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劫,要他自己破,不然于修行不利,甚至有可能会因为我的胡乱插手影响,而产生更多的变数。”
黄欣黛对于这种神神唠唠的说法,是不怎么相信的。
只是,自己和张文定之间的关系,虽然还没有完全突破,但怎么说也是不清不楚的。她觉得,武云这只是在找借口,但她却没办法逼武云去做些什么。
深深地看了武云一眼,黄欣黛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个事情,不靠武云了,自己想办法帮张文定吧。。。
……
张文定在房间里过了一夜。
天刚亮,就又有人进来了。
这次来的是两个人,金定河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是名女同志,年纪不小,看着大约有五十多岁了。
“张文定,睡了一夜,想清楚了吗?有什么想说的吗?”金定河大马金刀地坐下,一脸严肃。
“想清楚了。”张文定点点头,停顿了一下,道,“别的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们这个房间啊,睡着还真的挺舒服的,不比酒店差。就是不知道早餐怎么样,要不,我们一起到餐厅去吃个早餐?”
这里是个度假山庄,虽然这一层似乎纪检的专用房间,但毕竟是度假山庄,想必餐厅里的早餐,味道还是不错的。
然而,张文定的这个要求,并没有得到满足。
“早餐会有人送上来的。”金定河一脸平静地说道,“你还是先交待问题吧。”
张文定看了他一眼,淡淡然道:“交待什么问题?我有什么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心里清楚。”金定河直视着张文定,很严肃地说道,“不要跟组织对抗!张文定,组织上现在让你自己交待,那是对你的保护,是对你的爱护。这一番苦心,我希望你不要白白浪费了。”
张文定摇摇头,道:“谢谢组织上的保护和爱护,我没问题。”
“没问题?”金定河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没问题你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没问题我们会调查你?”
张文定头一扭,两眼直视着金定河,声音也提高了:“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为什么调查我?啊,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问题?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县里的主要领导从会场上带走,我需要一个交待!”
张文定的这个反应,没有让金定河生气,相当,还让金定河在心里多了几分高兴。
他不怕张文定发脾气,就怕张文定不发脾气。
不发脾气,说明张文定底气太足,有恃无恐。而发脾气呢,则表明张文定心里有些虚了。
只要心里虚了,那自己这边的攻势,就可以取得一些效果了。
调动起来被调查者的负面情绪,这也是审讯的一种方式方法啊!
“你需要什么交待?”金定河虽然心里高兴,但脸上却更加不爽,厉声道,“你现在是要自己交待清楚你的问题!我不怕告诉你,我们手里是掌握了相关的证据的,你的问题,也是有人实名举报了的!”
听到这个话,张文定心中了然。
实名举报啊!
有了实名举报,当然就可以查一查了。
至少,程序上,过得去了。
他没有问是谁实名举报的,因为问了对方也不可能说出来的。他现在想知道的,就是对方实名举报了他什么问题。
他自问,除了生活作风问题,别的方面,就算是实名举报,他也不怕。
当然了,生活作风问题,他同样不怕。
还是那句话,没证据,有什么好怕的?
“我对党忠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张文定的神情很是激动,“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们。我不管是在随江,还是在望柏,或者在白漳,我工作都是兢兢业业,每一个岗位上,我都是全心全意去做事。而且,在哪个岗位上,我都没给自己谋取利益,所有的工作,出发点都是国家利益至上,人民利益至上。当然,在工作中,可能因为我的这种坚持,也得罪了一些人,有些人视为我肉中钉眼中刺,一心想除我而后快,他们要举报我,要诬陷我,这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我希望,我恳请组织上认真调查,还我清白。”
第1066章 感情牌()
这个话,说得大义凛然气势十足。
但是,张文定这个话并没有说完,他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另外,县里的工作,不能因为我现在这个情况而停摆,我希望你们能够看到这一点,向省里和市里转达一下,可不可以派个人过来,我把有关的工作交接一下?”
“这个不用你操心。”金定河摆了摆手,道,“地球离了谁都会转,燃翼县的工作,现在跟你没关系了,省里市里会有妥善的安排。你不想有什么痴心妄想,更别奢望可以跟谁通个消息什么的。大家都是明白人,早点交待,组织上才能够更早地挽救你。啊,组织上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特别是像你这样能力出众的干部,更不容易。不会轻易地放弃的。”
这个话,半是威胁,半是安慰,似乎像是在许诺,只要你老实交待,就算有事,也可以帮你摆平。
毕竟,你这样的同志,能力出众,只要在大是大非的问题没出岔子,那我们还是会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理念,帮你摆平的,不会放弃你的。
张文定才不会被这样的迷魂汤给灌倒呢。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定河,道:“你要这么说,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告诉你一点,现在燃翼的工作千头万绪,并且,很多重大的项目,都是关键时刻。如果因为你们对我的调查,而使得县里的工作出现了重大失误,这个责任,我肯定是要你……们来负责的!”
