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对于身具时间之力的人来说,完全谈不上任何损耗,这就好像是呼吸一样自然,只要一个念头; 他就能够主宰这种莫测的力量。
宛若神明一样的力量。
“这可真是; 太神奇了。”
摸着衣裳的材质,感受着那些曾经颗粒分明的存在如今柔滑而富有光泽; 无名哪怕见多识广,也有些不敢置信,以一个星球孕育一人,哦; 不; 应该是一神; 会有这样强大的伟力。
这种孕育的实质是什么?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孕育?
而这样的人; 又怎么能够去镇压时间之海?
时间之海,和他曾经见过的时间长河有多少不同?
纷乱的念头划过脑海,不及细想就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无名的注意力回到眼前,没有水没有光,该怎样孕育生命?
这是他的星球,立足之处,不应如此荒凉。
没有了创、世书的辅佐,无法借助外力,仅凭时间之力,能够无中生有制造出生命吗?
物质是物质,精神是精神,物质和精神孕育而出新的灵魂,不以自己为模板的灵魂,可以吗?
无名安静地看着周围,随便在无垠的黑砂之中寻找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他想真正用眼睛看一看这个星球,这个属于他的星球。
探索者号已经穿越了虫洞,来到了一个繁华的星球,远远地就能看到那颗星球之上的灯火,照亮了周围的一片星云。
“很快就要到了。”
说话间,索尔星人已经来到了飞船停靠处,安静地卸载下一直放置在飞船底部的银白色舱体,舱体的大小只容一个人平躺,分毫活动的余地都没有。
“我们是受雇于鸢尾公爵的探索者,这是我的证件,请尽快放行,这里有公爵急需的东西要交付。”
站点的守卫听到了索尔星人的话,他低着头,似乎有两分轻蔑的眼神在听到“鸢尾公爵”的名号之后迅速一敛,恭敬地躬身行礼,完全不顾对方其实只是不到他腰部高的索尔星人,那群星际矮子。
手中的仪器和对方指头上那个硕大的绿宝石戒指轻轻触碰,戒面上微弱的绿光一晃,仪器上迅速出现了相关证件,确认无误,他再次行礼退让,做出放行的姿势来。
不少人看着这边儿的速度,有些人暗自抱怨:“又是这些星际矮子。”
随意插队什么的,并非源自他们自己的厉害,而是因为雇佣者的权势,总是让人有点儿不爽啊!
舱体密封着,直到随着那几个索尔星人来到一座古堡之中,智能管家做了签收之后,钱货两讫,索尔星人才带着一脸拘谨的笑容离开,同时感谢了鸢尾公爵的大方和爽快。
这是在他限定的日期之内,否则,谁知道得到的会不会是时间,恐怕还会被关到时间监狱之中。
似乎是想到了那种可怕的后果,走出古堡之后,索尔星人才露出些心有余悸的轻松来。
智能管家有着如同人类一样的外表,金发蓝眸,英俊得像是一个随时能够走上晚宴的贵族,他的表情严谨,单手托起舱体也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
到了二楼,舱体被摆放在一个房间里,鸢尾公爵很快就过来了,在管家让出的位置中走上前,打开了舱体,一个浑身的男子躺在里面,他闭着眼,英俊的容貌并未因此而减损,反而有一种睡美人的诱惑力,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样孕育出来的,看起来和我们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因为没有任何遮挡,年轻的鸢尾公爵一眼就能对比出身体上的差异来,不多什么,不少什么,就是正常的男性身体,所以,到底为什么对方的身上会具有时间之力呢?
在这个时代,时间已经成为最基础且最通用的货币,任何针对时间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情,但总有些特殊,如同时间之海每隔一段时间的泛滥,还有这些身具时间之力的人。
最开始的原因大约是从时间成为货币的时候开始的吧,某些专家至今还在发表言论,说这都是窃取时间之海的恶果,天知道是谁窃取了时间之海,反正之后的某一年开始,时间之海的周期性泛滥就成了某个必须要应对的灾难。
没有什么能够拦住智慧民族发展的脚步,从某个古老的种族口中,他们知道了如何组织时间之海泛滥带来的灾难。
这个世上,总有些人是被时间所钟爱的,天生就带着时间之力,他们的命运是属于时间之海的,而把这些人投入时间之海之中,就能够起到镇压的效果,让海水不再泛滥成灾。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从出现到现在,从未有过差错。
只是,哪怕有了更专业的设备,更好的探索人员,但想要找到这种身具时间之力的人,却是越来越难了,好像他们都发现了危机,藏了起来。
“外表是不会有什么不同的,他们只是拥有了时间作为能力,只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智能管家恭敬有加地说着,语气之中没有对鸢尾公爵的无知报以谴责。
谁都知道,赫赫有名的鸢尾公爵到了这一代已经是个徒有其名的家伙,他需要更大的功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因此抢着去寻找身具时间之力的人,为此甚至花了大笔的时间去雇佣星际上最好的探索者索尔星人。
这些时间,大约不会比他交上这个身具时间之力的人获得的奖赏更多。
他需要的是名声,更能干更强大的名声,以便延续鸢尾之名。
翻了个白眼,年轻的鸢尾公爵一头深紫色的头发之下是一双微微泛红的眼,这让他在某些时候能够表现出一种“凶恶”来,如果他更强壮一些,这种凶恶大约会名副其实。
“这些我当然知道,问题就在于,你能说出他为什么会身具时间之力吗?听听那些专家的话,他们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那样普通的星球会产生这样的人,哦,该死,那些索尔星人,他们没有留下产地坐标,我还说要对比一下的!”
