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的地位巩固住,但张文定也有自己的原则,不治不代表放纵,如果做得过了头,那该出手的还是要出手的。
当然了,现在不让这些破事涉及到干部,这也是张文定不想去触及吴忠诚的神经线——你特么搞政务工作搞到干部问题上来了,当县委是摆设吗?
目前的情况,是张文定在劳动路开的问题上让了步,吴忠诚也不管张文定搞严打,两个人达成了一个很难得的默契。
这个默契,吴忠诚和张文定都愿意保持,都还不想破坏。
所以,张文定做事,也就心里有数了。
……
虽然这一次整治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在燃翼县里的影响力,却不亚于生了一次地震。
省市各大媒体都报道了燃翼的事迹,甚至还有兄弟县市来学习经验,这着实让张文定的自豪了一把。
公道自在人心呐,只要肯为人民群众做事,还是能够得到普遍的支持的。
但是,明白人都知道,事情往往存在着两面性,这也是张文定所熟悉道家学中的理论,张文定虽然现在风光了,但也不见就得没有隐患。
……
其实,民间的各种利益纠缠的是很深的,而且面也很广,张文定虽然之前意识到了阴阳相济,但这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网就像是四通八达的地下河,你永远都摸不清他的走向和位置。
燃翼县成立了担保公司,这件事本身就已经侵害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而如果成立担保公司对于某些人来还不至于想些办法改变现实,那么这次集中行动,把高利贷打击到永无翻身的时候,这一部分人就不得不动动脑筋了。
任何人对于自己接近无法于生存的情况之下,都会做出一些过激的反应。
特别是那些在社会上混习惯了的痞子们,更是满肚子的怨气和愤怒达到了一个即将爆的临界值。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
燃翼是武术之乡,历朝历代崇尚武道。
武能强身健体,武能保家卫国。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有些人的思想境界高,武道品行好,但这并不代表着燃翼所有习武的人思想境界都这么高。很多人练武,其实就是为了用暴力解决问题,这种因子在很多人身上根深蒂固。
在有些人看来,拳头大就是道理——解决问题的办法,除了拳头,似乎什么都不起作用。
张文定跟吴忠诚的斗智斗勇,让很多人意识到,用阴招来打击张文定不会有好结果。
一个堂堂的县委一号他都能玩转,何况是平民百姓?
在燃翼,张文定现在是立起了真正的威风,这并不代表着就没人敢于出来挑战张文定的权威。
张文定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利益,而这一部分人当中,自然有那么几个会不服气,甚至于开始动些歪脑筋来扭转乾坤。
张文定在燃翼成立担保公司,又下大力气打击高利贷和暴力争夺土石方,两件事情都在市里挂了号,甚至省里也为此口头表扬了燃翼。虽然张文定对于这种荣誉不是很在乎,但这毕竟给他镀上了一层明晃晃的金,让这个上任不到一年的县长出尽了风头。
这次强力整治治安的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张文定对这个工作,也就暂时放下了,打算去下边调研一番。
张文定这个人还是比较善于接地气的,他喜欢实地到基层走一走。
不什么跟老百姓打成一片吧,但经常到基层走一走,还是能够了解一些最实际最真实的情况的。
而这些情况,对于县里的展规划,就是一种思路上的参考。
同时,他下去调研,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根据调研的情况,以制定相适应的展规划,按条件分门别类有目的地去招商引资。
除非有必要,下乡镇调研,张文定是不喜欢多带人的,有时候只需一个秘书加一个司机便可。
第七九九章 预感()
星期五,张文定打算去乡镇一趟,顺便看看武云。
武云在这边支教,虽然身份还没完全公开,但县里也有些人知道,这个女孩子有着不简单的背景,只是还不知道她是武贤齐的女儿。
在这种情况下,武云难免会受到一些骚扰——没人敢去招惹她,但有些领导干部却愿意关心一下她,纯粹好意的那种。
还有一些干部,则是听到一些关于她和张文定之间的风言风语,进而去讨好她——没办法,她只要回县城,就是住在张文定的房子里的,有人心总是能够往歪处想,想不让人误会都不行。
面对这种关心,武云也很无奈。
所以,她已经萌生了换个地方支教的念头。
张文定最近虽然一直在忙工作,但对于她的这种想法,也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一次,就是他想再去她支教的地方看一看。
因为张文定是突出来的想法,所以也没有通知相关部门,带着秘书和司机在乡镇呆了大半天,回城的时候有些晚,好在今天武云跟他随车回城,路途上倒也不寂寞。
张文定和武云已经有日子没见面了,张文定今天去新奉镇,特意给武云打了个电话。
中午镇政府安排吃饭,武云也在场,其实两个人的关系能隐藏到如此地步,也算是比较成功的。只是这个省里来的支教的美女大学生,能让县长钦点来一起吃饭,也在情理之中,镇上的领导也不会什么。
这个,反正表面上,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心里是不是觉得张文定和武云之间有点什么,那就只有那些人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调研完了后,武云她的福特猛禽皮卡车坏掉了,镇上修不了,而且县里的师傅她也怕技术不过关。想来想去,她那台进口的福特皮卡车,就算不去省城修,恐怕也要从市里找个修车的,于是,她便和张文定同行回县里,准备明天去市里。
路上,张文定的车不急不缓的行驶着。由于有秘书和司机在场,二人也不好什么要紧的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那进口车,质量也太差了吧,怎么还能坏掉?”张文定问武云。
武云叹了一口气,道:“唉!你瞧瞧这路吧。再了,我那车很长时间没保养了,这破路整天开来开去的,别进口车,就算是从外星球来的车,也得坏。”
张文定摇了摇头,笑了笑道:“其实这条路县里已经列了计划了,只等资金到位,就修缮一下,现在嘛……坚持坚持吧。”
刚完,一阵颠簸,让张文定心里五味杂陈。
这路太差,他这个一县之长,也是脸上无光啊!
