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湄!”
这下死定了。
做坏事被抓包,明一湄顿时怂了,她根本不敢反抗,老老实实被司怀安一路拽着,进电梯、出电梯,然后被他推进了走廊另一头,他的房间。
门刚关上,她就被一股力道裹着,死死压在门上,后脑勺咚地撞了上去,嘴刚张开就被他霸道地堵住,舌尖不容抗拒地伸了进来。
侵略如火,口腔里灌满了他的男性气息,强悍的,炙热的,原本温和的淡雅茶香也被他搅成了催情的烈酒。
沿着明一湄舌尖一路燃烧融化,战栗的快感烧得她浑身沸腾,不由自主环上他脖颈,与他忘情缠绵。
……
司怀安双眼泛红,他低下头来,在她颈侧发狠咬下……
他力气很大,明一湄整个人被用力抛起,撞在坚硬的门板上,脊背初时的痛褪去之后,便是无边无止的麻木。全身所有知觉都集中到了神经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啊……”她带着哭腔的泣吟里透出魅惑至极的风情而不自知,丝丝缕缕渗入司怀安的骨血,让他失去理智,无法控制自己。
他咬牙,只得抬手捂住明一湄口鼻,生怕自己会将她揉碎再吞下……
漆黑寂静的房间里,水声大作。
门板被挤压发出规律的声响,司怀安皱眉,嫌那声音恼人,托起她转了个方向,抱着她往里走……
明一湄泪水流了满脸,随着他的节奏起起落落,如同被抛在浪尖的一艘小船,而他是唯一的掌舵人。
除了他,别无退处。
害怕跌落,更害怕被他丢弃。
只能拼了命,绞紧收缩将他挽留……
……
明一湄手心里全是汗,指尖努力了好几次,怎么都抓不住床头的柱子,一个劲儿打滑。她全身脱力,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唯余线条优美的蝴蝶骨,在空气中羸弱的轻轻颤抖。
落入司怀安眼中,他终究是心软了。
恼她气她,又提心吊胆的为她担忧,种种情绪交杂燃起的怒火,在她面前,始终是毫无办法。舍不得见她真的受伤,也舍不得真把她吓跑。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找根链子,把她和自己牢牢拴做一处,她在哪儿,他也必须在她身旁。
见她身子快撑不住了,司怀安无声叹气,大手从身后绕过来,捞着她腰肢将她托住。
虽然怒气已消融了大半,但他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给了她歇息片刻的机会,司怀安将她转过来,这次他放慢了动作,一边密密地亲着她,啄吻她泪湿的眼角,舌尖滑过沾了泪珠与汗水的长长睫毛,指尖眷恋滑过她脸颊、下颌。
然后一边……慢条斯理的厮磨,如同千万片羽毛轻轻拂过,让明一湄紧绷后疲惫的神经无比惬意,她发出可爱的叹息,舒展了手脚,把脸侧过去,埋在一旁柔软蓬松的被子里蹭了蹭,沾了细小泪珠的长长睫毛扑闪着,渐渐合上了双眼。
她娇憨慵懒的模样,让司怀安看得心喜,唇边也带上了笑意。他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背,帮明一湄把汗湿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
“宝贝,还穿着湿衣服很不舒服哦,来,乖,先别睡,把手抬起来……”司怀安语气又再度恢复了昔日的温柔。
听得明一湄既感动又委屈,复杂情绪交加在一起,熏得她眼眶红了起来,乖乖抬起胳膊让他把连衣裙从头上脱掉,得到自由,她马上紧紧抱住他肩背,头靠上去,小声抱怨:“你坏……你凶我……唔嗯……”
“谁叫你不乖?”司怀安听笑了,这丫头,分明是她做了错事,还恶人先告状?这样想着,他便啪地拍了她臀儿一下。
“呀!”明一湄叫了起来,不过她声音因先前那番激烈碰撞而变得低哑,听在司怀安耳中反而更加撩人。
司怀安忍不住又拍了她两下。
“别、别打……啊……”
扭动着腰臀,明一湄试图往上缩,但她怎么可能从他身边逃开?司怀安将她抓回来,在她腰上轻轻拧了一下,咬着她耳朵轻轻喘气:“你再乱动我就不客气了。宝贝刚刚才到了一次,现在累不累?是不是很想睡?”
