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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十行，却是再而衰，三而竭，书页上都是女人缠绕交织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在想着她和钟晓欧，不知不觉，脸就烧了起来，越烧越红，烧到最后，她惆怅得用书将整张脸都给盖住了，这样的自己，她实在是太陌生了，像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自己的这一面，讨厌死那个罪魁祸首了，好端端的晚上，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完倒又跑了，扔下自己一个人，现在是要怎么办？
她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翻来覆去的，蜷着腿，有些烦躁，见那钟晓欧一直呆在卧室里迟迟不出来，她今晚是没脸再出来了吗？
顾茗又起身，绕到那次卧门前，还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门背后，一个女人躲在那儿，观察外面的动静，钟晓欧也是没脸了，把那张脸捂了好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干出这样傻缺的事情来，都怪微博那个博主大半夜的发什么种子，她有强迫症嘛，看了图片肯定要把种子一起看了啊，心都要碎了，钟晓欧在床上闷了好一会儿，闷得快出不了气了，才起身，偷偷在门缝里偷看顾总，发现她也躺在沙发上呢，还盖着书，这个时候都还有心思看书呢？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她颓唐地坐在门背后，好端端的同居第一晚，她悠悠地叹了口气，被门外的顾茗听到了。顾茗拧开门，门倒是开了个缝，受到一股阻力，钟晓欧蹭地一下就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傻气还是勇气，把门给抵住了。
“你干嘛？”顾茗在外面推了推。
“不干嘛啊。”钟晓欧在里面用着力。
“不干嘛你抵门做什么？开不开？”
“不开。”
“真不开？”
钟晓欧被唬住，没敢再用力，顾茗一个用力，把门给推开了，两人面面相觑，这好一番较劲，真对上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现在能耐了？”沉默了一会儿，顾茗开口说道，她其实没什么心思说话，只是眼神一直盯着钟晓欧的嘴唇。
“我不是，那个，我就是好奇。”钟晓欧以为顾茗是在说她看小视频的事情，“我就是看有人发嘛，然后。。。。。。。”钟晓欧急于辩解，却没发现顾茗挨她越来越近，直接人就靠上来，用嘴把她嘴给堵上了，有些话再也说不出来，那就不要说了吧，钟晓欧眼珠子从来都没有瞪那么大过，就顾总的唇贴上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懵到不知所措，无法动弹，顾茗这样的人，要不是最近像吸了毒一样，怎么会主动吻人？她可是差点认为自己性冷淡的人啊，那个吻并不美妙，好在待她要退闪开，钟晓欧反应过来，忙搂着她的腰，又迎了上去，唇齿含香，身体一点一点被点燃，越来越舍不得，她搂得更紧了，顾茗快喘不过气来，那个吻，从最初的突然到后来的温柔绵长，实在吻得太久了，顾茗挣脱开她，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顾茗突然溜走了，还溜跑了出去，钟晓欧还在这里回味呢，意味深长地回味着，以为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呢？这怎么就戛然而止呢？
待钟晓欧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客厅已经没有人了，她贴着墙根，绕在主卧旁，轻轻拧了拧门把，这个女人居然把门给锁了，钟晓欧抹了抹唇，所以刚是发生了什么事？顾总主动吻了自己？还是强吻？她受到了惊吓，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也就不再去纠结顾总这神来神往的别扭了。
她那天晚上回味了一晚上，当然，同居的第一晚，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发生点什么，甚至她也没能爬上顾总的床，因为顾总压根就把主卧门给锁了，她也没再看那电脑里的东西，人都不能靠近身边了，看了起火了可怎么办，她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躺在顾茗的家里，摸着刚被顾总亲过的地方，舍不得入睡，想着当初远远的那个人，一点一点地靠近，走近她的身边，是怎么就成为了她的小秘书了？她喜欢这个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心里暖暖的，心心念念，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的那个人，现在就睡在隔壁，隔着这一堵墙，钟晓欧挪了挪身子，将头靠在了墙上，这样就离顾总更近些了，她拿过手机，翻出微信：“你睡了吗？”
那边并没有回。
“我睡不着。”
“因为换地方了吗？”顾茗没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地回到。
“不是，因为想你。”
