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就是隐隐地在张文定了,你这个材料里,不少东西都是虚的吧?
张文定对这个话心里就很是不爽了,这个工作本来就还虚着的,如果真的坐实了,还用着来你们厅里跑?估计你们厅里早就派人去县里实地考察了吧?现在,正因为没办法实地考察,所以才要我们上来找你们嘛。
不过,不爽归不爽,事情该谈还是要谈。
张文定看了熊妙鸳一眼,道:“树葬工作,毕竟是个新事务,没有省里市里的相关指示精神,县里的实际工作,开展得就很困难。这不,我只能到省厅来寻找帮助了。”
开展得困难,并不是因为县里没用心,也不是县里不想干实事,而是你们省厅没有具体的指示精神——如果你们对树葬工作有具体的指示精神,那我们现在肯定不是玩虚的,而是把具体的工作都做起来了,甚至于树个样板给你们民政厅都可以。
二人这个对话,也不是在推卸责任,仅仅只是在争夺话语权。
是的,虽然刚才张文定掌握了主动权,但熊妙鸳并不甘心,随时都想要把主动权夺回来——挑一点刺,让对方理亏,这主动权就回来了。
只不过,张文定对这些谈判型的技巧,懂得也不少,所以,直接就反将了一军——我们玩虚的,也是为了你们才去玩的,对你们有好处的。
你能不能不要一话就像是在给我们厅里施舍好处似的啊?熊妙鸳心里那个别扭就别提了,翻了个白眼,道:“树葬是个新鲜事务,厅里在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总结之前,不宜贸然下达什么指示精神,实践出真知嘛。啊,你们县里这一次,就做得很好,厅领导对你们的工作态度,是很认可的。”
这个话,算是熊妙鸳主动退了一步,暂时不在主动权上去动心思了,而是准备直接谈工作。把工作谈好了,失一点面子也无所谓。
毕竟,这个事情吧,正像张文定刚才所的,燃翼县里干事情,而省民政厅是要落得不的好处的。
眼见熊妙鸳退了一步,张文定也就适可而止,抛弃了先前的不爽,直奔主题道:“现在县里的工作,可以马上展开,民政厅也可以派人去我们那里指导。”
“唔……指导。”熊妙鸳点点头,道,“是大方向上的指导,还是具体工作方面的指导呢?”
这个,就是在问,指导权限有多大——权限大,关系到厅里的成绩能够拿到多大,所以要问一下。
“大方向上的指导,肯定是需要的。”张文定很痛快地点了点头,然后马上就开出了条件,“如果民政厅有具体的工作规划,有政策和资金方面的支持,县里肯定会全力配合厅里的工作。”
这就直接开口要项目了——树葬工作,你们厅里成绩,但你们厅里也要出政策出钱,让我们县里干这个工作干得名正言顺,并且能够落点实际的好处。
这就是一个交换,不能让我们县里白辛苦吧?
对张文定这个要求,熊妙鸳也是有心理准备的,直接问道:“相关的政策支持,厅里会尽快落实。这个……资金方面,你们的缺口有多大?”
张文定想了想,咬了咬牙,道:“再有五千万,应该就差不多了。如果有一个亿,那就可以搞成一个不错的规模。”
听到这个话,熊妙鸳顿时就跳了起来:“这不可能!这太多了!张文定你搞搞清楚,这是民政厅,不是财政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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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3章 艰难的谈判()
“我知道这是民政厅不是财政厅。”张文定点点头,然后翻了翻眼皮,道,“但是,民政厅也是个大厅局,个把亿,对民政厅来讲,也就是毛毛雨啦!”
“毛毛雨?”熊妙鸳冷哼一声,“民政厅今年的预算才三个亿!你张嘴就要一个亿,你还真敢开口!”
“才三个亿?”张文定这一下就真的比较吃惊了,有点不敢置信地道,“你们怎么也是省里的部门,三个亿够干什么?”
“我们这里还算好的,省里对民政工作很重视,有些省里,民政厅一年的预算也就个把亿。”熊妙鸳翻了翻眼皮,道,“真要给你一个亿,我们厅里都没办法正常运转了。个实在数吧!”
张文定想了想,感觉熊妙鸳这个话应该是实话,毕竟,燃翼县里给民政局的经费,那真是少得有点不好意思出口了。
而且,民政厅只是一个部门,一年有三个亿,真的不算少了。
总不能拿省里的部门跟市里的财税收入相比嘛,毕竟,市里的财税收入,那是来自方方面面的。
只是,这个数据一真实,那张文定再开口的时候,就有些不太好开口了。
钱要少了,不甘心;钱要多了,厅里的困难在那里,也要不出口啊!
“一千万吧。”想了足足有三秒钟,张文定还是厚着脸皮报出了这么一个对于燃翼来讲,很可观的数字。
当然,报是报出了这个数字,但张文定心里也明白,民政厅不可能为一个树葬试点,给燃翼拨这么多钱——谁知道林业厅会不会跳出来中途截胡呢?
