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根发簪的尖锐部位抵在南屏的脖子上。
“你也只有两个选择。”她手握簪子,又甜蜜又危险的看着南屏,笑道,“被我杀死,或者娶我为妻。”
“”南屏打量了她很久,觉得她像是在开玩笑,却又不想拿生命来验证自己的猜测,为今之计,就只好将事情拖一拖了,于是他苦笑道,“此事,还请容我回去仔细想一想。”
“什么时候给我个准信呢嗯”苏苏拿簪子的尖锐部分拍了拍他的脸,一副不耐烦等待的样子。
“左右我们这段日子都呆在幽云城,不可能去别的地方。”南屏无奈道,“在击退匈奴之前,我一定给你个准确的答复。”
“有我在此,这一天不会太远。”苏苏又刻意在他面前摆出了一副酷帅狂拽的高人形象,反手将簪子重新插进发髻里,她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拿起他手里的面纱,往脸上戴去。
听了她这句话,南屏顿时压力山大
“就不打扰红苏姑娘歇息了。”南屏朝她拱拱手,“我先回去处理公务了,再会。”
说完,他就像后面追着十头暴龙似的,匆匆忙忙的逃出了屋子。
苏苏在他身后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然后柔弱无骨的往罗汉**上一躺,手肘往扶手上一靠,脑袋就枕在手肘上。
南屏走到一半,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红木刻桃花纹的罗汉**上,那白衣女子慵懒如蛇一般,歪靠在手肘上,那露出袖外的半截手肘,雪白如玉,几乎在微微发着光,她脸上罩着一张雪白面纱,乌乌的眼睛凝视着他,冷漠中透出一股妖冶,恍若相识,又仿佛从未相识。
南屏伸手关上房门。
吱呀吱呀声中,雕花门慢慢闭合,将她的容颜和笑容关在门后。
南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是她非她他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南屏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住处,点上香炉之后,静坐了许久,却依旧无法平静下来,苏苏的面孔,红苏的面孔,交替在他脑海中浮现,搅得他心中难安。
良久,他忽然叹了口气:“也许,她真的不是苏苏”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看起来似乎颓然了许多,宛若美玉上蒙了尘,古筝上断了弦。
慢慢转头,看着香炉边上放着的那只卷轴,他伸手将卷轴拿到腿上,一点一点的打开,露出里面的画中人来。
这是他新画的一副画,也是他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一幅画。
雪白的衣裳,狡黠的眼睛,明媚的笑容,那个悬狸似的少女真的已经被他亲手杀死,再也回不来了
南屏心里忽然抽痛了一下。
“如果你活着回来了,一定会恨我入骨。”南屏伸手抚摸画中人,喃喃自语道,“你会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拿我的皮做衣服,用我的骨头做酒杯你会离得我远远的,不会跟我说话,也不会看着我,永远不再相信我,这些我都知道我都甘愿忍受。”
说到这里,他失声一笑,抬起头来,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叹息一声:“所以她不是你。”
那个会接近他,会看着他,会对他温柔微笑,甚至还因为一个意外,所以迫不及待要嫁给他的人,绝不会是苏苏。
一想到这一点,南屏就像是好不容易捡到一个水壶,却发现水壶空了的沙漠旅人一般,静静坐在原地,怅然若失的抬头看天,不知道该恨上天,还是该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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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敢()
南屏这一走,很长时间没回来。
他不来,苏苏自然也不会去找他。
自打她成了一名毒师,想要一个人的性命就变成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人站得高了,也就看得远了,区区一个南屏她并不放在眼里,她现在手里最重要的事情,是建立军医队,是辅佐叶荆棘建立一支强军一支属于苏家的强军。
只要这支强军一建成,她想杀南屏就杀,想扣留他就扣留他,他的生死不过是她一念之间的事情。
同样的方法还可以用在反苏苏同盟的其他人身上
“老话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啊。”苏苏为此感叹,“手握原子弹发射按钮的人才有话语权啊”
而在她与紫霄的努力之下,或者说迷信的作用之下叶家军最近的势头大好。
匈奴连续几次攻城,别说金银财宝了,连根鸡毛都没抢到,就被打回去了
怎么会这样呢
匈奴们望着眼前的幽云城,望着那群悍不畏死,犹如脱缰野狗般冲过来的汉人士兵,迷茫了,诧异了,凌乱了。
“这群汉人是不是嗑药了”一个匈奴士兵喃喃自语。
“我觉得可能是新型的传染病。”另一个匈奴士兵严肃的说,“你没发现吗,以前汉人见了我们就杀,现在不杀了,比看见女人还高兴,全打晕了扛回去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干嘛该不会是女人不够,所以男人也可以吧”
听了他这话,周围的匈奴人全都一阵恶寒,身上起了好多鸡皮疙瘩。