说这话的时候,张文定还看了金定河身边的女人一眼。
那个女人开口说话了:“张文定,你的身份,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把你带到这里来,就证明你的身份,对我们形成不了威胁。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这个话,说得明白,就是在暗示张文定:就算你是武贤齐的妹夫又如何?我们有胆子把你控制起来,那就表明,不会在意你大舅哥的看法,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你大舅哥可能也自身难保呢。
当然,这个话,不能明说。
但这其中的意思,表达出来,就看你怎么理解。
张文定听到这个话,倒是没有急着回答了。
他其实也隐隐有这方面的担心,万一对方的目标是武贤齐,那事情就大了啊!真要那样的话,就算他张文定没问题,今后的路也就不好走了。
只是,一瞬间,张文定就醒悟过来了。
对方的目标,应该不是武贤齐。
如果真是武贤齐的话,那也会先对武家别的方向动手,不可能先从张文定身上动手啊!毕竟,价值不大。
“我的身份,就一名普普通通的党员,就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公务人员。”张文定稳下心思,道,“我到燃翼以来,把燃翼的建设搞起来,眼看着就要腾飞了,但你们这么一搞,燃翼的发展,可能就要暂停,甚至是退步。燃翼会记得你们的!”
这个话,张文定说得很严肃。
他不是要威胁眼前这两个人,他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
是的,我张文定的身份对你们形成不了威胁,你们不怕武贤齐,但是,如果因为你们这么乱来,而让燃翼县大好的局面毁于一旦,让燃翼县错过了这次发展的大好时机,从而回落到以前贫困的样子,那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个责任,说实话真不是一般人负担得起的。
这对于金定河和这个女人来讲,还是有一定的压力,但是,压力并不是特别大——毕竟上过会了的决议,他们又不是私自的行动。
只是,如果最终闹出什么问题了,那他们两个人日子也不会好过就是了,至少,一顶办事不力的帽子,肯定是免不了的了。
一旦办事不力了,那以后遇到重要的工作了,还敢给他们吗?
一旦手头上没了重要的工作了,那前途……就黯淡了。
“不要扯远了,你还是赶紧交待问题吧。”那个女人止住了心中一些纷乱的想法,盯着张文定道,“我可以提醒你,我们不仅仅只是对你采取了措施,对于燃翼县里的某些干部,我们也有同志在进行相关的工作。”
这个某些干部的范围有些大,可能是张文定现在的秘书,也可能是包红日、刘浩等人,同样也可能是陈娟。
甚至,张文定都觉得,陈娟的可能性最大。
毕竟,张文定对这个事情,算是心里明白的,但他心里有底,因为陈娟拿不出来证据。就算陈娟真的说了什么,但没证据,实在是无法采信。
至于说别人,他张文定不收礼,不受贿,不贪污,别人也攀咬不到他头上来。
所以,张文定心里不慌,很镇定地说道:“你们既然来调查我,相信对我的基本情况是有过了解的。以我家里的收入情况,我不可能在经济上犯错误。我不知道你们要我交待什么。”
“除了经济上,还有别的方面呢?”金定河道,“而且,你自己经济上不犯错误,难道就一定能够保证,你没有给别人一些相关的利益?”
这个话,张文定听得有点迷糊。
难不成,不是冲着生活作风问题来的,而是想查我有没有给上级领导送什么礼物?自己其实并没有问题,而是市里或者省里有某位领导要出事,所以自己被牵连了?
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一转,张文定就马上否定了。
毕竟,他到燃翼来,其实是武贤齐的主意。而他在省里,并没有什么特别走得近的领导,至于说市里嘛。
和市里以前的两位主官虽然走得算是比较近的,但那只是工作上走得近,在私人方面,却没有多少亲近的感觉,更没有送什么礼物。
所以,从这方面来讲,自己不可能受到什么牵连。
难不成,真的是有人想对武家出手,而自己这里,要成为了他们对武家动手的突破口?
