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之前自杀是因为不能接受这个容貌。而且我之前的容貌不是这样子的？”这些血痕的确不像天生的。
“额，小姐。”月琴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林子姜知道她之前是因为顾虑所以有些事瞒着自己，便拉着月琴的手宽慰道：“你放心，我已经是经历了生死的人，如今我觉得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小事。你能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告诉我吗？”
“好，但是小姐你一定要答应月琴，无论怎么不甘心，都不能再轻生了。”
“好，我答应你，一定不会了。”
“小姐之前的容貌不是这样子，小姐之前可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呢。月琴自出生起就再没见过比小姐还好看的人。这京城想要一睹小姐芳容的人从前可都是挤破了咱们林府的门槛呢。可是小姐怎么看得上那些凡夫俗子呢，老爷也说小姐应该配天子才对，于是准备在皇上选妃之际送小姐进宫。可是就在小姐参加选妃的前一天，突然发病，脸也被毁了。老爷请了好多大夫来，都找不出原因也没办法治好小姐的脸。所以老爷只好送二小姐进宫了。二小姐虽然容貌不及小姐但也算是难得的美人，因此，皇上一见二小姐便倾心，还把她封为丽妃呢。而小姐从之前的倾城容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被人顶替了皇妃的位置，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轻生的。”
“我爹他是不是自从知道我的脸不能医治后就再没来看过我？”林子姜问道。
“老爷说小姐被毁容的事不能传出去，不然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因此吩咐了不许人来探望小姐。小姐之前生命垂危，月琴也去请过老爷，可是老爷说二小姐要回府了，有很多事要忙没空来看小姐。”月琴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么多，恐怕小姐又要伤心了。
原来如此，林子姜不禁为这副身躯之前的主人感到惋惜，从之前的美貌过人，变成如今的丑陋不堪，连自己最亲的父亲都已经放弃自己，怪不得她会选择自杀。只是这个所谓的父亲，也实在太可恶，他简直是把女儿作为自己仕途的垫脚石嘛。见这个女儿没有价值了便将她抛弃，去攀附另外一个，真是禽兽不如。就算不复从前美貌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怎么能弃她不顾呢？就连她快要死了，也不来看望她，真是不配做一个父亲。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见林子姜出神，月琴怕她多想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只是你，哦不，我之前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竟然会导致毁容呢？”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那天中午小姐突然脸疼的厉害，老爷叫了好多位大夫来，都瞧不出小姐是得了什么病。”
“那会不会是中了毒呢？”林子姜猜测道。这脸上的血痕看起来很奇怪，像是中毒所致。
“之前也有大夫怀疑过，可是最后他们都查不出是哪里的问题，连城中最有名的大夫都治不了。老爷也只得对外说小姐是得了怪病才会成这样子的。”
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奇怪的病啊，而且就那么巧在进宫前一天就发生了，这林成寿不会那么蠢。他把自己困在这里，一方面是不想让人看笑话，另一方面估计是想隐瞒真相。
“那选妃之前那个二小姐来过吗？”林子姜问道。
“在前一天来过，还和小姐在房里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的。”
“都说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小姐快要出嫁，她舍不得什么的。”
“那她有碰过这屋子里什么东西吗？”
“没有。”月琴有些奇怪，小姐是在怀疑二小姐吗？
“对了。”月琴好像想起了一点可疑，“二小姐在小姐的梳妆台前坐了一会儿。”
“那你去看看梳妆台上，有少了什么东西吗？”林子姜吩咐道。
虽然不明白小姐的意思，但月琴还是照做去清点上面的东西。
“小姐，好像少了一盒胭脂。”月琴突然叫道。
“那就对了。”林子姜已经可以脑补出，妹妹因为嫉妒姐姐的美貌和前途，而在胭脂中下毒使姐姐毁容，并且抢走姐姐一切的狗血戏码了，电视剧经常都这样演，没想到却让自己碰上了，艺术果然是来源于生活啊。想来那林成寿肯定也知道，只是在那样的形式下也不能再怪罪林子衿，毕竟自己的脸已经毁了，她就成为唯一可被用来以美貌帮助自己加官进爵的棋子了，所以他也只能弃卒保车了。而自己就成为一粒废子，所以他连面都不愿见了，真是狠心啊。
“小姐是怀疑有人下毒吗？”月琴猜测到。
“不重要了，算了。”林子姜抿起嘴角道。不管之前的恩怨如何，自己也不是从前的林子姜了，也不愿再去追究，过好以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小姐？”月琴眼中充满诧异，虽说小姐能放下是好事，可是她怎么能如此轻松的笑出来呢？难道都不为自己的以后担忧吗？从前小姐美貌时求亲的人是络绎不绝，可如今小姐变成这个样子，小姐以后如何嫁的出去呢？
