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
“呃,有什么用?”
“只要把神力投入,就能够加速神力的增长。”
“听起来很不错。”
“你要试试吗?”
“从哪里能弄到(小世界)?”
“这里。”
展露在面前的星空如同一场幻梦,实在是太美了,第一次见到黑夜的人,会沉醉在夜色之中,茫然不知己身所在,乐而忘返,更不用说,还有那璀璨迷人的星,每一点闪光都好像是在遥遥招手,呼唤着渴望着。
只要在看到的一瞬间,就会生起一个念头,这是我的,我一定要得到。
神力流转,手抓星辰。
成功抓取的星星会被塑形为水晶球的模样,晶莹的球体之中,能够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这是我的世界。”
我是这个世界的神。
世界之中所有的一切,生死都在掌控之中,这种感觉太美妙了,也太让人沉浸了。
所有的外物都失去了该有的意义,所有的乐趣都在小世界之中,每日每日地看,神力不自觉地浸入并掌控,掌握着每一次变化的契机,掌握着每一个变化的根本,在神力增加的过程中,所有的一切似乎又重新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我还需要一个新的小世界。”
“我希望看到更多。”
“我希望知道它们为什么不同。”
“我希望明白它们如何成长。”
“我还需要……”
太多围绕小世界而来的渴望,太多的未知让世界重新充满了趣味,空间的意义在不断被探索,小世界已经不能满足所有的愿望。
“为什么没有中世界呢?”
“这个大世界之外还有什么?”
“如果创造一个新的大世界会怎样?”
“会有新的完全不一样的天神吗?”
“天神,是去了其他的世界吗?”
轰然炸开,仿佛绚烂的烟花,在刹那间构筑永恒的美,仿佛是水中的倒影,于光影中构筑幻梦,所有的一切,从最初到最终,从最终到最初。
天空之中,似乎有什么睁开了眼,眸中没有什么情绪,它就是看了一眼,很快又轻轻合拢了眼皮,不再去看外物的种种。
所有的一切在它闭眼之后恢复平静,消失的重新出现,新生的再度消失,似乎回到了过去的某一个时刻,从那个时候开始,重新来一遍。
这是一个新的发展,应该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希望不要太刺激,再让它醒来可就不好了,它还不想醒,想要继续这个梦。
“我刚才说了什么?”
“你说人选,该决定人选了。”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太合适,不然咱们再研究一下,或者多创造几个中世界备用,如果不成的话,还能很快开始下一次。”
“再者,用这个孩子,不觉得太残酷了吗?若是,或者我们可以培养那些中世界的人,能够跳出自己的世界成为神,本身也是很好的事情不是吗?”
“唔,你说的有道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是啊,我看到有几个修炼有成的,从他们之中挑一个飞升成神,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那么,选哪一个呢?”
几个人选一一出现在眼前,各有优劣,最终两鬓隐隐有了霜色的青年从中挑出了一个何姓修士,“就他吧,看他的性子,应该比较合适。”
道法万千,他选择的却并不是那么激烈的道,自身平和,似乎也少了些与人相争的劲头,不是那么容易出错的一个人,同样也不是那么出彩。
对这个人选,长桌左右都表示满意,然后,便有负责这个中世界的人开始准备一场“飞升”。
用接天木做成的天梯垂下,自然穿透界壁的天梯就象征着一条无限通途,何姓修士再怎么中正平和,也为这一幕稍稍激动了一下,修炼多年,能够飞升,难道不好吗?
还没有走上天梯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想仙界会是怎样的美好,却不知道,自己最终到达的会是神界,一个跟他想象中不那么一样的世界。
某个中世界中,还在睡梦中的何为翻了个身,他想要继续梦境,然而似乎是睡的地方不太舒服,让他不得不稍稍调整一下位置,撩开了一只眼皮,眯着那只小眼睛,好像看到了一些什么,转个身就继续睡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天怎么可能黑着,我是想要去捕捉小世界了吗?”