接下来的战斗里,这群人宁可战死都不肯受降,惹得一群汉人士兵黯然神伤,时常边打边劝:“别打了,放下屠刀跟我走吧,我那有好吃的好喝的,全给你啊”
听不懂汉话的人也就算了,听得懂的全都鸡皮疙瘩起一身,更加相信了军中的传言汉人士兵已经饥不择食连男人都要了
其实汉人士兵好冤枉啊。
他们都是铁血真汉子,对同性没半点兴趣。
他们只是想多抓几个俘虏然后存到军医院里,以备不时之需。
军队肯拼死作战,人形移动血库越来越多,军医们的技术日益精湛,眼看着势头一片大好,一件突发事件却在军医营内爆发了,并且直接引发了一澈人军中的内斗
等到苏苏听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两班人马剑拔弩张,左边是铠的叶家军,右边是红袍银刀,神态高傲的骑兵。
而军医们则围成一个圈,每一个脸上都戴着白色面罩,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来,恶狠狠的盯着红袍骑兵,眼中流露出刻骨仇恨。
“出什么事了”苏苏走到他们身旁,一边问,一边望向圈内,等看清楚圈内的状况,立刻脑袋嗡了一声,转头朝红袍骑兵厉声喊道:“是你们干的”
原来圈内躺着一个女军医,是四十个村民中仅有的几个女孩子之一,名字叫青叶,还有个孪生姐姐叫青花。
如今青花正伏在她身上呜呜哭泣,而她身上早已不着片缕,雪白的肌肤上残留了许多青痕红痕,一双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早已没有了生气那样子,也不知道是被几个男人蹂躏过了,以至于她嘴角流下一道红色的血,显然是咬舌自尽的。
红袍骑兵衣衫凌乱,为首的那个脸上还有几道抓痕,不屑的说:“大胆我们可是凤凰军,是皇上派来的监军你敢对老子大喊大叫,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定你个叛国罪”
等他看清了苏苏的体态之后,立刻眼前一亮,嘿嘿淫笑着,朝苏苏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我不定你罪也简单,陪我回去玩一玩吧哎哟”
他惨厉的叫了一声,原来是青花忽然冲过来,抱着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你这疯婆子给我滚”红袍骑兵一脚将她踹开。
青花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一边哭,一边爬到苏苏脚下,抱着她的腿道:“狐仙大人,求您替我做主,替我妹妹讨回一个公道吧她才十五岁啊呜呜呜”
“你放心。”苏苏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听了这话,红袍骑兵们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为首那个挑衅道:“你想怎么让我们血债血偿啊来来,我脑袋就在这里,你砍我啊,来啊”
他一边说,一边笑嘻嘻的将脑袋伸出来,还伸手扒下脖子上的衣领,将脖子露给众人看。
旁边的叶家军气得双眼欲裂,手都已经搭在了刀柄上,可却没有将刀子抽出来。
监军代表皇家,如果他们抽出刀,如果他们砍下去,那他们的身份就会立刻从叶家军变成叛军。
眼见这一幕,红袍骑兵变得更加嚣张起来。
“我脑袋就在这里了,你们谁来砍”他哈哈大笑,尖利的喊道,“谁敢砍”
苏苏忽然刷的一下,拔出一名士兵的佩刀。
刀出鞘,犹如天光乍破。
血飞溅,一颗大好头颅掉在地上。
叶家军楞了。
军医们楞了。
凤凰军楞了。
地上那颗红袍骑兵的头也保持着楞楞的表情,他似乎到死也不明白,他不过是玩了一个忻娘而已,只不过是自己玩完以后,又随手丢给兄弟们乐了乐而已,只不过是不小心玩过头,让那忻娘自尽了而已,多大的事啊,同样的事情没有十起也有八起了,以前他最多就是赔点钱,怎么这一次就赔了命呢
冷风吹过,苏苏立在那颗头颅边上,手里提着滴血的刀子,面纱被风吹起细小的波浪,她冷冷盯着其他红袍骑兵,冷冷道:“我敢”
红袍骑兵们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但很快就变成了恼羞成怒和凶狠暴戾。
“你居然敢杀监军”他们狂吼乱叫,“你想叛变吗”
他们喊了半天,见苏苏不为所动,既没有露出恐慌的表情,也没有立刻朝他们跪地求饶,就转头朝身边的叶家军吼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将这个女人拿下她是匈奴派来的奸细”
叶家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有犹豫,但最后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你们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你们跟她是一伙的吗”一个红袍骑兵厉声喊道,“我看见了我全看见了今日你们要是不拿下她,我们回头就将这件事报给皇上让你们满门抄斩”
“不错”另一个红袍骑兵也跟着喊道,“除非你们把我们都杀光,否则我们一定举报你们你们敢吗敢吗”
刷的一声。
一道白光犹如银河落九天,斩下了一名红袍骑兵的头颅。
众人齐齐看向那无头骑士的身后。
