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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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医妃-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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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的含义已经很隐晦了。这凤府的夫人只有已故的蓝氏,至于白袁柔不过是个上不得抬面的姨娘。甭管白氏娘家身份再高,往日里再嚣张跋扈,这凤府嫡出的大秀也只有她凤夙一人。蓝氏走了,这府里的掌事权自然也该并且现在也握在了她手里。谈氏若是聪明,自然该知道怎么选才是最正确的。

    谈氏绞着帕子的手指顿了顿,脸上神色变换莫测。凤夙也不着急,只定定地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地望着她。谈氏突然抬头,只对上她漆黑的眼眸,古井一般古波无尽,深邃空旷,似是要将人吸进去似的。谈氏顿时一惊,咬牙道:“多谢三秀的好意。清溪这孩子向来顽皮,平日里还需要三秀多担待。只是清溪年岁尚少,怕是还不宜婚嫁。此事,还是搁一搁。”

    这就是答应了,凤夙面容上浮现星点柔和的笑意,配上那副娇嫩白皙的容貌,倒是让谈氏如沐春风了:“三姨娘说的是,五妹妹尚未及笄,许配人家还是早了些。日后五妹妹若是有什么中意的人,只管同夙夙说一声,夙夙自然会去帮五妹妹打听一二。”

    “如此,就多谢三秀了。”谈氏面上重新挂上暖和的笑意,拉过凤夙的手掌很是和气地道。

    凤夙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掌,捏了捏手心里冰凉的物什,笑得更加温柔起来。两人又寒暄了两句,瞧着外面雨停了,凤夙方才笑着起身告辞。

    路过门口的时候瞧着凤清溪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凤夙不禁哑然失笑,突然拉过她的手掌,自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到她手里:“五妹妹,我进宫太后赏赐了不少首饰,上次姐姐不小心摔了五妹妹的白玉镯子,不如拿这个补上罢。只是这是御赐之物,五妹妹还要小心保护才是。”

    凤清溪只是一怔,立刻就将锦盒揣入怀中,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脸色微红地瞧着凤夙。凤夙不过浅浅一笑,又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就转身向流云苑走了去。

    谈氏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凤夙皱了皱眉,前世谈氏是在她嫁给墨祁云之后才病重身亡,早说也有三四年时间,可方才看她,倒似是油尽灯枯了一样。凤夙眼里划过一丝沉思,又想起凤清溪异样的动作,眼前一亮,顿时加快脚步往屋子里走去。

    凤清溪瞧着她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自怀里掏出那个盒子打开来看,小巧精致的檀香木盒中一对紫玉琉璃缀凤簪光华四溢。凤清溪一时呆了,将它拿出来看,面容上掠过一丝狂喜。凤清溪想到它是御赐之物,眼眸突然暗淡下来,叹了口气就要将它放回盒子里,手指忽然碰到那红布下盖着的东西。凤清溪一愣,将那红布揭开来,只见里面六锭黄灿灿的金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凤清溪一愣,眼里不禁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迅速被感激取代,最后沦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凤夙回了屋子,立即将柜子里的一本医术拿了出来。前世她只要成为墨祁云的利剑,对于医术并不感兴趣,只是碍于宛花鸢的逼迫,学了个七八成。倒是对毒术精通地很。再加上后来**浸宫闱多年,对于医术更是生疏了许多。因而谈氏的样子,她虽是猜测到两分,只是没有把脉也不敢确定,这才找了医书来确定一番。

第54章 入宫,暗潮汹涌() 
白袁柔许是受了刺激,待在房间足足五日都没有出来。凤夙在第五日下午奉命入宫,她着一身藕色绣海棠襦裙,外套一件素色缀丝长衫,上了轿撵一走一晃地向宫门走去。

    先去的是太后的乾西宫,已是五月份的天,屋里依旧燃着七八个大暖炉,烤的人身上发烫。然而凤夙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手里的青瓷茶杯。几次见面,太后一向不喜欢她,甚至是动了杀心的。只是这次倒是笑意盈盈的,凤夙一时也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到让得太后对她的态度产生了这样大的改变。

    太后喝完了手里的汤茶,见她依旧垂着眼帘恭顺地坐在那儿,笑了笑:“凤秀,哀家这身子还要多亏你了。”

    凤夙抬起头来,瞧着太后一脸和善的模样,突然眨了眨眼睛,谦逊地道:“太后福泽深厚,凤夙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太后的身子能好起来,还要归功太医院的尽心医治。”

    正说着,一身明黄织龙纹正服的皇帝自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太后,皇帝先是恭敬地行了礼,复才转过身子瞧着凤夙眯着眼道:“是你治好了太后?”