心中一动,梦境就此拐弯儿,拐到了某个岔路上去。
何姓修士已经被接引上来,上界的空气就是不同的,完全没有灵气,这可真是糟了,习惯了灵力之后,突然来到这样的世界,感觉就像是自己重新变成了普通人一样,难得地有了一丝不安神色。
“不要担心,神界就是这样的,修炼的都是神力,你现在还没转化过来,所以有些不习惯,很快就会好了。”
负责接引的青年温文有礼,脸上带笑这般说着,声音柔和,让人听了就颇有好感,何姓修士是他所在世界第一个飞升上界的人,不知道上界到底是怎样的风俗习惯,笑着点头道谢,并没有多问什么,样子十分沉稳。
长桌左右,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安了心,这样的性子就好,若是咋咋呼呼,恐怕最后什么都做不成。
灵力和神力的转化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完全不同的两种力量其实也谈不上转化,事实上,修士和神族并不是一个族类,仅凭这一点,一些利用就显得理所当然。
神族之内禁止一些阴谋诡计,但在神族之外,对他族之人,便少了这许多束缚。
等到何姓修士体内的灵力被转化为神力之后,等他稍稍适应了这个神界之后,负责接引他的那位就把一个实验交给了他,让他负责最关键的那一步。
“这也是必然的,如果成功,你就是那个世界的天神了。”
这是很富有诱惑性的,隐去不说的失败之后会怎样,大约也是众人都能想得到的事情了,何姓修士有些犹豫,修炼多年,对某些事情,不热衷不代表不知道,他明白了,这是必然的。
他没有拒绝,接下了这件事。
然而,能够创造中世界本身都是多少次失败才能缔造的成功,大世界,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创造出来的。
失败,意料之中。
“那么,再找一个人选来吧。”
青年很快这样决定,他不愿意放弃,为自己,也为其他。
还在一堆小世界之上酣睡的何为挠了挠脸颊,即便在梦中,似乎也在为不舒适的“床”困扰着,就不能平静地睡觉吗?
现实中一个个水晶球的坚硬度都在考验着他的懒,明明已经觉得很不舒服了,可是睡梦之中却总还是想“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似乎他已经能够看到胜利,并提前享受胜利的欢愉,然而眉心却有了拢起的痕迹,还是太不舒服了。
与之相对的,他梦中的种种拐了一个玩儿再次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可真是太无趣了,为什么总是这样?就不能有一个新的发展吗?
然而,新的发展又是怎样的呢?
不能超脱,便只能沉沦。
即便是大世界,也并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地方,是与这场幻梦长眠,还是于沉沦中睁开双眼,世界禁锢选择,选择导向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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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章()
巴掌大的雪花每次落到脸上;彻骨的冷;眉毛上;头上围着的皮毛外面;都已经有了些许冰霜;那是因为身体的热气而融化的雪,很快又在寒冷的风雪之中冻成了冰,晶莹闪亮。
天地间,好像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限的白,连树都是白的;如同被冰雪层层包裹一样;却并不显出多少璀璨来;因为没有光;不是完全的黑暗;但能够辅助视线的光弱得可怜;好像已经被阳光抛弃的天地,唯一剩下的些许朦胧,就是全部的光。
“雅妮;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风雪之中行路极为艰难;每一步踩下去;雪都要高过膝盖,寒冷已经无处不在,缠绕着层层皮毛的脚上;也已经被冻得失去了对热的感知,不,应该说反而感觉到了一些虚幻的热。
因为这个,本来应该严严实实罩住整张脸的皮毛也被扯了下去,方便了呼吸的同时,也让整张脸都成了异样的苍白,似乎有一层冰霜凝在了脸上。
落在脸上的雪化开,不等完全滴落脱离,就又被冻结起来,以至于那张脸胖了许多,厚了许多,如同带了一张过于大且难看的冰面具。
被皮毛包裹着看不出男女的矮个子停了下来,她开始脱掉围在头上脖脸上的皮毛,然后把这些皮毛缠在身边一个身材格外臃肿的人身上,她的动作不快,每一下都透着些后继无力,但却格外执着,她知道自己走不下去了,而队伍不可能等她,唯有让妹妹活命,妹妹一定要活命。
“不,姐姐,我们一起,我们可以一起的。”
被拉住的雅妮本来应该是沉默的,但这时候她像是忽然被那皮毛上的温度烫伤了一样,猛地抬手止住了矮个子继续脱皮毛的动作,并且动作僵硬地把那个已经被她脱下的皮毛缠在了她的身上,胡乱缠得,只露出了眼睛。
对方本来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还要说话的口鼻被那带着些许汗味儿的皮毛一堵,差点儿就要直接往后倒去,幸好雅妮的手还拽着皮毛,被那皮毛拉了一下,人没有倒在雪地里,却也昏了过去。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一旦停下,就是死亡。
最恶劣的还不是环境,雅妮抬头,能够看到队伍,事实上她们还没有脱队,身后还有一些同样包裹得看不到面目的男人,不断有人路过她们身边儿,但没有人为她们停下脚步,这里太危险了,在不熟悉的野外,总有许多渴望血肉的怪物会趁火打劫。
一路上,也正是因为那许多的怪物,他们才会迅速减员到现在的模样,队伍之中的老弱妇孺,是一开始就被舍弃的,剩下的那些女人,也陆续倒在后面的路上,她们甚至总是第一个被怪物袭击的。
恃强凌弱,不仅仅是人类的习惯,那些怪物也有,就好像捕猎者总会选择最容易得手的猎物一样,这样的冰雪天,对人类是考验,对那些怪物也是考验,他们和它们,都需要食物度过这漫长的寒冬。
雅妮和她的姐姐赫秣,是队伍中唯二的两个女性了,然而,她们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如果说有,大概就是身上的皮毛了。
一个包裹都没有在身上,一方面可以说是帮她们减负,让她们能够轻身跟上队伍,另一方面,未尝不是害怕因为她们的折损,让本来就不多的物资被迫减少。
为了以后的安顿,他们很看重那些物资,又有能力背负这些物资,相对的,哪怕是赫秣的男人,都没有在乎自己的女人是否跟上队伍,而是跟着首领走在了前面,这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本来也很难分辨,他们穿着的都是差不多的皮毛,在大雪中,近乎白色的皮毛很容易就混杂在雪色中,无法分清谁是谁,也就不知道那些男人到底都在想什么。
雅妮没有多少力气,她早已经被这漫长的赶路耗费了所有的体力,随着赫秣的昏倒,她顺势也停了下来,这时候,她的腿已经很难打弯儿了,连蹲下都做不到。
“姐姐,醒醒,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宛若被厚口袋包裹的手轻轻拍打着赫秣的额角,她的头脸已经被重新包在皮毛之中。
冰冷的刺激还是足够的,赫秣挣扎着睁开了眼,她努力想要推开妹妹,却手足乏力,那一下轻得像是不存在一样:“快,快跟上去,他们会好好待你的,快去!”