武云看着窗外,脸色凝重,张文定感觉气愤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便跟武云开了个玩笑,道:“我丫头,不至于因为车坏了闷闷不乐吧?”
其实这话完全就是玩笑话,凭着武云的心性,别是车坏了,就算是车丢了她也不会当回事,无非就是再买一辆而已。
况且,她又不缺这几个钱,这次车坏了去市里找修车师傅,到底是她想跟张文定多呆一会,还是真想修修车,或许只有武云自己知道了。
不过,武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用语言来挤兑张文定,而是扭过头看了一眼张文定,然后把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迟疑了十来秒。
张继松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用手抹了一把脸,笑着问她:“怎么了?我脸上还有饭粒么?”
武云还是没笑,表情有些凝重地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会有事情生。”
武云的武道修为在张文定之上,虽然年龄,但道行却已不是张文定所能揣摩透的。人都是有第六感的,而有功夫在身或者混江湖的老手,第六感往往比常人要强烈得多。
这并不是这世上存在命运预知一,但有些事情用我们常人的思维也是没法解释清楚的。就像是六七十年代流行一股算命风一样,当然了,这种算命信则有,不信则无,但并不代表着这就是科学的。
武云的武道修行已经快要到了“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到了这种境界的人,往往都能够在危险到来之前就有所感觉。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她能算到即将会生什么,而是她觉得,跟她的安危有关的事,她会有所预感。
就像是她跟张文定会有事生,但具体什么事,她根本就不知道。
或许是出车祸,或者是遇到山体滑坡,或者是遇到有人打架,各种可能都有。
张文定对于武云这个话还是很重视的,毕竟武云的神色很郑重。
他明白武云的道行比自己深,所以有时候武云的一些想法,张文定只是想不通,但也不会去忽视。
张文定看了看武云,从气色上排除了身体不舒服的因素,便安慰她道:“这条路走了无数遍了,能有什么事啊?再过一会儿,就上了大公路了,别瞎想。”
车子又走了五分钟,武云突然对司机道:“靠边停车,我来开。”
县政府的车在管理上虽然有严格的规定,但这些纸上的东西并不代表着就能严格去落实,加之车上坐的是张文定,武云虽不是政府方面的人,但她跟张文定的关系已经到了她号施令就等于张文定做出的指示一个效力。
司机听了武云的话赶紧减,身后的张文定插了一句,对武云道:“不至于吧?”