这么一通深思,张文定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眼神,还是闪烁了一下。
这一下眼神的闪烁,就让金定河捕捉到了,心中暗喜,看来,这个张文定熬不住了,要吐点有用的东西出来了。
那个女人也发现了张文定眼神的变化,和金定河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此时的心思。
张文定抬眼望了望这两个人,然后就闭了眼睛,不说话,也不开口。
那女人就叹息了一声,道:“张文定同志,说实话,对你的能力,我其实挺佩服的。而且,就我个人的感情来讲,我也倾向于你是个对党和人民忠诚的好同志。但组织上的纪律工作,不能以我个人的感情倾向为主导,这一点,希望你能够理解,能够明白。”
这是要打感情牌了?
张文定睁开眼睛,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确实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我以我的党性发誓,我的工作,都是为了党和人民。”
“我相信你的党性。”那女人符和了一句,然后又叹了口气,道,“我们都知道,有时候干工作,也不能完全遵守原则。有些情况很复杂,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就算在工作中,有时候违反一些原则,但这都是为了把工作做得更好,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并不是为了个人私利。但有时候呢,有些同志可能会不理解,所以呢,组织上遇到这种情况,就需要甄别,对于确实是一心为公的好同志,还是要保护。”
张文定看着她,有些不解。
她这个说话的语气和方式,不太像纪律干部的画风啊。
见张文定还是不说话,那女人又道:“你不把情况说明白,我们就算是想帮你,也不知道从何处着手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张文定感觉越听她说话,自己越不明白了,皱了皱眉,道,“我的工作很多,但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工作是违反了原则的。”
金定河这时候就黑着脸道:“张文定,我们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顽抗到底吗?你的工作都没有违反原则的?不说别的,就燃翼县在你手上搞的那些道路改造工程,你敢说是完全没问题的吗?”。。
“当然没问题。”张文定很肯定地说道。
道路改造工程完全没问题吗?这个张文定也不敢保证。就算他能够保证自己没收任何好处,但分管副县长,交通局……这些他能够保证吗?
当初他要把道路改造工程搞定,目的是要把路修好,把县里的经济发展起来,而且他还需要人来做事,当然不可能把卡得太死了。
只是,现在这个情形下,他肯定要一口咬定了没问题。
“没问题?”金定河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自己没收礼,这个工程就没问题?我告诉你,你不要想得太天真!工程的招投标,你们没有问题?工程的违规承包,你们没有问题?更不要说,你们跑这个工程的时候,哼……”
第1067章 使功不如使过()
张文定听到这个话,心里在的疑惑又出来了。
貌似,还跟工程有关?
在工程上,张文定自问自己是清清白白的,但问题是,县里其他人,在工程中真的完全清白吗?
这一点,张文定真的不敢保证。
甚至,当初在搞工程的时候,他自己内心的期望值,也只是工程上不偷工减料,不马虎,这个就算是很不错了。至于相关人员全部清廉无比,他自问还没那个能力,能够办成这种大事。
想当初,朱元璋那么猛,也没让明朝的官员个个都清廉啊!
“你们觉得工程有问题,你们就查工程,现在这么对我,又是什么意思?”张文定脸色不变,很淡然地说道,“你们觉得我在工程招标中拿了回扣吗?好好了解一下我家的经济情况再来行不行?别说工程回扣了,就算是县里几个财政投入的工程总额,也打动不了我!”
张文定话里的这个经济情况,当然不是让人知道他师父给他留下了不低于三亿美金的钱和海外不少的不动产,而是指他老婆武玲的钱很多,他对钱没感觉。
金定河显然也是知道武玲的情况的,他看着张文定,道:“你个人在工程中没收回扣,不代表你们工程没问题。”
“工程有相关的负责同志分管,有具体的招标小组,有监督人员。”张文定毫不示弱地看着他,道,“我对具体的工程并不清楚,你们把我个人限制在这里,是什么道理?”
金定河一时语塞。
那个女人却说话了:“工程上的问题,不仅仅只是收回扣的问题。除了收回扣,还有利益输送呢?你们从交通厅拿项目下来,就没有问题?”
张文定心里瞬间就拉紧了弦。
握草!
这特么,是奔着交通厅去的……不对,是奔着赵世豪去的?
赵世豪现在是高管局的副局长,以前是省公路局的副局长,一直都在交通系统做,而且位置也都是实权位置。
这种手握实权的正处,在省交通厅里面,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违规的操作呢?而且看赵世豪行事的作风,一向都是很豪放的,有时候,说不定违规都违得很豪放呢?
最重要的是,现在看这样的架式,估计目标并不仅仅只是针对赵世豪。说到底,虽然赵世豪权力很大,但毕竟只是个正处,犯不着前来把张文定这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