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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以为我信吗？你都要杀我快20年了。从小就这么一句，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新意。老古董，标准的开门物件。”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金浩换上一副灿烂的心情，指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各色古董说道：“兄弟，我们随便走走，中午找地把妹喝酒！”
两人身后，一对年轻男女闪出，不慌不忙的吊在两人身后，不断地对地摊上的古董指指点点。
以金浩多年在潘家园混出来的名声，在这块地上，根本不奢求捡漏占便宜的幻想。每走过一个摊位，老板都会热情的和金浩打招呼。偶尔有李志看上的东西，也会让金浩给自己指点。
一上午的时间，李志对古董有了自己的认识。因为知识的贫乏，他总结出一套自己的鉴定方式：“百万左右的物件，光团柔和明亮，并且光线中不会有半点杂色，10万左右的光团柔和，伴有杂色光团。几万的有些许亮度，不会发出明亮柔和的光线。”
“浩哥，你不要说话，我在这个摊位上找几件看看，然后请您掌眼，是真是假，您老人家最后给个判断，让我印证一下自己的眼光。”李志搓手，像小宝宝看见了一大把棒棒糖。
金浩吃惊，这特么什么怪物？刚来溜达一圈就能从棒槌变成行家？心中虽然有点责怪李志托大，但是依然阳光灿烂的点头。
“金爷，您老人家遛弯？这些是我刚从包袱斋淘换来的，求金爷掌眼。”摊主明显和金浩很熟悉，一口京片子求金浩掌眼。
“东西不错，不过你不用紧张。我带兄弟出来看看，可没有从你赵老抠手里淘东西的意思。”金浩笑了，这些家伙真有意思，自己出来走走，你们至于这么紧张吗？
“这块有点残缺的砚台，这尊千手观音应该是好东西。砚台大概要5万左右，千手观音应该不超过10w。其余的都是水货，连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是赝品。浩哥，我说的对吗？”李志附在金浩耳边说完，一脸期待的等着金浩答复。
金浩努力忍住笑意，使劲抓着李志的肩膀摇晃：“兄弟呀，你和哥没仇吧？笑死人也是谋杀，这个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你说的那两件是老东西没错，但是你给的价格，是古董店出售的最终定价。悄悄的告诉你，物件也要看品相的。”
“呃？哪里不对吗？”李志茫然，这可是他从浩哥店里上百件物品中总结出的古董售价。
费了老鼻子劲金浩才忍住笑意，悄悄的对李志说道：“你说的价格没错，但那我古董店里出售的最终价格，砚台是清末的没错，但是品相不完整，菩萨像背后缺背光，这两件东西的最终价格，要减半除二才算合理。”
“呃品相啊？是不是说这东西是不是完整？还有，你为什么知道菩萨像后面会有背光？”李志抓抓脑袋，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难道就没有菩萨像不带背光的吗？”
“这个真有，但不是这种。至于品相吗，算是让你蒙对了。佛像这种物件，是一门古董鉴定中的分类，有专门对佛像鉴定的书籍。还有，古董鉴定也分很多种，常见的就有书画类、瓷器类、珠宝玉石类、杂项类等等，这个需要时间的积累，也需要有专门的知识。像古董的出处要从史料中查找，什么朝代流行的器型都有什么特征等等。”
“卧槽，那要是学到精通，怕是需要一辈子？我勒个去，突然间我觉得对你无限崇拜。”被金浩这么一说，李志顿时沮丧，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初步的辨别基础，原来自己就是一大棒槌。
第109章 ：第一次出手（）