    这话不像是感激,简直就是质问了。凤夙面色不变,说出的话换了个意思:“皇上谬赞了,夙夙不过是恰巧碰上了罢了。太后体寒,那西点向来以暖胃为主,这才瞎猫碰上死耗子。只是这其中还要太医们为太后细心调理才可,夙夙——不敢居功。”

    她嘴上是这样说,可背脊却是挺直了些,一双眸子熠熠生辉,明显是带了丝得意。皇帝眸色深了深,忽而笑了起来:“是个聪颖的孩子。该赏。”

    皇帝发了话,很快就有奴才端了金银珠宝上来。顿时一室光彩,凤夙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眼眸竟是瞬间光亮大起:“臣女——谢过皇上。”

    皇帝一直紧紧盯着她的动作,此刻见她这样,眯着的眼睛微微松开,脸上露出更加和善的笑意来:“起来罢。”

    太后眼里划过一丝不可察觉地笑意,只觉得凤夙这孩子实在是狡猾地狠。太后想到陶女官私下里同自己说的话,祥和的眸子便又带了三分笑意:“皇帝,三皇子同凤秀的婚事眼看着也近了。说到底,夙夙这孩子也算是哀家的孙媳妇儿。哀家瞧着夙夙这孩子欢喜地很,看起来倒是桩好婚事。”

    皇帝面上一僵,随即一脸笑意地望着凤夙。凤夙心底冷笑一声,皇帝决计是不会放过这门婚事的。倒是太后,明知她不会乖乖认命,此刻突然提起这件事,难不成是为了逼她表态。凤夙皱了皱眉,抬起头望着皇上满脸羞涩:“皇上,能嫁入皇室是臣女的福气。”

    皇帝脸上顿时露出满意之色,又说了两句就甩袖离开。凤夙弯了弯唇角,皇帝这几天忙地焦头烂额还有时间来试探她,可见皇帝对于太后康复一事实在是恼怒地很。太后喝了口清茶,将杯子重重地搁到红木漆雕花案几上,冷哼一声:“夙夙这话说的却是狡倢,皇室这样多的皇子,夙夙不知看上的是哪一个?”

    凤夙一愣,目光柔和地道:“太后说笑了,臣女已经同三皇子有了婚约,虽则三皇子误会了臣女,日后总也有机会说清楚的。”太后语意不明,只是话语中的意思好似带了试探,凤夙自然也是同她打太极,看起来似是遵从皇帝的命令,实际上翻来覆去不过那么几句话,最万金油的回答。

    太后搭在案几上的手掌重重拍了下,皱着眉刚准备开口,就见连宫锦急匆匆地自宫门外赶了进来。

    “母后。”连宫锦并不对太后施礼,只是唤了一声便转头望向凤夙,眼眸变了变,忽然轻笑一声:“夙三秀也在这儿?本王答应夙夙的事自然会做到,夙夙又何必急着来找母后告状呢?”

    太后神色大惊,瞧着连宫锦亲昵的模样,竟觉得胸口一滞。凤夙眼露疑惑地瞧着他,忽然缓缓笑了,那笑犹如山间融化的积雪,顺着河道缓缓流入他的心田:“连王爷,夙夙是奉皇命陪太后解闷儿。何来告状一词?倒是夙夙要多谢连王爷多次相救。”

    连宫锦这次穿的是一件白玉青鱼纹长炮,领口上系着交叉金银扣,边角缀金丝青竹图案,丝毫不似以往带着鬼面,脸上胭脂涂抹的妖异模样。他此刻微微颔首,启唇笑道:“夙夙聪慧机智,纵是本王不伸以援手,夙夙怕也有办法逃出升天。谢这字,到是多余了。”

    太后看到这儿已是完全震惊了,几乎是缓不过神来。还是陶女官上前在太后耳边悄声提醒了一句,太后这才醒过来,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这两人,好半晌,太后才喘了口气,保养得体的面容上再度露出一个慈祥温和的笑来:“宫锦,西北边陲盗匪为患,皇帝给你下了圣旨是要哪日出发?”

