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荆棘完全不同,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愤怒,又或许只是把对她的憎恶藏在心底了,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酒杯,放在鼻子下面轻轻一嗅,便抬眼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呵,没想到你真的敢对我南屏下手。”
“啊”苏苏傻眼。
“一炉**香。”南屏扫了眼香炉,又朝她举了举酒杯,“一杯催情酒,你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苏大秀。”
“稍等。”苏苏深吸一口气,拉开牢门朝外面怒吼,“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苏苏把一群狗腿子骂得了整整半个小时,这才意犹未尽的跑回来,从怀里掏出那封狗血书,情真意切的递过去:“太傅,请你收下,我的心意全在里面了。”
南屏笑着接过,当场就拆开看了起来。
眉头一挑,他懒懒道:“这格式看起来倒是新鲜。”
“很新鲜吗只是普通的悔过书啊。”苏苏说完,才忽然间恍然大悟。
她加入了公务员考试的大潮,每天三张行测三张申论,雷打不动。所以行文方式已经完全趋近于公文化,格式化,但这种格式对南屏来说肯定是很新鲜的。
“简单,直白,高效。”南屏若有所思,抬起头来看着苏苏,“这封信是谁写的”
“是我啊。”苏苏理所当然的说,“忏悔信这种东西,我怎可能让旁人代写,那岂不是显得我太没诚意。”
“苏大秀。”南屏笑了起来,那是一种轻视鄙夷,却又不得不忍耐的笑容,“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苏苏淡定的指了指信,“不信你看,上面的血迹还没干透了呢又或者我把外面的人喊进来,让他们给我做个见证”
“不用了。”南屏礼貌的拒绝,外面那帮狗腿子都是她的人,就算苏苏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是煤球,他们都会喊对对对。
可是就像她所说的那样,这封信显然是刚刚写成的,上面的狗血都没干透呢。
对,狗血。
南屏除了擅长琴棋书画,对药理治疗也颇为精通,狗血也是一种药材,他哪可能看不出
这货居然拿狗血假冒人血,还搞出一份血书来
南屏觉得好笑之余,心中又生出一丝疑惑。
他看着手里这封信,还有信上的新格式。
皇上近几年体弱多病,作为内阁大臣,同时作为他身边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南屏不但要处理自己手里的折子,有时候还要帮忙处理皇帝那里的折子。
让他感到烦躁的不是折子多,而是这班人写折子的格式。
时下臣子递送的奏折都是赋体,何为赋简单来说,就是把八个字能说完的东西,硬生生扯成八千个字,这就叫赋。
所以内阁中人必须掌握的一项技能就是一目十行,以最快的速度,在八千个字里找到那有用的八个字。
长此以往,内阁的效率可想而知
南屏在这种废话体中挣扎了很久,突然看见苏苏递来的忏悔书,简直就像看见了一股清流,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错,就是这个
简单,直接,高效。
他要的就是这个
这才是最适合办公的文体啊
想到这里,南屏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苏。
苏苏抬手摸了摸脸,嘴上没有沾饭粒,脸上的妆也没花啊,于是疑惑道:“你看什么”
“没什么。”南屏笑了笑,心里飞快思考,创造这文体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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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误会()
血迹未干,这信肯定是刚刚写好的。
地牢的狱卒没这本事,有的话早就自荐去当师爷了。
苏苏更没这本事,她的文化水平比狱卒还低,听说到这么大了,连三字经都没读完,叫她写自己的名字都是难为她。
所以是她身边的狗腿子咯
或许这就是真相。
苏苏的父亲是宰相苏中正,先帝驾崩得早,临死前选了五个大臣做顾命大臣,辅佐当时还年幼的惺帝,结果其他四个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就他还活着。
随着大权渐渐转移到他手上,有很多人背地里猜测,说是他暗杀了另外四个顾命大臣,尔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宰相,实际上却是个太上皇。
还有人暗地里调侃,说是他一个人把八代人的聪明狡诈都吸走了,以至于生不出儿子来,唯一一个女儿还是那么个胸大无脑的货色。
大概是因为就这么一个女儿吧,虽然顽劣愚蠢,但苏中正对苏苏几乎是百依百顺,几近溺爱。
他身边的能人异士那么多,很有可能会拨两个给苏苏,表面上陪她吃喝玩乐,实际上是帮她擦屁股善后,处理一些她处理不了的事情。
这可真是
明珠暗投,暴殄天物啊
“太傅,太傅。”
南屏正在扼腕长叹,苏苏跟他说了好些话,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寡淡的嗯嗯嗯了几声。
“来嘛。”苏苏递了只酒杯过来,“大家干了这杯酒,从此一笑泯恩仇”
“嗯嗯嗯。”南屏随口敷衍,等到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瞪大眼睛看着苏苏,酒杯从他手中**,他指着苏苏:“你”
苏苏看了看地上滚落的酒杯,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着的罪魁祸首盛满催情酒的酒壶,颇无辜的转头看他,眨巴眨巴眼睛道:“这事其实是个意外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吧”
