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
杜施施心里一暖,神之乱从头到尾只是他哥哥的跟屁虫,一句话都没说过。而且看样子,只要他哥哥在,他就像是被阉割过的太监一样,永远没底气、没自信,处处谨小慎微。
而李怀风和杜宫锋则不同,司马平的强大气场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什么都算不上。
杜宫锋是个性使然,他已经习惯见大人物了,你就是来了天王老子,杜宫锋也不放在眼里。
李怀风则是性格使然。他不适应人情往来,所以也没有世俗人见面第一眼就自然而然产生的那种市侩的判断,所以他知道司马平很了不起、很厉害,但是这跟自己没关系。自己要做的事情,和想做的事情,不会因为司马平很厉害、很棘手而有任何改变。
李怀风看了看棋局,看了看愤怒的杜宫锋、伤心的杜施施,又看了看杜浩和杜然哥俩那种悲凉的心境。
唉,原来只知道一个家族兴盛不易,想不到,要保持兴盛更不易。而要他们面对衰败的现实,则更加地不易。
李怀风又看了看棋局,也罢,再帮你们一次。
李怀风掏出耳机线上的话筒,轻声道:“大小姐,能听到吗?”
杜施施猛地回过头,惊讶地看着李怀风,她不明白李怀风为什么这样子偷偷地跟自己说话。
李怀风看杜施施的表情,就知道,杜施施听到了自己的话,继续对着话筒道:“大小姐,想赢回你爷爷的宝剑吗?如果想的话,就过去找司马平约战,随便他挑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观战。你和他斗棋。”
杜施施捂住蓝牙耳机,小声道:“还要斗棋?你确定能赢吗!?”
李怀风看着司马平向外大门越走越远的背影,坚定地道:“确定。大小姐,这次的决定权在你手里,在司马平走出大门之前,你都可以下决心。但是,你得想想你们司马家还有什么值得赌的。”
杜施施看着司马平,看着那个无情的男子,带着爷爷最喜欢的宝剑,即将走出杜氏庄园的大门。
再看看自己的爷爷,那个曾经无比溺爱自己的老人,十年间很少联系的爷爷,如今更显得苍老与虚弱。
又看到了所有人的目送司马平的目光,一股豪气和不平在内心激荡。李怀风说要做的事情,从来没错过,我也像个疯子一样,信他一次!
眼见司马平带着王子清和神之乱就要走出外大厅外的大门,杜施施向前跑了几步,跑出宴客厅大门,站在门口喊:“司马公子留步!”
司马平的家丁已经帮他推开了外围大厅的大门,外面的光芒顺着拱形园门照了进来,温柔的阳光将司马平等人包裹,像是一场光的沐浴。
司马平缓缓转过身,平静地看着杜施施:“杜小姐,有何指教?”
杜施施有些气喘,胸口有些起伏,从小到大,从没有和人争抢过任何东西,这一次,竟然要公开向一个人提出挑战,她即紧张、又兴奋。
“我想和你战棋!”
杜横秋看着杜施施在大门口的背影,那个瘦弱的小女生的身影,此时即便从背后看去,都有一股倔强和英气。
“施施……你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杜横秋喃喃地道。
杜然紧张地去看杜浩,发现杜浩也惊呆了。
滨崎静几乎是闪电反应,瞬间就去看李怀风,李怀风挠着头,冲着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
所有人都惊讶了,他们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
“喂,我刚才听到了什么?”一个围棋学徒愣了许久才发声:“杜施施要挑战司马平!?她清楚司马平的棋力吗?”
另一个学徒道:“司马平曾经被评为八段,八段啊,距离巅峰仅有一步之遥。她一个小姑娘,看上去才十几岁,怎么可能是司马平的对手呢?”
“哦哦,我想起来了,她前一阵子逼平了日本第一围棋少女滨崎静,属于近期家族的黑马,但是她对局的信息少的可怜,那天的对局记录似乎也没有流传出来。”
“司马平会答应和她对局吗?”
司马平平静地看着杜施施,看了许久。一双大眼睛似乎带有一丝怒气,因为临时骨气的勇气,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一个面对自己会发抖的对手吗?呵呵。
司马平笑了,推了推眼镜:“圣保罗之公主吗?果然美丽动人。但是战棋的话,还是算了吧,我知道,你是想替爷爷赢回宝剑,或是替他出气什么的……所以才口不择言、慌不择路地说了些要挑战我的话。其实你自己也清楚,你不可能赢的过我。”
司马平闭着眼睛,自信而自满地道:“我也年轻过,幼稚过,冲动过,所以,我会拒绝你的。”
杜施施看着司马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突然不抖了,也不激动了,而是很平静地看着司马平:“很抱歉,我不是赌气才说这种话的,而是真的感觉,我可以赢你。”
司马平皱了皱眉,转身问他的弟弟神之乱:“杜施施会下棋吗?”