    “三日后。”连宫锦顿了顿,扬声说道。凤夙一愣,随后深深地皱起眉头。现在皇城情势微妙,稍微一点点的小错就要让人万劫不复。连宫锦这个时候离开,于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凤夙想了想,道:“连王爷,是什么样的盗匪,竟然这样厉害?”

    连宫锦转过身子,脸上罕见地浮现一丝凝重:“西边靠近沙漠,大漠民族本就民风彪悍,这漠匪更是更甚一筹。三五时地就要来边陲要地打秋风。只是这也不打紧,只是不知道近年来怎么回事,那些漠匪竟想了法子来驱使那些沙漠野狼来为其办事——”

    话说到这儿,凤夙也明白了一半儿。只怕那漠匪有了这个法宝,更是如虎添翼了。一般军队根本难以抵御,再加上大漠地区风沙弥漫,想要深入追击更不不可能,这也就难怪皇帝下令这连宫锦前去了。

    世人皆知安阳王手里有一队鬼兵,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要制服这伙悍匪非安阳王莫属。不过这些只是谣言,凤夙前世里却是见过连宫锦一手培养出来的鬼军。里面不过都是些普通人,只是经过层层考验,每个人都可以以一挡百罢了。

    凤夙眉头皱得更紧了,只是却没有说话。许是太后解了毒身子精神好了起来,

    倒是拉着她们多聊了会儿。凤夙虽是心中不满太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面上依旧是温婉地笑着,又隐隐保持了一丝距离。

    连宫锦跟在凤夙身后出了宫门后,方才大步绕到她前面,一双剑眉顾盼生辉:“夙夙今日是关心本王吗?”

    凤夙没好气地推开他,目光平静如水:“连王爷,夙夙只是一介女流,自顾不暇,难有闲心去照顾他人。王爷多想了。”

    连宫锦隐在合宽金丝袖边里的手掌攥成一团,脸上阴云密布,似是想说什么。然而凤夙突然抬头,凉凉地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目光中隐约有寒意涌动。这个眼神宛若平底惊雷狠狠地砸进连宫锦的心底。连宫锦顿时回过神来,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是太了解眼前这个女子了,若是他逼迫地狠了,恐怕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夙夙,外面风大,夙夙还要当心些。”连宫锦解下自己裘袄披到凤夙身上,望了眼长街方向,意有所指地笑笑。只是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滑过凤夙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脖颈,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凤夙点了点头,随后一弯腰摸进轿中。连宫锦站在宫门前,忽而缓缓勾起唇角莫名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却不似方才温暖,反倒透着刻骨的寒意,像是刀尖一点点剜出来的一样。他身后的暗卫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直道主子最近越来越反复无常了。心里想的事刚落,连宫锦突然一个眼神冷冽地扫过去,那暗卫一愣,随即冷汗狂流。

    “跟上去。”连宫锦伸手一指前面那架马车,启唇道。

第55章 贪心,给脸不要脸() 
府里平静了几日,白袁柔见到凤夙也是如往常一样行礼,甚至更显恭敬,仿佛上次的事情不曾发生一般。然而这样的风平浪静下去流淌着的波涛汹涌,终在一日爆发出来。

    凤夙刚换下外套,房门就被人带着推开。青儿喘着气,几乎是惶恐地道:“秀红锦,红锦被老夫人带走了。”凤夙系着扣子的手指一顿,随后目光凌厉地望向青儿,青儿立时反应过来,默声走到凤夙身后站定。

    不管老夫人是怎样的目的,这表面上的恭顺还是要有的。何况那边什么情况还未可知,这样慌张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凤夙理了理衣裳,唇角勾出一丝冷酷至极的意味。老夫人一心巴结镇国候府,她若是不成全,倒是不孝。

