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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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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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没办法让时间回溯到三年前,让逝去的苏市长复活,把爸爸还给你;没办法让你那三年的铁窗苦等,变成不存在。

    你们之间隔了苏市长这条命,隔了那三年,隔了萧梓,更隔了,没有男女之情。

    你不再爱睿哲哥哥,睿哲哥哥也不爱你,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只有你的孤苦和他的愧疚。

    所以试着去忘记,你心里才会好受一些,轻松一些。

    现在睿哲知道弥补照顾你,对你也是一种伤害,所以他决定放弃,将娇弱的你交给萧母,让你跟萧梓去磕磕碰碰,体验真正的爱情,携手走后面的路。

    他觉得,你是真的不再爱他了。

    “喝水吗?”他目光放柔,坐到床边。

    防备瞪着他的黛蔺连忙摇头,缩到床头,钻在那一堆粉色兔兔里面。

    “你吞服药丸不喝水?”他又问道,伸手取药丸,倒在厚实的掌心,递过来:“这是配合修复疗程的肠胃药,一日三餐!一定要吃!过来!”他捉过黛蔺的小手,放在她小小的掌心上,让她托着,看着她竟是掀唇宠溺一笑,墨眸柔和,伸臂倒水。

    黛蔺抓着那几粒药丸,小手一缩,飞快的塞进了小嘴里。

    等滕睿哲倒完水回首,黛蔺已经把那两粒小药丸干服下去了,一双水眸紧张瞪着他,水灵灵的,小手上空空如也,揪着床单。

    滕睿哲又是启唇一笑,觉得这乖乖的小模样真可爱,把水递过来:“原来黛蔺服药不需要水。不过,还是需要喝一两口水。”

    黛蔺怕他,果然听话的把杯子里的水咕噜咕噜喝了。

    他唇边笑意更浓,一双俊目渐渐上扬,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故意在他面前大吃大喝的健康黛蔺,小脸粉嘟嘟的黛蔺。

    那时的黛蔺,其实很有活力。

    不过,喝完水的黛蔺很快就恢复了她的戒备状态,恨恨盯着他,身子不断悄悄后退。

    “我打个电话,你先睡。”他也不再逼她,看她一眼,转身出去打电话。

    他拨通了萧家的电话,但要求只与萧母讲电话。

    “姓滕的,你到底把黛蔺怎么样了?”萧梓在那端嘶吼。

    “没怎么样!让萧伯母接电话!”他眯眸而笑,俊颜狂傲,语吐不屑:“你萧大少没那个能耐,就不要逞那个能!狂妄示威的下场,就是让你得不偿失!在你们萧家,我唯一敬重的是萧伯母,所以才愿意退让一步。我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让萧伯母接听电话!”

    “不要以为我萧家、滕伯父会放过你!夺人之妻,丧己之命!”萧梓怒道,“我马上就会找到你!”

    “呵,你有那个本事就来!”他邪冷一笑,一身风华,颠倒众生,冰冷的话语无情冷绝:“本少从掳她的那刻,就没畏惧过被你这依附母亲生存的大少爷找到!找到又怎样,本少就在最寻常的地方等你,悠闲度假,你却寻不到,呵!萧大少,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你不觉得寻来已经太迟?!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能等吗?多在你母亲手下磨练几年,再来与本少抗衡!”果决挂断电话。

    “滕睿哲,不要这样伤害黛蔺!”这是萧梓的余音。

    他薄薄的唇角轻翘,目露冷光与阴鸷之色,俊容阴冷。萧大少,你真的有能力保护你的女人吗?当黛蔺在你家门口被李湘湘打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没有萧母庇护,你如何保得住未婚妻的清白?

