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熬药了啊,真是不怕死呢。
不过,那剩下的一包药粉她不准备下到汤药里了,反正她拿到钱了,你苏黛蔺也进了医院。不管是真摔楼梯还是假摔楼梯,你这次绝对伤的不轻!她才没那么傻,跑去上钩!
——
晚上,黛蔺决定打车去酒店,穿了厚厚的红袄,衬得她皮肤水灵灵的。
她没有晚礼服,就穿了平时穿的衣服,把苍白的小脸扑了一点腮红,黑溜溜的长发梳顺,围着白围巾出门。
而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司机在听财经新闻,正是滕睿哲受邀的那一档,估计全城有一大半的男人在收听。
“好了,财经问题谈完,现在是我们的休息时间。请允许冷某问滕先生一个私人问题,缓解一下现在严肃的气氛。最近业界除了滕先生在金融界的新闻外,还有大家更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滕先生的人生大事问题。听说滕先生决定与邹小姐解除婚约,这事是真的吗?”主持人笑声朗朗,与滕睿哲像两个老朋友在聊天,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在挖名人的**,而是在严肃的氛围里添加一些轻松的元素。
滕睿哲则沉默了片刻,磁性低沉的声音透过收音机流泻出来,“呵,你们第一财经频道除了对时事财经感兴趣,好像还对私人问题感兴趣!对,滕某忽然觉得心还未定下来,不能对未婚妻做出不负责的承诺。所以决定解除婚约,祝愿她以后会更好!”
“这么说,一切不是谣言,而是确有其事。感谢滕先生为我们做出回答。好,今天的第一财经就到这,感谢滕先生的前来……”主持人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追问‘是不是滕总你先变了心’或者‘滕总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所以抛弃未婚妻’这些八卦问题,而是点到为止,立即把访谈结束了!
这是一场收视率最高的电视专访,也是一场转到收音频道的焦点访谈,在全城电视直播后,又不断重播复播!而且财经界第一主持人也是第一次这样问名人的私人问题,看似无意,实则一切是被人安排好了的!借用这个电视台的高收视率把消息放出去!
收音机里很快放上广告,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句话:“原来滕先生准备与邹书记家的千金解除婚姻了呀,真是可惜,两人蛮般配的。”
后座的黛蔺听着,问道:“他们之前不是结婚了吗?”
“当时排场很大的,邹小姐直接被接去滕家了,应该是结婚。但刚才滕先生既然说要解除婚约,那就是没领证。小姐,你说的地方到了,二十一块!”
“好。”黛蔺付了钱,下到车外,这才发现天空飘起了雪花,像鹅毛似的,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伸手想接,但接到的都是化掉的雪水,根本没法接到那鹅毛。
于是她一边走在鹅毛雪花里,一边用围巾把自己裹紧,目视前方,静静走着。
初飞的雪花为什么容易融化掉,那是因为它们还无法适应地上的温度。待到雪下得大起来,经历的时间长而没有融化掉,那就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了。
同理,如果她不能坚持,不能坚强,那她永远都不会独立。
酒店的酒宴就在顶楼的一个宴客厅里举办,张灯结彩的,长桌摆满美食美酒,让人食指大动,全部由酒店的女经理们亲自出力准备,非常气派;女人们还搬来了几棵圣诞树,挂满了星星和礼物盒,用了不少心思。
因为传闻新来的大老板很帅,姓滕,是任何女人都会心动幻想的类型。
姓滕?
黛蔺刚把她的红袄脱下来,就被女人们的议论声吓到了。姓滕的人在锦城市屈指可数,除了滕睿哲家,还有谁敢姓这个‘滕’?
“杨经理说她见过这位滕总的样貌,一表人才,年纪在三十岁左右,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迷人风采。”
“那不就是滕家大少吗?滕少爷竟然来我们这做大老板?!天呐,幸福死我了!”
“滕少来这里做老板,你幸福什么?”
“少装了啊,你们谁的心里不比我乐?滕大少今天刚刚对外宣布解除与邹家的婚约,恢复单身了!我说你们装什么装,矫情不?”
“……”
黛蔺在一旁听着这群女人的一来二去,什么饮料酒水也没端,站在宴客厅安静的一隅。
如果新老板真是滕睿哲,那这场酒宴根本就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他故意的!
他强调每个经理必须到场,借此机会让他认识,不就是故意在针对她么?
他根本就是认识她的!
她站在安静的角落,看着面前的衣香鬓影,将脚步渐渐往门口挪。罢了,反正她不能喝酒,提前退场吧。
但是这个时候,新老板让杨经理他们陪同着,正推门而入。
“滕总,这边请!”