神之乱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她当然不会下棋,我两年前刚到圣保罗的时候就和她接触过,她是个不懂围棋的白身。”神之乱对杜施施道:“施施,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棋战就是这样子,你得面对现实。”
杜施施向前一步:“现实?现实就是,我敢赌,你们不敢应战!杜家的胸襟和气量你们刚刚应该已经见识过了,我杜施施虽然只是个女孩子,但是,我也是杜家的人。我敢向你挑战,就说明我已经想好了后果,哪怕是最坏的打算!不是一时的气不过或是心血来潮!”
司马平推了推眼镜,凝重地看着杜施施。
杜横秋在主席台上,已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孙女会为自己而战。他几乎将所有的希望和希冀都附在了杜宫锋的身上,因为他是男孩子,理应肩负家族重任。
但此时,确是这个女孩子准备以杜家人的身份,为家族而战!
李怀风和滨崎静相视一眼,都没想到,杜施施的气场此时还是蛮足的嘛!
杜宫锋靠近了李怀风:“是不是你的主意?”
李怀风看着他,不说话。杜宫锋依旧气的胸口起伏:“她信你,我就信你!”
李怀风道:“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因为我而身受重伤,但仍拼命保护了我姐姐的那天开始。”杜宫锋看着李怀风,坚定地道。
王子清在后面小声提醒:“少爷,杜家的这个小姐,虽然以前没有对局记录,但是前不久,刚刚打败了日本第一围棋少女滨崎静。想必是杜家暗中培养的棋手。”
司马平看着杜施施,杜施施此时毫无畏惧地看着司马平。
她不抖了,也不害怕,更没有紧张。她不是在赌气,而是真的认为可以赢我!?可恶,总是被小鬼瞧不起!
“啊。”司马平道:“就算我答应你,你有什么赌注吗?”
“我赌我自己!”杜施施道:“我就是赌注!”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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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yes!史上最无耻激将法()
“赌自己?”司马平笑了:“你认为你比太阿剑更重要?”
杜施施直视司马平:“没有。但是,你认为你赢不了我?”
司马平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还蛮厉害的,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揶揄而退缩,反而会这么反刺激。
“你爷爷不会同意的。”司马平转过身,走向大门外的阳光世界:“你和滨崎家族还有着婚约呢,你爷爷最重信义,不可能同意。”
“会的。”滨崎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跟前:“两家的婚约而已,如果杜施施输了,我嫁来杜家。”
司马平已经走到大门口,一脚就可以迈出去了。
“哥哥,别听他们的。”神之乱走到跟前:“出了这个门,这个瘪杜家就算吃定了。咱们又有宝剑,又有面子,何必再冒险和她战棋?”
王子清也道:“是啊少爷,今天我们已经大获全胜了,没必要陪两个小丫头置气。”
司马平严肃地看着这两个女孩子,都是如山水一般的容颜,一个华贵大方,一个温柔灵动。但是,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有一丝不屑和挑衅,又有愤怒和厌恶。
司马平收回目光,哼,渣滓!
又要走出大门。
李怀风和杜宫锋此时也走到了这里:“呐!我赌一百块,他不敢赌!”
李怀风道:“不可能,他不可能是缩头乌龟王八蛋,蠢驴胆小鬼傻鸵鸟。”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这李怀风这种说法,司马平如果不答应,就成了缩头乌龟王八蛋,蠢驴胆小鬼傻鸵鸟。话说这个名称也太长了,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是李怀风故意气司马平,但是,大家爱听。
杜宫锋道:“你不知道,他靠运气赢了爷爷,所以现在着急跑路,没时间顾着面子。”
“不可能!”李怀风大手一挥,笃定地说:“他肯定是个要脸的人,不可能没皮没脸没羞没臊,就这么一脚踏出去,回头整个司马家都成了龟缩鼠辈,他不会那么蠢的。”
周围的人又是一顿哄笑。
司马平皱着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怀风,心说这个混蛋怎么说话这么粗俗?我们要骂人都是拐着弯,绕着圈的对吧,比如说问你:老英雄尚能饭否?文绉绉地,不是身份,还让你恶心。可这小子呢?这几乎是指鼻子骂街的程度啊!
司马平深呼吸,鼻孔喷气,紧紧抿着嘴唇。心里道:谅你们一群渣滓,不值得我堂堂司马平动怒!
司马平抬起脚,向外就迈。
“啊!”杜宫锋大叫一声,几乎是趴在地上看着司马平抬起的那只脚:“李怀风你输了,这龟孙要迈出去了,他只要迈出去了,你就输了!”
李怀风激动地咬牙切齿:“不可能不可能,我看他蛮有气魄的,怎么会是头缩头乌龟王八蛋,蠢驴胆小鬼傻鸵鸟呢?这绝对不可能!”