    “见过老夫人。”凤夙踏进翠居苑,一眼就望见红锦浑身哆嗦着跪在地上。凤夙不动声色地上前行礼,眉眼间温和地很,绝口不提红锦二字。

    老夫人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三夫人坐在下首眼巴巴地望着凤轻柔歪着老夫人身边。凤轻楚脸上擦了擦厚厚的粉,不过还是隐约可见些许伤痕,只是比起前些日子,确是好了许多。看来二婶这是要向白氏效忠了。凤夙眸光不动声色地落向下首的柳茹素,见她果然一脸讨好地同白氏说着话。

    凤夙垂下眸子,伸手拿过茶杯揭开盖子望了眼里面的红参,不可察觉地笑笑。果不其然,凤夙刚将茶盏放下,就听得老夫人一声暴喝:“大胆贱奴,竟敢私藏主子赃物,来人,给我拖下去仗毙。”

    这就是要处置她的丫鬟了。凤夙眼神一凝,突然抬起头来惋惜地叹了口气:“慢!”

    老夫人皱起了眉头,一双老眼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股子厌恶:“夙夙这是要顶撞我?”

    凤夙一点点弯起唇角,缓慢而诡谲地笑了:“祖母,夙夙并无此意。”顶撞长辈乃是不孝,她一字还没说,邢氏就给她扣了顶这么大的帽子下来,“红锦毕竟是夙夙招回府上,如今她犯了错,夙夙理应一起受罚。”

    红锦连忙摇头,哭道:“老夫人,红锦没有啊,红锦真的没有偷拿东西”

    “闭嘴!”邢氏带着翡翠玻璃铸铜纹甲套的手指放在桌上猛然一拍,“你掌管库房,反倒监守自盗,还敢狡辩,当真是留你不得!”

    凤夙抬起头望着老夫人,道:“祖母,红锦虽是犯了错,可我凤府是大家,总得给婢子们一个解释的机会。祖母这样不管不顾,迫不及待地处死红锦,这丫鬟没了命到不打紧。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别人说祖母有失公允,说我凤府刻薄下人,污了老夫人的仁慈之心。祖母且给这丫鬟一个机会,看她能说出什么话来,若是有意欺骗,满口胡言。祖母只管将她打杀了去。也不会落人话柄。只道是这丫鬟不知死活,自取死路!”

    邢氏被她一番话说的一愣,想要反驳却不知从哪里开口。她这一辈子专断跋扈惯了,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辈来教她怎么做。邢氏几乎是噎了一口气,面如沉水,道:“夙夙真是伶牙俐齿,就这么办罢。”然而她一旁的凤轻柔却是面色一白,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惊慌,最后冷静下来,冷冷地望着站在屋子中央的凤夙。

    红锦立刻在地上磕了个头,哭着道:“老夫人,奴婢,奴婢真的不敢做这样的事。那金钗,那金钗是三秀吩咐奴婢拿去熔了的。”红锦咬了咬唇,似是无限惶恐地看了一眼凤夙,终是在地上冲着凤夙“砰砰”磕了两个响头,“秀,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您您饶了奴婢罢。”

    这话说的语无伦次,事情一下子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连凤夙都是一脸震惊地望着红锦,似是没想到她竭力保下来的丫鬟竟然会开口指证她。红锦头上磕出血来,几乎不敢去看凤夙的眼睛,可依旧咬着牙道:“老夫人,三秀近来月钱紧张,这才动了库房中那些金器,并向奴婢保证日后一定补齐,奴婢这才私自作主开了库房,望老夫人饶命啊!”

    红袖站在凤夙身后,立时急了:“红锦,你胡说些什么!秀向来待我们恩重如山,你怎么能胡说八道,这样污蔑秀!”

    “姐姐。”红锦语出惊人,痛心疾首地道,“你怎么这样糊涂,秀如今迷恋财权,私底下打造了那样多的珠钗,各个都是精美华贵,若是再让秀拿下去,只怕是要出大祸的啊!”红锦满脸焦急,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执意不肯改口。

    红袖差点气地跳脚,担忧地望了一眼凤夙,突然道:“三秀,红锦自小就有疯病,此刻怕是发病了,还请秀允大夫前来诊治一番。”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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