明一湄美眸波光盈盈,咬唇看着他,点了点头,又害羞地摇了摇头。
双腿无声缠了上去。
得了暗示,司怀安也不再压抑自己,给了她一记绵长深情的吻……
然而这次他不再如先前那般凶狠,动作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蜜意,如温暖的海水,徐徐拍打着她。司怀安的气息,还有他的温柔和包容,潮水般涌来,将明一湄完全包围。她无法逃脱,也不愿挣扎,放任自己被他完全淹没。
他的举动里,带着小心翼翼的体贴和诱哄,无声地述说着他这些日子的心情。
没有她的日日夜夜,他并不好过。即使是铁骨铮铮的男人,也会在一天又一天,想见而不能见的煎熬中,被寂寞啃噬着灵魂。
说是惩罚,但他们彼此,没有谁能幸免。
思念缠绕,牵起无形的线,编织成网,困住的是一双影子。
有他的,自然也少不了她的。
……
那一夜,两人几乎彻夜未眠。
舍不得闭上眼,舍不得浪费时间。
明一湄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想,跟自己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小杜,会对自己夜不归宿怎么想。她也来不及去思考,天亮以后该怎样面对他、面对众人。
拥抱暌违已久,充实的感觉曾无数次萦绕心田。
午夜梦回,她湿透而火热,亟需他亲自填补她的空虚。
只是有太多倔强与坚持,有太多不得已。
谁也不愿先低头认错。
品尝过失落,生活还是要继续。
假装没心没肺,昂首挺胸过好每一天。
将思念、后悔、伤心尽数埋藏。
不去想明天,不去想以后,只有现在。
牢牢抓住彼此,确认对方的体温,用唇舌尽情舔尝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无论甜美还是苦涩,全都咽下。
第一抹天光亮起的时候,魔法消失,灰姑娘丢掉南瓜马车和水晶鞋。
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拉好被子,精疲力尽的明一湄,在梦中依然逃不开司怀安的掌控,与他拥抱起舞,与他头挨着头快乐大笑,与他躺在摇椅里眺望星空,与他拥抱亲吻……
美好到让她流泪。
醒来时,心如刀割。再来便是如卸重负的释然,还有小小的懊恼,苦乐参半,喜忧交加,叫她心绪久久难平。
小杜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死死盯着另一张床上的明一湄。
被吓了一跳,明一湄卷着被子挣扎坐起来,心有余悸道:“小杜,你坐那儿多久了?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小杜幽怨地望着她:“姐……”
“嗯?”
明一湄心里七上八下,不敢跟小杜对视。自己一整晚不在房间,被追问起来的话应该怎么解释?
“我等了你一个小时又十九分钟!”小杜抓狂地指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下床走过来,用力把明一湄从床上拖起来,“我肚子好饿,五点过就饿醒了,想跟你一起下去吃早饭,可是你一直一直睡,一直不见醒,我快饿疯了。”
听着小杜嘀嘀咕咕的抱怨,明一湄暗地里松了口气。
顺从她的力道下了床,明一湄腰间酸软,双腿使不上劲儿,差点跌倒。她红着脸,把被子卷在身上,蹦向浴室:“我冲个澡换身衣服,你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忙着洗掉身上淡淡麝香味的明一湄,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小杜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
诊疗室这边的戏份拍摄总算告一段落。
剧组收拾了家当,浩浩荡荡搬进了位于旧码头后山的别院。
王睿拉着司怀安,边往里走边指点:“瞧见没?这建筑,还有这座花园,在那个年代可是价值连城。”
司怀安颔首,他拿起一只茶杯,指腹在杯底轻轻一抹:“是官窑烧制的,虽然品质不算上佳,但这样的成色,又是一整套,收藏家应该会很喜欢。”
闻言,王睿忙从他手里夺了,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双手合十拜了拜,扬声对其他人说:“大家都小心点,别碰着撞着什么东西,这里头全是些上了年头的老物什,弄坏了咱们剧组赔都赔不起!”
司怀安环顾大厅,转头往后看了一眼,明一湄泪眼婆娑,一个劲儿打哈欠,靠在小杜身上揉眼睛。他眼中泛起淡淡的温柔,昨天夜里,他坏心的慢条斯理磨着蹭着,故意逼得她濒临边缘,崩溃哭泣,一边掉眼泪一边捧着手机,颤抖着手指,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在纵情过后,他从后面搂着她,哄她迷迷糊糊说了很多认错服软的话……
那样软绵绵的微沙声线,孩子气的咕哝和委屈又依恋的神态,每一样都被司怀安收藏在胸中,反复品尝,回味心头淡淡的甜蜜。
他顺口对王睿提到自己原本的打算:“……我本想出个价,跟沈家人把这房子给买下来。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明一湄这丫头竟然能说服沈家那位老爷子,”王睿竖起大拇指,“这姑娘挺有心,换了别的女演员,剧组遇上麻烦,她们也不会往心里去,发个微博,po张自拍,开开心心享受粉丝们的赞美追捧。有的时候,还会有粉丝直接追到酒店来蹲明星,又尖叫又追车的搞得剧组不得安宁……反观明一湄,她进组以后一直都很低调,从来不发通稿带节奏。”
听别人夸明一湄,司怀安心里就跟喝了一碗冰镇绿豆汤似的,通体舒畅。
两人说了不大会儿,剧务助理跑过来:“王导,立昇文化的靳老板打电话过来,说想跟您商量一下,一湄姐的拍摄行程大概什么时候能调整开,她新专辑准备发布上市,得回去跑宣传。”
王睿皱眉:“跑宣传行程肯定会影响拍摄状态,没办法静下心入戏。你跟靳寻说,让她再等等。”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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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潮阳区,立昇文化。
靳寻啪地挂了电话,捏着眉心说不出话来。
门边站着纪远,他斜倚着门框,抬眉问道:“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
坐在椅子里的靳寻,她双手用力摁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睿他们那个剧组,给我打电话说剧组最近加紧拍摄,不能把一湄的时间调开,让我们继续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一部电影快则三月,慢则大半年,新专辑已经投入了大量资金,多拖一天就多烧一天的钱!”