    你有种啊。

    片刻,萧母按着这个号码打过来了,愁眉不展道:“滕贤侄,只要你说一句没发生什么事,伯母便是信你的。黛蔺还好吗?我萧家一直把这个消息封锁,邹家还不知道,但已经起疑了,在滕家发了一顿脾气,正在派人寻你。贤侄,还是早些把黛蔺送回来吧。伯母相信,你没有做出伤害黛蔺的事,只是对她有愧疚。”

    “呵,伯母好肚量。”滕睿哲冷冷一笑,简洁道:“既然伯母说相信,那就要从心底去相信!我现在在给她治病,需要几天时间,回去后,还请伯母遵守承诺善待她。”

    “一定!她已是我萧家的人,我会当自己女儿疼!”这是萧母的承诺。

    他孤傲勾唇,把手机收了。

    在萧家,萧梓的承诺已经没有任何分量,软弱无力,只有萧父萧母的承诺,才能保证苏黛蔺日后在萧家的地位,为她遮风挡雨。

    他要的正是萧母的承诺。

    他重新走进黛蔺的房间,看到床上没有她的人,但当他走进门,躲在门后的她突然就往外面跑。

    他扭头看着,皱眉,看她跑得像一只小兔子,惊慌失措中拖鞋一只只甩下小巧的玉足,越逃越远,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窜过来,耍赖皮趴到他怀里。

    脚伤完全好了?不疼了么?

    他身高腿长,几步追过去,一把抓住了逃跑中的她:“去哪?”

    “我……要打电话。”她仰起脸大声道,双目中蓄起委屈的泪水,哆哆嗦嗦。

    “好,你打。”他眉一挑,箍着她的细肘下到一楼,在沙发上坐着,把话筒亲自拿给她。

    她拿起话筒就拨萧梓的号码,十分激动,小嘴咬着,眼含热泪等着萧梓接电话,但座机一直嘟嘟嘟的忙音,明显是电话线没被接连上。

    她朝桌下看去,果见电话线压根没被装上,都是新的。

    “明天我让人来装线。”他眯眸一笑,把她的肩轻轻搂过来,让她窝在他厚实的怀里,与他一起躺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的月色,目光温润:“如果日后你决定搬回这里住,我一定来陪你。其实这里的月色很美,只是当年我不曾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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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深夜相拥,暖心怀() 
… …

    黛蔺的身子一僵,随他去看窗外的那轮圆月,心里突然有些苦涩。

    这里是她的家,她日后肯定会回来的。但是,她不需要他陪。

    他呆在这里,只会让她想起以前,想起她以前的那些刁蛮任性,想念她的爸爸。

    “脚还疼吗?”他斜眸睨她一眼,铁臂依然将她搂紧。

    她摇摇头,安静被他搂着,望着窗外。

    这里是她的家,她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睿哲哥哥会把她搂在怀里,与她一起看窗外的月色。

    从来不敢奢求。

    所以此刻他把她搂在怀里,只倍感苦涩与讽刺,心里难受。

    虽然他的胸膛还是那么宽阔厚实,臂膀还是那么粗壮有力,能给她安全感,可往事历历在目,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曾经她爱他的代价,就是失去爸爸和苏家,坐三年牢,那么,从此她是不敢再接近他的。

    不敢把他的愧疚错当成爱情,让自己再犯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想睡觉。”她小声道。

    “在这坐一会。”他长臂再一收,让她重新靠进他怀里,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他把灯关了,窗帘也没拉上,任银白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们面前的地毯上。地毯的后方,则是苏市长的灵台,黑白照里的苏市长静静看着沙发上偎依的两人,仿佛不曾离世。

    黛蔺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眼眶酸涩,在心底喊了一声爸爸。

    爸爸,女儿很累,不知道该不该与萧梓继续下去。因为,女儿已经配不上萧梓了。

    滕睿哲的目光也落在苏市长的遗照上,深沉的双目立即浮露出浓浓的愧疚,静望苏市长在照片里的样子。苏市长这个人其实很有担当,有原则,不然他也不会与苏市长有交情,经常来苏家拜访。

    只是,纵火案之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谁也无法阻挡事态的发展,预知苏市长的命运。官场上的风云,随时变幻莫测,谁都无法执掌和改变。