一袭笔挺的银灰西装,衬衣领带,身板结实挺拔,带着常年健身的健壮,唇边带笑,却掩盖不了他那股傲慢不羁的气息。尤其是那双深黑的眼睛,如晚霞凋残后的黑色暮雾般幽暗,扫了簇拥过来的女人们一眼,浅笑。
他看起来非常英俊,白皙的皮肤、漂亮的手指让他看起来很是斯文和高贵,但那双眼睛绝对不斯文,看似笑,实则是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闪着犀利的光芒。
站在角落的黛蔺与其他女人一样,起初以为是滕睿哲,但当男人走进门来,一身傲慢不羁的气息与高贵优雅的气质交相辉映,用一双带笑的眼睛瞥她一眼后,又故意不直视她,却让她知道他在留意她的那副神情,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他不是滕睿哲,但他比滕睿哲更俊美,更能虏获女人们的芳心。因为杨经理介绍说,滕总是刚从北京过来的,家族企业在北京,这次是过来视察新收购的酒店,与大家见个面。
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们听到‘北京’两字就疯狂了,变成更热情的簇拥,抢着围在新滕总身边,请他摘下圣诞树上的某个礼物,抽到谁,今晚就请赏脸与那个幸运儿共舞一支。
他优雅一笑,睥睨这群热情的女人。
杨经理则趁大家在玩,走到黛蔺身边,拿了一杯饮料,低声说道:“原本是另一位滕总收购这里,但父子争斗,变成了这位新滕总先来这里。新滕总与另一位滕总好像是堂兄弟关系,都是视工作为第一位,厉害角色。”
127 两个滕老板()
… …
黛蔺听着,不明白杨总为什么要给她说这些,淡淡一笑,礼貌客气。
“过去玩吧,别一个人待在这。”杨经理又开口说道,喝了口饮料,端着高脚杯往人群走去,干练气概。
这个时候,新滕总已经给面子的为女人们摘了礼物,让司仪宣读幸运儿的名字,全场进入第一个爆点!
“今晚我们的第一个幸运儿会是谁呢?噢,名字我已经看到了,苏—黛—兰!大家为我们的第一个幸运儿鼓掌!”司仪将卡片亮给大家看,声音高亢响亮,名字都念错了,“苏黛兰小姐在哪?”
“哦,怎么会是她!”答案揭晓,底下的女人们立即炸开了锅,叽叽喳喳、嘀嘀咕咕起来,纷纷扭头寻找苏黛蔺的身影。几十个女人,每个人的礼物盒都做得精美漂亮,新滕总怎么就选了最丑的那个!难道是特殊口味?
这几天苏黛蔺生病请假,她们同一个办公室的女人们,就随便给她弄了个最丑的上交了,算是完成任务;没想到,最丑的那个反倒把美丽漂亮的东西给遮盖住了!
新滕总这是什么眼光?
“苏黛兰小姐在哪?苏黛兰!”宴会厅的聚光灯在寻找黛蔺的身影,司仪小姐喊了又喊,但都不见黛蔺站出来。
因为黛蔺在杨经理往回走的时候,就以肚子疼为由,跟杨经理打了声招呼,提前离场了。
她觉得反正已经报到了,也与新滕总见过面了,还是早一点撤退为好。新滕总那双时时注视她的眼睛,让她十分确定,新滕总就是冲着她来的!
于是当她走到门口,司仪就念出她的名字了,将这份不知是灾难还是幸运的名额降落到了她身上,让她飞快的走出门外!
与新滕总跳舞,是想让她与这里所有的女人为敌吧!
任何场合,都有先来后到的规则。排在她前面的女经理不知道有多少个,瞧她们那副热情样,就知道她们对新滕总来电了!接下来后宫争斗,争个你死我活,在工作上争锋相对,尔虞我诈。
所以,她退。没必要为了一支舞,被这些女人们故意针对。
“是这样的,前几天苏经理不小心摔楼梯了,大伤未愈,撑着来公司与咱们滕总见面。本来想喝几杯,但身子实在是疼起来,不得不给我请了假回去休息。”杨经理上台为大家做出解释,对新滕总笑脸相迎,“滕总,大家刚才见过面了,站角落的那个女孩就是苏黛蔺,脸蛋苍白得吓人,身体实在是不好。我们现在再抽取一份礼物吧,大家都盼着呢。”
她一直陪笑,撑住现在的场面。
新滕总瞧着底下那群恢复热情的女人们,笑了笑,“原来是病了,那可要好好休息。抽礼物盒的游戏就不玩了,刚才已经抽过,现在大家喝酒。”
接过服务生端过来的美酒,对大家仰杯敬了敬,优雅喝一口,走下去与公司的一些骨干员工交谈起来,很快投入到正事中,颀长侧影显得更加迷人;时而与经理们碰一下杯,表示礼貌和回敬,优雅迷人。
——
黛蔺一个人走出了酒店,步履虚浮,身子虚弱,确实有点不给新老板面子。但即使留下来,也不能与新老板共舞,毕竟以她现在这副身子,转两圈就倒下去了,到时候会更扫兴。
所以她又给杨总打了个电话,让杨总把电话转接新滕总。
“滕总,不好意思,肚子疼不得不先离场……”她歉疚道,总觉得这声‘滕总’喊得怪怪的,像在喊滕睿哲。
“去医院了吗?”男人的声音温润、动听,与他的人一样,让人极有想象力,“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大好,好好休养,身体要紧。”利落挂了电话,老板体恤员工的程序完成,绝不拖泥带水。
黛蔺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心里怎么都好受了一些,把围巾围好,往酒店一楼大厅门口走。
她望了外面一眼,原本以为会有一场白茫茫的大雪,没想到下的全是雪粒子,一落下天空就化成冰水了,冷得让人打寒颤。
她身子一缩,都不敢往外面走了。
而这个时候,酒店门口有一辆小车突然当着她的面把车头灯开了,连着闪了好几下,似乎是在响应她。
她定睛看过去,看到车门开了,一条修长的美腿伸了出来,黑色的袜子,性感的高跟鞋,高傲得像个贵妇。接着,女人优雅下车了,露出顾依依价值不菲的狐裘和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这么早就出来了?”顾依依妖媚一笑,踩着高跟鞋朝这边高傲走过来,摇曳生姿,“我还以为我要等很久。”
黛蔺见来人是顾依依,冷道:“什么事?”