在树葬工作上,外省有成熟的经验,这个是林业厅插手最大的理由。
而民政厅肯出钱支持燃翼县里,为的不就是抢在林业厅出手之前,先坐实了在树葬工作中,民政厅的主导地位吗?
所以,站在民政厅的角度,这个钱可以投,但是,考虑到这其中的风险,投的钱,肯定不会太多。
张文定是想着,报价一千万,这算是漫天要价,但民政厅也可以落地还钱,最终的成交价,张文定希望在五百万。
低于五百万的话,真的就显不出民政厅的诚意了——区区五百万,买这么大一个成绩,很便宜啦,白菜价啦!
“这个数额太大,我不敢往领导那儿报。”熊妙鸳摇摇头,道,“要是五百万的话,你又能保证省里最终会把这项工作交到我们厅里来办,那我还可以麻着胆子到领导那儿吹吹风。”
正如张文定所料,五百万对于民政厅来讲,不算多大的数目,完全可以承受——真的做出成绩的话,投入个五百万实在是太便宜了。
只是,熊妙鸳这个话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张文定保证,这事儿最终要让民政厅来主导,而不能被林业厅划拉过去了。
对她这个要求,张文定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这个我保证不了。这是省里考虑的工作,我一个县级干部,怎么跟你保证?”
“你能保证的。”熊妙鸳直视着张文定,“我们之间也不用那些虚的,只要你保证,省政府在这个事情上,全力支持我们厅里,我现在就去找厅领导汇报!”
这个话就得够明白了,你张文定确实没有那个能力保证,但你有能力直接把话递到省政府——你是武贤齐的亲妹夫呢。
只要武贤齐支持了民政厅,那不就相当于省政府支持了民政厅吗?
站在熊妙鸳的立场上,这么理解很正常,完全没毛病。
只不过,张文定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他确实是武贤齐的亲妹夫,但他跟武贤齐之间,真的不怎么亲近。平时,武贤齐对他的工作,都不怎么干涉的,那他就更别想去影响武贤齐的决定了。
有时候真要想搞点什么,他去找武云,都比找武贤齐要靠谱。
这种情况,张文定也很无奈,甚至还没办法对别人。了别人也不会同情他,甚至更可能会对他幸灾乐祸,从而觉得他也不过如此。
所以,这时候,张文定也懒得解释什么,只是摇头道:“你这个要求,我保证不了。我能保证的,只是县里会全力配合民政厅的工作,至于别的方面,恕我无能为力。”
熊妙鸳摇摇头,也没见生气,只是淡淡然道:“你这个态度,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张文定也摇了摇头:“我似乎没什么问题需要解决的。其实吧,破大天去,你们厅里下拨五百万,也就只是给我们县里多了一个树葬陵园,除了这个,我们一分钱都落不着,你还要我帮你跑省政府,没这个道理!”
熊妙鸳顺着这个话就问:“那你要多少,才能够保证省政府全力支持我们呢?”
对于这种明显挖坑的话,张文定自然不可能往里面跳,笑着道:“我不要什么,你就算给再多,我也左右不了省政府的决定。”
熊妙鸳就很是无奈了,道:“这就是让你走亲戚的时候帮着句话的事儿。”
张文定听得好笑,他今天晚上确实要走亲戚,确实要去武贤齐家里,而且确实能够见着武贤齐,但是这事儿吧,还真不是句话的事儿!
“熊处长,你们厅也是省政府的组成部门。”张文定摆摆手,打断熊妙鸳的话,“在工作上,你们对省里的影响,比下面市里都大,更别县里了。这个话不要再提了,咱们就事论事吧。”
“好。就事论事。”熊妙鸳点点头,一脸正色道,“这样吧,省里我们自己去做工作,地方上的工作,你们来做。不过,关于树葬陵园的管理,要纳入厅里直管!”
“这不可能!”张文定当场就拒绝了,老子辛辛苦苦搞出来的工作,凭什么纳入你们民政厅直管?抢功劳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抢得这么不讲道理!
“我们出了钱,总不能白出吧?”熊妙鸳脸色有些不好,“省里的工作你不肯去做,现在又不让我们管,那我们厅里白忙活了?”
你们厅里想要成绩,我可以给你们,但陵园的管理权,只能在县里——谁都知道,陵园的后期收益,是很可观的。
这不是免费的市民公园,而是收费的陵园呢!
更何况,树葬的收费,并不低——土葬式树葬,跟单纯的树葬,那是不一样的。
“光一个把树葬工作纳入民政系统的荣誉,就足够你们厅里消化的了吧?”张文定摇摇头,“我们县里是真穷,所以我们要的是实际利益。你们不缺钱,就别和基层抢这点汤汤水水了吧?”
厅里也没钱啊!熊妙鸳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但却不会把这个话出来,这话要是出来,那就表明厅里确实是想和区县争钱了,好不好听啊!