金浩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不以为意的说道：“你这么说我也不反对，术业有专攻，我从小就喜欢捯饬古董瓷器，所以杂而不精，你擅长的则是翡翠玉石，精而不杂。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假以时日，我相信你也成长为一个不错的古董鉴定大师。”
李志可没有天真到金浩一说便完全相信的地步，在不开挂的情况下，自己屁都不是。就算开挂，也没有相应的知识做辅助，用刚才的话说，照样是个棒槌。
“浩哥，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想成为一位眼力不错的鉴定师，需要有海量的历史资料底蕴。就我小学都没有毕业证的文化，别说大师，能入门就不错了。”
“嘿嘿假以时日，你懂滴。我和你嫂子从小逃学，除了到处踅摸古董，就没干过别的。你去琉璃厂等地方打听打听，不认识金刚钻和一照准的人有木有？”不过，金浩旋即醒悟，抓着脑袋嘿嘿干笑，尼玛自曝家丑可不是个好主意。
两人把偌大的潘家园转了半圈，金浩便苦着脸问道：“兄弟，能找个地坐坐嘛？再这嘛转下去，哥就离死不远了。”
“当然，我们找地方吃午饭吧？给嫂子打个电话，让她也过来。”李志也觉得累，胳膊上的石膏刚刚弄掉，活动时间长了也感到不舒服。
金浩连忙阻拦：“你嫂子要看店，午饭她自己吃点就好。嘿嘿兄弟，要不要大哥带你去个好地方？美女美酒大大的有。”脸上带着猥亵的笑容，眼巴巴的盯着李志。
“别那种地方我可不想去，咱们随便找个干净的地方吃点，你也好早点回去。说真的，我这胳膊还没好利索，活动时间长了，浑身都不舒服。”李志拒绝，自己这小处处可不想葬送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手里。
饭后，李志告诉金浩：“大哥，这几天你就不用陪我了，我自己到处转转，既自由又方便，这里开车还没有步行快，再加上我有晕车的毛病，就不麻烦你过来了。嗯，你记着鬼市的时候叫我就好。”
金浩看李志态度诚恳，说的不像是客气话，便很痛快的答应：“行，哥就不和你客气了，你自己到处走走，也比我陪在身边自由。”
回到下榻的酒店，李志洗完澡痛快的睡了一觉。晚饭就简单的在酒店吃了一顿，回到房间继续恶补睡眠。这也是人体自然地反应，身体的修复需要大量的睡眠补充。
第二天，李志神清气爽的跑到潘家园继续溜达。在距离浩哥古董店不远的一个摊位上，李志再次停住脚步。因为，李志在这位摆摊的中年大叔摆放的高仿赝品中，发现了一团异常明亮的光影。
李志之所以断定面前的梅瓶是仿品，是因为梅瓶包浆虚浮。但是这件被李志一眼断定为高仿赝品的花瓶，却同样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花瓶高有45厘米，白底蓝花，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圈足的瓶式。款式很符合宋朝钧窑的样式，只是包浆和釉色极新，不符合梅瓶的款式。
看见李志停住脚步，中年大叔很热情的问道：“小伙子，我这里都是上好的古董，你随便看看，有什么上眼的物价，价格好商量。”
“大叔，你这个梅瓶怎么卖？”对大叔的介绍，李志报以微笑。这大叔可真敢说，自己虽然是外行，一看那蹩脚的颜色和包浆，不用脑袋想都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小伙子眼光不错，这可是宋代钧窑的老物件，缠枝梅瓶。你看这”中年大叔自己卖的什么货色，心中当然清楚。一见有人问价，心中首先想到的就是遇到了棒槌，自然把手中的物件往死里吹捧。
还没等大叔说完，李志就笑着问道：“大叔，是不是钧窑的梅瓶您自己心里清楚，咱不说题外话，这件要是钧窑的梅瓶，大叔还用得着餐风露宿吗？您说个实在价，我拿回去放家里当摆设。老百姓嘛，买不起真的咱弄个假的也好，自己看着舒服就行。”