武云没什么话,而是看了张文定一眼,眼神里透露着不确定的神情。
这种神情让张文定很紧张,他跟武云接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紧张,而且表情严肃得有些吓人。
张文定无奈,只能吩咐司机停车。
武云坐到驾驶座,把座椅稍微一调整,又吩咐众人扎好安全带,这才缓缓的往前行驶。
新奉镇通往燃翼县城的路,有一半是山路,而且是那种绕行的山路。九曲十八弯,虽不如传中的国道险,但一般人也不怎么会开。
如果山路弯道多,平整度好也就罢了,难走就难走在,这条路不但弯路多,而且路况差,十几年前修好的路,如今已经是坑坑洼洼,车能开到四十公里每时,就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路的一侧是山体,另一侧则是一条溪。
是溪,其实水不深,而且溪水中布满了鹅卵石,一些大点的石头零星的矗立在河床中间,像是一尊尊的雕塑,成年累月的接受者流水的侵蚀。
这样的风景如果是置身其中,会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但现在这个时候,武云缓缓的开着车,车里另外三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有心去欣赏风景,一股沉闷的气息布满整个车厢。
张文定怕武云过度紧张,在驾驶座后面跟武云聊天,却因为武云的不搭话而告终。
其实,在张文定看来,这地方山高路险,人烟稀少,加之又是乡镇,如果车不快,出事都难。半天出现不了一辆车,而且路上每隔一段都会设计出一个避让的地方,为的就是怕两辆车会车的时候错不开,虽然路况差了点,但也不至于提心吊胆。
武云走这条路也不是走了一趟两趟了,平日里把她那辆进口的皮卡车开到四十多公里,也是玩得团团转,如今自己这辆公家的帕萨特时还不到三十码,能生什么事?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他愈的感觉到武云的精神已经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遇到弯路,她会提前按喇叭示意,而且还不停的换挡,保持车——这台车是手动档的。
张文定不敢再打扰她,也不跟秘书和司机搭话,任凭武云默默的驾驶着车子。
事情往往会在不经意间生。
就像是武云的,她感觉有事,也许是巧合,也许武云真的修到了一定的境界,车子在经过一段连续弯路的时候,前边突然出现了一辆红色的斯太尔大货车。
即便武云已经把喇叭按得连续响,但斯太尔还是没有减的意思,在这条宽不过四米的山路上,一辆斯太尔和一辆帕萨特那是绝对不可能同时经过的,况且武云就算是立即刹车,斯太尔的度也不可能马上停下来。
张文定惊呆了,嘴巴里还没出什么注意之类的话,斯太尔已经冲到了帕萨特跟前。
路窄,车长,如果帕萨特不打方向,接着就会钻到斯太尔的车下面,那样后果就不仅是撞一下这么简单了,搞不好帕萨塔就会像是一个打足了气的气球,瞬间粉身碎骨。
就在千钧一之计,武云猛地往左一打方向盘,帕萨特直直地冲下了溪。
公路一般沿河而修,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开采出的石头能很方便的投入到河中,节约运输成本,不像是平原地带,修路需要土石方,山路却是解决掉土石方的。
这条溪原来是条河,日积月累上游冲刷下来的石头越来越多,加之修路的时候回填的乱石,导致河床逐渐升高。
第八零零章 战()
汛期的时候,河水一般会过两米,但平时河水无非也就是一米左右,而且因为河水的冲刷,河两岸不断的增宽,非汛期的时候,也只有河床的中间部分有水流,其余的地方则是裸露出来的大片鹅卵石。&nbp;
河底距离路边有两米左右,帕萨特冲下溪的时候是头朝下的。
两米的落差,加上因为车带来的惯性,车子在一瞬间便冲到了河中间,车头浸在水里,而车尾则歪在了鹅卵石上。
张文定这个时候才反应到生了什么,在一阵剧烈的撞击和震动以后,他睁开眼看了看车里。
武云在解安全带,而秘书和司机脸上和胳膊上不同程度的在流血,张文定赶紧喊了一声:“快,快出去,车子会爆炸的。”
司机和秘书虽然受了伤,但并不严重,而张文定也没觉自己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
到底,不愧是练武之人,他跟武云其实都没有受伤,在这种强烈的撞击下,一般人就算是命大不骨折,也免不了皮外伤,挂点红,就像是他的秘书和司机。
但张文定和武云,浑身上下却连点皮肉伤都没有。
张文定喊完,秘书和手机这才反应过来,龇牙咧嘴地解开安全带,连滚带爬的从破碎的车窗户里钻了出来,跑出去十几步,倒在河床和马路的交接处。
武云和张文定爬出车子后,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问对方:“没事吧?”
接着两人又一起摇了摇头,相视一笑,径直朝司机和秘书走了过去。
在确定了司机和秘书并无大碍后,武云的怒气这才冲了出来,张文定也把目光投向了那辆肇事的斯太尔。
武云心里最清楚,这起车祸明显的就是人为。
斯太尔如果再见到帕萨特时就减,肯定不会生相撞,但斯太尔没有一点减的意思,目标和目的很明确,就是撞上这辆张文定的帕萨特。
武云还没爬到路上,只见斯太尔上下来三个人,而且个个体型壮大,满脸横肉。
有一个光着上身,一条巨大的黑色龙形纹身刺在胸前,不用多,此人往你脸前一站,一股阴风就会扑面而来。
而且这三位大汉下车以后二话不,开始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怎么开车的?害得老子吓出一身汗,赔,赔老子钱。”
“是不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一声,爷爷马上成全你们。”另一位大汉也骂道,而且骂完竟然从驾驶室里摸出三把长刀。
武云见势不妙,但她根本就不怕这三个人,指着其中一个人的鼻子,大骂道:“我看你们才不想活了,姑奶奶今天就先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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