皱了下眉,纪远没说什么。
他跟王睿合作两次,真正体会过才知道,王睿拍戏对剧组的管理有多严格。
不像某些剧组,白天拍戏,晚上整个剧组住在酒店里,房门从来不关,男男女女随便乱睡。这种事情在圈子里从来都不是秘密,虽然很多人嘴上说这样的剧组伤风败俗,但真要遇上了,也只能认了。不随波逐流,不抱大腿,不靠睡上位……这样的人太少了。
“《社交关系》刚播完,热度正好,推出新专辑肯定能大卖。错过了这个时间,等别的热播剧出来,抢占观众的视线,别说畅销了,说不定全砸在手里。”靳寻愁眉不展。
纪远走进来,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双手交搭沉思了一会儿。
“你也别着急上火,”他缓缓开口,“《社交关系》是播完了,虽然吸了一大波粉,但始终比普通电视剧的影响力小了点,热度持续时间不长。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七夕快到了吧,一湄演的那部电影是不是计划七夕首映?”
靳寻眼睛一亮。
“没错,你提醒我了。”她低头快速翻看行事历,“是,下个月中旬上映。”
“那不就得了,电影宣传总是要跑的,到时候电影票房如果不错的话,再趁机推出新专辑。七八月份是国产电影保护月,学生放暑假,想来应该不会差。”
纪远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波,说得靳寻连连点头,眉宇间的急躁不安渐渐消散。
藏起眼底的心疼,纪远垂下眼,静静坐着。
靳寻手里的电话永远会不断响起,仿佛没有止境。无论先前她在忙什么,一旦电话响了,就必须接听。
也许对靳寻而言,工作、公司和手机,总是比“人”更重要。
“……对,替我谢谢尹老师,多谢她邀请获得格莱美奖的词曲作者和专业团队为我们一湄打造全新专辑……是是是,我做东我做东……借您吉言……”
挂上电话,靳寻抬头打算跟纪远聊一下他接下来的通告安排,纪远起身,双手按着桌沿,目光直直盯着她。
“怎……么了?”靳寻有些不敢与他明亮得过分的双眼对视。
“去探班吧,”纪远轻声说,“你不是要去跟一湄商量接下来跑电影宣传、路演,还有筹备新专辑正式签售、小型歌友会的事情吗?剧组那边现在不同意调整拍摄计划,我看倒不如你亲自去一趟,当面跟王睿沟通。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靳寻怔忪望着他:“……那你呢?”
※※
拍完与配角、群演的一幕戏,明一湄躬身对大家道谢。
“辛苦了,一湄先去休息一下。”统筹低头翻了翻拍摄进度表。
小杜给明一湄递上水和纸巾,被统筹叫住。
“今天晚上要拍夜戏,明一湄的助理,你跟我过来一下。”
独自朝休息室走去,一路上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明一湄困得眼皮直打架,特效化妆用的东西糊在脸上,皮肤很难受,想揉又不敢弄坏妆容。
阴影中倏然伸出一条胳膊,将她拽了过去。
熟悉的力道和气息,让她微微笑了起来。
仰头承接他炙热的吻,明一湄揪着他衣服,垫起脚。
纤细的身形被他完全笼罩。
亲了好半晌,司怀安气喘吁吁地放开她,伸手在她脸上刮了一下。
“怎么化成了这副模样?”
明一湄皱皱鼻子,拍开他爪子:“弄了三个小时呢,别碰,我眼睛疼都不敢乱揉,弄坏了我又得熬三个钟头。”
被她可爱的语气逗乐,司怀安笑个不停,低头亲亲她鬓角,吻沿着耳廓一路滑向颈间。
湿滑火热的吻烫得明一湄腰眼发麻,腿也软了,她轻抽一口气,咬住手背,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勉力抬手挡了一挡。
司怀安停下动作,挑眉注视她。
偏着头,明一湄脸颊染绯,长长的睫毛扑闪,她小声提醒:“别,这里人来人往的……晚上,晚上我过去找你?”
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司怀安明白她的意思。
毕竟他们还在片场里。
头埋进她颈间,司怀安舌头暧昧地**她锁骨,留下湿亮的水泽。
“我们现在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有点不太正常?”他含住她耳珠轻轻拉扯。
明一湄抓着他头发,把他拉起来,定定看着他,试图解读他深刻视线底下深藏的真实想法。她抿唇想了几秒,继而扬唇,笑得神秘而妩媚。
“偷偷摸摸也很有意思……非常刺激,让我更容易兴奋。”说完,明一湄亲了亲司怀安,将他往外推,小幅度摆了摆手,用口型对他说——
晚上见。
……
是的,晚上见。
自上一次彻夜不休的抵死缠绵之后,明一湄跟司怀安但凡在剧组、酒店遇上,两人视线激烈碰撞,火花四溢,在这炎热的酷夏,可以说是一点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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