哥这个地方办个酒会。”
“这个好说。”李令铭笑了笑说道:“这样吧,新港的鲍先生这几天正在江城,他今天,但是晚上会来会所,回头我帮你们引荐一下,鲍先生上8◇次还说,对你这个人很感兴趣呢!”
李令铭消息的灵通程度远比包飞扬与何伟军想象的更加厉害,因为会所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各行人聚集的地方,华商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尤其是顶尖华商之间大多有合作,有什么事情都会相互通气。
来华投资的华商都在寻找机会,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虽然不起眼。而且基础条件也比较差,潜力与空间都比较有限,但是作为一个新兴的热点,本身也具有一些独有的优势,不能不引起一些华商的。尤其是先期去海州投资的马来西亚鼎峰集团、印度尼西亚金光集团都是著名的华商财团,包括其他一些投资的中小华商。都对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的产业规划与服务评价很高,因此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引起大家的兴趣也就不奇怪了。
李令铭也因此过海州和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毕竟作为一家顶级会所,本身就有向信息服务的,而作为一个商人,李令铭最感兴趣的还是包飞扬的年龄,以及他身后的背景。
虽然李令铭的身份和工作令他接触到不少高官和权贵,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包飞扬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年纪轻轻,就做到正处级干部的并不少见。但是像包飞扬这样,一路从基层做起来的则非常少,所以就连何伟军也会强调包飞扬是正处级的地方一把手,这个代表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而更让李令铭感兴趣的则是包飞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干出非常耀眼的成绩,尤其是他在望海与海州,做的都非常出色。很多人会觉得包飞扬成功的地方就在于有关系,可以拉到投资。但是李令铭没有这么看。因为包飞扬在望海县拉到的投资主要集中在造纸行业,如果要做政绩的话。他有很多种选择,但是他的目标和路线都很明确,就是将望海县成为以造纸产业为核心的特色工业城市,这个定位非常准确。
另外他还推动了望海县县属企业的改革,改革的效果非常明显,也非常成功。他还在县里推动了一系列新的措施,与那种依靠招商引资耀眼政绩以后就离开的官员不一样,包飞扬虽然离开了,但是望海县却步入了良性发展的轨道,这是最难得的。
到了海州以后。包飞扬的做法与在望海县有所不同,但是基本原则还是一样的。就是招商引资决不盲目,依然有着非常明确的目标与清晰的规划,用一个词来描述,那就是非常具有大将之风。
“那我就先谢谢铭哥了。”包飞扬向李令铭拱了拱手:“铭哥有空的话,一定要来海州坐一坐,虽然我们那里没有江城繁华,但是依山傍海,有些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好,有时间我一定去,没时间我也要安排出时间。”李令铭爽朗地说道:“对了,刚刚包少你说海州也要建这样一个会所?”
包飞扬点了点头:“是啊,我在国外的时候去过这样的会所,没想到国内也都已经有了。来海州投资的华商越来越多,但是海州却没有什么精品消费休闲的地方,我们准备在黄金海岸一个休闲娱乐消费的精品社区,类似这样的会所也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项目。”
“听包少这样说,我倒是来了点兴趣。”李令铭一边说,一边将包飞扬和何伟军领到电梯间:“军少、包少,你们是喝点什么,还是去活动一下身体?去泡个澡也可以。”
包飞扬看到电梯口的示意图,整个会所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不但拥有中式、西式宴会厅,日式、东南亚美食餐厅,酒吧和贵宾厅,还有室内网球场、乒乓球室、壁球场和保龄球场,还有舞厅、泳池和浴池,甚至儿童活动中心、电影放映厅、会议室等等,无论是休闲娱乐、商务研讨、文化交流、社交活动等等,在这里都很方便。
包飞扬提议去玩保龄球,何伟军没有意见,李令铭于是按下电梯,三个人一起走进电梯。会所的保龄球馆在地下一层,走出电梯以后,李令铭与何伟军偶尔与迎面碰到的熟人打招呼,并一路向包飞扬介绍会所的大概情况。
江城的信诚会所由总部在新港的亚洲信诚国际股份有限公司,公司旗下拥有三十多家尊贵豪华的私人会所,分布在亚洲、澳洲、英美等国家和地区的中心城市。会所目前有三百多,分为一、三、五年期的短期,以及终身,终身需要缴纳一次性十万元人民币的会费,并且每个月还要缴纳一千美元的年费。另外会所还吸纳以公司名义注册的社团和企业团体,团体可以提名一名或几名代表,每名代表的年费也是一千美元,这在当下算是一笔高昂的开销。
但是即便如此,如果单纯依靠会费的话,会所是没有办法维持下去的,实际上从消费以及活动消费中所得到的收入才是大头。
按照何伟军的说法,李令铭是会所的少东,但实际上这个会所既不属于新港的信诚国际,也不属于李令铭家族,李令铭家族也不过是大股东之一,会所拥有好几名股东,房信诚国际的股份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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