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一场仗,女人之间没有硝烟的仗。
本来女人的争风吃醋在崇溪看来无可厚非,从来后宫就不缺,只是一个是他怜惜的皇后正妻,一个是他从小爱恋着的青梅竹马,他不希望一方受到伤害。怯懦不定的摇摆时听到秦寒一句:“虽说陛下宠爱叶妹妹,可叶妹妹也不可私藏外男,这可是重罪啊。”
秦寒的话成功掀起两人心底的浪潮,云笺心惊子漓身份暴露,崇溪担心秦寒听到了什么声音。
看着两人同时一怔的表情,秦寒心中的怀疑似乎又肯定了一分,莫非小太监看到的是真的?
后宫每个宫殿都有秦寒的人,或者说秦家的眼线安排在皇宫各处,所以秦寒来到庆云殿也不是偶然的,更不是临时起意给云笺的教训。
当她得知有人闯入庆云殿时只是以为刺客慌不择路,却在皇上和叶云笺殿内却并不见抓住刺客时心中产生了疑惑。
莫非两人于刺客相熟?
不过眨眼间秦寒便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只是这么多可能性中最令她担心的便是刺客的身份。
他会不会是崇溪暗中的一颗棋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后欲嫁祸而不得()
云笺没有武功,而崇溪也堪堪只能自保,所以两人都不知道子漓是否已离开,然而秦寒就在庆云殿内,他们不可能在传人去查看。
秦寒不足惧,只是她身后的势力。。。。。。
明白崇溪的担忧,云笺反而有些释然,如今两人间再无往日的亲密和依恋,秦寒一脸的嫉妒,而嫉妒中的女人最好转移其注意力,她又何足惧?
叶云笺笑得坦然,秦寒要以私藏外男来嫁祸她,无非就是在找到庆云殿可疑之处时又能让崇溪远离她,皇贵妃的品阶虽在皇后之下,却也直逼后位,后宫唯一能令她忧心的也就是自己这位置。
女人在乎的情永远大于自身,正因为了解秦寒,所以云笺也不再担心子漓的行踪,反而坦荡地看着她,笑不露齿:“皇后姐姐说归云私藏外男,可偌大的殿也就皇上一个男人,归云还真想藏起来呢。”
袒露的一句话将秦寒彻底激怒了,只是作为皇后,雍容的装束从不曾卸下,说出话的却变成了把把利剑:“这狐媚皇上的罪妹妹可担当不起呢。”
“担不担的我也只能任人说,那为何不坐实了它呢?”云笺往前一步,靠近秦寒,正要说什么,却听外面有人报宸妃娘娘到。
照理说皇贵妃进宮后所有品阶低者都需参拜,也不知是秦寒或者哪个得势者的吩咐,若非宸妃的到来让云笺还想起这个规矩,她几乎要以为这个后宫压根儿就不曾传入皇贵妃一事。
在太后的鸾凰宮中,众嫔妃对皇贵妃的态度也不尽默然,若非主子的示意,这些人又怎会如此作态,而后宫的主子除了太后便是皇后,只是云笺觉得后者或许早已碾压前者。
本就在嫉妒和恼怒之下的秦寒在听到云笺的话,犹如火上浇油,挥掌而来,若非崇溪反应够快,这巴掌着实落在云笺脸上。
只听闻崇溪一句:“放肆——”
两人皆一愣,巴掌声清脆却是落在崇溪脸上,而因为动作太大,云笺怀中的药丸掉落,药丸虽小,却在一时落针可闻时也变得突兀。
“皇,皇上——”秦寒有些傻眼,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崇溪会替云笺挡。
当女人有了感情也就有了弱点,一向争强好胜的秦寒本来的确可以按着秦枫所说的稳住后宫,而他秦枫则可以操控朝廷,父女两人便可掌控这个天下。
秦寒也觉得她会在从容之下握住这个后宫,然而千算万算算漏了她的心,而让她遗失这颗心的男人却心系这另一个女子,这让从小在秦府长大的她再次有了一种要独掌权力的**,而且非常迫切。
崇溪清楚的知道此事若被捅出去他亦是得不到半点好处,况且秦家的势力已经涵盖了这个皇城,所以秦寒这放在平时需以触犯圣颜的一巴掌在此时却微不足道。
崇溪没有声响却不代表云笺能坐容此行,当即便生怒:“秦寒,你虽贵为皇后,一国之母,可也不代表你能为所欲为,若秦将军知晓你在后宫掌掴皇上会是什么表情?”