“还有因为开心。”钟晓欧又连发了好几条信心，“因为你今天主动亲了我，开心得睡不着。”钟晓欧咧着嘴，冒着傻气。
顾茗就没再回她了。
同居的日子虽然谈不上十全十美，但也足够钟晓欧开心很长的时间，以至于两三天后，她接到表姐的电话也没有多惊奇。
何宁表姐把她约在了一家咖啡厅里，她下了班，和顾茗说了声，就去赴约去了。
傍晚，咖啡馆里人很多，她远远的，在橱窗外，就瞧见了自家表姐，这才后知后觉地心里有些忐忑，这是要问自己的性向吗？
何宁也看见她，向她招了招手。
“我明天回去了。”何宁开门见山地说。
“啊？哦。。。。。。。”钟晓欧搅拌着咖啡里的奶油，心里有事地说道。
“那天超市里那女的，是你现在的交往对象？”何宁也不想绕弯子了。
钟晓欧手里的搅拌棒一滞，抬了抬眼，“是啊，长得好看吗？”
“挺好看的。”何宁说完又正色道，“所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刚不久。”钟晓欧乐滋滋地舔着咖啡上的奶油。
“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孩子的！”何宁瞧了瞧桌子，嗓门提大了些，好在咖啡馆人多，嘈杂，也没人听得见。
“就，不知道，知道喜欢人的时候就喜欢女生了。”
“完都完了。”何宁捂了捂脸。
“怎么了？”
何宁心里扭成了一团，还以为钟晓欧能比自己好一点，哪曾想这和自己一模一样，一家里就出了两个，这让长辈们可如何是好，“没事。”
“那你要出柜吗？”何宁试探地问。
“要的吧，我又不会结婚，不喜欢男人，那可能只有告诉爸妈真相了。”钟晓欧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爸妈都是接受很传统很传统的教育，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情。
“你和王玲熟？”钟晓欧被问了一堆问题，这才想到问自家表姐，想来是熟的吧，要不也不会一起逛超市做这么日常的事情了。
“才认识几个月，这次才刚见面。”
“认识几个月？刚见面？哪里认识的？”
“网上，les群。”
。。。。。。。。。
！！！！！！！！！
虽然钟晓欧那天有所怀疑了，但并没有去深想，她也是想着直女和les做朋友的也很多，和王玲认识一点也不能代表她表姐也喜欢女人啊，怎么一下就兜了底了呢。“怎么你也是？”
“我怎么就不能是。”
“难怪你都不结婚。”钟晓欧还是有些诧异。
“你不也没结。”
“我们家完蛋了。”钟晓欧也有了同样的担心。
“那你是喜欢王玲？”钟晓欧托着腮，暗想应该也*不离十了。
“挺喜欢的。”
“怎么会这样？”钟晓欧都晕了，不过再深想了些，也就释然了，本来圈里的人就不多，小众，更何况她和王玲清清白白。
“那你会出柜吗？”钟晓欧继续问到。
“你觉得呢？”表姐幽幽地望着橱窗外。
钟晓欧看着她，有些忧伤，表姐在老家的大学里任教，出柜怕是不大可能了，“那你要不是特别喜欢王玲，你就算了吧，人王玲好像是出柜了的，好像。”
第112章（）
咖啡馆里的谈话谈不上多顺利，也谈不上有多意外，在来之前，不管是何宁表姐还是钟晓欧本人，或多或少总是有了些猜忌和怀疑，这一番谈话不过是互相印证了彼此的性向罢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忧愁，出柜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两人都成长在传统的大家庭里，何宁此时特别想抽烟，她其实不大会，也很少抽，再加上职业要求，她更少在公共场合抽烟，只是，这一条路，太不好走，她是属于传说中的深柜吧，她不可能出柜，最多能做到的就是拼到死也不去结婚，她也谈过几段恋爱，对象要么就是抵不住家庭社会的压力去结婚，要么就是出了柜的也同样要求她也得出柜，太多的无疾而终，让她单身了好长一段时间，这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各方面都挺不错，自己也很喜欢，还没来得及去考虑出没出柜的问题，就被钟晓欧这样捅了一刀，她很惆怅。
“你好烦。”何宁无缘无故地说着钟晓欧，钟晓欧双手托着腮，也是陷入了沉思，她一直没有向家里人出柜，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害怕啊，害怕父母双亲不理解不接受，难过伤心，爆发家庭大革命，那是对他们认知的大洗礼，所以一直也拖着没走到那一步，再加上迟蔚的前车之鉴，她可是因为出柜而和家里人脱离了关系了，她害怕，近日，好不容易搬进顾总家里，和顾总同居，她腻在蜜罐里，不想出来。
另一边，顾茗呆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钟晓欧一早就给她说了有事先走，习惯了和她一起上下班，突然自己一个人下班，还好生不习惯，她意识到这个问题，捏在手里的包滞了一下，这才多久啊？以前的自己不一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吗？嗳，人真是不能被宠得太厉害啊，她在心里叹了叹气，拿过包走人，余光却瞥见办公桌后正襟危坐的关以彤，她那个不靠谱的大老板，最近的关以彤真是太让人大跌眼镜，太不正常了，当然，她本来一直就不正常，只是最近她出现在办公室的频率真是比去年多太多了，而且很明显，比去年的心情更不好了，最近，她都很少开玩笑，以往那个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富二代那层皮不知道她藏在什么地方了，顾茗也好问，毕竟关以彤放这么多心思在公司上，她要轻松许多，至少从心理层面上来说是的。
“还不下班吗？”顾茗临走还是客套地问了问。