她努力催促着,眼角余光能够看到已经没有人再超越她们了,这意味着,她们已经落在了最后,意味着,死亡就在不远处。
“不用担心,这里已经好多了,那些怪物也是有地盘的,咱们应该是离开那里了,不会马上就死掉的。”
只要不是冷死。
雅妮的体力很不好,但还是努力扑腾着,用手,用胳膊,用身体,把周围的没有被冻牢的雪往周围赶,尽量腾出一个仅容两人的圈子来,又把周围的浮雪压在周围低矮的雪墙上,随着墙体的渐渐增高,风被隔绝在了外面,只有头顶上还在飘飞的雪花,却因为风的缘故,并不是每一片都能找到她们两个。
“雅妮,你真聪明。”
一开始,赫秣没明白妹妹扑腾什么,但看她那样认真,便也跟着她的动作开始努力,不然怎么办,前面的队伍已经看不见了,就在这里等死,似乎又不是那么安心。
好不容易在战败后活了下来,不是被当做奴隶,也不是被当做食物,跟着自己的部族,离开了家园,离开了怪物的追捕,好容易走到了这里,哪怕天气恶劣,风雪交加,就这样躺在地上放弃活着,还是让人不甘心的。
雪墙已经很高了,她们蹲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风了,然而雅妮还没有停手,她在试图造一个拱形的天顶来,让这里完完全全成为一个雪包。
那样,大约能够保持一些温度,不至于太冷,能让她们存活的时间更长一些。
赫秣看出来了,她也是个聪明的,只不过时代的限制,让她无法想到更多,何况,这些建房子之类的事情,本来都是那些男人干的,他们更有力气,也更有能力,最重要的是还有工具,而女人,只需要在合适的年龄找一个男人,以后就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就好了。
一个女人的一辈子,似乎就在家务活和子女之中度过了,其他的,也许还会有哪个疼她的男人会为她摘一些果子,给她一块儿现成的烤肉,却不会给她任何承诺,保证她的生活一直平稳安定。
摘掉了厚口袋一样的粗糙手套,雅妮露出手来,她的手被冻得像是红萝卜一样,毫无美感,但还有些温度,她用这些温度温暖那些雪,在它们快要化了的时候当做黏合剂一样的存在贴上新的雪,一点点,把那个天顶合上了。
雪包内,彻底黑暗了。
温度似乎也稍微高了一些,雅妮还露着手,不时去戳开气孔,不让它们被雪堵住。
微弱的光从那里透出来,赫秣明白了这么做的意义,忙替代了雅妮,“我来吧,你歇着。”
妹妹的身体一直不好,她作为姐姐,有责任对妹妹更好。
在以往的平静日子里,她总是做得最多的那个,在父母去世之后,在族人逼迫雅妮选男人的时候,在雅妮固执地想要成为首领夫人却被族人嫌弃的时候,她总是把妹妹护在身后,试图用并不高大的身体为妹妹撑起一片平静的天空。
没有多少好听的话,她也总会嫌弃妹妹这个那个,骂她懒,责备她得罪人,但拿着东西赔不是,又去求情的那个人,也是她。
危难时候,放弃了自己的儿子,抓着妹妹逃走的也是她,愿意把身上所有的皮毛脱给妹妹,让她能够活下去的那个人,还是她,总是她。
赫秣从来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情,比起几岁的儿子,她的妹妹跟她的时间更长,她会优先选择妹妹,就像是一种本能,她只是姐姐,有时候却做了母亲应该做的事情,她对她的妹妹极好,或许方式不是令妹妹满意的那种,却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好了。
她从来不夸耀自己所做的事情,这会儿却守着那个气孔抱着妹妹骂她:“你为什么不去跟上他们,你一定能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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