“归云,”最后却是崇溪轻呵了云笺,“此事便算了。”
又转身看着秦寒,语气不冷却带着一丝的无奈:“秦寒你回坤凌宫好好反省,不经同意便是私闯庆云殿,归云无措却欲对归云施加伤害,此举有违皇后之行,等你反省过再出来吧。”
这是变相着囚禁,只是秦寒却不服,她错手打了崇溪她可以认错,可绝对不会对叶云笺说一句道歉。
崇溪背对着秦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秦寒的恨意,可始终没有转身,一个女人的力气毕竟有限,可脸颊上微微传来的疼痛清晰地告诉他若是这巴掌落在云笺身上,她该有多痛!
“还不带下去!”崇溪的语气转冷,态度变硬了。
外面的人未得入内,秦寒却轻哼一声,对崇溪一躬身便转身出去,转身的一刹那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却并未入两人的眼。
就在门刹然打开又关闭后云笺才松下这口气,弯身捡起了药丸。
盯着药丸看了许久,云笺才慢悠悠地对崇溪说:“皇上,你是对秦寒起了怜意?”
云笺的话让崇溪一愣,他从未想过自己对秦寒态度的转变,只是想到便去做了。
“只是随心而已,”崇溪笑着拍了拍云笺的肩,“归云,你好好休息,计划还是照常,朕绝对不会将崇家的天下冠上他秦家姓。”
只是随心么?
云笺笑着捏碎了药丸,若只是随心那便是你心软了,或者佳人在侧怎会不动心。
云笺摸了摸鬓角,想起了当初在苏桐府上的情景。
秦寒落湖时也没见得你多为我辩解一分,如今你又说随心,那是不是代表你对她动心又多了一分?
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好笑,先帝啊先帝,云笺不由感叹,你苦心安排我入宫,是想到了秦寒会对后宫造成如今这种局面,可你是否能算到你儿子对她动了心,而这一动心会让这种局面延续更久?
云笺自觉不求能在后宫独宠,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白走这一趟,既然先帝就连死也要拉着她步入后宫,那久夜这句四朝妃后也堪堪应证了这一切,她又何苦将自己龟缩于一角呢?
“叶姐姐——”宸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想来是黎诗将她安排在了外间,看到秦寒和崇溪都走了才让她入内。
云笺收起所有心思,顿展笑颜,握住林孝菀的手:“宸妃妹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林孝菀却不满云笺的称呼:“什么宸妃,姐姐你就叫我孝菀吧,哥哥跟我讲起过你,你可是外面所传的神女,救了这么多濒于死亡的人,我也很喜欢你。”
这是一双还未被这个后宫污染的眼,从小与权势靠得太近,云笺在这里看到一双还未被融入其中的眼,心下豁然开朗,便也欢喜了许多:“孝菀说的是,原谅我小人之心了。”
“对了姐姐,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黑影进来。。。。。。”林孝菀的话还未说完,她只是感觉到有一股气接近便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去而复返遇宸妃()
庆云殿内殿中崇溪离开后便没有男人,而独独留下的云笺毫无武功可言,在林孝菀昏迷之时才后知后觉——有人闯入!