司马平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前方。骄傲如自己,合时被人如此羞辱过?脚刚刚放下一点,杜宫锋当即大叫起来:
“嗷!对对对,快迈出去,只要迈出这个门,就可以抱头鼠窜了,回去你们司马家,那里安全无威胁,也没有人当面笑话你!”
“不要!”李怀风大喊:“迈出了这一步,你这辈子都将被钉在耻辱架上,所有人谈到你当初的时候,都会说,你司马平当年曾经在杜家龟缩畏战……。”
“迈出去,脚迈出这个门,你和你的宝剑都安全了,谁也抢不走了。”
“不要迈!一脚踏出,万劫不复啊!”
“迈啊!”
“不迈!”
“迈啊!”
“不迈!”
“不迈!”
“迈啊!”
司马平气的肺子都要炸了,心说这老狐狸就看热闹,也不管管这俩玩意。
司马平机械地转过头,看这这俩趴在地上,看着自己脚丫子的二货,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你们说反了。”
“恩?”俩人一愣。
司马平手一指:“本来是你让我迈,你让我不迈,结果最后……你又让我不迈,你又让我迈。你们两个小丑,当我是什么?”
李怀风愣了下:“好像真的。”
杜宫锋也道:“喂,你到底是让他迈还是不让他迈,是你吧我弄混了。”
李怀风道:“是你先说错的吧?”
“是你!”
“是你!”
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神之乱很紧张,他十分紧张。什么事情,只要一遇到李怀风,肯定有问题,肯定有变数。他已经怕了李怀风了,李怀风就像是个意外发射器,只要在,事情就可定会出问题。
现在,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个李怀风憋着坏呢,而且肯定是大大地坏。
“哥哥,不要理他们,我……。”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司马平回头,用冰冷无情的眼神扫了一眼神之乱。神之乱当即一惊,本能地恐惧起来。
是啊,自己的慌乱和恐惧,无疑是对哥哥的另一种刺激,似乎连自己都在说:你别和他们赌,万一输了怎么办!
司马平收回了脚:“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本来不想和你们认真见识。但是看在你们十分缺乏家教的份上,就代你们家族的长辈教训你们一二吧。”
“少爷……。”王子清发现苗头不对,刚要插言,被司马平打断。
司马平继续道:“如此拙劣的激将法,对我本来无用。但是,我忍受不了你们竟然认为只要我答应了,你们就有机会的这个事实。杜大小姐,本想放过你一次的,但是既然你如此不识时务,我们司马家,倒是可以考虑收了你。”
司马平一脚踏出大门外,向外走去,边走边道:“十五天后,来我们司马府吧。赢了你可以取回你爷爷的宝剑,输了你就准备嫁入司马家吧。”
李怀风跟在司马平身后的队伍开启了唐僧模式,一直絮絮叨叨:“我就说他是个好样的,真的,我真的这么说过。他怎么可能是缩头乌龟王八蛋,蠢驴胆小鬼傻鸵鸟呢?他果然是铁血性情真汉子,未阉割的纯爷们……。”
司马平大步流星,李怀风赖赖唧唧跟在后面絮叨,家丁不住地推着他,阻止他接近司马平。
司马平嘴里狠狠地道:“这要是在司马府,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司马平一行人已经走了,一伙公证人也走到杜横秋面前:“老英雄,棋无常势,兵无常形,输赢都是运势,不必过于介怀。”
杜横秋呵呵一声道:“劳先生大驾,前来作为公证人,杜府感激不尽。我杜横秋一生经历棋局无数,个个都要介怀,恐怕早就郁闷致死了。哈哈。”
那人合掌一笑:“那晚辈就带着徒弟们去了。”
送走了一干人,杜横秋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但是他依旧强打精神,所有人都退下吧。
“宫锋、施施、李怀风,你们三个跟我去书房答话。”
杜横秋的书房里,三个年轻人十分拘束,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都有自己的秘密。
“施施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学棋的啊?”杜横秋最关心的果然还是杜施施下棋的事情,开口第一句就问这个。
也难怪,一个被自己赶出庄园去居住的孙女,突然以一种围棋天才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这的确有够蹊跷。
杜施施紧张兮兮地道:“没……没怎么学过,就是……有时候……我是……其实……。”
杜施施支支吾吾半天,可怜巴巴地看着杜横秋:“爷爷,你明白了吗?”
“奥。”杜横秋一缕胡子:“原来是这……不对啊施施,你什么都没说,我明白什么啊?”
李怀风插嘴道:“大小姐的意思是……她从一开始……对不对,在最初阶段,是不是?就很了不起吗?之后又……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嘛……后来就……就……就这样了嘛!”
杜横秋道:“哪样了?你们怎么说话都前后不搭,左右不靠啊?”
杜宫锋不耐烦地道:“唉,你是真的老了还是怎么回事?说的多清楚啊,就是之前!对不对!后来的经过你是看到了的啊,接下来的发展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但是我想说的是今后的问题,你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