    他唯一对不起苏市长的地方,就是间接害得他们苏家出了人命,一夕间家破人亡。

    “苏市长临终前,我在他身边。”他沉声而道,收回遗照上的目光,看向怀中的黛蔺,“苏市长临终前什么都没说,只喊着‘黛黛’,让黛黛好好的。”

    黛蔺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苏市长他是希望女儿平安的。”他继续哑声道,大掌无意识抓紧黛蔺那纤柔的胳膊,墨眸盯着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蛋,微带心疼:“以后别再想不开。”

    黛蔺听着,红唇剧烈颤抖,泪水还是扑刷刷落了下来。她想活着啊,好好的活着,可这个社会不容她,所有讨厌她的人都不肯接受她。

    滕睿哲见她哭起来,瘦瘦的削肩因伤心不停的抖,柔弱而无助,冷硬的心房霎时软下一角,一股强烈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冲击他的四肢百骸。

    他将黛蔺抱过来,轻轻搂在怀里。

    这小身子,真的像一根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草啊。

    黛蔺埋首在他怀里,酸楚的泪水汹涌而出,濡湿他的衣襟。爸爸临终前果然喊的是黛黛,黛黛,爸爸想把你保释出去,可爸爸来不及了。黛黛,爸爸的乖女儿,以后好好的活下去。

    滕睿哲搂着这柔软娇弱的小身子,只觉她浑身都在颤抖,小脑袋埋在他肩窝,小手揪紧他的衣裳,闷闷的哭。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在疼,疼得厉害,让他不由自动把她越抱越紧。

    如果当年他没有执意追究,苏市长是不是就可以把案子压下去?从而,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苏黛蔺不会失去父亲?

    “我……想回房。”黛蔺哭了一会,抬起泪水涟涟的脸蛋,静静望着暗夜里的睿哲:“我累了。”

    睿哲眸光一闪,把她轻轻放开,道:“你对睿哲哥哥,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也许他比萧梓更适合照顾你。”那双隐在暗夜里的双眸,含着火热的光芒。

    黛蔺从没见过滕睿哲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并且是直接问她还有没有感觉,似在回应当年她的痴迷,心里轻轻一抖,哀伤道:“黛蔺既配不上萧梓,也配不上滕睿哲,三年前三年后都是一样;黛蔺从不觉得三年牢狱之灾、爸爸的早逝,是睿哲所致,他应该这么做;但三年后的羞辱,让黛蔺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滕睿哲仰面冷冷注视着她,浓眉一皱!

    跟他在一起,真的会生不如死么?!还是,只要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三年的牢狱,想起苏市长的死?

    黛蔺站在他面前,银白月光洒了一身,看起来更加形销骨立。

    她是鼓起勇气说这个词的,做好了被他惩罚的心理准备,掌心紧紧的捏着。

    她很感激爸爸去世时,他守在身边,帮她传达了爸爸最后的遗言;但她痛恨他在床上对她的羞辱,以及他对萧梓的羞辱;

    以前的滕睿哲不是这样的,他只会对她不屑一顾,冷眼相待,永远高高在上,而不是对她的事横加阻挠,在床上折磨她,让她难受。

    她现在怕他,也恨他。

    “好了,去睡吧!”滕睿哲见她依然用那双水汪汪的泪眼恨恨看着他,心里倏然涌起一股烦躁,冷冷呵斥她去睡。该死啊,每次动了心思,想要照顾她,都会被她一脚踩在脚底下,并指责他他让她生不如死!到底是第几次了!

    再他妈说一次,你就是孬种!

    黛蔺见他果然动了怒,心里不受控制的害怕起来,转身往楼上走,把自己的房门紧紧锁上。

    她躺在那张崭新的大床上,辗转反侧,听着门外的动静。

    这里是自己的家啊,为什么她再也感受不到家的气息,只有数不尽的寂寞和孤独,孤枕难眠?是因为家人都不在了么?