想要喊,却被来人捂住了嘴。
“嘘——”那人对云笺做了不要出声的动作,而熟悉的气息再次萦绕在她鼻间。
“子漓,你不是已经。。。。。。”云笺发现只是去又复返的子漓,提吊的心也随之放下。
子漓撤下遮面的布襟:“归云,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瞬间涌入的雀跃被这句话浇灭,云笺又回到了无念的现实中:“好不好的我也进宮了,你冒然进宮又在宫里逗留过长时间会不会别人发现?”
正如云笺所担心,崇溪容忍他进宮只是因为有事相商,而一个帝王再是懦弱也不会允许有人在他的地盘上随意走动。
但凡事也有例外,子漓轻蔑一笑:“他还不至于因此事拿我,现在是他有求于我。”
“子漓,”云笺知道他暂时不会有事,可心就是在看到他是被扭成了一团,拉住子漓的手,眉头也无法舒展,“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可是也能猜到一些,如今秦家势力树大根深,要对付何其难,只是若要斩其根势必会牵连甚广,你答应我,一定要保重。”
云笺的话让子漓心头一暖:“我会的,不过归云你也须答应我,在后宫莫要逞强,你只需记得一切有我。”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云笺看了看沙漏,这时间大约是到了洒扫的时候,约莫是负责的太监来了。
“这次我真得走了,”子漓再次系上蒙面巾,眼神流露着一丝眷恋,犹豫片刻还是紧紧抱住了云笺,语气带着一丝警告意味,“还有不许成为崇溪的妃子,知道吗?”
待云笺还在傻愣中,子漓早已不见了踪影。
“娘娘,娘娘您在里面吗?”管事小太监敲门。
云笺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忙应了声:“进来吧,你们帮我扶一下宸妃妹妹。”
迷迷糊糊醒来,林孝菀还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看了看陌生的床,幸好在床边看到了云笺:“姐姐,我怎么睡着了?”
云笺隐瞒了真相:“方才你晕过去了,我和管事的公公将你扶上床的,大概是最近太劳累了,你要记得多休息。。。。。。”
也不知云笺的话让她回想起什么,不过劳累一词说出,林孝菀忽而想到了几日的晚上,崇溪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眼前,便也连带着脸红了。
“姐姐,我。。。。。。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林孝菀急着去求证一件事,匆匆告别时竟没有发觉云笺的异样。
方才只是为了圆谎而随便扯了一个谎,希望不要造成什么误会才好,不过云笺看着孝菀的表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这副小女儿的姿态约莫也就是女人的大事吧。
待所有人都走了,空荡荡的殿中只余下云笺一人。
她捧着新上的茶,默默地望着殿外上空发呆,如果崇溪知道了又会是什么结果,如果秦寒知道了她还会安全吗?
虽然她与林孝菀相识并不长,可是对林孝靖的印象始终停留在疼爱妹妹的哥哥上,若是她也有这样一位兄长,一定也不会让她落入这样的险境中吧,尤其这位妹妹还不自知。
这样想着,胸口却传来一股药香,云笺方才回想起这粒被她捏碎了的药丸。
药丸溶于水,而药丸里面隐约藏了一些并不属于它的东西,思索片刻,云笺端起茶杯,将药丸扔下,一张类似纸张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上面隐藏的不多的几行字也越来越深。
“若非知道它藏了消息,不然也只是把它当成了普通的药丸。”云笺自言自语道。
她轻轻挑起湿透的薄纸,因为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而使得上面的字迹已开始变淡,不过这完全没有妨碍她将之看完。
子漓想得甚是周到,变成纸张后的药丸依旧溶于水,吸收满了水分后变得极易黏,只消用手一捣便碎成一团浆。
云笺方处理完便听到外面黎诗的禀报:“娘娘,皇上拆公公来报,今晚去皇后娘娘处。”
“知道了。”云笺示意,半掩的双眸看不出情绪。
不过朝赋却忍不住,一把推开了内殿的门。
“小姐,皇上明明已经处罚皇后,为何他还会去皇后殿?”就连贴身伺候的诗词歌赋几人对云笺与子漓的事都是朦朦胧胧,故而朝赋固有的印象中只有皇上和自家小姐。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皇上分明喜欢的是自家小姐,可坤凌殿传来的消息都在诉说着皇上对皇后的钟爱,这让她怎么能忍!