只见叶荆棘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手里提着一柄带血的刀,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然后淡淡道:“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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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冤枉()
“还等什么”叶荆棘忽然朝旁边围观的叶家军大吼一声,“还不快将他们拿下”
主帅下令,众人虽然心里还有些犹豫,但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
一边是上过沙场拼过命的叶家军。
另一边是专业鱼肉百姓一百年的凤凰军。
再加上人数上的差别,胜负几乎是立刻分晓。
“叶荆棘你敢杀监军”那几个红袍骑兵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嘴巴皮子在飞快翻腾,“庆律白纸字写着杀监军形同造反,是要杀全家灭九族的”
叶荆棘呵呵一声:“杀我全家灭我九族”
红袍骑兵们忽然就哑火了。
他们突然想起来,叶荆棘他早就“被叛国”了一次,九族已经被灭了,全家死的就剩他和一个弟弟了,就算他们给报上去,难不成还能把他家人的尸体从坟里再挖出来,重新再杀一遍不成
“死你一个无所谓,但你想要整个叶家军陪葬吗”另一个红袍骑兵眼珠子一转,对身边的士兵恶狠狠道,“叶荆棘孤家寡人不怕死,你们也不怕死吗今天你们要是敢杀我们,回头你们就得满门抄斩”
士兵们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
可是叶荆棘提刀走来,随手一挥,就把这个红袍骑兵的头砍下来,然后淡淡道:“杀光你们又如何,你们不过是几个冒充凤凰军的奸细罢了。”
众人齐齐一愣,苏苏头一个回过神来。
“不错”她指着几个红袍骑兵道,“凤凰军铁骨铮铮,从不拿老百姓的一根针,怎么会出你们这样的败类你们肯定是奸细”
红袍骑兵们顿时傻眼了,什么铁骨铮铮什么不拿老百姓的一根针那还是凤凰军吗反过来还差不多啊他们凤凰军又号蝗虫军,走到哪吃到哪,看中啥就抢啥
“还有凤凰军的人都是处男”苏苏不等他们反驳,又接着喊道,“他们全军都是处男,一辈子都是处男,人家凤凰军全军上下全都不沾女色,连看一眼女人都会自插双目,怎么会出你们这样的**你们肯定是假扮的是匈奴派来的奸细”
这更冤枉了他们是凤凰军不是同性恋啊怎么可能全军上下不沾女色还一辈子都是处男这是污蔑**裸的污蔑
“我们真是凤凰军”红袍骑兵们忍无可忍的吼道。
“胡扯”苏苏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你们几个少在那污蔑凤凰军的清白人家凤凰军是纯洁无辜的”
“你要是不信,就派人将傲凤公主找来”红袍骑兵们喊道,“公主自会证明我们的清白”
“少来谁知道你们几个是不是想趁机暗杀公主啊”苏苏一脸义愤填膺的说,“作为公主的好盟友,我有义务保证公主的安全叶将军”
她转头看向叶荆棘,对他正色道:“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请快点将这几个匈奴派来的奸细斩首示众吧。”
“你你根本什么都没查就要把我们斩首示众”红袍骑兵们一起喊了起来,“冤枉我们冤枉啊”
苏苏冷笑连连的看着他们,心想只许你们冤枉别人,就不许别人冤枉你们
少来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你们既然冤枉我们是叛国罪,我就冤枉你们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来人”叶荆棘抬手一挥,淡淡道,“将这几个奸细带下去砍了”
“冤枉啊冤枉啊”红袍骑兵们高声喊冤,“我们是冤枉的让我们见公主让我们见公主”
有的士兵以为他们真的是奸细,有的士兵渐渐看出了端倪,有的士兵却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将军和军医官大人打算先斩后奏,将这些红袍骑兵当成奸细给砍了。
不知道的人,开心的唾骂着:“原来是匈奴的奸细,难怪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当真可杀”
心里知道的人,嘴上不说,心里也在骂:“杀的好这群狗屁监军,连匈奴都不如,就知道窝里反,残害自己人,还不如全杀了干净”
所以红袍骑兵们怎么喊也没用。
从前他们横行霸道无人管,今天他们遭难了,也就没人肯帮他们一把。
很快,他们就被人拖了下去,紧接着几个凄厉的喊声接连响起,之后,几个士兵去而复返,手里端着带血的人头,呈递给叶荆棘。
狂风吹起叶荆棘身后的色披风,他的目光扫过人头,然后环顾全军,对眼前的士兵们淡淡道:“下次再有冒充凤凰军的奸细,杀之”
“是”全军将士整齐的吼道
一直以来被凤凰军压迫的军心,此刻沸腾如火,几近燎原。
军医们虽然没有高声呼喊,但是一个个看着叶荆棘,眼中露出感动之色。
唯有苏苏,待到人散之后,偷偷找上叶荆棘,问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需不需要我表明身份,然后让我爹帮忙”
袭杀监军,乃是抄家灭族之罪。
不过罪或不罪,其实都是由文人的笔定的,苏中正身为文官之首,只要他出面,就能保得叶荆棘平安。
但是叶荆棘却拒绝了。
“不需要。”他淡淡笑道,脸上满是不屑,“这里是我的军队,我不会让任何鼠辈在这里兴风作浪。”
苏苏翻了个白眼:“好了伤疤忘了疼,是谁被友军射了一箭,差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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