忽略了一个问题的鸢尾公爵懊恼着问:“还能联系上他们吗?我需要这个人诞生星球的坐标。”
“稍等。”管家说了一声,马上开始联系,然而联络器中很遗憾地表示为了赶时间,他们没有工夫留下坐标。
“留个坐标能费多少时间,这群蠢货,怪不得是星际矮子。”鸢尾公爵不屑地表示,对于付出的那一大笔时间,他也是心疼的。
“阁下,需要尽快提交这个人吗?”管家看着那个已经打开的舱体,里面的人还没有醒,这种安眠仓如果不用特别的药物唤醒,能够在开仓之后还维持一天的休眠时间。
鸢尾公爵也看了一眼,说:“留下一些样本,然后就把他交上去吧,免得让人捷足先登。”
镇海之人不用太多,身具时间之力的人就算再不好找,总也有些人会看到这个辛苦活儿后的荣耀。
“是。”管家应了一声,从一旁的医疗箱中取出工具来,采集了一些毛发和血液样本,方便日后的研究工作,虽然他不认为自家的公爵能够研究出什么,他的毕业论文至今都毫无着落。
舱盖再次合拢,安眠仓中的人似乎在那一瞬间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眸中,看了看那合拢缝隙处透过来的景象,有些困惑,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的记忆停留在被成长的那一刻,看到自己在对自己说“不是三号,更不是王子,被寻回的,是你,一个流浪在外的失去记忆的普通人。”
三号是什么,王子是什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随着舱盖的合拢,眼皮再次垂落,遮住了黑色的眼眸,包括那眸中的些许疑惑。
银白色的舱体很快换了一个地方被开启,身穿白色衣裳的研究人员带着流光微蓝的眼镜,看向舱体中的人,“那么,这个就是我们的三号王子了,迄今为止,我就没能看到有身具时间之力的女性,因为这种力量不能繁殖吗?哈哈。”
兀自说着冷笑话的他笑得愚蠢,一旁的同伴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美貌的女研究员有着更为细腻的内心和对事物的处理方式,她给舱体中的人套上了一个银白色的腕表,说:“好了,带他去该去的地方,之后的一段时间尽量让他保持心情愉悦,我们需要的是伟大的救世主,付出是美德 ”
“哦哦,又是这一套,你们这些教导员骗人都这么不走心。”镜片上的蓝光又是一闪,转身而走的研究员显然对这位三号王子已经失去了兴趣。
当一件事怎么研究都没有成果的时候,谁都不会对实验材料多看一眼,总觉得心情都烦躁了呐。
第814章()
时间并不能够直接制造生命; 如果是这样; 那么生命女神大约没什么用处了; 但它可以加速生命的形成; 只要足够的元素。
问题就在这里; 这个乌黑的星球上只有黑砂和风; 没有被认为是生命之源的水; 其他元素目前也看不到踪影,如果不想再制造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那么,生命的根基在哪里?