本以为自家小姐会伤心,然而云笺默然的表情却让她一惊:“小姐,你不能这么无动于衷,在这个宫里只有有了皇上的宠爱才能立足,老爷不能时时顾着你,所以你也要保护自己。”
云笺笑得无奈:“朝赋啊,有些事并不会按照你想的那样一直走下去,路这么多,总也有变道的时候。”
她和崇溪只是走着走着走进了分叉路,然后越走越远了。
“娘娘,”此时黎诗在门外轻唤了一声,朝赋得了允许开门,便听她道,“您该休息了。”
夜幕很快就降临,这一天过得比自己想象的快多了。
云笺叹息着对黎诗说:“本以为会度日如年,却不想这般丰富的生活到让我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
黎诗笑道:“娘娘习惯就好,也不枉太傅和国师的一番苦心。”
朝赋却忍不住:“姐姐,你为什么总称小姐娘娘,虽然现在小姐身份变了,可是叫娘娘的话我觉得太。。。。。。”
“住口!”却是黎诗喝止了她,“小心隔墙有耳,娘娘也是,即使在内殿也要防止有心人。”
云笺明白,这个后宫就是一张无形的网,而织网的人就在不远处看着,便对黎诗说:“你年纪大,管好她们三个,黎诗你说得对,现在举步维艰,可这张网总也有网不到的时候。”
四周寂静之时,她轻嗅着指尖传来的醇香药味,不由笑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贤妃挑衅途生怯()
一个众所认为该被盛宠的妃子被冷落,而本该在软禁中的皇后却再次得到了皇上的眷顾,而这个眷顾也是发生在皇贵妃方入宫时,后宫之中几乎一边的倒的势力更是扩张了几分。
后宫不缺争权夺势,云笺怎会不明白没有留下崇溪的后果,然而她只是尊崇了自己的本心,或许以前的自己会伤心欲绝,可现在的她已经长大了,经历了许多事,心里满满地装下了另一个人,她再不是那个天真无邪只知道溪哥哥的无知女孩了。
这样的她还怎么独独面对崇溪?
或许她也只是一种逃避吧,但不管怎么说,她宁愿受后宫非议也不愿与崇溪独处一室。
“或许做到这样也并不难。”她安慰自己,秦寒得势势必会针对自己,而她也不知道这场针对的开始来得如此迅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这个人她有依稀的印象,秦寒的族亲秦露,贤妃秦露。
“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能被封为贤妃可见秦露的手段,所以在人前她自然是高贵的贤妃娘娘,而屏退左右后便露了原形。
她只是站在云笺面前,仿佛这里的一切脏了她的眼:“叶姐姐,我不妨跟你说了吧,皇上已经答应陪着皇后姐姐,直到她软禁月满,所以你就不用妄想留住皇上。”
云笺笑而不语的淡然似乎了她的意料,而这样倒显得她像个跳脚的小丑,于是更是大声地训斥:“叶云笺,你不过就是个没娘养的东西罢了,别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太傅就了不起,在朝中比不得秦叔父,在后宫越不过秦姐姐,我劝你还是安分地呆在庆云殿,不要出妖子去招惹皇上。”
秦露的语气称得上恶劣,可云笺只是在她提及家人的时候略略变了脸色,只是很快便又恢复了恬静,然而拽紧衣袖的手却是关节发白,可见她心中气之盛。
“这么说今天贤妃是来为皇后娘娘报不平还是觉得。。。。。。”她抬头看了眼飞檐高翘的庭院,“我这庆云殿碍了你们的眼?”
秦露虽是秦家一手培养协助秦寒的人,可到底是没有秦寒的脾性和智谋,只是被云笺轻轻一挑便气急而跳:“叶云笺,你不过就是颗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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