南屏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头一晕,踉跄了一下,宛若泰山将倾,玉树倒塌般,栽倒在她怀里。
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骤然响起。
静室外头,几个狗腿子或趴或蹲在大门口,一脸猥琐的听着里头的动静。
起先是太傅的咆哮声,几乎是震耳欲聋的喊道:“鬼才信你”
接着是苏大秀的声音,她不跌的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全世界的错都是我的错,怪我怪我”
“你走开咳咳咳咳咳”太傅似乎在挣扎。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苏大秀在做什么啊怎么隐约听见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
“呼呼呼”太傅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愈来愈急促**,有经验的狗腿子们对视一眼,点点头,看来苏大秀又成功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太傅压抑中带着丝屈辱,屈辱中带着丝哭腔,哭腔中又带着一丝渴求的声音。
“呼呼苏苏。”
他喊道,“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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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反攻()
狗腿子们正要普天同庆,就听见苏苏为难的说了一声:“这样不好,我不是这样的人。”
“虚伪”一个狗腿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是啊,虚伪。”另一个狗腿子也忍不住说,“实在是太虚伪了”
在他们看来,苏大秀的无耻已经上了一个新台阶,迈入了一个新境界,她就是传说中的金剑不练练银贱,上剑不练练下贱,并且已经人贱合一,简称贱人你看她把太傅折磨的,都已经从一开始的不要不要不要,变成现在的要要要了
狗腿子们一边在心里头唾弃她,一边在脑海里想入非非。
苏大秀的性格虽然烂透了,可她无论长相还是身段都是最上乘的,说她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太傅虽然孤高的让人想揍他,可论外表也是人中之杰,这两人滚在一起的画面,啧啧狗腿子忍不住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但实际情况跟他们的想象是有很大出入的
此时此刻,静室之内,苏苏正双手抱头,围着南屏转来转去,看他的眼神像看定时炸弹,还是不停倒数的那种。
南屏蜷缩在地上,原本的傲然风姿早被**冲没了。
剩下的,就只有放浪形骸。
他两眼失神,里面雾茫茫湿漉漉的,有种仙人被拉进凡尘的**感。
一只手无意识的拉扯着衣襟,露出原本被遮掩住的喉结与锁骨。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尖滴落,一缕湿漉漉的发流淌在锁骨上,犹如一条蜿蜒的小蛇。
苏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后闭上眼睛开始默念:“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让我们的血肉组成新的长城”
南屏又失神了一会,眼睛才慢慢找到她的方向,他看着她,一双眼睛里仿佛吸了整个西子湖的水,潋滟横波勾魂摄魄,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露出一个可以算得上是邪魅的笑容,低喘道:“过来,陪我。”
我靠你到底是吃了催情药还是在发酒疯
苏苏以党员的意志力站着不动,对他严肃的摇摇头:“我不是这种人。”
“那你是哪种人”南屏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摸向她的脚踝,然后一路向上摸上去,差一点就撩进苏苏裙子里。
这个**是谁
苏苏吓得跟只兔子似的蹦远,贴着墙壁瞪着他。
“我警告你,我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苏苏说完,突然脑子里闪过叶荆棘的脸,然后心酸的发现自己可能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只好临时转换了一句道,“我上头有人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南屏慢慢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衣衫凌乱,束发的簪子也早已落了下来,一头乌的头发披散在身上,浪荡不羁,宛若醉仙。
他摇椅晃的朝苏苏走来,突然伸出一条手臂,撑在她脑袋边。
另一只手抚摸她的嘴唇,一下一下拨弄她的唇瓣。
“我动了。”他邪肆的眼眸俯瞰着她,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嘴上亲了几下,然后咬着她的耳垂道,“不止动了一下,还要很多很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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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密室之情()
“来人啊救命啊出事了”苏苏惨叫一声,“谁都好快来救我,不然回头把你们全部贬去岭南养草泥马啊”
狗腿子们才不理她,在他们看来,苏大秀这是霸王硬上弓玩腻了,想玩玩弓上霸王哩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能说城里人真会玩啊
苏苏苦逼的要命。
南屏嫌她挣扎的烦,直接扣住她两条手,拉高到头上。
然后嘴唇凑在她脖子边上,一下一下,又亲又咬,弄得苏苏又痒又疼。