顾依依走上台阶,肩膀上斜搭的高贵狐裘被寒风吹得一颤一颤的,妩媚笑道:“这里天冷,我们进去喝一杯。”颇有长谈的架势。
但黛蔺不想与她谈,冷眸以对,冷冷看着她,“有事在这里说。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们前事不计,交个朋友怎么样?”顾依依翘唇媚笑,红唇边勾着一抹高傲,“只要你没有离开锦城市,我就找得到你。比如你的学校,你的住处,你上班的地方。”
“那又怎样?”黛蔺冷笑看着她,“锦城市也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光明正大生活在这里,不比你顾依依的名声坏到哪去!”
“你好像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顾依依挑眉而笑,这次眼睛里闪过了冷意,紧紧盯着黛蔺的脸,“你应该看得出来,我顾依依与你并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想跟你做朋友。这句话在兰会所时,我就与你说过了,但你似乎一直不领情。”
“做朋友也要看对方愿意不愿意!我对跟你做朋友没兴趣,你看不出来么?”黛蔺寒声反问她,心里越来越讨厌这个顾依依,“以后别找我!”冷冷一瞥,收回目光走下台阶。
如果以前答应顾依依去会所做了红颜,不知道今天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顾依依这个人,不是什么小才微善型的女子,而是一条毒蛇!
“滕睿哲现在已不再管你,你以为凭自己那股天真的犟劲,就可以保护自己?”顾依依不再笑,面色一冷,奉送她最后一句话,森冷的声音透过寒风一字一句传过来,“你现在需要的是朋友,而不是敌人,敌人多了是没办法活命的!明白?”
黛蔺忍住身体上的痛,眉头一皱,没有回头理她,直接上车。
回到住处后,窗子是透风的,被窝是凉的,厨房里的食物和餐具也不敢乱用,怕再中毒。
她捂了一个热水袋,坐在灯下撑着头,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在赶时间做数学题,笔尖在纸上飞快的写来写去,字体娟秀,但写着写着,脑海里却逐渐浮现顾依依的脸,开始走神。
顾依依以前很友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高雅迷人,气质出众,八面玲珑,红颜头牌并非浪得虚名,但现在似乎变得越来越没耐心,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她身边转来转去,让人胆寒。
这个女人在算计她什么?
她招惹到她了?
搁下手中的中性笔,她拿出手机给古俊发了条短信,让他明天过来给她代交作业,并附上一句:你哥在家吗?有事找他,手机号发我。
古俊马上回复过来:达令你不能变心!我哥有女人的!
“找他谈家教的事!”她回复道。
于是古俊马上把他哥的联系方式发过来了,让她明天去他家,他亲自下厨给她做好吃的,还附送了一个亲亲。
黛蔺看着那个大嘴巴的亲亲,有点不好意思,关掉彩信,给古敖打了过去。
古敖接到她的电话很意外,笑问苏小姐你什么事?最近工作有点忙,把家教的事给忘了,不好意思。
温雅笑着,始终对那天的事挥之不去,印在脑海。
这一对幼【和谐】女大叔搭配,真够火辣大胆的,竟然在他古家激战了几个小时,动作激烈,摧毁一楼浴室!现在回头想想,都觉得滕大少了不起,体力惊人,勇猛无比!
不知道娇柔的小萝莉受不受得了!
“古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帮我抓一个在我食物中下毒的人。”
——
滕睿哲在电视台公布解除婚约的消息,很快在锦城市掀起了轩然大波。
邹书记刚刚开完会,与各个低自己一级的领导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嘱咐他们做好以后的工作,继续努力,正道别,忽然听到滕睿哲悔婚的消息,脸色当即就变了,转身大步走回办公室!
他坐在皮椅上,什么话也没有说,按内线吩咐秘书,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
然后扯掉领口的领带,冷冷盯着桌面,听着电视里滕睿哲的声音,脸色在不断变沉变黯。
片刻后,眸色骤寒,一掌扫落桌面上的文件,连带把茶杯、瓷器全部卷落,彻底爆发了自己的怒气!
——
torn走后,滕睿哲办公室门口的秘书换了新面孔,很漂亮的一张年轻面孔,二十岁出头,水水嫩嫩的。
此刻小秘书身穿一套紧贴曲线的白色套装,小露乳沟,预约电话接个不停,娇柔的声音甜美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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