“对了，月琴，我想出去看看。”自己醒了以后。还没有出过这个屋子呢。
“小姐自从生病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能出去透透气也好。”月琴笑道。
林子姜正打算出门，月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小姐，等一下。”
说完便转身去衣柜里拿出一个面纱来：“小姐，戴上这个。”
林子姜知道她还是怕遇上其他人，会受到异样的眼光到时又会伤心。所以很配合地戴上了面纱。由月琴扶着走到院子当中。这个院子到是很大，也布置得很别致。到处种满了蔷薇花，想必这以前的林子姜是很喜欢蔷薇的。而从这个院子布置这么漂亮也可以看出来，这以前的林成寿对林子姜还是报了很大期望的，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自然是奇货可居，想以女儿的美貌来增进自己的仕途。
可是如今这满院子的蔷薇花因为无人打理也显得有些杂乱了，整个院子也弥漫着一股萧条悲凉的气息，仿佛也在为这女主人的命运叹息。
看到这景象林子姜也不免有些无奈，看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都注定被遗弃。
第4章 遇上麻烦（）
已经过了正午可月琴还没有来，林子姜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因为今天是林府二小姐回门的日子，而且听说皇帝也会和她一起来，所以整个林府都在忙着迎接圣驾。林成寿还特意吩咐下来，让林子姜不能到处乱走，说是免得冲撞了皇上。其实不就是怕自己长得丑怕外人看到了丢他的面子嘛。
“月琴，你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林子姜望着门口自言自语道。
不行，看样子月琴应该是忘了要给自己拿饭，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得靠自己才行。我只是去厨房拿了东西就回来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外人，就算遇到自己只要戴着面纱也不至于吓到别人。
下定决心，子姜便戴上面纱出门了。
“原来这个林府这么大啊。”出来蔷薇园的大门林子姜便找不到方向了，自己本来就是路痴，连方向都不会辨，更别说这个林府每条路都差不多。于是转来转去也只是在后花园中转圈。
正在林子姜焦急的兜圈子时后面传来一群脚步声，林子姜赶忙躲到旁边的灌木中。
只见一位身穿黄色锦衣，面容俊朗的男子正向这边走来。后面跟着一群随从样子的人。
“你们先回大堂等着，朕即刻就回”男子说道。
“皇上，您一个人在这，奴才们不放心啊。”一个声音尖声尖气的人说道。
“朕想一个人走走都不行吗？”
听到他们的对话林子姜有些吃惊，他是皇上？跟自己想象的差别好大，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年轻。一时想入了神却没发觉来人已慢慢向自己走近。
“出来。”楚靖说道。眼睛望着前面的灌木。
凭他的警觉早就发现有人躲在这灌木中，不过这人没有杀气，他也就放心支使开身边的侍卫，想看看是谁。
他怎么发现自己的？林子姜有些犹豫，自己这个样子若是见了他，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再不出来，朕便亲自请你出来了。”楚靖的口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不得已林子姜慢慢走了出来，低着头行礼道：“参见皇上。”
楚靖本来只以为是个偷懒的奴才，没想到眼前站着的是位蒙着面纱的女子，见她身姿曼妙，肌肤雪白，鹿眼清澈婉转，想来面纱下定有不俗容貌，于是有了兴致，问道：“你，是这府里的丫鬟？”
林子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说是，到时候被发现便是欺君之罪，若说不是，他再问下去又会惹出麻烦，这种麻烦的情况只能先走为妙。于是回答道：“我有事先走了。”便急急忙忙往后院跑去。
“哎。”楚靖没想到她会突然跑走，想叫住她，没想到她却跑得更快了。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禁觉得好笑，这姑娘到是有趣。
林子姜一路跑回房间，月琴已等在那里了。见她回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急死我了。”
“我看你没来，实在太饿，就想出去找吃的。”林子姜坐下一边歇气一边答道。
“今日皇上来，府中的下人都不许乱走，所以一时脱不开身。”月琴解释道。见林子姜气喘吁吁的样子又赶忙问道：“小姐你去哪了，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额，没事，刚才找不到路在花园里转了几圈。”林子姜喝了口水又继续问道：“对了，你去帮忙见到皇上了吗？”
“我只是去打打下手，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啊。不过我听月季她们说，皇上不止年轻还长得很英俊呢。”月琴露出很花痴的表情。
林子姜看到她向往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没想到这古代的丫头倒很喜欢犯花痴啊。
“二小姐可真是幸运啊，能够进宫为妃。要是小姐没有……”月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便下意识的住了口。要是小姐没有被毁容，进宫的一定是小姐，而且皇上一定会更喜欢小姐的。可是如今小姐却变成这个样子，真是天妒红颜啊，想到这月琴的表情不由得黯淡下来。