对一个长这么大,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的女孩子来说,这样的刺激太大了。
虽然说她穿越过来时,身边已经躺着一个叶荆棘,可跟他春风一度的毕竟不是她好不好
真正意义上突破她的界限,一亲芳泽的人是眼前这名男子。
感受到苏苏的目光,南屏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去,隔着衣服亲吻她的身体,似乎嫌苏苏的喊声太过聒噪,忽然凑过脸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嘴唇。
苏苏楞了一下,条件反射的舔了舔唇,似乎在回味唇上的味道。
南屏笑了一声,又舔了舔她,一开始只是孩子般的嬉戏,但很快,他的舔法就越来越煽情,最后一口含住她的唇,就像品味千年佳酿般,深深饮了一口。
苏苏哆嗦了一下,两条腿软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然后抬腿猛击
南屏嗷了一声,痛苦的弯下腰去。
苏苏趁机推开他,离得远远的,吐出一口气,对他认真的摇摇头,重复一遍自己先前说过的话:“这样不好,我不是这样的人。”
南屏单膝跪在地上,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依旧迷离,苏苏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他听没听进去。
伸脚踹门,逼得外头的狗腿子把门打开,苏苏脸色难看道:“我要回去”
狗腿子们略过她的肩膀,偷偷看向她身后的南屏。
南屏背对着他们,歪倒在地上,似乎已经酒力不支倒下了。
狗腿子们互相对视一眼,眼神十分微妙,他们在想难不成这个太傅大人就是样子好看,里面其实是个银枪蜡烛头,这尼玛连五分钟都没坚持到吧难怪苏大秀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苏大秀欲求不满,倒霉的就是他们这群办事的狗腿子,她也不用干别的,扣薪水扣薪水扣薪水扣完他们就想去死了。
身为狗腿子本就没有名声可言,如果连钱都没了,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狗腿么对视完毕,痛定思痛的对苏苏说:“大秀,稍等片刻”
苏苏以为他们是要去准备轿子,想想自己现在衣冠不整,是得坐个轿子以便掩人耳目,于是点点头:“嗯,早去早回。”
狗腿子们觉得自己已经领会到她的话中深意,于是一个个如脱缰野狗般跑远,过了一会,又像脱缰的野狗般冲了回来。
“大秀幸不辱命啊大秀”他们手里拖着一个男人,远远的就开始谄媚邀功,“又抓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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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会将军()
苏苏眼见这一幕,差点两眼一,晕了过去。
你们这群猪队友到底想怎样
先是叶荆棘,然后是南屏,现在特么又来一个,想让她一天之内成为世界公敌吗
“我我今天身体不适,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还是放人吧,我要回去休息休息。”苏苏定了定神,决定赶紧将他们打发走,否则自己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狗腿们难为的说:“可是大秀,现在不睡,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再睡了啊。”
“哦你什么意思”苏苏疑惑的问。
“大秀请这边来。”狗腿们让开一条道,苏苏想了想,终究还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了,顺着那条道走了过去。
然后看见地牢里躺着的那个男人。
“怎么又是你”苏苏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
骠骑将军叶荆棘躺在地牢里,听到她的声音,略略撑起身子,然后酥软无力的倒下,身上拷着的色锁链发出沉重的声响。
“你们又给他下药了”苏苏转过头去问狗腿们,她突然觉得原版的苏苏大秀跟叶将军真是天生一对,一个成天喜欢下药,一个成天都被下药。
“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还没来得及下药。”狗腿们摇头撇清关系,然后压低声音说,“他是大理寺的人送来的。”
大理寺专门处理文武百官犯罪的事宜,看来叶荆棘是犯了大罪了,而且一定已经惊动了皇上,所以派遣大理寺的人拿下了他。
“听说,是因为里通外敌,跟匈奴有联系。”一名狗腿补充道,“现在皇上已经撤了他的职,不但将军的位置没了,连世袭的爵位也被撤掉了,他现在就是一个白身了,很好欺负,而且绝对没有人给他做主哦,大秀”
苏苏嘴角抽搐的看着他,心想你丫说话就说话,突然这么阴阳怪气是想干嘛
“对哦大秀”另一名狗腿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据小道消息说,他已经被抄家灭族,五服之内全部斩首了,估计他很快也要上法场了,大秀你要不要在他死之前睡了他”
“是褒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其他的狗腿们纷纷劝道,“大秀快睡快睡吧”
我睡尼玛苏苏怒火冲天,自己一个大好良民,怎么到他们嘴里就好像某种带色彩的狼而且还是随时随地都处在发。情期的那种
不过被他们这一闹,苏苏终于回想起了这个情节。
当年她写候,是写到了这个情节,说叶将军镇守边关,但被搜出与匈奴王子之间的书信,于是朝臣弹劾他理应外敌,被皇帝削去官职,下进大牢。
但他真的投靠了匈奴么不,他完全是被那位匈奴小王子冤枉的,再加上苏家的党羽为了讨好苏苏,所以推波助澜,几十双手在后面一推,就把叶荆棘一家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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