李志的话让大叔老大尴尬，讪讪的笑着说道：“小伙子，眼挺贼嘛。这样吧，别的不说了，5000你拿走。”
“大叔，这种东西您恐怕不用500百就能拿到手吧？5000块您不觉得贵了？这样吧，我给你1000，您觉着合适，我拿走，你要是觉着物超所值，那您继续留着。”李志很诚恳的看着摊主，大有不行拉倒的样子。
“小伙子，我这东西可是咳，要不你再加500，东西你带走。”大叔还想夸奖梅瓶一番，但是一看李志那了然的眼神，不禁气馁，鼓足了勇气，才要求多加500。
李志站起身子，用无所谓的口气说道：“算了吧，500够我半月工资了了，咱小老百姓，有没有那个瓶子都无所谓。您忙着大叔，我再转转。”
李志这一走，大叔可真的急了，一步跨出到李志身边说道：“小兄弟你等等，今天第一次开张，大叔我吃点亏把瓶子让给你。1000就1000，东西你拿走。”
从始至终，李志都是冷眼旁观，对那个做工拙劣的梅瓶就没上过手。虽然他不差那几百大洋，但是砍价买东西，那是一种心理安慰。
乐哈哈的把大洋交给老板，李志才双手抱起梅瓶。东西到手，真和他预想的一样，四十几公分的瓶子，重量明显有点异常。
在老板热情的道别声中，李志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美滋滋的抱着明知道是假货的瓶子，喜气洋洋的走进金浩的古董店内。“大哥，嫂子，你们来的好早！”
站在门口的赵燕见李志怀中的瓶子，明显一愣，接着便笑嘻嘻的问道：“吆，小志兄弟，这是你刚淘的古董？快点让嫂子看看，这是建国多少年后的产品？”
“嘿嘿这个瓶子可挺沉的，我放下你好好看。”李志的好心情并没有被赵燕尖酸刻薄的讥讽破坏，依然笑呵呵的把瓶子放在桌子上。
赵燕只是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瓶子，便笑着说道：“器型不错，要不是这釉色和包浆不对，应该是个不错的东西，嘻嘻，小志兄弟，这个大假货多少钱淘的？说出来让嫂子帮你参考参考，你被人家一刀割了多少肉？”
第110章 ：瓷中瓷（）
李志很高兴，丝毫没有因为张燕的讥讽而坏了好心情。“嫂子，你要不要和我赌一把？我说这个东西是老的，你相信不？”
多年的经商经验让赵燕迅速警觉，很仔细的看过梅瓶之后，才肯定的说道：“小志兄弟，这件梅瓶除了重量异常之外，完全是一个现代仿品。岁数虽然比我们大点，但是最晚也不会超过民国。你说吧？你想赌什么？除了耗子不能当赌注，别的什么都可以。”
李志狡猾的一笑，很邪恶的说道：“咱们不赌别的，更不赌钱，那个俗。咱们也学着古人的法子，换个赌注，要是我赢了，嫂子和浩哥让你们的师傅收我做徒弟，要是我输了，嫂子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燕有点为难，别的事自己可以答应，师傅的事还真不好说，老头人是不错，不过性情古怪，要是他看不上的人，别说让他收徒弟，就是看见也会发火。
金浩知道老婆为难，连忙为老婆解围：“小志你听我解释一下，我们知道你想找人拜师，把你介绍给师傅也行，但是我们要先说好，我们只负责介绍，老师收不收你那是另一回事。我这也是多次一举，就桌子上这件玩意，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100％的是赝品。”
“真假要等会再说，虽然我不能为物件断代，准确的说出物品出处，但是我也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赌，一定会输。至于你们师傅能不能收我，那是另一回事，你们只要给我介绍就好，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李志很有信心，坚定地语气让金浩不禁起疑。