“厅里怎么可以和你们县里争这些?”熊妙鸳轻轻一笑,表示省厅是有省厅的傲气的,不屑于这点钱,但是,省厅的工作,那是站在全省一盘棋的高度的,“不过呢,你也知道,我们省里还没有这个树葬工作的试点。而如果你们县里成为第一个试点的话,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需要我们厅里直管,才便于相关工作的开展。”
到这里,熊妙鸳突然加重了语气来了一句:“这是民政系统的工作啊!”
这个话,就是在暗示,试点陵园由省民政厅来管,可以直接就断了林业厅插手的可能——这是我们厅里搞出来的工作,你们林业厅,站边上看着吧,了不得牵涉到森林植树方面的工作,你们林业厅来个人配合一下嘛。
这个理由,确实很强大。
张文定此来,要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配合着佟冷海,给林业厅一个教训。
当然了,这种教训,并不仅仅只是出于报复的心理。更主要的,还是要让省里别的厅局看到,望柏市和燃翼县并不好惹,你们以后想再像林业厅那么胡乱对下面乱搞,那就要做好被教训的心理准备。
从这一点上出发,其实也还是为了市里县里的工作能够更方便的开展。
要不然的话,省里那么多部门,今天这个部门来搞一下,明天那个部门来搞一下,市里县里只能疲于应对,还怎么干工作?
“具体的管理工作,肯定是由县里负责。”张文定沉吟了一下,也做出了一定的让步,“不过,这方面的工作,县里确实没有什么经验,离不开民政厅的指导。要不这样,你们社会处下面增设一个树葬办公室,然后派员常驻我们县里,对于树葬陵园的相关工作,我们也便于向你们厅里随时汇报情况。”
“树葬办公室……”熊妙鸳对这个提议,有过那么一秒钟的心动,但是下一刻,她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真要设这个办公室的话,那也是厅里直接增设,要报到省里核批的,不是我们处里,甚至不是我们厅里就能够决定的。这样吧,树葬陵园,目前由我们处里和你们县里共同管理,你们要是同意,那我就报给厅领导,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你们自己想办法筹措资金,我们厅里给予相关的政策支持!”
只有政策支持,那就是一分钱都不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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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4章 不管你怎么想()
“我知道这是民政厅不是财政厅。”张文定点点头,然后翻了翻眼皮,道,“但是,民政厅也是个大厅局,个把亿,对民政厅来讲,也就是毛毛雨啦!”
“毛毛雨?”熊妙鸳冷哼一声,“民政厅今年的预算才三个亿!你张嘴就要一个亿,你还真敢开口!”
“才三个亿?”张文定这一下就真的比较吃惊了,有点不敢置信地道,“你们怎么也是省里的部门,三个亿够干什么?”
“我们这里还算好的,省里对民政工作很重视,有些省里,民政厅一年的预算也就个把亿。”熊妙鸳翻了翻眼皮,道,“真要给你一个亿,我们厅里都没办法正常运转了。个实在数吧!”
张文定想了想,感觉熊妙鸳这个话应该是实话,毕竟,燃翼县里给民政局的经费,那真是少得有点不好意思出口了。
而且,民政厅只是一个部门,一年有三个亿,真的不算少了。
总不能拿省里的部门跟市里的财税收入相比嘛,毕竟,市里的财税收入,那是来自方方面面的。
只是,这个数据一真实,那张文定再开口的时候,就有些不太好开口了。
钱要少了,不甘心;钱要多了,厅里的困难在那里,也要不出口啊!
“一千万吧。”想了足足有三秒钟,张文定还是厚着脸皮报出了这么一个对于燃翼来讲,很可观的数字。
当然,报是报出了这个数字,但张文定心里也明白,民政厅不可能为一个树葬试点,给燃翼拨这么多钱——谁知道林业厅会不会跳出来中途截胡呢?
在树葬工作上,外省有成熟的经验,这个是林业厅插手最大的理由。
而民政厅肯出钱支持燃翼县里,为的不就是抢在林业厅出手之前,先坐实了在树葬工作中,民政厅的主导地位吗?
所以,站在民政厅的角度,这个钱可以投,但是,考虑到这其中的风险,投的钱,肯定不会太多。
张文定是想着,报价一千万,这算是漫天要价,但民政厅也可以落地还钱,最终的成交价,张文定希望在五百万。
低于五百万的话,真的就显不出民政厅的诚意了——区区五百万,买这么大一个成绩,很便宜啦,白菜价啦!
“这个数额太大,我不敢往领导那儿报。”熊妙鸳摇摇头,道,“要是五百万的话,你又能保证省里最终会把这项工作交到我们厅里来办,那我还可以麻着胆子到领导那儿吹吹风。”
正如张文定所料,五百万对于民政厅来讲,不算多大的数目,完全可以承受——真的做出成绩的话,投入个五百万实在是太便宜了。
只是,熊妙鸳这个话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张文定保证,这事儿最终要让民政厅来主导,而不能被林业厅划拉过去了。
对她这个要求,张文定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这个我保证不了。这是省里考虑的工作,我一个县级干部,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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