时间之力如同本能; 无名一边开始修炼自己的精神力; 一边尝试把时间之力提炼出来; 另外,再次用滴血造人,做成了一个少年模样的自己; 取名为初一,他想要知道这样造出来的人会是怎样的。
“初一; 你的名字叫做初一,是我的血脉之亲,这里是我们诞生的星球; 我希望它变得更好一些; 拥有更多的生物; 不再那么孤单;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无名完全没考虑初一的承受能力是否是成人式的; 他直接提出了要求,让对方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思考。
初一眨了眨眼,这样的动作让他的眼中冒出了一些新奇的感觉,新诞生的孩子,他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都感觉到陌生,唯一不同的只有对面这个和他说话的人。
他看不到自己的样貌,并不知道两人除了年龄段的不同,几乎是同一张脸,不同的是灵魂,而这个,也正是无名十分好奇的地方。
新的生命总会给人新的启示。
第二次滴血造人,又让无名有了更多的想法,他的手抚过地面,微风之中,时间之力强制黑砂的熔炼,一块儿长方形的布料形成,被双手轻轻提起,裹在初一的身上,成了一件黑色的衣裳,如同最简单的裹裙样式。
初一摸着布料,又看了看无名,伸手摸了摸对方身上的黑色布料,一样的感觉让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有些傻乎乎的。
理论上算是婴儿,实际上被强制催熟了身体,无名看着他也露出了笑容来,这种单纯,他永远不会有了。
“去吧,去看你想要看到的,然后思考我给你的问题,希望你能够想到一个很好的方法。”
无名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理会初一了,初一开始还拽了拽他的衣裳,骚扰了几下,看到无名闭上了眼,完全不准备理他了,初一便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去探寻周围。
然而周围实在是太荒凉了,如果说最开始的风让人感觉好奇,那么持续的风就让人疲惫了,黑砂也是同样,抓起一把,扬起,看着它被风吹散的样子,第一次觉得有意思,第二次还算得上有趣,次数多了之后就显得有些无聊了。
荒凉,是这里的主旋律。
能够孕育具有时间之力的人,在亿万颗星球之中可能只有一颗,这种星球本来就是特殊的,而它的特殊足以让一个人代表一个星球继续存在。
或者不能够完全说这种身具时间之力的人是人了,但他们显然具有人的形态包括思想,乃至于群聚的本能,茫茫宇宙,也许他们始终都在找另一个或另一群契合的人,延续
不,大概不需要延续。
剧情中,身具时间之力的人,在那些人的口中,他们是时间恒定的人,即永恒之人,不会因为时间长而衰老,在时间当做货币可以被转移到死亡的时代,他们也无法给别人转移一分一秒的时间,同样,他们拒绝接受别人的时间。
这让他们的手腕上,那个能够与人交易时间的腕表之中永远都是“0”,如同他们的生命,从始到终,走了一个圆环,因为时间而变得特殊,因为时间而丧生在时间之海中。
像是某种注定的命运,必然要由他们完成的使命。
外面的那些人都是这样认为的,他们甚至不认为这些人跟自己是同样的人,只把这些当做必须要的工具,而为了让他们乖乖地安分地完成镇海的任务,在人道主义情怀之下,他们会在这些人“死亡”之前,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让他们享受这些,接受洗脑教育,认为那就是他们生命的最大意义。
但,那些更好的生活,与饲养食用肉类又有什么区别呢?
吃好喝好穿好住好,保持愉悦的心情,尽可能在之后提供更好的价值,抛开一切人情上的善意,真相就是如此残酷。
是的,真相。
“为什么是三号王子?”
“这是我们对你的称呼啊,也可以简称为三号或者王子,你不喜欢吗?”
漂亮的女孩儿有着微卷的发尾,还有俏皮的笑容,如同阳光一样,看上去就让人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三号王子,不,不是三号,不是王子。
“不喜欢,可以叫别的吗?”三号王子长得很好看,他有着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白皙的肌肤好像是所有的光源,微微上翘的睫毛在说话的时候悄然落下,投下一片阴影如同一片忧郁的云,让他的眼中也盛满了愁色。
“别的啊,你想要叫什么?”女孩儿有些犹豫,轻声问了一句。
“什么都好,能够叫什么?”他的眼帘抬起来,目光之中似乎满含着期待,所有的光都向着他的目光所汇之处投来,被注视的女孩儿像是被光照耀的向日葵,不由得开始认真思考。
关于名字,两个人认真地交流了很久,而在这种交流之中,每个字的意思,来源,词语的组成和含义,历史背景,一些信息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许久之后,一个名字被确定下来——普瑞,这并不是一个十分顺口的名字,但当他坚持要“普”这个音开头的时候,可选择的余地就不多了。
“我喜欢这个名字。”普瑞轻轻地笑,他并不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但他知道,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对方的目光都像是要发光了一样,连声音都会更柔和几分。
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开始就是莫测,让他感觉到了无数的恶意,处于不安之中的心理让他急于得到更多的好感。
“喜欢就好,普瑞,普瑞,也挺好听的。”
女孩儿很快接受了这个新的名字,然后承认比起“三号王子”这样的称呼,“普瑞”的确更加好听,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温暖的东西。
在名字的事情过去之后,女孩儿开始给普瑞介绍一些生活之中的常识,如同普瑞这样的存在,他们并不需要智能管家,为了少数人而特别设置的智能管家往往比人力更加珍贵,反而不如一个知识匮乏的贫民区女孩儿更加好用,她们最善于利用自己漂亮的容貌,然后博得富人的喜欢。
于是,认识常识的过程就像是两个人一同对房间的探索,她告诉他一些东西的用途,而这些东西,可能她也只是看过说明书而已,照本宣科之下的尝试让欢乐的笑声不时飘荡。
彼此的小错误都显得那么可爱,哪怕是被某个不易察觉的洒水装置弄湿了衣裳,都能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在这个过程之中,已经交换了名字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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