“你等等让我再看看，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玩意需要仔细看看。”金浩一边说一边仔细的查看桌子上的梅瓶，从上到下看了个仔细。甚至连很久不用的放大镜都用上了，在底足上仔细看过之后，才信心满满的说道：“小志呀，这件事应该是你输了，这真的像你嫂子说的，是民国时的玩意。”
“李志，嫂子和你赌了。我就不信了，我一照准这些年打出来的名声，还不如一个还没入门的棒槌。”有老公的再次鉴定，赵燕信心百倍，很肯定的答应下李志的请求。
“那好，你请你们师傅来看看吧，要是你们师傅也说我这件瓷器是假的，那我愿赌服输，从此后唯嫂子马首是瞻。做牛做马，毫无怨言。”虽然两人都断定这是件赝品，但是李志初衷不改，很自信的提出要求。
“行，你等着给我当长工吧。我要是不把你剥削的一干二净，我就跟着你姓。”赵燕一边说一边拨通师傅电话，麻烦他来店里一趟。
半小时后，一位文质彬彬鹤发童颜的老者走进店内，金浩和赵燕连忙扶住老者，让座倒茶。
“师傅，今天叫您来是麻烦你件事情。这位是我刚刚在腾冲认识的兄弟李志，他刚刚淘了一件梅瓶，想让您老人家帮忙掌眼。”金浩可没敢说赌注的事，老爷子性格古怪，真要说赌注是想让他收徒，不当场暴走才怪。
“哦？什么样的物件？你们两个还吃不准？能让你俩为难的想来是件好东西，拿来让我看看。”老爷子悠闲的喝了一口茶水，荣辱不惊的看着两人。
“嗯，李志，这是我和你嫂子的师傅，老人家名叫李栋，一生从事古董鉴定，尤其擅长瓷器类物品的鉴定。是文物界有名的瓷器类鉴定专家。”金浩坐在师傅身边，向李志介绍师傅李栋。
“******你好，我也姓李，咱们是本家。大老远的劳烦您跑一趟，我这里谢谢大师。”李志很会说话，很真诚的向李栋问好。
“不用这么客气，坐下吧小伙子。能和他们两个走到一起的人可不多，想必小伙子有过人之处。”赵燕抱着李志刚刚淘来的梅瓶放到师傅眼前，等待师傅给出鉴定意见。
古玩行的规矩，瓷不过手。两人虽然是师徒，关系匪浅，但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赵燕依然把梅瓶放到桌上，而不是递给师傅。
“小伙子，我能上手看看？”李栋虽然一眼就看出梅瓶是新仿，但是依然认真的上手仔细鉴定。
得到李志的允许，老先生一手抓住梅瓶的口，一手托住底足便想上手，瓶子还没拿起，李先生便“咦”了一声，手上再次发力，把梅瓶拿到眼前仔细查看。
“金浩，把手电拿给我。”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很肯定自己的徒弟并没有看错。但是一生鉴定瓷器无数的******觉得，这件梅瓶的重量明显和体积不符，按照瓶子的体积计算，这件梅瓶的重量足足多出了一倍。
何况，瓶口的厚度和以往鉴定的瓶子不同，不但厚了许多，而且还有一种内外不符的手感。瓶子虽然是赝品，但是仿制者也不会愚蠢到留下这么明显的常识性错误。
接过徒弟递来的手电，******仔细查看内胎。不过，******的脸色越看越凝重，喜忧参半，让人很是费解。
对师傅了解颇深的金浩夫妇，很了解师傅的性格，每当有拿不准断不透的稀罕物件出现，老人家脸上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放下手电，轻轻的敲击了几下瓶体，才意味深长的点头说道：“是了！是了！肯定是这么回事。”心中了然的******抬头看着眼前神情拘谨的两个徒弟：“你们两个虽然看对了这件东西的年代，但是还是有点鲁莽。”
赵燕捏着衣角像小姑娘一样扭捏的问道：“师傅，我们有点不明白，既然我们看对了，你为什么还说我们鲁莽？师傅，你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件梅瓶难道不是民国后期的仿品？”
“东西是民国后期的没错，仿制的手段也非常拙劣，这一点你们说的很对。但是你们没有觉得，这件梅瓶的重量实在有点古怪？你们想象，既然是仿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