    她的爸爸会做菜,菜刀把土豆切得咚咚响,全成漂亮的土豆丝,然后倒进炒锅翻炒,香喷喷的,她自己则趴在餐桌上,用手托着小脑袋,看着爸爸忙碌的背影;

    爸爸的工作很忙,应酬也多,但每个月他都会抽出时间来给女儿做菜,陪女儿吃饭。

    吃完饭,她则用小拳头给爸爸左捶捶、右捶捶,趴在爸爸的宽肩上,问爸爸累不累,然后乖乖去洗碗,把爸爸炒过的锅子洗干净,不让佣人插手。爸爸则与寒紫妈妈商量,将她送去牛津大学读大学,几年后再接回来,让黛黛做高材生。

    她一听这话就吓坏了,悄悄溜去了滕家,坚决不去国外。

    因为她舍不得亲爱的爸爸,舍不得睿哲哥哥,不想在异地他乡更加孤独的生活。

    于是,十六岁的她上了锦城市的大学,成了班上年纪最小的新生。

    “咱黛黛从小就机灵,两三岁大呀,见爸爸回家,就用小手手给爸爸拿拖鞋。爸爸这辈子就希望给黛黛找个好丈夫,让他好好疼爱黛黛。”爸爸一手抱着幼小的她,乐呵呵的笑着,用胡渣扎她的小脸蛋,“哎唷,黛黛又长高了两公分,成大姑娘啦!”

    那种刺刺的感觉,至今还弥留在她脸上,麻麻痒痒的,她伸手去抚,却抚不到。

    她睁开眼睛,想起了滕睿哲吻她时,下巴上的胡渣摩擦她的触感。

    他扎的是她的嘴,攫住她的唇……

    滕睿哲是个俊美性感、极有男人味的男人,可他的吻太霸道,太强势,带着掠夺与征服,狂傲得让她想逃。

    曾经她以为被王子吻,会幸福得神魂颠倒,不知方向,可事实上,被失去理智的王子吻,只能体会到刺痛与羞辱,没有幸福。当他压你在身下,仅仅把你当做一个泄欲的女人,那种感觉是绝望的。

    绝望到,让曾经追逐他的一切美好都破碎掉了,只剩下生不如死。

    所以比起如今的他,她宁愿他还是那个彻底把她遗忘在监狱的滕睿哲。忘了就忘了,从此不要再回头,也请不要再羞辱她,轻贱她。

    她翻个身,从床上坐起,望着陌生的房间。

    房间里真冷啊,什么都是新的,陌生的,再也没有三年前的气息,没有爸爸送给她的东西。

    她穿好睡衣,摸索着爬起来,打开门走出去。

    浴室有一面穿衣镜,可以照到她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吻痕,她把睡衣半褪,拿热毛巾挨个挨个的热敷,从白嫩的胸口到腿弯,想让这些吻痕快些散去。

    滕睿哲静静走过来,站在玻璃门外,将这些诱人的美景尽收眼底。

    原本他以为她是要想办法出去,没想到是想消除身上的证据,不让萧梓误会。

    看来,萧梓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真的很重要啊!

    ——

    订婚宴推迟,邹小涵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找去滕睿哲的单身公寓,物业经理说滕先生已经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她回到公司,torn说不知道顶头上司去哪了,可能有私事要办吧。而且坚决不肯把睿哲的另一部手机号码发给她,表示没有滕总批准,坚决不能外泄,这是原则问题!

    邹小涵有些气闷,转身走了。

    睿哲的这几个秘书里面,一律是男秘,中年女秘,只有这个torn是年轻女秘,且还是个小妖精似的秘书,常常做错事就向睿哲撒娇,没大没小的,让她进睿哲公司的第一天起,就开始注意这个torn。

    torn对睿哲这个老板死心眼,非常忠心,睿哲也比较信任torn,她是看出来了。所以有很多消息,她必须要从torn这里敲出来,拉拢torn,才能找到睿哲。

    比如上次睿哲连夜从北京飞回来,就是这个torn说了什么,才让他那么反常失控,匆匆忙忙飞回锦城市!

    还有前天,她去准备订婚事宜了,没来上班,睿哲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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