关以彤抬了抬眼皮，头也没抬道，“嗯，你先走吧”
“拜拜。”顾茗道了别，拧开办公室的门，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傍晚7点多了，扭过头来问到，“要一起晚餐吗？”
关以彤这才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转移在顾茗身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完她再环顾四周，从座椅上起来，“我说呢，原来你小秘书不在，这才想的约我？”
“爱去不去。”顾茗拧开门，这女人只值得你对她心软一秒钟。
“回来！”关以彤呵斥道，“你什么态度，一天天的。”关以彤一边说着，一边合上电脑，也该出去吃一吃了，那个许小诺做的饭菜再好吃，也该换换口味了，顾茗在门边等她，两人这才踩着高跟鞋进了电梯。
“想吃什么？”顾茗钻进车里问道。
关以彤其实不是特别有食欲，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去锦华看看今天有什么新鲜的吧。”
到了地方，两人轻车熟路，餐厅老板上前来推荐菜品，还有酒，顾茗看了关以彤一眼，特别诧异，因为关以彤并没有点酒，这还真是稀奇，顾茗未动声色，只见关以彤坐在那儿，眼神却是空洞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上次她和沐瑶吵过架以后，就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样了，自己忙起来也没多问沐瑶，倒是沐瑶，最近也反常地没有找自己，这两个人，都稀奇古怪的，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
“最近，身体好些了吗？”顾茗还是颇为关心地问道。
关以彤吸了吸气，“这不每天好端端地出现在你办公室里。”
她还知道那是她顾茗的办公室呢，顾茗拧了拧眉，关以彤这个人，特别让人看不透，从她生拉死扯的不去自己拥有一个独立办公室，就可见这个女人其实挺怕孤独，怕寂寞，怕一个人的，只是，在她混迹在那些花花草草中，她却越容易沉沦下去，让人捞都捞不住，起初，顾茗很讨厌她，那样不可一世，神经质，变态，不务正业的二世祖，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会有些心疼她？这样的感受真让人无语，是在异国的葬礼上，她红透的双眼？还是在十楼的办公室里，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说着她在很多年前就没有未来时候的样子？顾茗不清楚，她一向对无关紧要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兴趣。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迷人吗？”她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调笑的话来，却已是一点也不好笑。
顾茗捏了捏耳朵，她此时更想关以彤喝醉，至少她喝醉后还会说出那些难过的事，“咱们喝点酒吧。”顾茗提议道。
“要喝你自己喝吧。”她依然反常道。
“你可别告诉我你戒酒了。”顾茗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呵”关以彤冷冷一笑，“不过是酒而已，想喝，就可以喝，不想喝，也就不喝，谈不上戒与不戒，又不是人。”
她话里话外说得沧桑，顾茗愣了愣，也没再强求，她本就不喜酒，和钟晓欧住一起后，更是喝得少，上次和沐瑶出去玩，出的那个事，那个女演员，该是关以彤心中过不去的那道坎吧，她不知细节，也无从问起，只心里担心沐瑶，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关以彤，而关以彤很明显，心里还住着那个女演员。
“所以，你一直都戒不掉？那个演员？”顾茗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好奇地问道。
关以彤眼神一敛，回望了顾茗一眼，却未出声，只端着面前的玻璃杯，将整杯的柠檬水喝了个干净，“从她结婚那天起……。”她顿了顿，“不对，从她离开我那天起，她和我，就没有任何的关联了。”
“我没问她，我问的是你。”顾茗一阵见血。
“我？”她仰了仰头，“爱她，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我没有力气再去爱其他人，爱这个字，太沉重了，也太累了。”她拿着刀叉，面无表情地切着面前的牛排，忽而露出笑来，“这就是你今晚请我吃饭的理由？”
顾茗正了正身子，“好多人排着队想请你吃饭，我不就是请了你这一顿，哪需要什么理由？”顾茗虽然在这儿说着，心里却无比地心疼起沐瑶来，真是眼瞎了还是怎么了？会喜欢关以彤，她略微起身，拿过手机，在窗边给沐瑶打了个电话，沐瑶正在会所的前台，托着腮发呆，她最近瘦了一圈，也没在意，开春了嘛！万物复苏，也该是时候减减肥了。
“干嘛？”沐瑶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不干吗，你在哪儿呢？”顾茗问道。
“店里，我还能去哪儿？”她一个人盯着眼前的棋盘，一人分饰两角在那玩跳棋，由于经常走神，前台小梅早就放弃和她玩了。
“吃过饭了吗？”
“没有。”
“都8点多了，还没吃？”顾茗关心道。
“减肥啊，不想吃。”
“我在和关以彤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