林子姜知道这个丫头又在为自己毁容一事伤心，便安慰道：“其实我觉得做皇帝的妃子并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现在自在。”
“为什么啊？”月琴不解，能做皇妃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呢，小姐怎么会这样想呢？
“你想啊，住在宫里一点自由都没有，每天的喜怒哀乐都是因为皇帝一个人。而且那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每天都要活在算计和嫉妒里，多累啊。”
“小姐，我还是不懂，做了皇妃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会累呢？看如今二小姐皇上多宠她啊，还陪她一起回府。”
“额，那就在于她自己想要什么了。比如我就觉得荣华富贵不如自由自在的生活重要。”
的确，不管是前生还是如今，自由都是自己最渴望的。额，虽然自己现在被困在这里也没有自由可言，可是等我伤好了，这里也别想再困住我了。
“小姐，”月琴有些犹豫，“你好像自从醒来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是吗，哪里不一样了。”
“我也说不出来，就是好像说话跟想法都不一样了。”
“额，你不懂，经历过生死的人当然会有一点变化嘛。”
月琴本来还想问什么，这时门却被人推开，见到门外站着的两人，她不由得吓了一跳，随即跪在地上说道：“皇，皇上，丽妃娘娘。”
林子姜看着门外的两人，一个是刚才在花园中碰见的男子，也就是皇帝。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位穿着红色华服的女子。那女子身材丰满，容貌姣好，尤其是一双眼睛充满媚气，一看就知道很会勾引男人。她是丽妃娘娘？也就是林府的二小姐林子衿？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小姐，小姐。”月琴见她发呆，连忙拉着她的裙角让她回过神。
“皇上，她便是臣妾的姐姐，你看她可是你要找的人？”林子衿开口道。
声音娇滴滴的，甜腻腻的，听得林子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的确，我们方才在后花园中见过。”楚靖望着林子姜笑着说道。
为什么他们来了，就算是见过一面也不用找到这里来。还有这个林子衿明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为什么要带皇上过来呢？林子姜觉得暂时不说话，在这样情况不明的时候，最好以不变应万变。
“姐姐，刚才花园一见可叫皇上魂牵梦绕啊，所以我才带皇上过来一睹姐姐芳容。”林子衿对着林子姜道，眼神中却带着明显的嘲讽。
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芳容啊？看来是摆明来羞辱我的。虽然知道这女人要做什么，可是自己现在的状况却逃不开。得了，羞辱就羞辱，反正我也不是很在意，完事了快走就行了。林子姜索性不回应，看这女人玩什么花样了。
林子衿领着楚靖来到林子姜面前说道：“皇上，她是臣妾的姐姐，皇上不是说想一睹姐姐芳容吗？”
“朕虽久在宫中，却也听闻了林家大小姐的美貌。想来必定与爱妃一样清丽可人。”楚靖这话其实是碍于林子衿的面子才这样说的。其实京中传闻，这林家大小姐的容貌其实应该胜过二小姐十倍。自己知道他们送的是二小姐进宫时，本来还很生气想要怪罪，但看在这林子衿千娇百媚的份上也接收了，只是心里仍然念着这林家大小姐。如今便是借着陪丽妃省亲来一窥究竟，若是真如传闻所说一般倾国倾城，自己再寻个日子纳为妃也不迟。
“皇上见了便会知晓，只是臣妾还得先请皇上不要怪罪。”林子衿故意卖关子道。
“无妨，既然是爱妃的姐姐，那就是一家人不必拘礼。”楚靖有些着急道。
“姐姐就请你摘下面纱，让皇上看看。”林子衿对着林子姜坏笑道。
月琴看着眼前的情况也很为林子姜着急，二小姐明明知道小姐的脸被毁了还故意带皇上来勾起她的伤心事。可是却轮不到自己说话的份，也只有干着急。
行了行了，不就是想借皇帝来羞辱我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吗？林子姜想就干脆点让她达到目的，然后赶快离开，自己也懒得看这些做作样子。
林子姜便干脆的摘下了面纱。
“啊。”看到林子姜的脸，楚靖不由得后退一步，不是害怕，只是没有想到面纱下竟会是如此丑陋的容颜。
林子姜看着楚靖的表情由惊讶转为嫌弃，不由得冷笑，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见到楚靖的反应，林子衿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随即转为一脸忧伤说道；“皇上，姐姐本来是绝色姿容的，只是前段时间得了怪病，脸就被毁了。也不愿见外人了。爹爹也不想姐姐难堪，所以吩咐下人不准把这件事传出去，所以之前你提出要见姐姐臣妾还一直推脱，就是不想提起姐姐的伤心事啊。”林子衿一边说着一边还啜泣起来。
林子姜冷眼看着她，还真是好演技啊。不做职业演员还真是屈才了。
“真是可惜啊。既如此就好好休息，我们该回宫了。”楚靖的脸上和话语都透着失望，眼睛也不再看向林子姜的方向。
“皇上先去大堂等臣妾，臣妾还有些话要跟姐姐说。”林子衿道。
“那好，你尽量快些，别耽误了回宫的时辰。”
“是，皇上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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